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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盛极必衰,走下坡路(2)

汪寿华(1901~1927.4.12)原名何纪元,字介尘,又名何景亮、何寄元、何今亮、何松林、宋林、孔伯生。1926年5月18日,汪寿华等领导“五卅”周年纪念活动,有6万工人、学生参加集会游行。不久,任中共江浙区委职工委员会书记,仍兼上海总工会代理委员长。同年10月到16年3月,参与发动领导上海工人三次武装起义。积极组织工人武装纠察队,进行联络协调。第三次起义时,参加中共中央特别委员会,为委员。领导上海总工会并负责联络上海国民党及各方人士,共同反对北洋军阀统治,筹建上海民众政权,任上海市民代表会议常务委员。

接见汪寿华的人是杜月笙,他以法租界临时代表的身份会见汪寿华。

两人客套寒暄一番后就开始进入正题。

汪寿华跟杜月笙提了三个条件:第一,请黄金荣、杜月笙、张啸林手下的帮会兄弟,保持中立,不可为虎作伥;第二,不要阻拦法租界的工人罢工;第三,希望杜月笙把防守上海的毕庶澄笼络住,不要让他有什么行动。

此外,杜月笙从谈话中了解到了北伐军薛岳部队已经占领了龙华,让他觉得不可思议,没想到北伐军的势力发展的如此迅速。杜月笙觉得汪寿华提出的三个条件也不难做到,可是他毕竟是黄金荣派来的,什么事情也不能自己做主,需要回去跟黄金荣商量一下再做决定。于是他婉转地说:“汪寿华先生请放心,你所提出的条件我一定尽力办到,可是具体的情况我需要回去跟黄金荣大哥商量一下再通知你。”

会见完汪寿华,杜月笙立刻坐车驶向黄公馆。

此刻,黄金荣和张啸林正在黄公馆焦急地等他回来。

黄金荣也知道了共产党占领龙华的消息,所以急着知道杜月笙跟汪寿华见面的结果。他觉得哪方面都得罪不起。法租界的法国主子他得罪不起;至于孙传芳那一边,淞沪镇守使李宝昌和他们创办的三鑫公司来往密切,鸦片生意全靠彼此合作,也不能说翻脸就翻脸;可是在北伐军那一边,北伐军总司令蒋介石是黄金荣的门生,就从师徒之间的情谊来说也不得不热情接待。但他还是漏想了一方面,那就是共产党那方面。而杜月笙却考虑到了这一点。

黄金荣发愁的时候,问杜月笙该怎么办。杜月笙按照当前形式,说清了其中的厉害关系,让黄金荣往北伐军的方向靠,同时帮助共产党,与法国人之间还是友好互利互惠合作。

依照目前的形式,吴佩孚在湖南、湖北全线崩溃,孙传芳也从江西、浙江败走,而北伐军则是势如破竹,节节胜利。上海南面的杭州、嘉兴已被北伐军攻占,上海北面的常州、宜兴等也都被北伐军平定。上海的李宝昌和毕庶澄已经是瓮中之鳖。如果现在还和李宝昌他们来往,黄金荣等人会吃大亏,如果他们一跑,所有的钱就等于是打水漂了。薛岳的部队已经兵临上海城下,攻下上海只是时间上的问题。帮助共产党,把李宝昌、毕庶澄的部队赶走,蒋介石的北伐军就可以顺利地进入上海,黄金荣他们照样有靠山,只不过靠山换成了蒋介石。对于洋人,就更好办了,一如既往地精诚合作。

黄、杜、张三人这次密谋,做出了拥护蒋介石,除掉军阀势力,然后消灭共产党领导的工人这一个抉择。为什么要除掉共产党呢?因为他们觉得共产党来了会拿走他们的财产,而且他们还听说蒋介石在某些地方已经屠杀过共产党,不会把得到的一切拱手让给共产党,北伐军进了上海就会对共产党来一次反扑。于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他们参加了反共队伍。

