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衡替如清把过脉,又看了看如清的面色及耳轮,然后起身对白晟风说道:“将军,看如清小爷的脉象,应当无恙。而且如清小爷的脉似乎比前几个月要平和有力许多,应当是吉象才是。”
白晟风听了有些诧异,于是便问道:“那清儿为何流血不止?”
“额......”翟衡支吾了一下,然后说道,“这个......依下官之见,如清小爷极有可能是天癸已熟,葵水而至。”
“什么?”白晟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如清可是被裴远山判了不月的。
翟衡又说了一遍:“如清小爷极有可能是天癸已熟,葵水而至。”
白晟风看了看一脸茫然的如清,然后又问翟衡道:“那清儿腹痛坠胀又是何道理?”
翟衡便解释道:“女子月信行经期间,由于气血凝滞,偶会腹痛,且有坠胀感,并无大碍。平日少凉多温即可。”
白晟风听完,思索了一会儿,然后又看向如清,最后突然的笑了起来。
如清见白晟风突然发笑,有些诧异,愣愣的看向白晟风。
如清在明镜庵里是见过师姐们来葵水的,可是当时年纪小,从未留过心,师姐们也很少提及此事,所以如清对女子月信这件事,一直是懵懵懂懂的。
白晟风朝翟衡摆摆手,说道:“去再熬些补药来。”
翟衡应了,便出去了。
如清见翟衡走了,咬了咬嘴唇,便问道:“师父,清儿不会死了?”
白晟风便笑着答道:“傻丫头,你没事,死不了。”然后将如清搂在怀里,很是欣慰和幸福的感慨道:“清儿长大了!我的清儿终于长大了!”
如清靠在白晟风怀里,听着白晟风发自肺腑的感慨和强有力的心跳声,心里暖烘烘的。
如清抬头望向白晟风,白晟风也低头凝视着如清,如清轻唤了一声“风”,随即两人的唇便心灵感应般的触碰在了一起,交融在了一起。
缠绵过后,白晟风搂着娇喘吁吁满脸通红的如清,想着如清的身体应当算是好了起来,心里别提多豁亮,于是便说道:“清儿,女子来了葵水,便可成孕,便可嫁人了,等秉文迎娶了云锦公主,咱们就回新安,我请皇上给我们赐婚,如何?”
如清把头从白晟风怀里探出来,看着白晟风说道:“皇上会同意?我大娘可是她堂妹!琰秋姐姐是他的堂甥女!”
白晟风一笑,说道:“若要这样论起来,我还是他亲侄子呢,亲侄子不比堂甥女要亲近?”
如清蹙眉看向白晟风问道:“不是这样说吧?不是你跟琰秋姐姐比,应当是我跟琰秋姐姐比吧?我可是跟皇上没什么关系的。”如清说完撅起了小嘴。
白晟风又笑了一下,胸有成竹的说道:“你就别操心了,在这件事上,皇上得听我的。”
“皇上听你的?”如清很不屑的说道,“那可是皇上!九五之尊的皇上!”
白晟风便问道:“你不信?”
如清摇摇头,撇了撇嘴说道:“我还真不信!”
白晟风用手指刮了一下如清的鼻子,说道:“不信咱们就走着瞧,如果皇上真的赐婚了,你可得乖乖的嫁给我!”
如清一听要嫁给白晟风,小脸一红,又钻进白晟风的怀里去了。
白晟风见如清没承诺,便摇了一下如清,说道:“清儿,听到没?如果皇上真的赐婚了,你可得乖乖的嫁给我!”
如清声若蚊蝇的应道:“听见了......”然后便将脑袋整个儿的扎在白晟风的怀里,不出来了。
白晟风搂着如清呵呵的笑了起来。
白晟风正沉浸在如清的温柔乡里,就听见帐外有脚步声。于是对如清说道:“清儿,有人来了。”
如清“啊?”了一声,还没问是谁,就见裴秉文掀开帘子便走了进来。
“清儿出什么事了?”裴秉文进来后第一句话就直接切入主题。当看见白晟风和如清相拥着坐在床上的时候,非常尴尬的愣在的原地。
白晟风一见,便说道:“清儿无事,虚惊一场。”然后又说道,“怎么不通传一声,就闯进来了。”
裴秉文也觉得有些失礼,于是一拱手说道:“师兄,我刚才回到帐中,听周大哥说清儿这边出事了,就赶紧过来了,忘了礼数,师兄见谅。”
白晟风点点头,想着裴秉文的婚事,于是说道:“秉文,给南唐下的聘礼,可能这一两天就会到了,离迎娶之日,也没多久了,你这两天有空就去南坪镇转转,看看有什么需要添置的,尽快添置,别到时让那云锦公主说咱们大祁怠慢了她。”
裴秉文点点头,说道:“知道了。”然后看了看如清,有些不放心的又问道:“清儿,真没事?”
