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隐颤抖着说道:“贫尼也不知是何人,只是......月前此人来到明镜庵内,问贫尼如清的去向,贫尼不知,之后那人便走了。”
妙隐顿了顿,又道:“贫尼本想这事就过去了,谁知几日后,那人又出现了,而且还住在舍利塔旁边的禅房里。他要挟贫尼,如果如清前来,必定要带她来舍利塔。否则就......就拆了明镜庵......”
白晟风放开妙隐,问道:“那人是谁?”
妙隐说道:“贫尼不知。”
白晟风眯起眼睛,威胁道:“你知道与陈平王府作对的下场么?”
“贫尼万万不敢与王府作对呀!”妙隐这会儿看着白晟风的模样,是真的害怕了。
妙隐诚恳的说道:“贫尼实在不知!那人身高八尺,总着一身黑衣,手里还拿着一把剑,五官虽然俊秀,但是眉宇间却透着冰冷,一身的杀气。贫尼实在不敢问他是何人!”
“那人到底往哪个方向走的?”白晟风又问道。
“往北!”妙隐这回不敢再说假话了,赶快的如实说道。
白晟风看着妙隐,咬着后槽牙说道:“如果再出诳语,我剐了你!”说完,便一提气飞上房檐,朝北方追去。
夜空中响起一句:“康宁,随我来!”
梁康宁听了,赶紧吩咐了一下随从士兵,也跟着白晟风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白晟风追踪着那黑衣人留下的仅有的一点点线索,加上夜黑风高,追踪的并不是很顺利。追了三个多时辰,天蒙蒙亮了,才刚刚追出满城县。
白晟风停住脚步,梁康宁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说道:“世子,这么追不是个办法,估计等咱们追上了,如清小姐早就......。”
“你闭嘴!”白晟风厉声喝断梁康宁的猜测。梁康宁的想法,白晟风不是没有想过,但是都被自己武断的给否定了。
“是!”梁康宁低头应道。
“能把行踪隐匿的如此之好的,这世上恐怕没有几人。”白晟风若有所思的说着。
“世子,您是说......”梁康宁也马上想到了。
“我先回新安,你把那个妙隐看好了,然后带一百禁卫营到济鲁武馆寻我。”白晟风说完飞身而行。
“是。”梁康宁应了一声便回转了筱月山明镜庵。
白晟风一口气便进了新安城,此时已近黄昏,夕阳西下,暮色苍茫,映衬着白晟风的心情也十分的忐忑与不安。
自己寻找那人痕迹,耽误了大半夜的功夫,若是他们是要杀人灭口,那恐如清已经惨遭不测......白晟风不敢再往下想,顾不得饥渴劳累,加快了脚步直奔济鲁武馆而去。
白晟风站在济鲁武馆门前,武馆已经关门了。白晟风怎么也想不明白,堂堂济鲁武馆怎么会对如清这样一个小丫头下手。白晟风没有再多想,抬起一脚就把门给踹了开。
如清是被一瓢冷水给泼醒的,湿哒哒的头发贴在脸上,冰冰凉凉的,着实难受得紧。
如清睁开眼睛看着眼前陌生的一切,倒吸了一口凉气。自己身陷的这间屋子,看起来跟阴曹地府一般无二,黑暗无窗的一间屋子,昏暗的灯光,如清分不清白天还是黑夜。
如清借着微弱的可怜的灯光,看着刚才用水瓢泼自己的人,如清看不清那人的面部,但看身形应该是个女人。
如清有点害怕,在这么个恐怖的屋子里,一个女人......会不会是个女鬼?如清想着,有些肝儿颤问道:“你是谁?”
那女人冷笑了一下,说道:“臭丫头,你都死到临头了,还有心情管我是谁?”
如清虽然看不清此人容貌,但是听声音已经知道此人是谁了,于是说道:“大娘?你为何要害我?”
“哼!为什么?”白韵娴走进如清,扳着如清的下颚说道,“裴远山一辈子都没对我那样过!本来我想着赏你一口饭吃也没什么,一个丫头,过两年找个人嫁了也就算了,没想到你是这么个不安分的小蹄子。
裴远山因为你逃了,他居然跟我大吵一架,还说要跟我打和离!皇上都知道了这件事!我昭阳何时受过这等委屈!当初有一个姓唐的,现在又有你跟你那个狐媚的娘!那个姓唐的,他好赖只是想想,并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可是这次呢?居然跟你那个狐媚的娘弄出个你!!”
