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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治乱清邪

柳条通一下走了这么多人,老姑的心里空落落的。孟小虎整天萎靡不振,连屋都懒得出。

张柏走的第三天,老姑对孟小虎说:“你已经是大当家的,不能像以前那么悠闲自在,你得到前屋后院,墙上炮台到处转转。”

“有啥可看的,不是有尿瘪子、郝老七管吗?”说着,孟小虎又躺在了炕上。

“你起来,能不能像个男子汉一样挺起腰杆?”说着,老姑将孟小虎拉起来,带上枪,两个人一起来到外面。

当老姑他们来到后院时,见几个人年龄大的人在嘀嘀咕咕说着什么。他们又上了围墙,老姑发现有几个人见到他们似乎表情有些慌张。老姑神情自若地跟他们打着招呼。

下了围墙,老姑将半拉子和郝老七叫到一起。老姑说:“我觉得啥地方好像不对劲儿。”

“啥地方不对劲了,我咋没觉得?”郝老七问。

老姑说:“啥地方不对劲,我也说不清楚,只是感觉。”

老姑发现半拉子始终没有吱声,便问:“半拉子哥,你没发现有啥地方不对劲儿?”

半拉子看了一眼老姑,欲言又止。老姑一看急了,“你们都跟着公公这么多年,俺家没有亏待你们吧,在这关键时候,你总不能看笑话啊!”

半拉子抻悠半天才说:“佟秃子、陈拐子、李麻子、老马倌和老伙夫几个绺子的老人,都认为当家的一个小孩儿,撑不起这个家,柳条通没指望了。”

“这个好办,他们愿意走,可以给他们一些钱回家养老。”老姑说。

“依我看,几个老家伙没有那么简单……”没等半拉子说完,老姑便打断他的话,“你咋不早说,万一出了事儿可咋整?”

“也没有那么容易出事儿,我这几天派人一直盯着他们呢,万一他们使花花肠子,我肯定收拾他们。”半拉子说。

“那你也得跟我们说一声啊!”老姑有些急了。

“我怕说了你们不信,反而误事儿。”

“还有吗?”这时候孟小虎才感到问题的严重性。

半拉子想了想又说:“还有一件事儿,我始终没有拿准,有八个后入伙的人不像是真入伙。”

“那他们想干啥?”孟小虎瞪大眼睛问。

半拉子说:“他们要干啥我还没弄清楚,张柏叔没走时他们人模狗样的挺老实,可是张柏叔一走,他们整天凑在一起嘀嘀咕咕。”

“看来,咱们真得小心点了。”郝老七说。

老姑说:“你们看这样行不行,半拉子哥你这几天辛苦点,盯住了,一旦觉得不对劲儿立马按住他们,有大当家的和我为你撑腰呢。”回头她又对郝老七说:“七哥,这几天你也辛苦点,看紧火药库,那里最容易出事儿。”老姑说完,看了一眼孟小虎。孟小虎点了点头。

有了老姑的话,半拉子和郝老七心里有了底。

过了三天,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这样老姑心里更没底了。她想,这个葛小亮都走了五六天咋还不回来,他在家也有个主心骨。

老姑偷偷地从枪库拿回两支毛瑟枪,晚上睡觉前她对孟小虎说:“这几天你先去厢房睡,把小彪和山花都叫到一起。”

“这是干啥?”孟小虎不解的问。

“你别管了,听我的。”

天黑后,老姑把小彪和山花叫到一起,“这几天让你大哥陪着你们住。”说完,还把炕桌立在窗台上。然后,放下一把捷克式冲锋枪枪给孟小虎。回到正房,老姑将被褥都放在炕沿下的地上,穿着衣服躺下,旁边放着毛瑟枪和匣子枪。

第一天,一切都很平静。可是第二天四更天时,院子里突然想起来枪声,老姑一跃而起,一脚踹开窗户闯了出来,发现是半拉子带着几个人和后入伙的八个人交上了火。

老姑对准他们开了枪,毛瑟枪子弹打光了,又用匣子枪射击。这时,孟小虎也冲出门,三面夹击,那八个人全部倒在血泊中。孟小虎看到还有两个人没死,举枪要打,“别开枪,留下活口。”半拉子急忙跑了过来。

原来,半拉子带着人,一直在盯着这几个人,他们发现四更天时,几个黑影从一个房屋里出来直奔正房,还没等他们向正房开枪呢,半拉子带人就在他们后面先开了火。

半拉子抓住两个受伤的人,一问原来他们是蒋一刀的人。在半拉子他们审问那两个人时,郝老七和尿鳖子带人也跟城墙外的人交上火儿。老姑和孟小虎上了围墙,发现有几个人用飞抓往墙上爬,老姑和孟小虎一阵扫射,几个人全都掉了下去。

