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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阿九”系列(节选)(2)

俗话说:“恻隐之心,人皆有之。”何况是像九妹这般极富同情心的女孩。而且九妹虽然貌不惊人,却满腹经纶,曾研读过琼瑶言情秘笈N卷,熟知大量古今中外凄美浪漫爱情案例,深谙当今校园风情,其理论水平之高一般人难以望其项背。今见阿九如此这般,不由善心大发,忙给阿九打气:古人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虽然阿九有种种不利条件,但是还应该认识到大多数同志都是站在同一个起跑线上的。就阿九来说,虽不是风流倜傥、气宇轩昂,但也是面皮白净、五官端正;比不上发哥高大,也可与星仔较量挺拔;而且,最重要的是,阿九的人品无可挑剔,网上有句名言:老板把我当人,我就把自己当牛;老板把我当牛,我就把自己当人。阿九看后,稍作修改:不管老板把我当人迹是当牛,我都把自己当牛。窥斑见豹,可见阿九为人实在。虽说当今社会飞速发展,标准日新月异,女性的独立意识抬头,使得无数男子汉身侧空虚,无“依人小鸟”,但几乎所有女生都不愿意回避自己的感觉,她们无法像男生那么冷静,尤其当爱情到来的时候。所以,“痴情”和“坚持”在任何时候都是绝对灵验的攻心大法;最重要的是,女生不像男生那么不可挽救地好色。虽然老祖宗也说“食色,性也”,但这八成是针对处在统治地位的广大男性而言的,女同胞在封建社会蛰伏了几千年,谁会去考虑她们的感受呢?统计显示,女生受男生的外貌影响的平均时间长度为5分钟,过了这个期限,对方的谈吐、智慧、个性、品格便开始发挥作用;而男士,不管自己是如何的惨不忍睹,都不可救药地希望对方貌美如花,这简直是大多数男生的痼疾。就阿九而言,既然坦言自己不会以貌取人,那么,年度计划的实现是非常有希望的。“理论家”果非浪得虚名,九妹首先给师兄几点入门指南一二三。

其一:要相信所谓的爱情是存在的,尤其要使对方相信你的爱情因她而产生。如果不巧碰上的女孩曾经受过伤害,则此一点尤为重要,因为这种女子常会有“男生没有一个好东西”之说,但其实心里非常希望有一个例外的男生出现;

其二:还要记住,“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没有哪个女孩对自己的魅力感到怀疑,要认可这种魅力的存在让她相信你的确是有着不同凡响的眼光与审美;

其三:要坚韧。“天下没有不要钱的午餐”,不劳而获是不可能的,尤其像阿九这样的,没有阿兰·德龙的雄壮;又没有华仔那一张刀劈斧凿的脸膛;虽然偶尔也运动,毕竟没有罗纳尔多那般潇洒自如;往人群里一站,绝对“泯然众人矣”,除了坚韧不拔的爱情,你还能给人家什么?

九妹这厢自顾天花乱坠,阿九依然愁眉不展,最大的问题依然是——无的放矢。针对这个问题,九妹建议阿九先到虚拟现实里演练一把——上网!

众所周知,近年来“网”在人们生活中的地位越来越重要,其他的作用先不赘述,“网”在促进大众“交流”方面是功不可没,无数佳偶就是在“黑夜的网路上”相遇相知并缔结连理的。因此九妹建议阿九先在网上找几个美眉聊聊天,也算实习一下,运气好的话没准儿就演绎出一段现实“网络情缘”。但是,九妹又正言相告日:“虽则上网可以掩盖你遇女无语的痼疾,但要时刻记住:网络是公平的,你面对的那个侃侃而谈、聪慧机敏的公主也许是穿了水晶鞋的灰姑娘,你必须时刻记住这一点,除非你决心不跟她在现实生活里见面,但实际上,很少有人能断此尘念,他(她)们总是坚信老天会特别地青睐自己,让那个潇洒又事业有成的JoeFox在午后的阳光里走来,或者是深情的‘轻舞飞舞’(当然最好是健康而美丽的),像蝴蝶一样翩然而至。但是现实可不容虚拟,于是多少痴男怨女含恨惜别,即使再在网上相遇。也只好装作陌路,岂不尴尬?”说到此处,九妹又叮嘱师兄:“尤其当今网上,鱼龙混杂,难辨真假,必须打点十分的细心和十二分的警惕,防止上无聊者的当!”阿九一一记在心间,九妹又传授《网络防狼手册》及《网络降妖宝典》二册以备随时查询,如此种种,恕不细述。总之,阿九经师妹一番指点,士气大振,当下摩拳擦掌,磨刀霍霍,准备到网上一显身手。

阿九人网之一

听了九妹的一番金玉良言,阿九顿感醍醐灌顶,连叹“听妹一席话,胜读十年书!”,随即搜刮来了一大摞网络文学经典——“第一次亲密接触”、“很爱很爱你”……一番狂灌猛吸之后,阿九自问虽没有“阿泰”的巧舌如簧,但比起“痞子蔡”来还是绰绰有余的,于是怀着一些些憧憬、一点点忐忑,阿九兄奔向了亲爱的Intemet。

客观地说,阿九上网的动机还是比较纯良的,虽然难免有一些小九九,但基本目的还是为了提高自身的沟通与交际能力,广交朋友(女性优先)。说到什么“网恋”“网络爱情”,虽然时下炒得挺火的,但阿九吧,还真不太相信。

