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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先是听到一声知了叫……比莫法特家的公鸡打鸣还要早……接着又是其他八种动物,它们都在安分地等待着,等待发出清晨的第一声独奏。布兰登试图从鸟儿的歌声中分辨出哪些是求偶的信号:我又帅-又没有情人,我又帅-又没有情人,还有:这是-我的,这是一我的。直到动人的歌雀用三种不同的方式把那狂躁不已的歌谣演绎了一遍,把其他鸟儿都比了下去,让它们自愧不如。

在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雪过后,春天就这么骤然降临了,如此的忽然,让整个山谷都毫无防备。树林、灌木还有小草都还没准备好迎接消失已久的阳光呢。马儿、山羊、奶牛还有小鹿都开始在干枯的田野上觅食。一不留神,又有几只昆虫破茧而出,天空上一群群瘦骨嶙峋的鸟儿也都伸直爪子从南边飞了回来。

布兰登要傍晚才开始工作,所以,天亮后他就驾驶着父亲那辆破汽车往东边飞奔,想赶到那里多看几只鸟儿。冬青林里有一只黑头白翅斑雀在欣然歌唱,这是第十二只,应该就在新建赌场那巨大的地基附近。它刚唱罢一曲《哈尔弗斯迪克》,又哼起了《霍尔姆奎斯特》的旋律,直至攀上了最高音。布兰登就在那里架起了他的博士能望远镜,对准小小的贾德森湖,再调近视角。视野里出现了一只弓起身子的绿色苍鹭,随后是一只全身舒展开来的蓝色苍鹭,还伴着几只小野鸭,包括一只近乎陶土般的棕黄色小水鸭。第十八只了。先是在水面上捜索了一番,他才迈开步子朝森林里走去。脚踩在地上,发出了呸呸的声音,惊动了几只好奇的山雀、苔莺和雪鸭。他继续往森林深处走着,耐心地等待他心爱的猫头鹰们发出叫声。首先出声的是一只侏隼,在一段间歇后打破了沉寂。接着又是一只苍鹗,紧随一只仓鹄和一只大角鸮,他立刻抬起头在树枝上捜索,想找到它们那足球般滚圆的身体。看完了猫头鹰,他又加紧脚步朝明亮的山谷走去,那里可以通往贝克山公路,他想在积雪被清掉之前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东西。

公路沿着冒着泡沫的努克萨克河蜿蜒穿过尖尖高高的雪松和桦木,小小的铁杉竟然和芭蕾舞演员一般优雅。他望着树顶,看着正朝这边飞来的鸟群,然后踏上了一条小路,快步走了过去,路边的林子里可以看见一只红胸脯的啄木鸟、一只麦吉利弗雷苔莺和三只种类不同的麻雀。忽然,一只美国河乌蹦入他的视线里,第二十七只。它在圆圆的河石上跳来跳去,极具特色的膝盖弯曲着,忽而又加速飞了起来。它飞过假巴伐利亚小屋和陡峭翠绿的山坡,那挺拔的冷杉犹如箭头一般冲出山坡指向天空。前方路上的积雪已经化了,布兰登敏捷地从雪地里跳了出来,大步流星往前走去。不一会儿,前面出现了一片明亮的草地,地上的积雪已经开始融化。这可是个聆听的好地方。

他先听到一只大琢木鸟发出了一声模拟战斗般的呼喊,随后是蓝色知更鸟那编钟似的鸣声,以及坦氏孤鸫那悦耳的寻偶乐章,似乎这样动人的音乐可以弥补它外貌上的不足……难道我的歌声不好听吗?难道我的歌声不动人吗?灌木林里,一只北美松鸡那击鼓般的声音越来越大。突然一只红尾鹰从高空中飞身而下,动作迅速,几乎贴近目标,可还是无功而返,不过,它那如放烟花一般狂躁的呼啸声仍使很多鸟儿立即噤声。布兰登正打算离开,耳边又传来了画眉那单音节的啼叫,清晰绵长,引得其他鸟儿接连不断地发出婉转柔和的叫声,像是一段清爽的笛声,揭开了一场音乐会的序幕。

他沿着努克萨克河向林子外边走去。走出低矮阴暗的山谷,扑面而来的是一大片阳光。一阵冷风袭来,也带来了贝克湖的寒意。

臭味和热度都越来越强了,仿佛时间也随之放慢了它的脚步。这里十分开阔,一点遮阳和躲避的地方都没有。前面有什么,谁都能看得一清二楚,聪明的人甚至都能猜到你要做些什么。布兰登加快脚步走过德克·霍夫曼写的最新政治声明……禁止屠杀尚未出世的动物。告示板下整齐有序地排列着数百个小十字架,好像一个微型的阿灵顿公墓一样。过了这里再快步向西走去,他发现牧场里有许多年老的母牛暄闹着,看那顽皮的样子,如同小牛犊一般。每次看到牛儿嬉戏,他总是会感到十分放松,正如每次看见它们相互挑衅他也会非常气愤一般。人们为何会这么残忍地对待这样的动物呢?它们如此强大,甚至能穿墙而过,却又十分讨厌独处,不敢踩水管、水坑甚至是一条明亮的画线。