孟小虎丢下老姑,端着毛瑟枪向另外几个炮台跑去。还好,蒋一刀的人还没有上来,“给我打!”发现城墙下有人,站岗的人抄起轻机枪同时开了火。

听到了枪声,柳条通的弟兄都起来拿着武器来到大院,半拉子说:“赶紧跟我上墙,守住几个大门。”

蒋一刀一看没法攻进大院,丢下十几具尸体跑了。

这次蒋一刀攻打柳条通好险哪,要不是半拉子机灵,要不是老姑聪明,恐怕柳条通早成了蒋一刀胡子窝。

半拉子带着人院里院外打扫战场,一清点共打死了蒋一刀二十五个人,至于跑了多少带伤的不清楚。

孟小虎下了墙,气得要将那两个受伤的内奸枪毙,可是老姑说啥也没让。

老姑叫来老马倌,为那两个人治枪伤,并告诉半拉子把他们放了。

中午时,老姑亲自下伙房吵了四个菜,让孟小虎将佟秃子、陈拐子、李麻子请来。大家坐定后,老姑向地上洒了两碗酒说:“佟叔、陈叔、李叔,现在公公和二叔都没了,你们跟着他们拼了这么多年,柳条通不好的时候,你们都没有离开,我跟小虎代替公公和二叔谢谢你们了!”说着,老姑一扬脖将一大碗酒干了进去。佟秃子、陈拐子、李麻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端起酒碗喝了下去。

干完这碗酒,老姑又对他们说:“几位叔叔,我们做小辈的有啥地方做得不对,现在我向你们赔罪了。”说完,端起酒碗咕咚咕咚地又干了下去。孟小虎也陪着干了下去。

佟秃子、陈拐子、李麻子,互相看了一眼,他们不知道老姑这小丫头片子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但这几个老人毕竟是刀山火海里滚过来的,不会轻易被一个小丫头片子几句甜言蜜语给蒙蔽了,陈拐子撇着嘴看着老姑。

老姑吃了一口菜,又说:“三位叔叔,你们要想回家养老,只要跟小虎说一声就行。柳条通虽说不富裕,可是给每个人发三十块大洋还能拿得出,你们愿意回家养老就回去吧!”说着又端起了酒碗想喝,被小虎给抢了下来。

“三十块大洋就想打发我们?柳条通十五个人拉杆子起家时我们就在,半壁江山都是我们打下的,现在想赶我们走,没门!”佟秃子显然是没瞧起老姑和孟小虎。

老姑听后,血往头上涌,可是她还是压了压火说:“几位叔叔,我跟小虎是敬你们,可不是怕你们。”

佟秃子一听,刚想举起碗摔在地上。“啥意思,怎么喝酒也不带上我们?”这时,半拉子吵吵嚷嚷地跟着郝老七一起走进屋。

两个人也不客气,进屋连鞋都没脱便上炕了,拿起大碗咕咚咕咚喝了两碗,“这酒真给劲儿!”

小虎看着他俩,“悠着点喝,好像谁跟你们抢似的。”

老姑一看他们两个来了,就放心了,精神一松弛,酒劲儿上来了,小虎把她抱到了东屋。

两碗酒下肚,半拉子开腔了,“我说三位老前辈,如果敬重你们管你们叫一声叔叔,如果不敬重你们,就叫你们一声老混蛋。咋地,还想摔酒碗耍威风啊,我今天倒要看看你们有啥能耐?”

听到半拉子的话,佟秃子、陈拐子、李麻子把眼睛都立了起来,吹胡子瞪眼要来横的。

“半拉子,你喝多了。”孟小虎怕说不好打起来。

“瞪什么眼?你们以为你们几个老不死的私底下合计那么点事儿我不知道啊?要不是大当家的和少夫人拦着,早收拾你们了。”半拉子轻蔑的看着他们说。

佟秃子、陈拐子、李麻子一听,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半拉子继续说:“你们没听说书讲过嘛,古有周公辅佐成王,三国刘备托孤传为佳话,没想到,大当家刚去不久,你们却在私下谋反,你们对得谁呀?”半拉子看看他们,又说:“刚才我们在外面都听到了,少夫人左一碗右一碗向你们赔不是,你们还在那里故意摆谱,装他妈的什么大半蒜?”

