皿兴中还没走到柴至仁的帐门口,就见一个黑衣人扛着身穿中衣的如清鬼鬼祟祟的进到了帐内。
皿兴中心里一惊,赶紧悄悄绕道帐子的后方,侧耳仔细听着帐内的动静。
当听见那个人对柴至仁所说的话,得知柴至仁要对如清图谋不轨的时候,皿兴中真是想把那个姓柴的败类给千刀万剐了算了,如清那么一个冰雪聪明、清秀可爱的姑娘,怎么能容得那种败类玷污!
可是皿兴中冷静了一下,又一转念,自己若是坏了柴至仁的好事,失了柴至仁的信任,以后怕办起事来会受到很大阻挠。
皿兴中思前想后,终于再听到柴至仁一阵淫/笑之后,拿定了主意。
于是悄悄的转到军帐门口,打昏了值勤的两个守卫,然后便轻轻的走进了柴至仁的帐内。
柴至仁当时正在兴奋中,根本没主意到有人进来了。
皿兴中抄起手边儿的一把凳子,便招呼在了柴至仁的后颈上。
皿兴中想着刚才的一切,又看了看此时的正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如清,雪白的肌肤暴露在外,胸前盖着一件红色的丝绸肚兜,顿时心潮一阵澎湃。
皿兴中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果不出自己所料,如清真就是个女娃子。自己顿时觉得刚才的决定真是太正确了,若是自己一念之差,回道了南唐,那自己必定会懊悔终生的。
皿兴中知道这个地方不宜久留,于是替如清把刚刚被柴至仁扯开的中衣拢了拢,然后抱起来,就出了柴至仁的军帐。
由于天刚蒙蒙亮,白晟风又带走了五万人,所以军营中走动的人并不多。皿兴中抱着如清躲避着仅有的几个人,便来到了白晟风的军帐门口。
那两个值勤的守卫被刚才迷晕如清的人用同样的方法迷晕了,还未苏醒。皿兴中便迈过那两人,进了帐内,将如清轻轻的放在床上,拽过来被子盖在了如清身上。
如清俊俏的脸庞、如脂的肌肤、丝滑的黑发全部映入皿兴中的眼中。皿兴中就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熟睡的如清,一时竟忘了南唐军营正在水深火热之中。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天也渐渐的亮了起来。
皿兴中忽然警醒,自己这么坐在白晟风的军帐内,看着衣冠不整的如清,若被人发现,那可不是小事情,于是甩了甩头,又看了一眼如清,情不自禁的朝如清笑了一下,便起身走出了白晟风的军帐。
梁康宁接到那个所谓的传令兵传达的白晟风的命令之后,便火速点齐2万人马,只杀到南唐军营。
到了南唐军营外,只见白晟风坐在马上正在朝着南唐军营的方向观瞧,似乎还面带着一丝微笑,并无狼狈受伤被袭之象。梁康宁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梁康宁让两万人马原地待命,自己纵马来到了白晟风身后。
白晟风感觉后方有动静,便回身观瞧,只见自己身后黑压压一片军马,然后梁康宁策马而来。
白晟风心里忽悠一下,梁康宁是自己千挑万选挑出来照看如清的最佳人选,倒不是因为梁康宁武艺比别人都好,只是因为把如清交给柏劭元或藤云龙,自己会更加不放心。
今日寅时自己出征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过梁康宁,要寸步不离如清,否则军法处置,梁康宁也是应了的。
以梁康宁的性格,应了的事情必会做到,除非......白晟风心里也有种不好的预感,难道是如清出了什么事情......白晟风不敢往下想下去。
梁康宁的马在白晟风身后站住后,,梁康宁便说道:“将军,康宁来增援了。”
白晟风听了梁康宁这话,一皱眉头,有些怒的问道:“增什么援?谁叫你增援了?清儿呢?”
梁康宁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自己上当了。
梁康宁没有抬头,叙述着早晨的事情:“将军,今日卯时刚过,便有一卒风尘仆仆的来到您的军帐前,对康宁说您这里有危险,让康宁点两万人马速来增援。”
白晟风怒道:“书弘、秉文和劭元已经杀进去快两个时辰了,不出辰时,必定全胜而归,哪里来的危险!”
梁康宁低头没说话,因为实在不知道说什么,自己无疑是被人骗了。
白晟风深呼吸了一下,平静了一下已经被激起的愤怒,耐着性子的问道:“清儿现在呢?”