布兰登开着车,轰隆隆地开出了山谷,沿着公路往塔南特湖的方向开去。还没下车,就看见了许多水凫、黑鸭、绿头鸭和灰背野鸭。刚踏上木板路,就听到沼泽鹪鹩的鸣啭,紧接着是一只赤膀鸭的打嗝声。路上有一只麻鸦鹊,他从一旁绕了过去,不敢惊动它丝毫。它的眼睛望穿天际,翌条纹的脖子和芦華一样弯曲着。除此之外,他还能看见几只普通的黄喉鸟,听到九种鸣鸟的歌声。返回的路上,布兰登朝芦苇里扔了几颗小石子,没过多久,就听到一种仿若口哨又似鸭子叫的粗嘎声音。这肯定是弗吉尼亚秧鸡,石子果然没有白扔。第五十一只。

十一岁的时候,母亲带他结识了一个秘密团体,对于鸟儿,这些人比他了解得更多。大部分人看着像是拘谨的图书管理员和医生,但布兰登还是很期待和他们一起参加圣诞节鸟类统计活动?-对他而言,这比圣诞节本身还要重要。很快,这些人便开始争夺布兰登,都希望把他拉到自己的小组来,因为这样能大量增加自己小组所统计的鸟儿数量。尤其是布兰登赢得二十四小时数鸟大赛之后,这种“争夺战”愈演愈烈,尽管他声称自己看见和听到的一百一^十八种鸟儿中,还有五种是他无法清楚描述出来,也找不到足够证据证明的,但这丝毫无损他在“数鸟界”中的威名。奇怪的是,在那一天之外的其他的日子里,他从来就没有看见过这些人。而且,在和他同龄的人群中,他从来没有发现过哪个人是每天都想着数鸟的。

他把车停在了塞米亚摩湾,刚好来得及观赏西方鸥、北极鸥、加拿大黑雁、云石塍鹬和两只并排哺育幼鸟的西方滨鹬……它们看着很像某个滑稽版的诺亚方舟,正顺着小溪在平地上蜿蜒前行。他沿着溪水朝码头走去。这个码头是用粗壮的树干搭建而成的,前面传来哀鸠呜--呜--呜的悲鸣。哦,原来这些家伙正站在渔船的绳索上呢。后面还有几只常见的海鸠和鸽鸠,甚至还有几只云石塍鹬在碧绿的河水中钻进钻出地寻觅早餐。布兰登走上码头,忽然一团黑影出现在他的视线里。那不是滨鹬吗?只见所有的鸟儿跟着它们的老大在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地飞来飞去,动作十分整齐划一,白白的肚子仿佛白杨树叶在他眼前闪来闪去。头顶上飞来十一只苔原天鹅,它们高声鸣叫,飞得很低,看样子是被另一群鸟驱赶走的。布兰登坐在码头上,完全被眼前的鸟儿世界征服了。

一只身披黑白相间羽毛、头顶猫王式发型的翠鸟……第六十三只……从码头下面闪身而出,一下子窜到河湾上空十八米开外,盘旋一圈,又一头俯身冲了下来,冲到一半后又突然停住,开始四处盘旋。布兰登看着它不停地捕食,约莫一刻钟之后,他才意识到一点五公里之外那片白白的影子是什么东西。原来那不是河湾惯有的反射造成的幻觉,而是一大群雪雁啊!这是他有生以来看过的最大、最壮观的一群。冬天的时候,雪雁会飞到南方的几个国家过冬,但在边境附近同时出现这么大的一群是绝无仅有的。它们应该是正准备返回西伯利亚,刚好路过此处,所以提前歇歇脚。布兰登可以听到它们拍打翅膀的呼呼声和嘎嘎的高鸣声,不一会儿,一只老鹰出现了,开始在它们附近盘旋,直到第二只老鹰出现时,它们才意识到自己身处险境。恐惧像电流一般从它们的鸟喙传到翅膀,雪雁们便开始向高空飞腾而去,这群巨大无比、遮住半个天空的白色天幕渐渐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听,那声音!头顶上飞过的分明是一只落单的雪雁,它的叫声听起来十分伤心。你还好吗?和几千只大雁的叫声相比,这种孤单的悲鸣听着十分空旷,犹如体育场上原始部落人的仰天长啸。不对,还不够,这已经不是单纯的鸟兽叫声了,它更像是雪崩的轰鸣和来自地球深处的怒吼,或是天空发出的尖锐哼声,正以每小时十万八千里的速度划破长空传到地球,恐怕只有听到的人才能知道它是如此的震撼。布兰登仰起脖子,也朝天空吼了起来,和群雁的鸣叫混在一起,不绝于耳。随后,吼声化作一阵长长的呜鸣,暄闹变成机械般的生硬尖叫,最后又合成一阵哀号从四面八方传来。声音渐渐消逝,变成一束、一丝……直至沉寂,只剩下一片湛蓝的天空。