“你别说了。让三位叔叔回去考虑考虑,不愿意留下的,每人发给三十块大洋回家养老。”孟小虎也学着老姑的样子,说起话来有板有眼。

佟秃子、陈拐子、李麻子再也坐不住了,起身走了。他们走后,孟小虎问半拉子,“这样能行吗?”

半拉子笑了,“呵呵,你放心吧,白天夜里都有人盯着他们呢。”

第二天,佟秃子、陈拐子、李麻子准备离开,老姑给了每个人三十块大洋,同时招呼全绺子的兄弟把他们送到大门外。“我知道,陈叔、李叔家里没有啥亲人,要是在外面混不下去了你们再回来,柳条通永远是你们的家。”老姑的一番话,说得陈拐子和李麻子老泪纵横。

送走他们三人,老姑又拿着大洋来找老马倌和老伙夫,“二位叔叔,今天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小虎让我给你们每人送来三十块大洋,你们就安心在这里干吧!”

“少奶奶,我们俩都老糊涂了,钱我们不要,你和小虎都不要怪罪我们。”老马倌说。

“两位叔叔别推辞了,要是你们再推迟,侄媳妇没法出这个门了。”老姑说完,放下六十块大洋走了。

有人看到佟秃子、陈拐子、李麻子三个人走时,每人发了三十块大洋,一些人心里也开始痒痒了,因为那个年代三十块大洋能做个不错的小买卖。

下午又有十二个人也张罗要走,老姑对其中的四个人说:“要走可以,每个人只给五块大洋做盘缠。”

“凭啥啊,那几个老棺材瓤子都给三十块,欺负人哪?”

老姑说:“你们年轻力壮的,不像佟叔、陈叔和李叔他们老了,干不动力气活了。再说,当初他们都是柳条通打天下的老人,所以要优厚一些。”

“老子还负过伤呢,难到不是柳条通的功臣么?”一个说。而另一个接过话茬,“我还不信那个劲儿,看今天谁敢不给三十块大洋。”说着,四个人转身回到侧院。

老姑不知道他们干什么去了。不一会儿,四个人从侧院走出来,边往空中放枪便骂道:“不给钱就突突你们两个小崽子!”

这时候,半拉子在炮台上高喊:“大当家的,少夫人小心!”说着把轻机枪端在手里。

老姑手快,抽出匣子枪“啪啪啪啪”,把虚张声势的四个家伙手中的枪都打飞了。这一下,不仅四个家伙惊呆了,连孟小虎和半拉子也惊呆了。

沉默了一会儿,那四个人缓过神儿来,赸不答向大门走去。老姑喊:“站住!”吓得四个人一哆嗦。老姑把二十块大洋撇到他们面前,“把钱拿着。”

这四个人迟疑了一下,然后捡起地上的钱,红着脸走了。

四个人走后,老姑回身又对其余的八个人说:“我和小虎都敬重老战东、镇中华和托天几位前辈侠肝义胆,所以给你们每个人二十块大洋,回家后,能做小买卖做个小买卖,能置地的置办点地,好好过日子吧!”

原来这八个人都是老战东、镇中华和托天的手下。民国初年,老战东、镇中华和托天在北大荒威名大震,他们杀富济贫,替天行道,专门与称王称霸的大户和官府作对。民国九年(1920年)十一月,三人率领一千多人,将东兴镇占领了40多天,警务所、保卫团和江防军久攻不下,最后这三个人被县知事孟广钧骗出城杀害了,所以这八个人出城后投奔了柳条通。

这八个人被老姑的一番话所感动,他们临走时给老姑留下话,他们还会回来的。

送走十二个人,半拉子说:“那四个捣蛋的五块大洋都不应该给。”

老姑说:“他们不仁咱们不能不义。”

老姑虽然年纪不大,但接二连三地处理这些棘手的事儿,让柳条通的其他弟兄好生佩服,

又过了两天,葛小亮和胖猪回来了,当他们听说这几天柳条通发生这么多事情,不觉浑身冒凉汗,因此葛小亮也对老姑刮目相看了。

在葛小亮回来的第十天,从柳条通走的八个人,在外面转了一圈,把老战东、镇中华和托天旧部又拉来三十多人。这可乐坏了葛小亮,他领着这些人来见孟小虎和老姑。老姑一高兴,每人又赏了他们二十块大洋。孟小虎也高兴的不得了, “小亮,你去找七哥弄点好吃的,晚上绺子弟兄们整一顿。”

那天晚上,柳条通的人都喝得东倒西歪,特别是老战东、镇中华和托天的旧部,你敬一碗,他敬一碗,全被灌趴下了。

又过几天,老姑与孟小虎和葛小亮商量,想把小彪和山花寄宿在关家亮子念书。孟小虎和葛小亮都同意,因为那里必然有专门的教书先生。

民国十二年(1923)春节刚过,宝弟和老叔来到了柳条通。老姑吓坏了,她想一定是家里出了什么大事,否则宝弟和老叔不会到柳条通来。

她急忙打开大门迎了出去,“宝弟、老弟你们咋来了,家里又出啥事儿了?”

