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颈周遭的外套被水渍浸透了,贴在皮肤上,又粘又凉,不免有些寒意。
她起身脱去拧了拧,绷着苍白的唇,抬眼又望见那个妇人。
“他娘的,你还敢瞪我?!看我不弄瞎你的眼!”
门上的四方形的铁挡板一下子被滑开,发出刺耳的尖锐,女监管呵斥的声音传来:“干什么呢?还不睡觉!”
“新来的,出列。”
门开了,闻晴迈出了这可怕的门槛,门又在身后哗啦啦地关上了。
她又被带上了手铐,跟在女狱警身后,穿过长长的阴森森的走廊,不知道哪里来的寒风,让她身不由己的发抖。
在走廊里左拐之后,前面有个带着小铁窗的门。
闻晴再进去的时候,有些犹豫,不知这次等待自己的又是什么?
但是还好,这是一个单独还算干净的房间,虽然门窗都围了铁栅栏,但是比起刚才那间房,这间房倒不让她觉得害怕。
走廊里再次响起脚步声,并在她的门口停下,一把钥匙转动的声音。
铁门“吱吱呀呀”的开了。女狱警手中抱着的棉被和一个小提包。
“我的衣服,你先换上。里面有吹风机,把头发吹干吧。”
铁门沉重的又关上。
尽管如此,第二天一早,闻晴的喉咙沙哑的发不出声来,甚至口腔中传来一股血腥的味道,脑袋也有些昏沉。
七月,绿萌下的大地封锁了日间的热气,飘浮在蓝色的夏日氤氲中。
法医的初步鉴定结果已经出来了。
尸体验证结果中的职业看似没有什么关联,多半都是商企职员,发生在B市,A市人居多,统共检测7人出来,A市占了5人,其他的还在进一步研究中。
谢声怡坐在会议一角,翻腾着报告。
诸永增把报告摊开平放在桌上,一张一张地认真对比,“一点相似的地方都没有。”
吴西不松口,闻晴也什么都不说。会议还没有散,诸永增收拾掉报告,径直回了办公室。
“一点纪律都没有……”侦查处的人说。
会议室里的人陆陆续续地散了。
两天以后,省厅来了人,诸永增被停了职。停职接受检查,如果是因为宋朱平那辆车,他都能予以接受。但上面的理由真让他怄火。
他和宋朱平的关系,很让人匪夷所思?!
在审查期间内,他不能插手案件是理所应当,也不能出门,像接电话这样的小事儿一旁都有个人站着。他多次强调自己不是个犯人,但同时,诸永增心里又明白,自己现在的境况已和犯人无疑。
他的个人信息、调查的资料、电子磁盘、审问记录等大大小小的事情以笔代述形成档案被带去了省公安厅。
下午3点钟,杨大刚和白丽从B市赶来的时,诸永增刚刚被带走。杨大刚刚一进门,急的满头大汗,在路上好好的车子抛了锚,要是有可乘的车还好,偏弄个鸟都没有的高速。
紧赶慢赶就这样误了,心里直骂:真他娘的耽误事!
旁边的白丽没有表情,也不作声。
——A市,政府大楼。
曲秘书敲门进来,“市委,省委的人到了。”
“你先去,我马上就到。”顾长青停笔,合上文件,几日来,闻晴依然没有消息。
他托了舒白去问美国医院那边,竟也是杳无音信。他休了年假,代职的人已经来了。手边的事,倒也可以好好地放一放了。
傍晚时分,下了班顾长青就驱车来了B市,除去诸永增一早给他的电话,还有一则较重的原因,那件事情怎么没有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