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晟风拿着干净的换洗衣衫来到屏风后面,见如清正满脸泪痕的看着浴桶里的水发呆,于是走上前问道:“清儿,怎么了?”
如清抬起头,看着白晟风,说道:“师父,你刚才跟哥哥说道话都是当真的么?”
白晟风想着刚才说的话,笑了一下,说道:“清儿,那些话,别人不信,你还不信么?”
如清听了,含着泪水笑了出来,说道:“清儿当然信!”
白晟风一笑,把衣服往前一递,说道:“水凉了,快些出来吧,别冻着了!”
如清伸手接过来衣服,说道:“知道了。师父,你快些出去吧。”
白晟风仍旧笑着转身离去。
如清穿戴好了,便慢慢走了出来,看着桌子上刚刚送进来的一碗汤汁,问道:“师父,这是什么?”
白晟风便道:“这是我让翟衡特意为你熬制的汤药,趁热喝了吧。”
如清一皱眉,说道:“不喝八珍汤了么?”
白晟风笑道:“八珍汤要喝,但是你昨日中了蔓藤花,虽然毒是解了,可是这解毒之法......必然有损身体,所以这补药也要喝。”
如清听了,脸红了一下,然后看着那黑乎乎的东西,撇撇嘴,便乖乖端起药碗喝了下去。
白晟风见如清喝了,便说道:“一会儿康宁会过来,仍然在帐外守着你,你吃了早饭,再歇会儿。我去办点事,一会儿便回来。”
如清便问道:“师父,你去办的事情可是我中毒的事情?”
白晟风一笑,夸赞道:“清儿真是聪慧,正是。”
“知道是谁下的毒了?”
白晟风便道:“昨日我们分析在这军营里,也只有柴嵩能干这事了,本想去找点线索的,没想到你喝了那水。”
如清歪着头,问道:“昨日皿大哥也来了?”
白晟风听如清称呼皿兴中为皿大哥,心里有些不对味,于是便说道:“什么皿大哥,是敌是友都还没分清楚,称呼得倒是挺亲近。”
如清一听,明显的带了酸味,于是凑到白晟风身边,抓起白晟风的手臂,嬉笑着问道:“师父,怎么了?”
白晟风看了看如清,搂过来说道:“清儿,以后离那个皿兴中远些,那人似乎不简单。”
如清便问道:“怎么不简单了?”
白晟风便说道:“他居然知道情竹草和蔓藤花的解法,而且还有情竹草这南唐皇室的专供药。”
如清狐疑的看着白晟风,说道:“师父,你的意思是皿兴中是南唐的皇室的人?”
白晟风说道:“现在还不清楚,得问完才知道。”
如清便道:“我陪你一起去吧?”
白晟风捏捏如清的手,说道:“你现在身体弱,还是多休息一下为好,其他事就别别管了,有我呢。”
如清点点头,“嗯”的一声应了。
白晟风等梁康宁来了, 便起身走出了军帐。
白晟风来到周书弘和裴秉文的军帐,见皿兴中正被反手绑着盘腿坐在地上,便问道:“书弘,怎么把他绑这儿了?”
周书弘走过来说道:“看你昨天那个态度,他若是跑了,我们也别想好过了,所以还是我跟秉文自己看着比较妥当。”
白晟风点点头,坐了下来。然后看着皿兴中,说道:“说吧,你是谁?”
皿兴中抬头看了一眼白晟风,然后问道:“如清无事了?”
白晟风看着皿兴中,说道:“清儿的事,与你无关。”
皿兴中一笑,说道:“与我无关?倘若中毒的不是如清,将军又怎会将我囚禁在此呢?”
白晟风依旧看着皿兴中,这个人让自己非常的不舒服,不仅是因为此人的身份暂且是个迷,更是因为这个人对如清的觊觎,而且是及其大胆的觊觎。
白晟风忽问道:“留在我帐中的字条可是出自你只手?”
皿兴中没说话。
白晟风又问道:“从柴至仁那里将清儿救出之人,可也是你?”
皿兴中抬眼看了一下白晟风,说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难道还能将如清给了我?”
白晟风怒道:“放肆!”然后厉声说道,“无论是与不是,你今后都不得再接近清儿半步。”
皿兴中便说道:“将军,你既然不能护她周全,难道还不能让我护着么?难道非等她受了伤害,伤心痛苦再去安慰?”