白韵娴说道非常激动,喘着气,然后话锋一转,又笑了,“呵呵,裴远山现在卧病在床,是顾不上你了,你就等着下去找你那个狐媚娘去吧!”
如清听着,越听心越凉,咬着嘴唇说道:“大娘,我逃走,只是不想给你添麻烦,没想到爹爹居然要跟您打和离!再说......您也不用因为这个就要杀我啊!毕竟......毕竟杀人是要偿......偿命的!您打我一顿出出气好了!”如清还抱着一丝幻想。
白韵娴听了如清的话,哈哈的笑了起来。
如清听着这笑声有点毛骨悚然。
等白韵娴笑够了,才开口说道:“我堂堂大祁昭阳郡主,杀死你就想碾死一只蚂蚁一样,谁敢让我偿命?就算是你那个爹爹,恐怕也不能。何况你被抓到这里来,根本没人知道!”
“怎么没人知道?我被抓来前,已经放了信号给我师父,我师父会来救我的。你若是敢对我怎么样,我师父不会放过你的,我师父的爹爹也是个王爷,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如清吓唬着白韵娴。
如清的话果然奏效,白韵娴显出一丝震惊,但稍纵即逝,说道:“你这个臭丫头,还想唬本郡主!”
“我没唬你!我师父的爹爹就是陈平王爷,我师父是陈平王世子!”如清尽量放大自己的声音,以震慑白韵娴。
白韵娴一听当时就是一愣,说道:“你说什么?”
如清一看白韵娴这幅表情,哼了一下说道:“你怕了吧?”
白韵娴愣了片刻,然后回过神来,笑道:“陈平王世子是你师父?我还说陈平王世子是我未来的姑爷呢!”
“你胡说!”
“我一大把年纪,有必要骗你么?风儿与秋儿的婚事早就已经定了,只等秋儿及笈后,就完婚。”
如清听了顿时愣了,脑子里努力的转着,分析着。看白韵娴的表情好像不像是说假话。
如果她说的是真的的话,那白晟风就是自己的姐夫了,师父变成了姐夫,这个辈分好像有点乱。而且自己的身世,早就已经跟白晟风说清楚了,可是白晟风却只字不提与裴琰秋的婚事,这到底是何用意?
白晟风把自己带到明镜庵里,然后自己被劫了,也没有追过来寻自己,难不成是想与裴家这母女俩合起伙来害自己?
如清想着想着眼眶就湿润了,白晟风救了自己,还给自己医病,还教授自己剑术,如清怎么想也觉得白晟风不会骗自己,更加不会害自己。
于是抬起头对白韵娴说道:“我师父不会娶别人的,他只喜欢穆映雪!”
白韵娴一听如清居然知道穆映雪,非常的诧异,又非常的气氛,向前走进几步,说道:“陈平王都应允了的事情,他一个世子是兴不起风浪的,你这个臭丫头,嘴这么硬,若让你这么死了还真便宜了你了。”
白韵娴说完转身出了木栏门,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对如清说道:“裴远山背叛我,我就要让他看看你生不如死的样子,然后悔恨终生!至于你那师父,呵呵,他是我的外甥,又是我未来的女婿,你说他能耐我何?”说完一甩袖子走了。
如清见白韵娴走了,刚才努力提起的一口气松了下去,如清觉得肚子里咕噜咕噜的,估计起码也得有中午了吧,自己好饿啊!也没有人送饭过来,难道是要饿死自己?
如清正在想着自己会是个什么死法的时候,就见门口进来了一个人,这个人从身形看起来,应该就是在明镜庵打晕自己的人。
如清警惕的看着来人,没有说话。
那人走进这间小黑屋子,看着如清,半晌过后,才幽幽开口问道:“你......可认识穆映雪?”
如清已经是第三次听到别人提起穆映雪这个名字了,第一次是裴秉文提到的,第二次是白晟风提到,这个人又是谁?怎么也认识穆映雪?
那人见如清没说话,叹了口气,然后说道:“你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怎么会认识映雪呢。”说完又苦笑了一下,说道,“要怪就怪你命不好,得罪了昭阳郡主。”
“大哥哥,我没得罪他,是我爹爹背着她找的我娘,然后生下的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大哥哥,你放过我吧!”如清准备先采取软攻,如果不行再拼死一搏。
男子听了如清这番解释,笑了一下,说道:“昭阳郡主是出了名的河东狮,而且醋意颇大,裴太医守着她过了二十多年,都没有过劣迹,现在突然弄出个你来,你说她能善罢甘休么,而且裴太医还因为你要跟她和离,弄得满城风雨的,都惊动皇帝老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