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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全面发展的人(3)

当然,要想让财务状况好起来,仅仅有经济头脑是远远不够的。因为《漾》毕竟是校内刊物,它的发行面窄,除了杂志本身的销售利润,不太可能有其他的收入,比如广告。而杂志的销售情况直接取决于杂志的内容质量。一切的一切,前提是,同学们愿意花钱买。

为了进一步提升杂志的可读性,赢取更多的读者,蒋贺子和她的团队,费尽心思,忙得人仰马翻。每一期在组稿之前都是经过精心策划,不停地调查、研究、讨论,直到大家都满意了再开始采访组稿。稿件的要求也是尽善尽美,宁可牺牲效率也要保证质量,这是一个基本原则。往往是总有一两篇稿件要拖到出刊前的两三天才能见到它们的庐山真面目。

稿件都交上来之后,时间已然不多,蒋贺子就带领自己的团队,包括主编、副主编、美编开始了连续几晚的通宵熬夜。因为白天都有课,审稿改稿、美化版面,所有的工作都必须在晚上完成。问题是,宿舍有固定的作息纪律,到了休息时间就会关灯断电,以保证所有的人都能准时休息。

没有电是没办法做事的,蒋贺子就去找宿舍的老师帮忙。在别处,她可能会遭遇冷眼,但这是在汇佳!老师们尽管为难,但也都尽最大的努力给予帮助,从宿舍内单独拉一条电线出来,在走廊中接一盏灯供他们使用。冬天天冷的时候,他们就裹着大棉袄,在昏黄的灯光下,整夜不睡觉,小声地讨论着稿件的细节,生怕吵醒了睡梦中的同学。好在,这是一个任劳任怨、真正地踏实做事的团队,大家都特别支持和投入。这是让蒋贺子最感动的地方。那一段最苦的日子,现在想起来却是无比的甜蜜。“因为我们奋斗在一起,开心在一起。”

工作结束了,大家都去休息了,蒋贺子仍然要为挖掘《漾》的潜力而苦思冥想。为了让杂志与时俱进,焕发出新时代的生机,她作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改版。由原来的单色黑白印刷,改成全彩印刷,纸张也同时升级。这样一来,的确是精美了,整体品质显著提升,但也意味着成本的提高,定价势必要作调整。同学们、读者们会接受吗?在质疑声中,蒋贺子力排众议,新版《漾》如期上市,获得了一片好评,销量也显著提升。

加上各方面成本的控制,包括后期制作、印刷、纸张,他们都是货比三家,精打细算,在保证质量的前提下,能省多少省多少。

经过这一系列的努力,《漾》开始盈利了。盈利,不仅仅意味着账面上几个简单的数字,这意味着他们的付出得到了大家的认可,意味着在一个优秀的汇佳人带领下的优秀团队从此诞生。

高中都没毕业,蒋贺子就已经提前证明自己是一个合格的媒体人。这不是一个孤例,很多很多类似的故事,不断地在汇佳上演。也只能在汇佳上演。

方苇如:不像好学生的好学生

一个中学女生,打耳洞,披肩的长发,还染成了红色。看到她,你千万不要说这不会是一个好学生。在汇佳的舞台上,好学生的故事往往都很精彩,都会给人带来意料之外的惊喜。好学生不一定都要扎马尾辫,戴眼镜,斯斯文文的。看看她的故事,你会发现,以貌取人真的是一个很低级很低级的错误。

她是汇佳学校第一个因学习成绩优秀拿到24万元奖学金的人;她是学校 IB电视台的台长;她做导演,自己拉赞助拍电影;她历尽艰辛赴四川山区做慈善,帮助50个身患先天性心脏病的孩子免费接受治疗;跆拳道黑带;会吹长笛、弹钢琴……

她是方苇如,她的优秀是普通意义上的好学生所望尘莫及的。IB教育的十大培养目标,随便拿出哪一条,她都能对号入座。

1. 爱玩的好学生

跟其他孩子一样,方苇如当初来汇佳也是偶然。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她在一所公立学校就读。那时候还小,也不懂什么教育理念、教育模式,就是感觉特别单调、无聊,每天除了听老师讲课就是没完没了的作业。还有学校各方面的硬件设施也不全,没啥好玩的。

直到有一天爸爸妈妈带她来汇佳参观,她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里。完全不一样的课程内容,完全不一样的学习氛围,还可以弹钢琴、游泳。选择多了,限制少了,自由而有趣,与方苇如爱玩的性格不谋而合。结果可想而知,第二天爸爸妈妈就带着她办了转学手续,没有犹豫,没有徘徊。