宝弟没有吱声,老叔一脸苦相。老姑一看老叔的表情急得汗顿时下来了,“到底啥回事儿,快说呀!”

看着老姑的着急的样子,老叔憋住地笑了,“呵呵,姐,我们逗你玩儿呢!”

老姑在老叔的头上狠狠地拍了一下,“老疙瘩,你咋这么坏,我以为娘又出事儿了,都吓死我了。”老姑说完,又对宝弟说:“宝弟,你咋也跟着糊弄姐?”

“是老弟不让我说话的。”听完宝弟的话,老姑立起丹凤眼瞪着老叔,恨不得踢他一脚。可是老叔嬉皮笑脸地说:“谁让你总不回家来着。”

老姑举起拳头,咬牙切齿地在老叔眼前晃了晃,可是没有舍得砸下去。

来到正房,老姑赶紧拿出大枣花生桂花糖招待宝弟和老叔。宝弟对老姑说:“娘早晨出门抱柴火,发现门口不知道谁放了一百块大洋,娘让我们来问问你,是不是你送去的?”

“没有啊!”老姑一听奇怪了,柳条通接连发生这么多事情,也没来得及顾上家里,是谁给家里送的钱呢?“小虎、小虎!”

孟小虎从外面走进来。老姑问:“你派人给我家送大洋了吗?”

“没有啊,钱都在你那里掌管,我拿啥送啊?”孟小虎被问得莫名其妙。

难道是葛小亮?怪不得他到穷棒子沟送婆婆一去就是那么多天呢。想到这里,老姑风风火火去找葛小亮。见到葛小亮老姑问:“小亮哥,你去穷棒子沟时,到过赵家窝棚吗?”

见老姑一问,葛小亮说:“原来我和胖猪还真打算去了,可是到了穷棒子沟一看,大太太家的亲属都那么穷,把带的钱都接济了他们,所以没去你们家。”

“那会是谁呢?”老姑听了葛小亮的话更蒙了。

回到正房,老姑发现宝弟把一百块大洋放在炕上了。“这是干啥?”

“娘说了,就是饿死也不用胡子抢来的钱。”老姑一听眼泪下来了,这是娘不肯原谅自己。可是这些钱也不是柳条通送的呀,于是她把柳条通没有送钱的事儿跟宝弟学了一遍。宝弟也在纳闷,不知道该咋办是好。

老姑说:“这样,过几天你们俩回家把钱带回去,你跟娘说,这笔钱不是柳条通送的。”

第二天,葛小亮、胖猪要送孟小彪和山花去关家亮子教堂上学,孟小虎、老姑、半拉子和郝老七都出大门相送。老叔愿意看热闹,也出了大门看他们告别。回来时,老叔问老姑,“他们这是要去哪呀?”

“送他们去上学。”老姑还沉浸在离别的心酸中,没有在意老叔问话的意思。

老叔看看老姑,“姐,我也想上学。”

老姑听老叔一说,她急忙跑出大门,“小亮哥,你等等。”

“吁!”葛小亮跳下了马车问老姑,“少奶奶,还有事吗?”

老姑跑到葛小亮跟前说:“这次去关家亮子,你问问关爷,我们家宝弟和老疙瘩也想去上学行不行,钱由咱们这儿掏。”

“行,我去问问关爷!”葛小亮答应一声重新跳上马车,“驾、驾!”赶着马车走了。

老叔一听葛小亮答应了,他以为这就算妥了,“姐,我啥时候去上学呀?”

“等葛小亮回来有了准信儿,你们俩就可以去上学了。”

回到屋子里,老姑把上学的事儿跟宝弟说了。宝弟说:“还是让老弟上学吧,我不上了,在家还能帮娘干点活儿。”

“家里不是有大哥、三哥嘛,等葛小亮跟关爷说妥了你就去上学,钱由我来出。”

过了三天,宝弟带着老叔要回家。孟小虎说什么要送他们回去,因为宝弟带着一百块大洋,不放心他们自己走。孟小虎和郝老七一直将宝弟、老叔送到赵家窝棚屯外才回来。

奶奶一看,宝弟和老叔回来了,“咋回来的,道上没碰见啥麻烦事儿吧?”

