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后,“善国”最豪华的‘俊男坊’内,说书先生正口沫横飞的说兴正浓,“话说莫安心在‘武国’湘丞相府,为三小姐湘如雪,怒拨董将军颜面,惩治湘如梦、将军五夫人、和两个不知尊卑的丫鬟,手法是相当的血腥、相当的残忍……”
下面有人起哄:“怎么个残忍法?”
说书先生眼睛一瞪:“急什么,没看到老人家我口干了。”
了字未落,一壶上等碧螺春、一锭银子摆上桌面,一小厮模样的人道,“我们家爷说了,只要讲的精彩,您的茶钱、饭钱、住店的钱,全包了,这银子是另外赏的。”
说书先生乜斜眼某厢房一眼,把银子揣入怀中,继续说道,“莫安心素手一挥,两个丫鬟就在一瞬间化成烟雾,香消玉殒;湘如梦突感下身一痛,唉……”喝口茶。
“怎么啦,怎么啦?”一停一顿的,简直是吊人胃口吗。
“唉,作为女人最能取悦男人的东西,就那么……没了!”
“啊,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湘如梦的下身被莫安心以法力缝合,从此以后成为石女了!”
“好,好残忍,那将军五夫人呢?”都些什么人呀,嘴里说残忍,还忍不住兴奋的想去听,唉,人的劣根性呀,好奇害死猫。
“哦,她呀,就没什么特别惨的了,只是觉得浑身如万蚁钻心,瘙痒难耐时,用指甲把自己的皮一块块撕下来,头发一缕缕揪下来,如此而已。”
“这,这还不惨哪。”众人真是无语了。
“后来呢,他们有没有把莫安心怎么样?”有人急急的问。
“后来呀……”故意停顿了下,端起茶杯喝个舒畅,看的众人心里恼火呀,焦急呀,如果不是想知道后续,恐怕早就把他狠揍一顿了。
说书人两眼投向不知名的地方,露出神往之色,声音似乎从九天外传来,变得幽深低沉,“后来,她在大家眼前凭空消失,不知道去了哪里,有人说,她是地狱恶魔,心狠手辣,被老天收回法力,惨死在某个地方;有人说,她是下凡巡视的神仙,惩罚了罪恶的世人,返回天庭去了;也有人说,她是天地间诞生的精灵,终于寻到想要的爱情,与爱人牵手平凡度日去了……”
“噢”众人都有点遗憾,多少年才能出现这么个奇女子,就这样莫名而来,莫名消失,留下一段传奇,揪住很多人的心,是喜?是悲?
说书人眼瞅大家有些失落的脸,一双美目霍霍生辉,在平凡的脸上平添几许妖娆,恍惚了人的焦点。
“如此优雅环境,如此美味佳肴,如此多俊美小二,还有我如此精彩的故事,怎么各位公子、小姐门还如霜打的茄子般,无精打采呢?”
一个身材魁梧,满脸煞气的壮汉,粗鲁的拍着桌子道,“他娘的,老子虎冲最喜欢莫安心这样,做事干净利落,身怀绝技,不拘小节的奇女子,可惜呀,就这么没了,唉。”又一掌拍下,稀里哗啦,碗碎桌断。
一清秀小二上前,恭敬又不卑微道,“这位爷,我们‘俊男坊’禁止破坏行为,赔偿留下,请您离开。”
“这个,这个……”壮汉通红了脸,做出与外表截然不同的惊人表现,深深鞠躬,对小二道,“非常抱歉,老……我太激动,一时忘形,请不要赶我出去,我愿按照规定,接受十倍的赔偿。”
看来,这种事情,不是第一次发生,能让虎冲这个这种城中一霸甘愿付忒多钱,还低矮身躯又卑躬屈膝的意味,“俊男坊”不简单呐。
“哈哈,‘俊男坊’果然爽快,令人佩服。都说莫安心算是近百年来,出现时间最短,风头最足的女子,不过,最近又出一人,比起安安,莫有不及呀!”
“是吗,那快说来听听,如果所言不实,割下你舌头,让你永远说不了话!”壮汉虎冲随手掏出一张面值不菲的银票,小心翼翼的递给小二,一屁股坐在说书人旁边,匕首耍的上下飞舞,咄咄有声,似乎就等说书人一个说的不满,就把人舌头割下。
说书人瞥眼某桌上被人侍候,吃香喝辣的小人儿,暗中把牙齿咬的咯吱作响,偏偏又不能表现出来,只好大家期待的目光中,侃侃道来。
“莫安心消失九个月后,江湖上又出现个自称‘鬼医万魂’的人,据知情人士说,她出现的第一天,就替难产一天一夜的‘武国’七王妃,顺利接生一子,后为‘津国’将军治愈了开膛破肚的重伤,为逃难的百姓赠送防御瘟疫的药汤,为‘善国’公主治好了脸上的刀伤……”
“什么?”壮汉拍桌而起,扯着嗓子道,“是那个三年前被刺客毁了容貌,到现在还没嫁出去的三公主吗?”又一张银票递到小二手中,壮汉紧盯说书人,迫切的等待答案。
说书人对壮汉的粗鲁很是不屑,故意听而不闻,转移话题道,“‘鬼医万魂’,医术高强,具有活死人,肉白骨之能,只要拿得出她感兴趣的东西,无论你是皇帝老儿、王孙贵族、贩夫走卒、好坏善恶,有求必应。”
“好坏不分,那不是很没原则?”有正义人士道不满。
说书人在视线的死角,翻个大大的白眼,面对大家又是一个乐呵呵的可亲样,“这位大侠相貌不凡,听说话更是一位正正直直、顶天立地的好汉,但有一点可能有所不知,‘鬼医万魂’虽亦正亦邪,但也绝非无原则之人,通常情况下,对于一些隐疾和需要特殊治疗的病人,‘鬼医’会向病人了解真实的情况,如果治好后被发现说了谎话,嘿嘿,那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可不是嘴上说说那么简单了!”