那天下午,布兰登驶过老汤姆家的树莓地时,有两个墨西哥人正在修剪并重新捆绑树莓藤。其实,每当看到有人这样在公共街道上活动,他都应该在电脑上捜索一下这两个雇农的姓名和出生日期进行排查……可这种工作也是他不愿意做的。他朝那边挥了挥手,可是两个人除了身体抖了一下外,根本没有任何反应。看来所有人都不习惯看到或者是认不出来穿着制服的他啊,仿佛这身制服玷污了他们的眼睛一样。很快,他就完成了不到一小时的值班,掉转车头朝东边的苏玛斯河开去,这条河把山谷从对角处分开。他在河湾沙砾沉积的地方放缓了车速,身后的车子也随着他慢了下来。车里的人纷纷伸出脑袋,想看看他是不是又发现了毒品或者尸体什么的,过了一会儿才鸣笛从他身边绕了过去,还不时回头瞅他两眼,想看清楚这个大个子警察到底是谁……这是范德库尔家的小子吗?--是谁站在车外呢,正蹲在缓缓流动的小河旁边,那模样就像一名高尔夫球员正在勘察球洞周围草地的情况一样。

他拔下两片沙龙白珠树的树叶,叠放在一起,试图用一根松针把它们穿起来。可是找了好一会儿,才发现一些足够柔软的树叶和足够坚硬的松针。不过不到十五分钟,他就穿了一个将近两米五长的树叶条,而且十分结实,即使握住两端,它也不会散落。他将圆环轻轻地放入河中,看着傭懒的河水将它带入急流区--在流水常年冲洗的河岸下面,藏匿着很多小石头,所以河水到这儿会变成激流。布兰登蹦蹦跳跳地追着他做的树叶条,耳朵还不忘享受身旁林子里的鸟叫:北美隐居鸫“哦哦……好甜”的赞叹声……第六十四只;一只红胸脯五子雀的“严苛……严苛……严苛”的斥责声……第六十五只。布兰登的脸被杨木枝划了一下,裤子也被树枝挂了好几次,可是他还是继续追着,直到他创造的“小船”断成三段,不再游动后,他才停下脚步。

“七八零号呼叫二零五号。”“二零五号收到。”布兰登惊了一下,平复一会儿之后立即小声应答。

“马克沃斯那边有动静。”“收到,”他嘟囔一句,“立即赶到。”他很快驶过加里森、贝吉尔和H公路,转向西边跃出山谷,开进了崎岖不平的林地。他记得迪昂以前就是走这条路的。他飞快地开着车子,连自己的安全都无暇顾及。到了马克沃斯,他又悄悄停下车子,然后快步跑过一大片已将所有树木砍伐干净的空地,跑向树林里的追踪感应器的位置。身边的云杉在风的吹动下,发出阵阵呜咽声,听着像是根基不稳的房子随风摇摆时发出来的一样。天上有一架带着温哥华标志的飞机,飞机喷出的尾气划过深蓝色的天空。他光顾着看飞机,一个趔趄,脚下被一个树根绊倒,摔倒的时候,他看见一只母鹿带着小鹿跳过地上的蕨类植物……它们长得很像卡通片里面的驯鹿。布兰登站了起来,拍掉身上、大腿和胸口上的泥土和松针,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腕和肩膀,这才发现身上的配枪掉在了地上,斜斜地扎在土里,好像正被大地紧握在手中,而枪管正好对准他的心口。

他的射击考试还没有及格过,射出去的子弹总是飞得太高,似乎他的子弹必须要弯成弧形才能射中目标。他捡起自己的四角帽,待呼吸平稳后向对讲机的另一端回复了一声……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着更清楚一些……“二零五号呼叫七八零号。”“请讲,二零五号。”“这里至少有两只鹿。”“好的,我记下了,是动物。”布兰登沿着几条小径走到一片长满苔藓的草地。这里简直太脏了,到处都是灰尘。忽然,一滴很大的雨点落了下来,砸在地上。还没有来得及抬头看一眼,就有越来越多的雨点砸落下来,打在他的头上、鼻子上。他赶紧四下找了一块最平整干燥的地小心地坐了下来,然后慢慢地展开腿和胳膊平躺着,把胳膊交叉放在身上,好像他被绑在一只无形的车轮上一样,而为了达到某种艺术效果,枪还专门挂在左手上。

