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再说出一句话,穆曲零的眼神不容让步,皇帝心里有数,朝中确实无人与之抗衡,自己当日不过凭借人多势众,如今让不让步都已成奇耻大辱,就怕此次事情传出之后周遭小国再次蠢蠢欲动。
凤椅上的葡瑙抓准时机,奔到殿内扑到穆曲零怀里嚎啕大哭,大臣们纷纷哗然,西凉国欺人太甚。
皇帝坐在龙椅上苦笑一声,瑙儿,你不要我们的孩子了吗?
灯儿这时候出现在殿门外面,娘娘,皇嗣都已安全离开。
暖梅也离开了凤椅后面站着的位置,和灯儿站在一起,娘娘该收拾的都收拾好了。
皇帝笑着,千算万算,没想到你赢了。
葡瑙扭开在穆曲零怀抱里的身子,泪眼红通,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你自食其果。
穆曲零抱起葡瑙,两人安然离开。踏出殿门之前,葡瑙吃吃笑着,皇上,你的沫嫔的孩子不过是一个杂种,你以为是你的吗。
皇帝的脸几乎淤青。
连夜马不停蹄赶路,暖梅和灯儿陪着葡瑙,葡瑙看着这两个人,想起了那日皇帝走后,她俩跪在地上发誓的场景。
暖梅眼里含泪,如果没有娘娘,暖梅不知魂送何方。
三个孩子都带着了,一个也没留。
一进西凉边疆,就看到母亲和父亲站在城门上等待,葡瑙知道,一家人等这一天太久了。弟弟如今成了国王,弟弟的机智聪明自幼就有,弟弟尊敬人也是极好的。
母亲看着葡瑙,泪眼汪汪,我的瑙儿回来了。
连夜继续往宫里赶,一进宫弟弟就站在宫门外面等着,葡瑙没有预料到弟弟会有这样的野心。
弟弟把葡瑙迎进宫之后,马上大手一挥,明日发兵,姿木执掌帅印,穆曲零暂且休兵。
葡瑙站定,牵着父母的手泪落,孩子受委屈了。
穆曲零站在远远的地方看着葡瑙,眼睛虽然也湿了,但他只远远的看着,三个孩子还在身后的怀抱里安然睡着。
葡瑙去了弟弟送给自己的公主府,随意换了身衣服,西凉虽不如中原繁华,倒也是精致物品不少。
暖梅带着抱着孩子们的丫鬟在丫鬟的带路中,走进了孩子们的寝室。葡瑙坐在座位上泪眼弥漫,她知道自己挂心了谁这时候中原王朝一定是声名狼藉,弟弟的兵马已经直驱帝都而去。
灯儿环着手,公主,穆将军来了。
葡瑙擦擦泪,穆曲零站在门口的身影如此熟悉,却又不知如何来的一阵陌生。抱着穆曲零的怀抱,心安。
瑙儿,回家了。
葡瑙抱着穆曲零的肩膀,擦掉眼泪,又眼神坚毅,穆曲零,我想我们还是不可能了,你回去吧。
穆曲零身躯一震,正要走进来的暖梅身子也一阵,葡瑙都没想到会遇到穆曲零,怎么这时候拒绝了。
瑙儿,我们回不去了吗?
穆曲零握着葡瑙冰冷地指尖,眼睛里的泪也一滴滴掉下来,打在两个人痴缠的手指上,将军不见兵戈只见眼泪。
穆曲零,我刚刚回来。
葡瑙也眼眶通红,但不知为何脑子里有一根神经迫使自己不想靠近这个让自己魂牵梦萦的男人。
孩子我不介意。
穆曲零苦苦哀求,葡瑙一听孩子眼睛里的泪大朵掉下,穆将军还是先回去吧,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太多了。
穆曲零的手被硬生生抽开。
次日午时,宫里传来消息穆曲零请求率精兵一万择远路包抄迎合姿木人马攻击帝都。西凉王采纳建议,但出征的将军却是西凉名将仓狼牙,穆曲零依旧镇守宫内。
葡瑙坐在座位上看着暖梅给自己随意地弯起发丝,不和以前那样整理发髻,暖梅看着葡瑙头发散落的水灵模样,嘴角含笑,娘娘还是冰清玉洁。
灯儿过来请安,小姐,大王他们来了。
葡瑙对着镜子挑选了一朵白色小花的耳坠,戴在耳朵上,地板热热的使得房间里没有一点寒冷,葡瑙笑着去了正房。
爹娘恳求葡瑙去宫里住几天,葡瑙看着爹娘苍老的样子,叹了口气,应了下来。尧玺命令众人为公主收拾好宫殿,葡瑙握着弟弟的手,尧玺是不让姐姐回来住了?
尧玺眼里也有一点泪光,姐姐,公主府是好看的,一家人在一起才好。
回宫时,宫门口跪着一个人,侍卫说穆江军跪了一上午了。葡瑙几乎跳下了轿子,跑过去抱着穆曲零,何苦呢你。
穆曲零嚎啕大哭。
葡瑙情真意切地掉泪,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轿子里的人沉默着,西凉干燥的气候逼得人喉头发紧一番干涩,两个人在宫门前抱住,马车缓缓行进宫门。
穆曲零摸着葡瑙的脸颊,瑙儿。
葡瑙看着穆曲零的模样,如何抵挡得住长久以来心里的念想。终牵着手给穆曲零擦泪,穆曲零的脸耷在葡瑙的肩膀上,英雄的锐气不见一丝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