上海的工人武装起义前两次都失败了,但是第三此却成功了,这里面也有黄金荣等人的一些功劳,如果没有他们,怕是武装起义没有那么容易取得成功。

1927年2月24日,毕庶澄率领第八军进入上海。这第八军是有张宗昌、毕庶澄精心训练的直鲁军精锐之师。毕庶澄刚到上海的第三天,黄金荣就让杜月笙跟张啸林去拜见他,并暗中吩咐妓女“老六”好好招待,让毕庶澄好好乐乐。那老六,身材高挑,大胸俏臀,走起路来,娉娉婷婷,天生又是个国色天香的佳人,让很多的男人看了流口水。

毕庶澄在这老六的怀抱里乐不思蜀,第八军的人好几天看不到他的影子。向他回报情况的人也被他训斥打搅了自己的“好事”,致使他的军队陷入危机。

在这个节骨眼的情况下,黄金荣来到他的住处,告诉他他现在的处境:沪宁铁路已被从常州拦腰切断,运兵北上南京,不可能;他的属下杨树桩的舰队已经易帜投降北伐军,从海上撤退到了山东;北伐军进逼上海外围,要死守上海也不容易。

毕庶澄这才醒悟过来,依依不舍地离开了“老六”软绵绵的身体,跟黄金荣商量对策。黄金荣等人给他指了一条“阳光大道”,就是易帜,可以让毕庶澄江山美人两不误。

这个毕庶澄还真的易帜了,还把第八军的防务计划,作战阵势等机密交出,显示他易帜的真心。做完这些,又开始抽大烟,和“老六”鬼混。

没过几天,上海第三次武装起义,没多久就占领了全城,可是毕庶澄还在温柔乡里,被两个进来的卫兵架起来就逃,丝毫没有了司令的威严。

毕庶澄一走,张宗昌的部队在上海就彻底瓦解了。张宗昌对与此事十分生气,派人找到毕庶澄执行了枪决。

再说北伐军进入了上海,蒋介石看着上海这片大好河山,就想独占,没有从大局出发。于是就和黄金荣等商量解决共产党的事情。黄金荣也乐意办这个事情。现在的蒋介石已经北伐军司令了,黄金荣也需要敬他三分,虽然他们还是师徒关系。当然,黄金荣也是聪明人,经过杜月笙一提点,立马退还了蒋介石的门生帖子,师徒关系解除,这样也算是给足了蒋介石面子,堂堂的北伐军司令的师父怎么可以是一个上海大亨的徒弟,何况他现在的身份也不比他的师父低,又何必互称师徒呢?

为了解决共产党,他们组织了“中行共进会”,里面的中共革命骨干非常少,大部分的领导人都是上海的流氓头子,气焰十分嚣张。队伍里面的人每天集结训练,名为维护法租界治安,实际上是打击共产党及其工人纠察队。经过一段时间的准备,解决共产党的谋划完毕。他们开始行动了。

蒋介石开始在南京四处搜捕共产党员,同时还下达密令:“以克复的各省,一致实行清党。”

黄金荣那边也打着工人的旗号,进攻工人纠察队的据点商务印书管和东方图书馆。他们成功了,并且还抢走了工人纠察队总部的武器。

这些事情办完,他们还不满足,最后还是要除去一个主要人物,就是上海总工会代表汪寿华。

杜月笙给汪寿华打电话说有要事商量,并且说不能在电话里说,而且用人格保证汪寿华的人身安全。汪寿华在接了杜月笙的电话以后,许多人反对他去见杜月笙,因为觉得像个陷阱,其实就是个陷阱。汪寿华从大局考虑,还是决定去,这个关键时刻,顾不得个人安危了。出去一次,也许可以弄清事情的真相,回来还有商量对策的方法。他坐着黄包车去法租界杜月笙那里,突然发现一批人,那些人正是前些天进攻商务印书管和东方图书馆的人,他吃了一惊,立刻让黄包车夫停下,闪进一个洋货行,给总工会打了个电话,告诉值班人员要小心堤防。