“是姐夫骑马送我们回来的。”老叔兴奋地说。

“他人哪?”奶奶一边说一边往外望。

“他们没敢到家,怕你生气。”宝弟对奶奶说。

“唉!”别看奶奶不愿意老姑嫁给胡子,但她还是惦记看看这个姑爷。

“宝弟,你把钱送还给你姐了?”奶奶问。

“没有,姐问了很多人都说没有送,我把钱又带回来了。”宝柱解释道。

奶奶一听,也发蒙,难道又是陈有财和陈有富送的?

奶奶这几年没少到悦来镇告状,每当听说换了县知事都要去告,她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哪怕谢宝山把她害死她也要告。时间长了,谢宝山也不理奶奶,反正她也告不赢。在去悦来镇告状时,奶奶听战黄氏说,三家子码头的陈二陈三已经跑了。这些年一直没有消息,难道他们还活着?

“娘,姐姐说让我和宝弟去上学。”老叔说。

“啥时候的事儿?”奶奶问宝弟。

宝弟见奶奶问,便说:“听姐说的,关家亮子有个教堂能念书,姐让我和老疙瘩也去上学,钱她给掏。”

“咱们不用她的钱,明儿娘领你们去关家亮子找关爷,钱咱们自个儿拿。”奶奶坚定地说。

第二天,奶奶早早起来给宝弟和老叔收拾东西,吃晚饭她对父亲和三叔说:“你们好好照看家里,我送宝弟和老疙瘩去关家亮子上学。”

“人家能收他们么?”父亲担心地说。

“关爷这个人我以前见过,我估摸着他怎么也不能卷这个面子。”奶奶说完,又有点像自言自语,“咱们家也该出两个读书人了。”

奶奶牵出毛驴骑上,宝弟和老叔跟着。走了没有多远,老叔说:“娘,我腿疼。”说完,还故意拐了几下罗圈腿。

“上来吧!”老叔听到奶奶的话,紧跑几步窜到驴背上。这头驴顿时脚步沉了起来,腰也塌了下去。

走了五里多地,宝弟看这头驴浑身冒汗,便对老叔说:“老疙瘩,快下来,看把驴累的?”

“我腿疼,走不动道。”老叔故意皱着眉头,做出很痛苦的样子。

宝弟一看生气了,“去柳条通那么远,你也不说腿疼,跑起来比我还快呢,快下来!”

老叔一看被宝弟揭了底,用眼睛斜楞着宝弟,很不情愿地下了驴。

到了关家亮子,正好关爷在家,他听说奶奶来了,“哈哈哈,快请,快请!我说今儿早喜鹊怎么喳喳叫呢,原来是贵客临门哪!”

奶奶一听,这个关爷真是名不虚传,总是那么招笑。奶奶说:“关爷,今天给你添麻烦来了。”

“哈哈哈,添什么麻烦,一个敢上刀山滚油锅的女英雄能把孩子送到我这里,这是老关的荣幸。”

奶奶一听,关爷真是为人仗义,当年的关公也不过如此,“开玩笑是开玩笑,孩子放在你这里肯定要添麻烦。”

玩笑过后,关爷一本正经地说:“昨天柳条通的葛小亮来把孩子上学的事儿都跟我说了。”

奶奶一听关爷的话,脸顿时挂不住了,“关爷,咱们把话说到前头,孩子上学的事儿与柳条通没有任何关系,这二十块大洋是两个孩子的半年费用,你拿着。”

关爷一听,奶奶还在生老姑的气呢,便说:“拿什么钱,我老关大家大业还能承担起两个孩子上学费用。”他说完,一看奶奶的脸色都变了,“哈哈哈,我拿着,我拿着,不然那是瞧不起大妹子了。”说着,把钱接了过去。关爷是什么人,他察言观色入木三分,不然当年做货郎时早被胡子给砍了。

奶奶一看关爷接了钱,高兴起来。关爷还在开玩笑,“当年吃我老婆奶的是这小子吧?”他摸着老叔的头说:“告诉你小子,到学堂你可得好好给我念书,要不然我还得管你要奶钱哪。”奶奶被关爷的话给逗乐了。

奶奶说:“关爷,天不早了,我得回去了,孩子的事儿托付给你了。”

