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清还想好好学习一下师伯的剑术呢,但是没打几个回合,就听咣当一声,那少年的刀便掉落在地,然后就见柏劭元把宝剑架在了那少年的颈上,问道:“服了么?还要取我性命么?”
那少年虽然战败,但是却毫不示弱,头一歪,说道:“成王败寇,既然我输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何必折辱于人!”
柏劭元听了一笑,抽回宝剑,还剑入鞘,然后说道:“年轻人,遇事不要太浮躁,需晓得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另外......”柏劭元走到马车旁边又道,“另外,这种杀人越货的勾当不做也罢!去吧!”
那少年见柏劭元并没有要杀自己,先是一愣,然后便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尘土,什么也没说,便带着那伙人走了。
柏劭元把宝剑又放回到马车里,然后跳上马车,对如清说道:“进去吧,咱们得接着走了,否则天黑之前进不了城了。”
如清还沉浸在刚才的事情中,于是崇拜的对柏劭元说道:“师伯,您的武功真是高强,三下两下就把那个少年制服了!”
柏劭元笑笑,如清的夸赞自己还是很受用的,于是饶有兴致的问道:“比起你师父如何?”
如清一撅嘴,想了想说道:“您与我师父是同门,武功应当不相上下的吧。”
柏劭元听了便笑了,说道:“你心里想的恐怕是我不如你师父吧。”
如清赶紧摇头,口不应心的答道:“没有没有,您是我师父的师兄,功夫应当在师父之上。”
柏劭元听了,心里一笑,戏弄的问道:“那你拜我为师如何?我把我毕生随学倾囊相授!”
“啊?!”如清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柏劭元见如清如此模样,哈哈笑了起来,说道:“即使我功夫高于晟风,你也不会做我的徒儿是吧?看来我也是该收个徒儿了,不能样样都输给那个白晟风呀。”
如清听了赶紧应和道:“是呀是呀!师伯赶快也收个徒儿吧!”然后便灰溜溜的钻进了马车。
柏劭元摇着头,苦笑了一下,然后便赶着车继续前行。
如清觉得没走几步,马车又停了下来,心想,会不会是那个少年回去搬了救兵?
只听远处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传来:“这位兄台,小儿适才冒犯了兄台,藤某特来此地赔罪!”
然后如清就觉得马车又轻颤了一下,估计是柏劭元跳下了马车,说道:“藤兄不必多礼,年轻人意气风发,年轻气盛,做事情难免欠考虑,不打紧。”
就听那姓藤的男人说道:“兄台大仁大义,饶儿小命,藤某谢过!藤某斗胆邀请兄台赏光到敝处,好酒好招待,以略表谢意。”
如清一听,心里紧了一下,心想:师伯呀师伯,人家给你戴高帽,您可别上套啊!不能去!也不知道这是不是那人的计谋,即使不是计谋,多耽误一夜也不行啊!
柏劭元这会儿与如清倒是非常的心有灵犀,说道:“多谢藤兄好意,只是柏某有要事在身,不便多做耽搁,待此事办妥,柏某再登门造访不迟,就此别过!”
如清听了柏劭元的话,松了口气。
但是那姓藤的还真是执着,说道:“柏兄,实不相瞒,小儿云龙有意拜柏兄为师。”
“小儿自幼嗜武如命,且有些恃才傲物,凡人的功夫是瞧不上的,但是方才回到蔽宅,将方才之事简要说了,小儿对柏兄的功夫甚是钦佩,藤某也一直想替小儿拜位名师。故藤某此来一是想表达歉意与谢意,另外就是想请柏兄到家里一叙此事。”
如清一听这番话,才明白了这藤大叔予以何为。如清没听见柏劭元回话,估计柏劭元也在捉摸着此事。
又听那藤大叔说道:“柏兄,若柏兄执意要走,滕某也不会强加阻拦,只是现下已近黄昏,柏兄到达允州城之时,恐怕得定更了,城门已关,听说柏兄还有家眷,这寒冬腊月若宿在荒郊野外,藤某于心不忍。就当是交个朋友,如何?”
如清听那藤大叔言语诚恳,还咬文嚼字的,倒不像是坏人的样子,但是即便这样,也不想耽搁一夜。
只听柏劭元说道:“藤兄稍等。”
然后如清就见柏劭元掀开帘子探身进来,问道:“如清,你听见他的话了么?他所言不虚,如果咱们现在继续前行,势必会宿在野外,现在天寒地冻,我恐你身体承受不住。”
如清答道:“师伯,我没事的,咱们还是不要多耽误时日了吧?”