如清红着脸一笑,说道:“哥哥,清儿真没事,都是清儿无知,害得哥哥跟着着急了。”
以裴秉文那点对女人的了解,是听不出如清话里的意思的,但是知道如清确实没事,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裴秉文站起身来,说道:“清儿,你虽然现在无事,但是还是要好好养身体才行。”
如清点点头。
裴秉文又看了一眼如清,然后对白晟风说道:“师兄,既然清儿没事,那秉文就不打扰你们,我先出去了。”
白晟风应了一声,然后裴秉文便转身出去了。
如清看着裴秉文的背影,由衷的说了一句:“有个哥哥真好!”
白晟风低头看向如清,有点酸酸的问道:“有我不好么?”
如清一笑,说道:“师父,你跟哥哥不一样啦!有你当然最好!”
白晟风听了很是受用,于是也笑了起来。
如清动了一下,觉得身下潮乎乎的不舒服,于是怯怯的问道:“师父,女子来葵水,应当如何处理一下?”
白晟风被问住了,对于这个问题,自己还真是没有深入研究过。
以前若是紫菱或是红鸾来了葵水,也只是告知自己一声,以免自己兴趣来了不能施为而扫兴,还真没注意过女子月信期间是如何处理的。
如清看着一脸茫然的白晟风,叹了口气,说道:“我见庵里的师姐们都是缝个布带子,里面放些炉渣,不知道是不是行?”
“炉渣?”白晟风惊奇的问道,“会不舒服吧?”
如清摇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
白晟风便把翟衡又叫了来,问道:“宫里的女子,来了葵水,都是如何处理的?”
翟衡被问得一愣,心想,这等私密之事,自己一个外臣怎会得知?
但是想想如清也是来了葵水,便明白了白晟风的用意,想想自己糟糠之妻的做法,于是回道:“回将军,宫中女子之事,下官不得而知,但是女子来了葵水,大概都是将洁净的棉花装进布袋之内,然后垫于身下的,勤加更换便好。”
白晟风听了点点头,放棉花可比放炉渣要靠谱多了,于是摆摆手,翟衡便出去了。
白晟风抱来一身新做的还没上过身的棉袄和如清一件丝绸中衣,递给如清,说道:“清儿,先将就吧,明日我着人去南坪镇买些好的回来。”
如清脸红的接过来,点点头,然后便着手制作了起来。
白晟风看着如清蹩脚的女红,摇摇头,说道:“清儿,你这样的针线,以后如何能给咱们的孩子缝制衣服?”
如清听着这么刺激的话,手中本来就不太听话的针一下子就扎在了食指上,如清“哎呦”了一声,将食指含进嘴里。
白晟风见了,皱了一下眉头,说道:“扎到了?我看看。”说着伸手把如清含在嘴里的手指拽出来,瞅了瞅。
如清瞬间将手指抽回来,鼓着小嘴质问道:“师父,清儿的针线怎么不好了?在庵堂里,清儿差点就能帮着师姐做许愿荷包了!”
白晟风一听,便笑了,挑着如清话里的漏洞问道:“什么叫差点?”
如清丝毫没有羞愧的解释道:“差点的意思就是清儿再练习一阵子就可以了,只是爹爹那时候将清儿带走了,否则,清儿一定能独立的做许愿荷包的!”
白晟风一笑,又问道:“许愿荷包是什么?”
如清便解释道:“许愿荷包是我们庵里特有的荷包,都是我跟师姐们一针一线做出来的。香客们来庵堂上香许愿,一般都会再请一个许愿荷包回去的,一来图个好兆头,二来许愿荷包和很好看,做装饰也不错!”
如清说完,又吹捧道:“师父,许愿荷包很灵验的,把愿望缝在荷包里面,什么愿望都能实现!”
白晟风听了,呵呵笑了起来,说道:“是么,那以后有空你便为我做一个吧,里面缝上‘清儿天天开心’,我天天都带着。”
如清听了,感动的看着白晟风,说道:“师父,你待清儿真好!”说着便靠进了白晟风怀里。
白晟风笑着搂过来如清,说道:“待你好,那不是应当的么。”
如清又哭又笑的点点头。
如清好不容易做好了一个布袋子,里面塞上棉花,然后拿到屏风后面收拾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