“那可不行,到我关家亮子不吃饭就走,将来传出去还不得让人骂死我呀?开饭!”说着,关爷领着奶奶、宝弟和老叔到了一个屋子。奶奶一看,这是关爷特意为奶奶他们安排的,有猪肉炖粉条、熏塔拉哈(赫哲语烤鱼)、鹿肉炖萝卜,蒸大马哈鱼坯子。看来,关爷真把奶奶当成贵客了,当年孟大虎来也不过如此。

“哈哈,你们吃,我已经吃了就不陪你们了。”关爷说着走了出去。

奶奶家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好吃的,关爷刚出门,老叔迫不及待地抓起一块塔拉哈想往嘴里塞。“放下,这么没规矩。”奶奶用筷子抽在老叔的手背。老叔手一哆嗦,塔拉哈掉在饭桌上,奶奶回头对宝弟说:“宝弟,你以后要管着老疙瘩点,别让他破坏了关爷家的规矩。”

民国十二年(1923)四月的一天深夜,葛小亮慌慌张张来到正房敲门,“大当家的、少奶奶,赵家窝棚的你二哥来了。”

老姑一听扑棱一下坐起来,“小虎,快起来,我二哥来了,可能有啥急事儿。”老姑推着孟小虎。

“啥事儿呀,这深更半夜的。”孟小虎睡得迷迷糊糊,翻了个身还想睡。

“快起来,我二哥来了,咱们去看看到底咋回事儿。”老姑又推了孟小虎两下。孟小虎磨磨蹭蹭的起来。他们穿好衣服来到厢房,老姑一看,二叔带着两个姑娘和一个小伙子来了,而且二叔没有穿保卫团制服。

“二哥来了?”孟小虎打了个哈欠说。

“二哥,你深更半夜来柳条通是不是有啥急事儿,他们是谁?”老姑问二叔。

二叔指着一个姑娘说:“翠花,这是你未来的二嫂,叫苦杏。”那个姑娘的脸顿时红了。二叔又指着另一个姑娘和一个小伙说:“这是你二嫂的姐姐叫苦花,那是她姐夫叫二颟。”然后,二叔又向他们三个人介绍说:“这是我们老妹子翠花,那是我妹夫小虎。”三个人向老姑和孟小虎点了点头。

老姑问二叔,“二哥,这到底是咋回事儿。”

二叔对老姑说,这三个人都是梧桐河附近辛庄的,苦杏家一共七个闺女,苦杏是老四,苦花是老三。辛庄一共三十二户人家,一百六十多口人。由于靠近梧桐河,那里有朝鲜人种水稻,家家户户都跟着学,所以很富裕。在几年前,蒋一刀在关家亮子被孟大虎打败后,又拉起三十五人的队伍来到辛庄附近安营扎寨。那个年代,胡子都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兔子不吃窝边草,可是蒋一刀不一样,他不但祸害身边的村屯,还把辛庄、刘庄控制在自己手里,老百姓被官府收完捐税,他还要再收一遍。蒋一刀的狠毒老百姓早都领教过了,所以一见到他好比见了阎王。蒋一刀还给辛庄和刘庄立下规矩,不管谁家人结婚,娶了新媳妇的第一天晚上都要送到蒋一刀那里过夜,第二天还要陪着王老道睡一夜才让回家,稍有反抗便会杀了他们全家,所以辛庄和刘庄的人,都把生下的第一个孩子掐死,为的是不留下孽种。那个妖道更不是东西,早年为生活所迫入了青云观,他在道观里不好好修炼反而偷鸡摸狗奸淫良家妇女,被师傅打出山门。由于臭味相投,在蒋一刀被打败后,二人纠结一起。妖道还自创了一套养生之法,只要是辛庄和刘庄谁家生孩子,初乳都要送给蒋一刀和王老道喝。为了养生,王老道还弄来干枣发放给十到十二岁女孩人家,让她们夜里将干枣放在阴道里浸泡,干枣越泡越涨,疼的女孩哭爹喊娘。第二天早上,家里大人要将泡枣送王老道那里,如果发现谁家送来的大枣不饱满就倒霉了,轻者打一顿,重者将要丧命。妖道到处宣扬养生之法,说这种泡枣能壮阳补精,延年益寿,还将这种偏方推荐给黑龙江省督军吴大舌头。吴大舌头权力大,妻妾成群,为了壮阳补精,祸害女孩子更多,平民百姓只能饮泣吞声。

苦杏大姐出嫁早逃过了蒋一刀的魔爪,二姐苦菊在出嫁时被送到蒋一刀和王老道那里,由于苦菊不堪忍受折磨跳井自杀了。在三姐苦花要与二颟结婚的前几天,蒋一刀派人送信提醒二颟家不要忘了新婚之夜将新娘送去的规矩,这回可愁坏了二颟。二颟早年也在保卫团当过兵,他与二叔结为把兄弟,去年在剿胡子时腿部中弹回家养伤,一直没有回去。二颟一看蒋一刀给送信了,愁得没办法,只好去找二叔,想与蒋一刀拼命,所以二叔才来找老姑。

