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清又想了想,说道:“师父,那我还是去吧,虽然我大娘和琰秋姐姐好像对我有些成见,但是当着那么多人,应该不至于给我难堪吧?况且还有我爹爹和师父在呢。”
白晟风笑了笑,说道:“在陈平王府里,她们是不敢胡来的。”
如清听了,笑着点点头,说道:“嗯!那就这么定了吧!到时候寿宴上是不是会有像这样的好吃的?”如清用筷子指指桌子上的菜。
白晟风说道:“比这些要好,堂堂大祁镇国陈平郡王的六十寿宴怎么会差?”
如清听了,非常高兴的点了点头,又开始吃起面前的美味来。
两日的时光转瞬即逝,这天便是腊月十六,陈平王白佑骞的六十寿宴。
从早晨开始,便陆陆续续有人把贺礼抬了进来,王府内的库房和空房间里都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红绸包裹的贺礼。
白佑骞和白晟风站在王府的大门处迎接着前来贺寿的王公贵胄们。
如清此时正猫在白晟风的卧房内喝着八珍汤。
自从如清住进陈平王府,就一直霸占着白晟风的寝室。白晟风则是住在了自己寝室旁边的书房里,在里面放了一个软榻,便睡在了上面。
巧心走进来,对如清说道:“清小姐,裴大人一家已经来了,有昭阳郡主和裴家大小姐。”
“哦!”如清喝下最后一口八珍汤,把碗递给巧心,说道:“巧心姐姐,你以前参加过师公寿宴么?”
巧心摇摇头,说道:“奴婢是年前才来王爷府上的,并没有赶上王爷寿宴。”
“哦。”如清有点沮丧的低着头。
“怎么了,清小姐?”巧心说道,“世子不是说了么,如果清小姐不想去,就不用去的。”
“师父是说过了,可是我是师父的徒弟,他爹爹过寿,我理应参加的吧?况且,我爹爹也来了。”如清按照自己的逻辑分析着。
巧心听了点点头,认同的说道:“也是!”
“我什么时候出去呀?”如清问道。
“世子临走时吩咐说,等到快开席了,会差人来请您的,以免您提早过去累着了。”
如清听了心里暖暖的,师父就是心细贴心呀!
如清在房里等呀等,终于等到白禄过来喊了,于是便由巧心陪同着来到了办寿宴的前大厅。
大厅里摆了五桌,正中间是主桌,主桌两旁各两桌。
前院摆了二十桌,后院加上跨院,总共摆了三十桌。被安排在后院即跨院的人,虽然看不见寿星公,但是能参加镇国陈平郡王的寿宴,那也都是感到相当的荣幸的了。
如清被白禄带到大厅里最边上的一桌,也就是距离主桌最远的一桌。如清来到自己的位子,刚要坐下,就听旁边一个声音响起:“怎么是你?”
如清转头一看,坐在自己右手边的,正是处处看自己不顺眼的裴家的大小姐------裴琰秋。
如清顿时觉得真是冤家路窄,想着裴琰秋差点就是自己的师娘了,又有些不自然,于是浅浅一笑,说道:“琰秋姐姐,很久不见了。”
裴琰秋冷冷的奚落道:“是啊,是很久了,自从你逃了,到现在也快三个月了吧!”
如清有些尴尬,笑了笑,说道:“琰秋姐姐,如清那不是逃,而是想念明镜庵里的长辈姐妹,想回去看看她们而已。”
“你不用跟我解释,你不回来才好呢!”裴琰秋一副不屑的样子,然后问道,“只是,你怎么会跟风表哥在一起?”裴琰秋一想到如清是跟随白晟风回到的陈平王府,就醋意泛滥。
“这个......似乎有些说来话长了。”如清不知道怎么想裴琰秋解释这件事。
正在如清不知道如何把这长话短说的时候,就听白晟风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清儿,你怎么坐这里来了?”
如清一回身,见是白晟风,高兴的站了起来。
裴琰秋一见是未来夫婿,于是脸一红,也赶忙起身,深深一福说道:“琰秋见过风表哥。”
如清看着满脸桃花的裴琰秋,一阵鸡皮疙瘩。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怀春少女?
白晟风看了看裴琰秋,又想了一下,然后恍然大悟道:“哦,是姑母家的琰秋!都长这么大了!”
裴琰秋听了这话一阵的心酸,听这话里的意思,好像自己是个小孩子,白晟风是个长辈似的,难道你白晟风不知道你我二人是未婚夫妻么?