杜月笙知道汪寿华要来,布置人员去把汪寿华做掉。

汪寿华还没到达杜公馆,就被几个人打得口吐鲜血,并且架到车上捆了个结实。他拼命挣扎大叫:“我是你们杜先生的朋友,是他请我到他家去的,你们把我送到他家去。”

张啸林一笑,说:“一点也不错,不过我们让你死个明白,别做了糊涂鬼去阎王那里报告,正是杜老板吩咐我们这么做的。我们这就送你走,不过不是杜公馆,而是阎王老子那里。”

说完,他们将一团布塞进了汪寿华的嘴里,汪寿华想呼救也喊不出来了。

汽车开到龙华镇外,他们在林间的一块空地上挖了个坑,把汪寿华扔了进去。

接着,一群群中华共进会的流氓,借着夜色的掩护,突袭设在湖州的会馆里的总工会、商务印书馆与东方图书馆的工人纠察队,还有三山会馆里的电工车会。工人奋起反抗,打退中行共进会一次又一次的攻击。

汪寿华死后,上海十几万工人震怒了,闸北、沪西、南市、浦东等处工厂举行罢工。他们提出强烈抗议,明确指出袭击工人纠察队、暗杀汪寿华的人,正是蒋介石的师父兄弟——黄金荣、杜月笙、张啸林和他们的“中行共进会”。工人们坚持要承办凶手、发还纠察队的武器、起封总工会。

黄金荣也觉得事情闹大了,不好收拾,于是去和蒋介石商量对策。他们的对策是什么呢?

1927年4月12日,以蒋介石为首的国民党新右派在上海发动反对共产党的政变,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四一二”政变。四一二反革命政变是指蒋介石集团公开叛变革命,血腥屠杀上海共产党人和革命群众的严重反革命事件。其实,蒋介石自1927年3月起公开反共,从江西至上海,沿途制造多起屠杀工农和国民党左派的流血事件,3月26日到达上海后,便开始密谋发动政变。4月初,蒋介石多次与李济深、黄绍竑、李宗仁、白崇禧、张静江、吴稚晖、陈果夫等人,举行反共会议,密商政变计划,同时,与刚从国外返回上海的汪精卫商谈,希望汪留沪“赞助清党”。4月2日,吴稚晖、张静江等以国民党中央监察委员会名义,提出“弹劾”共产党呈文,为蒋介石叛变作舆论准备。9日,中央监察委员邓泽如、吴稚辉、黄绍竑、张静江、陈果夫等联名发表《护党救国通电》(即“青电”),指责武汉国民政府。与此同时,蒋介石依靠和收买帮会流氓集团,由青红帮头目黄金荣、张啸林、杜月笙等出面,组织“中华共进会”和“上海工界联合会”,以对抗上海总工会,充当蒋介石政变的帮凶和打手。此外,蒋介石调整上海的军事部署。

4月初,手令白崇禧查封国民革命军总政治部上海办事处,并指派吴稚晖、钮永建、陈果夫等组成上海临时政治委员会。5日,下令将一、二两师调往南京,由周凤歧第二十六军接防。9日,成立“淞沪戒严司令部”,由白崇禧、周凤歧分任正副司令,并颁发“战时戒严条例”12条。为了麻痹工人的警惕性,蒋介石玩弄反革命两面派手法,假惺惺地施放“革命”烟幕弹。

4月6日,他派军乐队把亲题“共同奋斗”的锦旗,送给工人纠察队。当一切布置就绪后,蒋介石于4月9日离开上海到南京。白崇禧根据蒋介石的密令指挥上海反革命政变。11日下午,驻沪第二十六军与“工界联合会”人员,布防街市。深夜,租界殖民当局越过租界拘捕共产党员和工人群众1000多人。当晚,杜月笙的流氓便衣队还秘密谋杀了上海市总工会委员长汪寿华。这些就是上面提到的事件,黄金荣等人在此充当了屠杀中共革命人物的帮凶。