“你们哪天结婚?”老姑问二颟。

“日子已经定在了后天。”二颟愁眉苦脸地说。苦花听后,眼泪一对一双的落下。

“妈了个巴子的,蒋一刀和王老道这两个鳖犊子也太不是东西了,不灭了他们我就不姓孟。”孟小虎忿忿地说。

老姑说:“你冷静点,我们找葛小亮商量商量。”回头,老姑又对二叔他们说:“你们先坐着,我们商量好了再告诉你们。”说完,老姑跟孟小虎走了出去。

找到葛小亮,老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葛小亮沉思片刻说:“马上让你二哥他们回去,避免走漏风声,后天我们准时赶到辛庄,来个里应外合,灭了蒋一刀。”

老姑回到厢房,让二叔他们立刻回去,并告诉他们不要怕,后天准时到辛庄参加婚礼。

第二天早上,葛小亮挑着货担走了,随后胖猪带着三个人也出了大门。

直到傍晚,葛小亮和胖猪他们才回来,他们来到老姑的正房。老姑问:“情况咋样?”

葛小亮说:“蒋一刀绺子土墙不高,沟也不深,他们手下的人不是抽大烟就是耍钱,都是一群地痞无赖,好对付。”

“你打算咋办?”孟小虎看着葛小亮问。

“我打算让胖猪、半拉子、尿瘪子各带一路人马,后天晚上包围蒋一刀绺子。大当家的、少奶奶和我带着十几个人参加婚礼。天黑后少奶奶扮成新娘由我和大当家的送到蒋一刀绺子,端了他们的老巢。”

到了第三天,老姑带着结婚时穿的衣服和孟小虎、葛小亮领着十几个人去了辛庄,装扮成的远方亲戚参加婚礼。

二颟和苦花的婚礼人也不少,虽然新房也布置的红红火火,接亲、跨火盆、放鞭炮、拜天地,结婚的程序一样不少,但婆家娘家人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可是辛庄参加婚礼的人可不管那么多,那时候一年到头都吃不上一顿肉,所以见到婚宴上的鱼肉眼睛都发蓝,全屯男女老少一起出动,婚宴席上来一道菜抢光一道菜,直到最后一道菜被搂光为止。

过午,大多数人都撤了,只留下一些婆家的远道亲戚。太阳落山时,蒋一刀又派人来催,“还磨蹭啥呢,大当家的都等不及了。”二颟爹点头哈腰地说:“就去,就去,你回去告诉蒋爷宽限一会儿,让新媳妇打扮打扮。”说着,还给了那个送信人两块大洋。

送走蒋一刀手下,葛小亮让老姑来到新娘屋里装扮一番,老姑还在包袱里携带了两支匣子枪。老姑出门一看,只有孟小虎和葛小亮在等她。老姑低声说:“人哪?咋剩咱仨了?”

葛小亮说:“哪有一帮人送新娘去狼窝的?”

老姑想想也是,人多会引起蒋一刀怀疑,可是她发现孟小虎和葛小亮都没带枪。便问:“你们咋不带枪,那不是白白送死吗?”

孟小虎说:“走吧,你别管了。”

老姑、小虎和葛小亮一起上了马车。“驾!”葛小亮扬起鞭子赶着马车出了辛庄。

辛庄距离蒋一刀绺子不到四里地,赶着马车不到三袋烟的工夫。马车走到半路,突然从草甸子窜出几个人来,老姑赶紧去摸枪,被葛小亮给按住。不一会儿,那几个人来到马车前,将一条大麻袋放在车上。麻袋里装着一挺机关枪、两支毛瑟枪,还有子弹袋。老姑这才明白,这是早就布置好了的。

他们来到蒋一刀绺子门前。“干什么的?”炮台上一个胡子问。

“爷,我们是来送新媳妇的。”葛小亮回答道。

那个胡子冲着院里喊,“快开门,让马车赶进去,告诉大当家的,新娘子来了。”

大门打开,葛小亮一看,蒋一刀手下在院里齐刷刷地摆好刀阵,那阵势让没见过的人能吓尿裤子。马车刚赶进院里,“妈了个巴子,咋才来,不想活了?”蒋一刀迈着方步从正房里走了出来。

“蒋爷,这不是得让新媳妇打扮打扮嘛,你老人家别生气,好饭不怕晚嘛。”葛小亮对蒋一刀说。

本来蒋一刀还想骂几句,可是当看到车上坐着的新娘时怒气全消了,“呵呵,让我看看新媳妇长的啥样?”说着,他用手揭开了老姑的盖头,不觉眼前一亮,“啧啧啧,真俊,心肝宝贝可想死我了。”说着就去抱老姑。

老姑迅速从布包了抽出匣子枪顶在蒋一刀的下颚上,“让你的人把刀枪都放下,不然我打死你!”