柏劭元又道:“如清,想那藤云龙回去,他父又回来,总共未用多时,想必他家宅离此不远,应当不会多耽搁什么时间的。我看那藤兄也不想是歹人,不如我们就宿他一夜吧,明日早起而行,如何?”
如清分析着柏劭元的话,想了想,似乎也有理,于是便点头同意了。
柏劭元得到如清的首肯,便撂下车帘子,对藤大叔说道:“如此,那便叨扰藤兄了。”
那藤大叔哈哈一笑,说道:“柏兄客气,藤某荣幸之至,请!”
柏劭元也说了一句请,然后便牵着马车随藤大叔一起来到了藤大叔所谓的“蔽宅”。
如清下了马车,抬头一看,这是一处寨子,寨门上方挂着一个竹匾,竹匾上写着“藤家寨”三个字。
如清跟着柏劭元走进了这藤家寨,寨子看起来还是很大的,正中间一条青石板的路,路两边站立着很多彪形大汉,面容比较狰狞,远没有那藤云龙小少年长得俊俏。
如清看着藤大叔的背影,也算是个英武之人了,只是目前还看不见相貌。
如清一路走着,一会儿便来到了一间空旷的大房子里。
房屋的正前方放着一把黄金色的椅子,椅子上方悬挂着一个匾额,上面烫金大字写着“忠义两全”。
如清想着这会不会就是传说中的土匪窝?
如清还没想清楚,就见那藤大叔转过身来,坐在了正中间的那把金交椅上,然后伸出右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柏兄请坐,小兄弟请坐。”
柏劭元与如清便坐在了藤大叔的右下手。如清正在想着藤大叔对自己和柏劭元的称呼是不是有点乱套的时候,就见门外走进来三个人,两女一男。
为首的女子大概四十岁上下,面容姣好。后面跟着一男一女,男人大概三十五六岁,文文弱弱的,很像个书生;女人三十岁左右,清秀可人。
藤大叔看见了来人,便站起身来,迎上那最先的女子,双手抚上那女子的手臂,笑着说道:“柔儿,你来了!”
如清觉得这对夫妻真是恩爱,都四十多岁了,还能做到如此亲密,真是不简单,比裴远山和白韵娴看起来要和谐的多。
只听那柔儿嫣然一笑,看了看如清和柏劭元,说道:“烨飞,你把龙儿的师父请回来了?”
藤烨飞点点头,然后赶忙把柔儿带到柏劭元跟前,向柏劭元介绍道:“柏兄,这是内子严柔。”然后指了指严柔身后的两人道:“这是舍弟藤烨华,弟妹项琪珍。”
藤烨飞语毕,严柔、藤烨华和项琪珍纷纷向柏劭元行了礼。
柏劭元赶忙还礼,如清接着又给那三人行了礼,那项琪珍见到如清的时候,轻微的惊了一下,然后迅速的恢复了平静,迅速到没有人发现。
六人分宾主落座之后,藤烨飞先开了口:“柏兄,还未请教尊姓大名?”
柏劭元一抱拳,说道:“在下柏劭元。”
“柏劭元?”藤烨飞有一丝诧异,然后又问道:“可是新安济鲁武馆的柏劭元?华苍穹老前辈的高徒?”
如清一听,原来柏劭元还这么有名气,华苍穹也很有知名度,那自己作为华苍穹的徒孙,也应当很自豪的。
柏劭元谦虚的答道:“实不敢当,不才正是在下。”
那藤烨飞明显比刚才还要崇拜,赶紧说道:“失敬失敬!那这位小兄弟是......”
柏劭元说道:“如清是我师弟白晟风的徒儿。”
“可是陈平王世子白晟风?”藤烨飞很明显更加的崇拜。
“正是!”柏劭元答道。
如清见藤烨飞更加崇拜自己的师父,更是得意。
藤烨飞朝如清说道:“如清小兄弟,小小年纪,居然师承陈平王世子,真是年少有为!藤某佩服!”
对于藤烨飞的夸奖,如清真是受之有愧,于是只是姗姗而笑,道了句:“藤叔叔过奖了。”
一旁的严柔笑了一下说道:“如清不仅有本事,而且长了一副好相貌,如清今年多大了?”
如清一愣,然后答道:“夫人,如清今年十三了。”
“哦,正是好年纪!”严柔听了似乎很是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对藤烨飞道:“烨飞,把龙儿先叫过来见见柏大侠,他的罚一会儿再受也不迟。”
那藤烨飞估计是个妻管严,没说个不字,点头道:“好!”然后吩咐门外的人把藤云龙叫了进来。
藤云龙走进大厅,便跪了下来,说道:“云龙见过爹、娘、二叔、二婶。”然后抬头看看柏劭元和如清,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