雨点继续不时地落下来,很快变得有葡萄那么大,哗啦啦的雨幕让鸟儿也停止了叫唤。他任由雨水冲刷自己的脸庞,浸湿自己的制服。他躺在那里,想找个好借口给布兰登·范德库尔再打个电话,可直到雨势渐弱也没能想出来。终于,雨势完全停了下来,他坐直身子,手里的枪也随着他横了起来。就在这时,他听到一阵喘气和咒骂声,从他前方近十米处传来。

布兰登,就像一只尚沉浸在梦游当中的小狗一般叫了两声,脑子里还分不清眼前是梦是幻。三个人就这么出现在他的眼前。其中两个二十几岁,另外一个四十来岁。背上背的黑色防水行李袋好像氧气筒一样。两个年轻点的身材像麻秆一样消瘦,脸色苍白;年长的那位身材粗壮,面色平静,蒙着眼睛,留着长长的山羊胡子。布兰登反复查看他们戴着手套的空手--时刻注意他们的手!--直到他们站起身来,摊开双手,像学生似的在那里踌躇着。

“请……请不要……”其中一个年轻人结结巴巴地说道。

“别说话!”年长的那个喊了一句,眼睛死死地盯着布兰登蒲扇般的左手上……他正紧握着那把不自觉间掉在身边、口径四十的手枪。

“全部举起双手!”幸运的是,他们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你们从哪里来的?”布兰登问道,同时稳住呼吸,试图回想审问的先后顺序,以及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只是路过而已。”年长者说道,口气听着像是一个徒步旅行者在和一个路人随意聊天一样,听着倒是挺有道理的。

“包里装的是什么?”布兰登问道,这会儿终于记起自己的台词了。

“吃的和衣服。”男子答道,语调没有丝毫起伏。另外两人的样子像是受到了惊吓,好像刚刚被蛇咬过一样。

“介意我看一下吗?”布兰登问道,每句话都完全按照脚本来问,可自己却越来越觉得这是在骚扰他们。而他们既不回答也不逃跑,反倒让布兰登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好了。“双手抱头站好。”他嘴里说道,心里却想着有没有漏掉哪一步。

他拉开第一个包的拉链,一眼就看到里面装着几包绿色和金色的花蕾,大小和松松果差不多。

布兰登想不起来这时候该进行哪一步了,是先向他们宣读他们的权利呢,还是打电话叫后援呢?宣读权利该怎么说来着?叫后援又该怎么叫呢?既然不确定,那他就尽量少说话,直接开始对他们进行捜身吧。捜出了两个手机、一个全球定位系统、一个写着阿伯茨福德地址的身份证,没有携带武器。他手里只有两副手铐,所以另一个人只能用塑料皮电缆捆绑了。“绑得紧吗?没有感觉不舒服吧?”他们转过身来对着他,他发现这个年纪较长者两眼直直地看着他身后那片泥地上印着的异常形状,然后那两个年轻人也看向了那边。他只好侧身向旁边走了几步,方便他们完全看清地上的轮廓……那看着像是一个巨大的犯罪受害者留下的印记。灰色轮廓是他的身体刚刚留下来的,周围是一圈黑糊糊的、被雨浸湿的泥土。几个人开始面面相觑。

“捜到大麻花蕾,人也抓住了。”布兰登告诉调度员,和往常一样含糊不清,“抓住了三个人。”他把几个人带出林子,开始担心自己是不是已经把事情搞砸了。那三个又大又沉的包在他肩膀上晃来晃去。他想让自己放轻松一些,于是模仿起了鸟儿“呸呸”的叫声。布兰登发现前面三人都转过头望向自己,只好停下来请他们继续前进,而自己则继续呼唤鸟儿,结果除了林子边缘的几只好奇山雀之外,他什么鸟儿都没有引来。

他一会儿看看前面三个走私贩,一会儿看看身后的树梢,走了超过四十五米后,终于注意到有一只猛禽正从高空俯冲下来。他发现它的后翅是奶油色的,看尾巴像是一只红尾鹰,身子却更像一只毛脚鹰,可翅膀又不够长,尾巴也对不上号。不过,它一拍动翅膀,谜底就揭开了……原来是只短耳鸮啊!第六十六只了。

“短耳鸮!”布兰登欣喜地大叫,指着那只优雅地转身飞回树梢的鸟儿。

几个走私贩被他弄得晕头转向,只好笨拙地转过头来看他在指什么,结果什么也没看到。他们六目相对,最后望向布兰登。只见他扔下包袱,张开双手模仿短耳鸮拍打翅膀的样子,看着像是一只大号的飞峨一般。闻讯赶来的迪昂和塔利警员绕过河湾一路小跑过来,身上挂着的闪光灯和警棍晃来晃去还没停稳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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