到汇佳以后,各种各样的兴趣课,各种各样有趣的活动,不仅给了方苇如一个快乐的童年,更把她的多方面的潜力充分地挖掘了出来。但玩归玩,学习是不能耽搁的。方苇如的确爱玩,但她的学习成绩也是有目共睹的。最值得一提的就是中考那一次的表现。

方苇如的前几届同学,在中考的时候都没有过特别高的分数。就在他们那一届,学校突然有了一个新政策,中考满分是580分,如果有学生考到550分以上,就奖励 24万元的奖学金。

24万元,对于成年人来说都不是一个小数字,可想而知,对于那些还是初中生的孩子来说就更别提有多大的诱惑力了。虽然都垂涎欲滴,但看到550分这个挑战,又让多少人望而却步。

考试结果出来了,只有爱玩的方苇如一个人打破了550分纪录,得到了这份前所未有的殊荣。直到现在,说起在学校最开心的事,方苇如仍然把这件事放在首位。

很多人不禁要问,是不是有什么秘诀?要说秘诀,其实真的很简单。方苇如说,要想把学习成绩提升上去,不在于你每天做多少题,看多少书,关键是要会合理地分配时间。上课的时候就绝对地认真听讲,把所有的问题都在课堂上解决掉,不留后患。该写作业的时候就认认真真写作业,不能凑合,不能马虎。该放松的时候就放松,该玩的时候就尽情地玩。“不让学习耽误玩,也不让玩耽误学习。 ”所谓的学习效率,其实就是合理地分配时间,对于学习来说,质量比数量更重要。

方苇如的中考成绩当时是学校里的一大热点新闻,在学生和老师中间都传开了。没见过方苇如的老师在印象中都希望看到一个梳着马尾辫、戴眼镜的斯文的女生。高一刚入学的时候,方苇如代表新生发言,当时,包括高中部主任在内的所有老师,看到的却是一个打了耳洞、染了红黄相间的头发的时尚女生,跟印象中的那种好女生差之甚远,所有的人都大跌眼镜。可是,不管你信与不信,她就是方苇如,她就是那个第一个拿到24万元奖学金的女生。

“我觉得这就是我自己的风格,也可以说是个性,这跟学习好不好是两码事。”

她天生就是汇佳的学生,也只有汇佳能给她足够的空间让她做自己喜欢的事,成就那个独一无二的自己。方苇如知道这样的结果来之不易, “做一个你想成为的人,这其实是一种幸运,不是所有的人都会有这样的环境,最重要的是要懂得珍惜。”

2. IB电视台当家人

上高中以后,方苇如玩得更加专业。因为高中阶段有了各种各样的社团,可以尽情地玩、尽情地发挥,能玩出什么样的高度、什么样的精彩,完全没有限制。

方苇如瞄上了 IB电视台,原因就是,跟其他社团比起来,这里的活动或者说是工作,更有意思,更具挑战性。在这里,方苇如把自己的领导才能充分地发挥了出来,加入不久就当上了台长。

在这之前,方苇如也担任过不少“领导职务”, 小学刚来汇佳不久就一直是班长,一路走来,“总是某一方面的领导 ”,她对自己的领导能力还是非常自信的。“在性格方面,首先我觉得自己是一个愿意说、愿意做、愿意去沟通的人,这是领导能力中一个最基本的因素,还有一点就是领导必须要能服众,如果我自己都做不好,人家可能也不会跟着我去做。当然,有的人他自己做得特别好,可是他又不愿意像我这样去张罗事,这样也不行。当领导这件事,看起来容易,其实做起来比想象中要辛苦很多。”

社团的同学都说她身上有一种气场,能给人带来安全感。这种安全感肯定不是凭空而来,还需要能力作为支撑,所有的问题都能在她那儿得到解决,安全感自然而然就有了。

电视台的“编制”现在有二三十人,方苇如说其实用不了这么多,最后会精简到十几个人,负责运营台里的四个部门:编导部、拍摄部、后期部和市场部。方苇如作为台里的“当家人”、“一把手”,全面统筹各方面的工作。

这个社团名义上是电视台,其实跟普通意义上的电视台还是有所区别的。它暂时还没有电视信号发射功能。以前曾经尝试过,但是因为种种原因没多久就中断了。“我们还想再试一试。”方苇如说。

社团主要活动分几部分,一是筹办每年两次的电影周,在电影周上,会播放社团成员平时拍摄的短片。二是为学校的各种大型活动、峰会提供拍摄和后期制作服务。三是每一届结束之前都要拍一部一小时以上的像样的长片,这是重头戏。方苇如这一届拍的是一部感情戏。为拍这部长片,方苇如付出了很多,包括亲自写剧本,修改了好多次才定稿,还有安排演员、找资金、租器材、找场地,虽然有社团成员的帮忙,但每一个细节她都会参与进来,身体力行把事情做到、做好。