裴琰秋还没出口反驳,就听白晟风对如清说道:“清儿,这桌是外戚,你是我徒儿,过来随我坐吧。”说着就把如清拉走了。
如清被拉着往主桌方向走着,偷偷回头看了一眼,只见裴琰秋正一脸气愤与落寞的捶打着桌子。
如清赶紧收回视线,问白晟风道:“师父,那个位子是白禄领我坐的,会错么?我也应当算是外戚吧?”
白晟风笑笑说道:“你应当是坐那桌的,可是裴琰秋不是在那儿么,你坐在她旁边,难免会吃亏的。”
如清听了这话,嘻嘻的笑了笑说道:“师父,你真好!那你真让我随你坐么?”
“你不能随我坐,我得随我爹坐主桌位,那桌坐的是四位王爷两位皇子和三位世子,都是男人。何况你若坐那桌,也是吃不好喝不好的。”
如清点点头,心里想着,吃不好可不行哦,问道:“那我坐哪里?”
白晟风指指主桌右边的桌子道:“主桌右边的这桌是我母亲及三位王妃、大皇子妃和两位世子妃。”然后又指指主桌左边的桌子说道:“主桌左边的桌子是几位郡主和芝兰,你就挨着芝兰坐吧。”
如清知道白芝兰是白晟风的同父同母的胞妹,但是一直生病卧床,也没见过。如清在白晟风的带领下,来到了白芝兰的身边。
白晟风对白芝兰说道:“芝兰,这是如清,我让她坐你旁边,你替哥哥好生照顾一下。”
白芝兰转头看了看如清,浅浅一笑,对白晟风说道:“好的,哥哥,你放心好了。”
白晟风又交代了白芝兰几句,诸如如清身体刚刚恢复,什么辛辣的不能吃,油腻的不能吃之类的,便去招呼客人了。
如清看着这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宁欣郡主白芝兰,不觉得有些醉了。多亏白芝兰拍了拍如清,如清才缓过神来,说了一句:“郡主您真美!”
白芝兰听了夸赞,淡然一笑,说道:“如清妹妹谬赞了,芝兰可不敢称什么貌美,倒是如清妹妹小小年纪就已经能看出是给美人胚子了,若是长成了,不得是如何的国色天香,难怪把我哥哥......”白芝兰说了一半用手帕掩住嘴,笑了一下,又说道:“不说了,来坐吧。”
如清听着这夸赞自己美丽的话,很是受用,于是高高兴兴的坐在了白芝兰的旁边。
由于白芝兰脾气跟白佑骞一样的倔,又加上是幺女,深受陈平王夫妇的宠爱,就因为始终都没有看上眼的良人,因此虽然芳龄二十,仍然待字闺中。
如清偷偷看着白芝兰,觉得白芝兰看上去温柔贤淑,又加上刚才白芝兰夸奖自己的话,所以白芝兰觉得根本不像巧心嘴里的倔小姐。
白芝兰看了看如清,笑了一下,说道:“如清,你总看我干什么?”
如清由于被发现了,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宁欣郡主,如清觉得您很平易近人,根本不像是个有架子的郡主。”
白芝兰一听,笑了,说道:“郡主的架子是给外人使的,你是我哥哥的人,当然跟我就是家里人了,我何必冲你使架子。”
如清听了也笑了,说道:“郡主,您是师父的妹妹,那如清是否应该称您为师姑呀?”
白芝兰一听,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道:“我还是头一次听人喊我师姑的,听起来怪别扭的,我长你几岁,你喊我姐姐好了。”
“那怎么行?辈分不能乱的!”如清据理力争的说道。
白芝兰看了看如清,说道:“如果论辈分,你是我姑丈的女儿,你我理应姐妹相称的,琰秋就是喊我姐姐的。”
如清想着白晟风让自己称裴秉文为兄长时说的“血亲为大”的话,点点头。自己跟白芝兰姐妹相称,跟白晟风却师徒相称,白晟风又是白芝兰的亲哥哥,这算什么乱七八糟的辈分!如清想得一时头痛。
就在如清想着想着,又不想想的时候,就听主桌上白佑骞说话了:“堂兄堂弟,各位同僚,本王今日过六十寿辰,承蒙各位抬爱,赏脸前来,本王深感谢意,本王敬各位一杯,先干为敬!”白佑骞说着把手中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然后又说了一些场面话,然后便说:“大家随意,今天不醉不归!”于是各桌的人便纷纷动起筷子来。
如清看着琳琅满目美食,真想每个都吃几口,可是碍于白晟风的千叮咛万嘱咐,和大家闺秀应当有的礼节,如清还是很矜持的没有像在白晟风面前那般的狼吞虎咽。
白芝兰果然如答应白晟风那样的很好的照顾着如清,不时的让自己的丫头彩衣给如清布些爽口的菜肴。如清的跟班巧心似乎却没什么事情可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