我们的阿九当然不是第一次上网啦,但这一次重出江湖,意义非寻常可比,阿九决定要起一个有特色的名字。时下网上的网名确实是一道风景,叫嘛的都有——“轻舞飞扬”、“风之子”、“边城浪子”、“易碎的心”等等,不过阿九觉得这些都失之浅薄,他决定要起一个有深度的。经过半宿未眠,阿九郑重地写下了三个字——“周润发”。

至此,每晚十点以后,准能见到“小马哥”辛勤地出没于聊天室之间。为什么要出没于聊天室之间呢,实在是阿九未能充分估计到“周大哥”在大家心目中的地位。初上一个聊天室时,遇到了一个据说是“发哥”狂热崇拜者的小MM,缠着要跟周大哥一述衷肠,可怜我们初出江湖的阿九,在小MM如火般炽热的言语中,仓皇逃窜。又一次,不知是闯进了哪个聊天室时,又遇到了一个也说是“发哥”狂热崇拜者的MM,义正词严地要求阿九立刻GO OUT,并换一个称呼,否则……有此一番经历后,阿九不禁感叹名人难做,为了避免“树大招风”,阿九又一次郑重地写下了两个字——“阿九”。

不记得当初是怎样进到“红茶香”的,大约是觉得这名字挺雅的吧。在那里阿九碰见了“依依”。说不清是这个名字吸引了他,还是“依依”当时的话吸引了他,直至今天,阿九回想起那一天时,他还能清清楚楚地记得“依依”的那一段话:学会让自己快乐,人生不如意事十有八九,可以有人陪着你哭,但没人能替你笑,除了你自己。阿九觉得这话挺深的,好像不应该是“依依”这么柔柔顺顺的名字的女孩说出来的。

据阿九说,当时是“依依”先跟他打的招呼。

依依:“Hallo,阿九,为什么叫这名字,是不是排行老九呀?”

阿九:“Hi,你当我家开养殖场呢?九者,通‘臭老九’的‘九’也,除了满腹经纶,再无所长!”

依依:“佩服,佩服。不知阁下对唐宋诗词有兴趣吗?”

一听说唐宋诗词,阿九顿时兴奋起来,要知道阿九床头的《诗经》、《楚辞》、唐诗宋词鉴赏词典之类的书籍早已翻烂了,阿九可是年轻人中少有的古体诗高手呢。于是阿九立即回应:“张嘴就来: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

依依:“反应很快,盗用本姑娘的芳名,硬把东晋往唐宋诗词上扯,还满腹经纶呢!”

阿九:“唐诗!也有:‘人静夜阑寻芳迹,依依小鸟网中啼。’”

依依:“真有你的!!!‘若有人兮山之阿,九月深秋吟短歌。’”

阿九:“了不起!!!有我的名字啊!连屈爷的楚辞你都能改!”

依依:“我最喜欢屈爷的楚辞啦。不过还是阿九的新唐诗编得妙啊。”

阿九的兴致更高了,沉吟片刻,随即写道:

“多谢多谢,谁家深院影婀娜,徘徊月下念九哥?”

这一句发出之后,阿九觉得脸上有点发烧,虽说是文字游戏,但把屈爷的“九歌”换成自己这个“九哥”实在有些轻浮,心中不禁暗暗后悔,自己平时同女同学说话都紧张,怎么上了网之后变得如此无所顾忌?难得遇到这样聪明伶俐的小MM,结果一不小心就给人家留下了个坏印象。正踌躇是否发个SORRY过去,依依的帖子已出来了:

“九哥是谁呀,是不是油滑油滑的?”

阿九暗呼惭愧,忙不迭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阿九不该学妄说(王朔)。都怪我最近经常拜读假平蛙和妄说这两位痞哥的文章。”

依依:“真有品位,向两位辛勤的码字工人致敬!”

阿九:“世上本没有作家,码字的人多了,也就成了‘家’——鲁迅。”

下网之后,阿九很兴奋,总觉得依依身上有一种很奇特的东西在吸引自己,是聪明机敏,还是那种女孩子的纯真?说不清楚,这晚阿九久久无法入睡。

后来,阿九经常会到这个聊天室报到,当然“依依”一般也会在那儿。他们聊的内容很广,海阔天空地胡侃,大都是一些很Public的话题,当然阿九也会经常“无意地”刺探一下军情。这不,有一次好像是谈篮球,阿九突然问了句:能问一下您老有多高?

依依:“给你一个区间[1尺,1丈],闭区间,带边界的。

阿九:“谢谢,您真坦率。”

依依:“别客气!”

阿九:“真希望您处在右边界处,那国家女篮终于找到郑海霞的接班人啦!”

依依:“干吗在女人堆里打呀,到时候就参加NBA去!”

阿九:“真NHH(牛哄哄),就是有点儿担心,您这个个头找对象可能麻烦点,以99%的预计概率是没人要了! 依依:“是吗?也许吧。”依依这次有些沉默,过了半天才有反应。

后来谈话的兴致一直也不高,没过多久,依依就打出了“BYE”,下线去了。

阿九有点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是不是自己哪句话得罪了小MM,好像也没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吧?挠了半天头也想不清楚,唉,还是孔圣人有先见: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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