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东方情天天让小月炖参汤给木逸风送去,并且一天三副药顿顿不少。张大夫也每天准时去给他换药,双管其下之下,木逸风的伤没有受到感染,但想要完全好起来,也需要一段很长的时间。
至于青衣,再也没见过她去木逸风那里。
倒是行天雨期间去过一回,给木逸风送了一些疗伤的药。
那是被武林中人奉为疗伤圣药,平常一些刀剑之类的皮外伤,只要洒些在上面,立即止血,伤口愈合得也快,就像现在的云南白药。
有了这个药,木逸风的伤几天之内就已结疤,愈合之日指日可待。
这天夜里,东方情被恶梦蓦然惊醒。梦里,她又看到了韩非那张狰狞疯狂的脸,还有那紧紧掐在她脖子上的一双手。梦中的他就像那来自地狱的魔鬼,疯狂地叫嚣着,猖狂地狞笑着,仿若要将她拉入那无尽的黑暗中,永世不得翻身。
韩非啊韩非,没想到来到了这千年前的古代,他仍不肯放过她,与她纠缠在梦中,已然成了她的梦魇。
东方情大口地喘息着,眼角的余光不经意扫到一个黑影,正静静立于她的床前,蓦然大惊。
“谁?”
那黑影不动也不语。
东方情见状不由勾唇,一抹嘲弄自她的唇边漾荡开来。她掀被下床,来到那黑影跟前,伸出双手勾住他的颈项,讥讽道:“不是说不再管我了吗?怎么,还是不放心,怕我与别的男人偷情?”
“难道你对每个夜闯你房间的男人都是这样投怀送抱的吗?”一个充满戏谑的声音在这静寂狭小的房间里响起。
“你是谁?”东方情蓦然一惊,松开了双手,微微后退了一小步,两眼戒备地紧紧盯着眼前的黑影。
这个声音,并不是行天云的声音,也不是她所熟悉的任何人的声音。
再仔细一看,这个人的身形也比行天云要小一号,虽没有行天云的健硕挺拔,却也是修长挺立,都怪自己刚才粗心大意竟没看出来。
那黑影低低地笑了起来,“不然你以为我是谁?你的相公?还是你的情人?”
东方情看了那黑影一眼,然后走到灯台前,取出火折将油灯点亮,同时点亮了还有一张男子的陌生俊颜。
细眉,不似一般男子的眉毛那般粗犷,倒有点像女子的柳叶眉那样秀气。一对带着邪气的桃花眼,眼波流转之间似能放出高压电波,绝对的勾人心魄。挺而直的鼻梁下是一张色泽红润的性感薄唇,此时正带着邪恶的笑容看着她。那双能放电的桃花眼中流泄而出的尽是戏谑之色。
“你究竟是谁?”东方情冷眼睨着眼前这个陌生男子,心里暗暗猜测着他突然出现在她房间的真正用意。
男子见她的小脸上竟无半分惧怕之色,且镇定从容,桃花眼中不禁掠过一丝兴味,一抹邪笑自唇边慢慢漾了开来。
“啧啧,这么美的人儿你相公也不知疼惜,放你独守空房,真是令人不忍。既然他不知疼惜,不如让我来代替他好好疼爱你一晚如何,美人?”
“如果你想死的话,尽管留下来。”东方情冷冷笑道,对这个长着一对桃花眼,还油嘴滑舌的男子实在没什么好感。
闻言,男子非但不惧,反而笑得更邪肆了。他缓步踱到东方情跟前,抬手轻挑起她的下巴,俯身仔细打量着她娇美的容颜,“反正天龙堡已经对我下了追杀令,早晚逃不过一死,既然早晚终要死,不如死得其所。俗话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其实我觉得做一只风流鬼也不错,总比什么饿死鬼、吊死鬼、病痨鬼强多了,你说是不是,美人?”他说完,那只轻抬她下巴的手轻轻抚上她的脸,用指肚细细抚摸着,感受着那如蚕丝般细腻幼滑的触感。
“天龙堡为何要追杀你?”东方情挥开他欲往下探寻的大掌,冷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