虽然现在来看,那部长片并不完美,破绽百出,但总算是尝试过了。“这是一次很特别的经历,我们从中学到了很多。”

3. 拉赞助,做导演的基本功

跟那些手拿DV随手拍的业余爱好者不同,方苇如的电影拍摄团队要专业很多,专业就意味着更高的水准,就意味着更高的投入,投入更多的精力和资金。虽然演员都是“自己的人”,没有高昂的片酬之忧,但其他方面的花销是必不可少的。

那部长片,在正式拍摄之前的先期工作需要方苇如倒贴自己平时攒的零花钱。好不容易攒下的零花钱都投资在这里,方苇如没感觉心疼:“因为是自己喜欢的事,总比买两件衣服第二年扔了不穿好很多。”

正式拍摄之后,方方面面都需要资金的支持。当时的拍摄场地是租用通州的一个薰衣草庄园,每天的租金就是两三千元,还有从北京电影制片厂租借的摄影器材,还有食宿交通费用,整部电影的总预算大概在一万元钱左右,零花钱毕竟是杯水车薪,所以在做计划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做好了打算,一边准备前期的事,一边找赞助、找资金的支持。这个是很重要、很棘手的事,是方苇如跟一个男生一起完成的。挣钱不容易,找人出钱更难。更何况,他们所做的事几乎看不到商业方面的前景,谈盈利无异于天方夜谭。所以,拉赞助的过程,其艰难程度可想而知。

一开始就如大海捞针般不停地打电话联系,大多数单位接到这样的电话第一反应就是一帮小孩瞎胡闹,给多少钱还不都是打水漂?基本就没有商量的余地,就给拒绝了。但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只要坚持下去,就总会有人愿意提供支持的。终于有一家民营教育机构抛出了橄榄枝,有这样一个意向。方苇如丝毫不敢怠慢,赶紧把写好的计划书和剧本给人家看,接着就是面对面地谈判,确定合作的条件。条件还不算苛刻,一是在片中适当做一些插入广告;二是在电影海报上打上赞助商的名字;三是帮他们做一些调查问卷。最大的一笔赞助就这样搞定了,赞助总金额5000元。

好在电视台有市场部,专门运作后期的推广和放映,虽然不太可能盈利,成本还是能收回一部分的。比如在学校里放映,票价也就二三十元,同学们的观赏兴致也很高,叫好又叫座,就是市场面太窄了,离正式的商业化运作还很远。

说起未来,方苇如坦言:“我现在也没有什么人生既定目标,我才上高中,我也不知道我以后真的想干什么,但是我觉得就是应该多尝试,而且真的很少有人能在高中的时候完全凭自己的力量就拍一部电影。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未来还会有无限的可能。”

的确,对于方苇如来说,现在定型还早,未来会有怎样的惊喜,我们拭目以待。

4. 爱在四川——辛酸的慈善之旅

说起做慈善,当初并不是刻意为之,纯粹是为了丰富自己的简历,“一个很狗血的开头”,方苇如并不否认这一点。因为国外的很多大学在录取一个学生的时候,除了看他的学习成绩,社会实践也是要考察的一个方面。学校或者社团组织的社会活动,汇佳的学生都会积极地参与,兴趣爱好是一个动力,给简历增分也是一个动力。方苇如也不例外,因为一个公益活动,就跟着几个人去了四川。

在四川的大山深处,方苇如看到了平生从未见过的贫穷、落后和无助。走进一个户民家里,荒芜的院落,破败的房屋,屋内的毛坯墙只有一面是粉刷过的,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没有现代化的家用电器,仅有一张破旧的木床,还少了一条腿,用废砖块撑着。这一切,真实地诠释了什么叫家徒四壁。家里原来有一个大儿子,患白血病夭折了。后来有了小儿子,不承想,一生下来就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并且还是智障。家里把所有的收入和积蓄都用在了给孩子治病上,因此也欠了不少外债。那仅有的一面经过粉刷的墙,还是捡别人家扔掉不用的材料自己动手刷上去的。家里的主人是40来岁的夫妻俩,饱经风霜的脸上皱纹遍布,愁苦的岁月早早地剥夺了他们享受生活的权利,大都市的繁华对他们来说是另一个极其遥远的世界。

以前,只是在报纸和电视上知道巨大的贫富差距的存在,可当这真实的一切摆在眼前的时候,方苇如的内心还是被深深地触动了。原来真的还有这样一些人生活在这样的困境中,原来现实真的这样残酷。“不身临其境,你永远无法体会到那个画面带来的冲击。”而这只不过是沧海一粟,在更加偏远的地方,可想而知,那里的人们身处怎样的境地,过着怎样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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