梁康宁便道:“康宁离开时,如清小姐还在营中。”梁康宁说得有些微颤。
“什么人假传命令?”白晟风故作镇定的问道。
“康宁......不知......”梁康宁头一次在白晟风如此的胆颤。
白晟风看了一眼梁康宁,然后转头看向前方南唐的军营,此时的南唐军营已是火光冲天,里面的喊杀声音也越来越小,白晟风断定周书弘、裴秉文和柏劭元很快便能归队,于是回身对梁康宁说道:“书弘他们很快就会出来,你接应一下他们,我先回去了。”
梁康宁颤颤巍巍的应了一声,然后白晟风便调转马头,策马扬鞭奔向大祁南坪军营。
白晟风此时的心情,就如同此时自己的身体在马背上一般,起起伏伏的,忐忑不安。
白晟风不敢去想如清可能的境况,只想快些回到军营里,看见如往常一样坐在床上朝自己笑的如清。
白晟风赶到南坪军营,已经辰时过半了。
白晟风直接策马来到自己军帐前,然后翻身跳下马。
帐门口的两名守卫不知去了哪里,白晟风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即使梁康宁被支走了,但是如果有门口的两名守卫,那对于如清来说也是多一层保障,可是现在最后一层屏障也没有了。
白晟风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
依照梁康宁所言,那人是卯时左右到帐外传的信,康宁也是卯时离开的如清,从卯时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时辰,若是歹人卯时便将如清掠走,又过这么长时间,估计或打或杀或侮辱,如清都应当已经受了,哪里还有等着白晟风来救的道理。
白晟风想到这里觉得脑袋里一阵恍惚,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摔了出去。
白晟风扶着帐门口的架子,伸出手犹豫着不敢去掀开帐帘。
万一如清真的不在帐中,自己会怎样?是什么样的人假传的命令,白晟风不知道;为什么要假传命令,白晟风也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这对于如何救出如清就是件难事,对于尽早救出如清就是难上加难的事。
白晟风定了定心神,最终将帘子掀了起来。当白晟风看见如清正平静的躺在床上的时候,刚才憋着的一口气,顿时吐了出来;刚才提着的一颗心,顿时放回了心里。
白晟风快步走到床边站定,看着熟睡的如清,总算是放下心来。于是坐了下来,伸手摸着如清的俏脸,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
但是这种舒心的感觉只是一刹那,白晟风便发现了异样。
如清平时很少平卧而眠,基本上都是侧卧。白晟风记得如清曾经跟自己提过:仰卧让她觉得不安全,而侧卧便不同了,蜷着身子,把自己保护得严严实实的,尤其是窝在白晟风怀里,更是觉得温暖和安全。
此时,白晟风见如清平躺着,貌似睡得很实,但实际上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
白晟风仔细观察着如清,顺着脸庞向下看去,便看见了如清微微张开的领口。
白晟风心里一紧,瞬间掀开被子,刚才本是被皿兴中松松拢起来的中衣,被掀开的被子一下子带了起来,如清红色的丝绸肚兜便裸露了出来,映衬得如清肩头的雪白肌肤更是白如脂玉。
白晟风看着如清系中衣的衣带只剩了一根,另一根已经不知去向,一下子如五雷轰顶般的被震在了原地无法动弹。
眼前的景象只能说明一个事实,那便是在梁康宁离开的这两个时辰里,虽然如清还在自己的军帐中,但很有可能已经被人侮辱。可是看着床上如此整齐,并不像有作为的样子,难道是事后又将如清弄了回来?
白晟风胡思乱想着,往日的睿智与沉稳全都不复存在了,自己视若珍宝的如清怎么可能会遭受如此折磨,就是自己不在乎如清的身子是否完璧,但是对于一个十三岁的女孩子来讲,这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打击。
白晟风想及此,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把被子替如清盖好,便走出帐门,差了一名士兵把翟衡叫了过来。
翟衡进到帐内,看见又是如清,心里不免有些犯嘀咕,怎么这个小妮子总是折腾自己呢。
翟衡给如清号过脉后,又看了看如清的面色,然后躬身对白晟风道:“回将军,如清小爷像是中了迷香。不过并无大碍,不多时便会自行醒转。”
白晟风点点头,又问道:“其他的呢?”
翟衡一下子没明白白晟风的意思,回问道:“将军指的是什么其他的?如清小爷脉象平稳,并无其他异象。”
白晟风听了也便点点头,这事情还是不宜张扬,于是摆摆手,翟衡便出去了。
白晟风又坐在了床边,拉起如清的手,细细摸搓着,心里反复琢磨着此事的蹊跷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