12日凌晨,全副武装的青红帮分子,身着蓝色制服,袖佩“工”字臂章,共计15000人,在第二十六军配合下,向上海总工会纠察队的驻地闸北、南市、浦东、吴淞等处,发起攻击,袭击并占领了闸北总工会会所湖州宾馆、闸北商务总厂、闸北商务俱乐部(纠察队总指挥处)、闸北天通庵路天主堂、南市华商电车公司、南市三山会馆、浦东三区警察署等20余处。大批反动军队以调解“工人内讧”为名,全部收缴工人纠察队的武装,打死打伤300多人,并抢去工会纠察队驻所一切物品。13日,上海20多万工人为抗议反动派的血腥屠杀,举行罢工和游行,并向二十六军第二师司令部请愿,当游行队伍冒雨行至宝山路时,遭反动军队开枪射击,死亡100多人,伤者无数。14日,反动军队继续捕杀共产党人和革命群众,查封革命进步团体,如上海特别市临时市政府、上海特别市党部、上海学生联合会等,据不完全统计,在事变的3天中,遭杀害者300多人、被拘捕者被捕者500多人、流亡失踪者5000多人。上海区委领导人陈延年、赵世炎等都在此次政变不久后英勇牺牲。18日,蒋介石在南京成立了代表帝国主义和地主买办阶级利益的国民政府。四一二反革命政变,使中国大革命受到严重的摧残,标志着大革命的部分失败,是大革命从胜利走向失败的转折点。

四一二反革命政变标志着中国阶级关系和革命形势的重大变化。以蒋介石为首的国民党反动派从民族资产阶级右翼完全转变为大地主大资产阶级的代表。从此,蒋介石和他的追随者完全从革命统一战线中分裂出去。革命在部分地区遭到重大失败。4月18日,蒋介石在南京建立代表大地主大资产阶级利益的国民政府,与保持国共合作的武汉国民政府相对抗。在北京,还存在奉系军阀张作霖政权。全国出现3个政权互相对峙的局面。4月20日,中共中央发表《为蒋介石屠杀革命民众宣言》,指出“蒋介石业已变为国民革命公开的敌人,业已变为帝国主义的工具,业已变为屠杀工农和革命群众的白色恐怖的罪魁”,号召全国人民动员起来,团结一致,形成一个巩固的革命民主主义战线来对付与战胜帝国主义、军阀、封建资产阶级联合势力的进攻。武汉政府控制下的武汉、长沙等地召开数十万群众参加的反帝讨蒋大会,愤怒声讨蒋介石叛变革命的罪行。4月17日,武汉国民党中央发表命令,宣布开除蒋介石的国民党党籍,免去其本兼各职,“着全体将士及革命民众团体”,将蒋介石“拿解中央,按反革命罪条例惩治”。并将国民革命军第一集团军所统率的第一、第二、第三、第四方面军及总预备队划归中央军事委员会直辖指挥。这些决定得到武汉各界的一致拥护。

在这里详细介绍了下历史上的四一二反革命政变,是从侧面说明了黄金荣的势力庞大,手下的流氓可以和共产党的工人纠察队对抗。

★重排座次被排挤

1927年农历十一月初一是黄金荣60大寿的好日子。

黄金荣的寿宴,早就由他手下的得意门生做了妥善安排。那天,蒋介石也特地从南京赶来上海的黄公馆为他祝贺,蒋介石送给他一个特殊的贺礼,这份贺礼是一支德国制造的手杖式手枪。这支手枪,外面看像手杖,乌黑发光,手杖的套把处有机扣,而手枪的外面却看不出扣机的痕迹。黄金荣收下这支精美的手枪欣喜若狂,立刻放在了密室里,不让外人看到,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自己观赏。

黄金荣手下的门徒众多,寿宴自然也特别的大,单是鱼肉蔬菜,也搬运了十几卡车。沪西道上卡车驰骋不息,盛况空前。

作为寿星的黄金荣今天可算是出足了风头,众多人贺寿,送礼,众星捧月般围着他。热闹过后,已经后半夜了,黄金荣自己坐在卧室里,用手摸着自己秃秃的脑袋,叹息着:“老啦!老啦!”

白天,他端坐在太师椅上,接受徒子徒孙的膜拜,脸上乐开了花。为何他晚上又会长吁短叹起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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