真有这么神奇的人存在吗?
说者可能无心,但听着却有人有意,跟何况是三五不时的出现这样的说书桥段。
虽然很多人对这神秘的“鬼医万魂”有着猜测和疑问,但并不妨碍此人的消息被一传十十传百的传送开来,引起众多有心者的注意。
某超豪华套房内,超大软床上,一娃娃被人拘住衣襟,发疯似的前后摇晃,如果不是隔音效果良好,那震天的吼叫恐怕会惊吓走数不清的娇客,“莫安心,给我起来,老子我天天给你在上面到处吹擂,累死累活,你不端茶递水的侍候不说,你倒好,在下面吃香喝辣,还,睡起大觉!简直无视我的劳动成果,不可原谅!给我起来!”
仔细一看,哎吆,这不说书的吗,怎跑这来了。
“痛……”我双眼紧闭,牙关紧咬,痛的无法呼吸。
说书人,哦,不对,脾气这么暴躁的家伙,当然是骚狐狸是也。他倏然松手,改为环抱,紧张的脸色发白,声焦音急,“安安,醒醒,到底哪里痛?”
“痛,痛,痛!”像被片片凌迟的痛感,让我身体扭曲的蜷成一团,瑟瑟发抖。
“安安。”
“莫莫。”
“安。”
三张不同的脸,因为同一个人,展现相同的焦虑。
自从离开“武国”,只要没人陪伴,我一定会在睡梦中喊痛,直至痛醒,已经一个多月了,他们问,我不想说,找人治,谁敢给鬼医治病,谁又能给鬼医治得了病。
其实我清楚,这是心病,每每睡下,身边的冰冷会让我想起紫温暖的怀抱,更会想象他与如雪相拥纠缠的场景,那一幕幕,如同一把利刃,凌迟我的心!痛!痛得我不敢睁眼,怕想象会变成现实突然出现眼前,所以,我逃避,躲在梦中,至少可以告诉自己,这是梦,不是现实,这样,似乎心痛就会减轻一点。
“砰。”
“砰。”
“砰。”
三人突然被一股蛮力震飞出去,鲜血自嘴角流下。
我在极度的痛苦中挣扎,不敢睁眼,怕他们看见我猩红的眸子,如果刚才不是及时设了结界,将他们阻挡在外,此刻……不敢想象!
“莫安心,你敢把老子阻在外面,快把结界给撤了,当老子什么人,能富贵不能患难吗,别忘了,你可是答应娶老子的,别想反悔!”
“莫莫,你答应过小玉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再也不会把小玉推开。”
“安,占了我清白就要负责,你这样躲来躲去,跟玩弄人感情的恶女有什么区别!”
“砰。”
“砰。”
“砰。”
三个男人,拼了命的撞击结界,一次次被震飞,一次次再回来。
我沙哑着喘息:“不要,再撞了!会伤了自己的!”
“怕老子受伤就赶快出来,躲在里面装什么鸟人!”骚狐狸语气凶狠,可掩不住颤抖的嗓音。
周围充满的刺鼻的血腥味,不用睁眼就知道他们伤的多重,这样的你们呀,我何德何能值得你们如此!
“吼……”一声野兽般的嘶吼从我喉咙中冲出,结界在刹那间崩碎,结界外的三人受到强大力量的冲击,如破布娃娃般摔到墙上又滚落下来,血箭狂喷,如果房间内不是另有结界,三人估计要穿墙而出了。
身体出现前所未有的躁动,顽强的毅力控制不了变种的爱情,第一次,身体违背心意,做出惊人举动:
一片七彩光辉从体内冲出,刺目的光芒让人暂时睁不开眼,清香缭绕,馥郁芬芳,不过却也充斥着丝丝暧昧****,在神圣光辉中,多少让人觉得有些不适宜。
当所有光辉如水波般逝去,原本娇小的娃娃摇身变成一个身躯婀娜的女子。
血红色波浪卷发,拉得长,缩得短,自然的披到了腰间;额头中间,七色骷髅头傲然而立;女子半眯的丹凤眼中,原本漆黑如墨的眼眸,闪着幽幽红光,摄人心魂;肌肤如上等绸缎,细腻、柔软、光滑,泛着莹莹润泽;蛮腰纤细,盈盈不足一握,红色抹胸、平角裤被一袭粉纱连衣裙罩住,掩不住修长白嫩的双腿;脚穿灰姑娘的水晶高跟鞋,整个装扮说不出的灵动与诡异,端的是骨香肌媚,迷惑众生的妖孽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