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语:关心则乱这话用在顾长青身上再合适不过。
自下班之后,他便接到闻晴发来的短消息:“顾长青,多保重,我回美国了。所有文件都在茶几上放着。勿挂心与我,再见。”
再见,顾长青。
为此顾长青已把闻家的房间全走过一遍,舒白还在国内,直到消息传来:“是的,是下午4:30分的飞机,对……飞往美国。”
“已经证实了吗?人确实在飞机上?”
“是的,航空部门已经确认闻小姐就在这趟飞机上。”
在顾长青面前摊开的是闻晴口中所谓的文件,放下电话他仍有发愣,无奈又有些怒意,她怎么就不明白?!一晃间,顾长青似乎又望见那双冷冰冰黑漆漆的睛睛。
“顾长青,我走了。”他听她的语气一往昨日的温和与沉静。
是不是一些熟人,是从相见,恍如故人?一些陌生,是从此以后,沉默余生。
无话可说,时间竟也没有办法。
“知道这个录音吗?”诸永增举起塑料袋里的录音笔,面无表情的发问。
“知道。”
“是你录的吗?”
“是的。”
“什么时间、地点、都有谁在场?”
“……”闻晴沉默。
……
然后,二次审讯完她被带进了看守所。
你一定有过这种感觉,当你心事重重,渴望坦露心声的时候,那个人是来了,但却没有谈。当然,谈是谈了,可是他谈他的,你——开始也试着想说的,可是后来……放弃了。
于是,诸永增和闻晴的谈话成了两条七扭八歪的曲线,就那么凄凉、乏力地延伸下去。
午后的日影拖着暗淡的步子西斜,那种无法言说的感觉越来越沉重地在闻晴心上压下、压下……直到她呼吸困难、心跳迟滞、像一辆超重的车,在上坡时气力不断地渐渐地慢、渐渐地停下。
没有一声音呼叫,没有一滴眼泪,没有一丝情感,没有一丝希望,没有一点欲求,没有动,只有一种向下沉路的感觉……
那沉重的、无边的、墨染的、要带去另一世界的秘密。
下了车,带闻晴来的那些人给了看守所里一份资料,之后她被某种机器过了一下,又被带到了一个小房间里,里面已经有三个女人。
她们都有着浮白的面色,些是很久没有照过阳光了。
闻晴找了处空铺坐了下来,一位微胖的四十岁妇女却走了过来,不知道她是何目的,但毕竟已是凌晨,任谁都没有精神再去折腾。
“犯了啥事儿啊?”
闻晴没有开口,睡意袭来,困乏极了。
她蜷缩着躺在床上,眼皮笨重重的阖上。
现在这个样子,她竟有点想……顾长青。
忽的脑袋一凉,她猛地睁开眼,从床上跳起,看着刚才那位大姐,手中拿着湿哒哒的洗脸盆,还有眉目间那份嘲笑的神情。
“你这个人儿怎么那么不懂规矩?”
闻晴无力,甚至张了张开口,竟然发不出声音来,她自认为自己不是一个任人欺负的主儿,她只是有些累,想休息一会儿,一会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