孟小虎和葛小亮也从麻袋里拽出抢来,“别动,都给我把刀枪放下!”

这时候,胖猪、半拉子、尿瘪子各自带着人马,将三个炮台的几个人全部缴了械。

“有话好说,有话好说,不知各位英雄是那个绺子的?”蒋一刀说。

“呸,少废话,你们再不放下枪,我让你脑袋开花。”老姑厉声说道。

“都放下,都放下!”蒋一刀命令着手下。

听了蒋一刀的话,有三十多人把刀枪码在院子里,还有几个人不愿意放下枪的,被孟小虎一梭子子弹打成了筛子。

这时,柳条通人马全部进入大院,将他们围了起来。

放下枪的人都靠到一边。葛小亮问:“那个是王老道,站出来!”可是喊了几声也没人答应。葛小亮把枪顶在一个胡子的脑袋问:“说,哪个是王老道?”

那个胡子哆哆嗦嗦地说:“道长在他自己屋里打坐念经哪。”

“胖猪,赶紧带几个人把王老道抓来,其他人都给我围住,别让一个人跑掉。”孟小虎命令着。

蒋一刀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他一看这些人的武器清一色德国造,知道遇到了麻烦,反正也是死,他伸手去夺老姑的枪。老姑手疾眼快,顺势给了他一脚,这一脚“黑狗掏裆”,疼得他蹲了下去。

胖猪在一个胡子的带领下,来到妖道的住房子,“王老道出来,不然我可开枪了!”可是胖猪喊了几声也没有人应答,哒哒哒,他端起轻机枪照准窗户便是一梭子。还是没有人吱声。胖猪一脚踹开窗户冲了进去,其他人也踹开门进了屋里,可是进屋后胖猪发现屋里根本没人,只有供桌上的香火燃烧着。

“搜!”胖猪带着人搜遍东西两屋,也没有发现王老道。只有这三间房,王老道会跑哪去呢?出门前,胖猪发现中间屋放着几捆苞米杆子,他用脚踢了踢。“别开枪!”王老道从草捆后钻了出来。

“王老道,你不是能掐会算通阴阳嘛,今天你算一算还能活多长时间。”胖猪嘲笑地说。

“那都是蒙别人混碗饭吃的。”

“听说你还自创了养生之道,你说说你还能有多长时间寿命?”

“胖爷,饶命,我是假老道,只要给我留下一条狗命,让我当牛做马都行。”

“走!”胖猪一手握枪一手扯着王老道的脖领子,将他扔到了院子里。

葛小亮说:“蒋一刀、王老道,这么多年你们两个狼狈为奸,坑害百姓,今天我们要为民除害。”

“等等,即使枪崩了我,也得让我知道你们是哪路人马。”蒋一刀就是蒋一刀,死到临头了还不忘问问这些人的来路。

孟小虎说:“妈了个巴子的,老子现在就告诉你,让你死个明白。我们是柳条通的孟小虎,我爹你也认识,江湖人称孟大虎。”

蒋一刀一听泄气了,今天算是遇到了冤家对头了。孟小虎一梭子弹结束了这两个人的狗命。

枪毙了蒋一刀和王老道。蒋一刀手下跪倒一片,“爷爷饶命,爷爷饶命!”

葛小亮一看,只有三个人没下跪,便问:“你们怎么不跪下?”

其中一个人说:“我们三个刚被蒋一刀抓来入伙的,也没干坏事儿,凭啥下跪?”

葛小亮说:“你们三个跟我走!”

老姑他们带人走出大院不远,听到院里一阵枪声。接着大院里一片火海。

老姑回头看了一眼,对葛小亮说:“是不是太狠了点?”

“你别忘了,张柏叔临走时嘱咐我们的话。”葛小亮说。半路上,葛小亮将那三个人放了。

老姑回到柳条通,心里这个高兴,今天没开几枪,便将蒋一刀绺子给灭了,这个葛小亮确实有勇有谋,智取这一招真高,还出了一口恶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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