“你浑说什么?”白晟风听了,站起身,抓起皿兴中的衣领怒道。
“我说错了么?”皿兴中毫无惧色的看向白晟风,有些气愤的说道:“那日若不是我将如清救出,就算你将那柴至仁斩了,剐了,又有什么用?”
白晟风两眼喷火的看着皿兴中,无言以对。
旁边的周书弘走过来,拉开白晟风,说道:“晟风,冷静点。”
白晟风重新坐回椅子上,喘了口气说道:“你到底是谁?是南唐皇室的什么人?”
皿兴中也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我若说我不是什么南唐皇室,只是你这营中伙房营的采买,你可信?”
白晟风冷笑了一下,问道:“情竹草哪里来的?”
皿兴中答道:“那钱贵给我的。”
白晟风又问道:“那情竹草和蔓藤花的解法,你又从何而知?”
皿兴中答道:“钱贵给我情竹草的时候顺便告诉我的。”
“钱贵为什么要给你情竹草?”
“他跟我赌钱,输了,便拿那个做了赌资。”
“呵呵......”白晟风摇摇头,笑了起来。
皿兴中看着皮笑肉不笑的白晟风,也笑了起来。
白晟风停止了笑声,说道:“行,编得不错,不过,我没时间跟你玩。看在你救过清儿的份上,我破个例,让你挑一种死法。”
皿兴中看向白晟风,问道:“杀我总得有个理由?”
“理由?”白晟风反问道,“你还用问我么?”
就在皿兴中刚张开嘴还没说出话的时候,帐外士兵进来传道:“大将军,梁副将请您赶快回去。”
白晟风听了心里忽悠一下子,皱着眉,看向那士兵,急切的问道:“出什么事了?”
那士兵答道:“粱副将没说,只是让属下赶快来通知大将军,好像是如清小爷有点事情。”
白晟风赶快起身,然后对周书弘说道:“好好看着他。”然后便消失在帐门口。
周书弘看着匆忙离去的白晟风,又看看同样是一脸焦急的皿兴中,摇摇头,白晟风与皿兴中是两个不同轨迹的人,在如清身上却能永远的达成一致。
白晟风风风火火的来到自己的军帐内,掀开帐帘,就见如清正瑟瑟的站在桌子旁边,直视着自己。梁康宁站在如清旁边。
白晟风赶忙走到如清旁边,揽过如清,问道:“清儿,你怎么了?”
如清看着白晟风,眼睛里含着泪水。
白晟风转头看向梁康宁,问道:“怎么回事?”
梁康宁说道:“刚才如清小爷想如厕,可是她在茅厕内便叫了出来......康宁也不好进去,如清小爷出来后,便要康宁通知将军快回来。所以,康宁也不知发生何事......”梁康宁尴尬的低下头。
白晟风听完梁康宁的话,转头看向如清,轻声问道:“清儿,告诉我,怎么了?”
如清看着白晟风,似是要哭出来,然后颤抖着嘴唇说道:“师父,清儿可能快要死了......”
一句话惊得白晟风差点窒息,紧抓着如清的双臂,瞪着眼睛问道:“到底怎么了?”
如清咬咬嘴唇说道:“清儿......流了好多血......”
白晟风听了深吸一口气,然后上下看了看如清,并没有找到血痕,便问道:“哪里流了血?”
如清流着眼泪,支支吾吾的说道:“身下......”
白晟风听了,也愣住了,然后迅速回神问道:“流了多少?还哪里不舒服?”
如清便说道:“肚子......肚子坠得慌,有点疼。”
白晟风一皱眉,对梁康宁说道:“快把翟衡叫来。”
梁康宁本来听了如清的话,已经有点不知所措了,这下终于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于是应了一声,赶快出去了。
白晟风把如清抱起来,放到床上,询问道:“清儿,让我看看可好?”
如清听了,使劲摇头,抓着白晟风的手,以免他乱动。
白晟风便说道:“清儿,你我昨日已尽鱼水之情,你我之间已无秘密。让我看看,是不是昨天伤到哪里了?”
如清咬着嘴唇,没说话。
白晟风抽出被如清握着的手,慢慢退去如清的外裤。
此时的天气已经是初春,但是也是乍暖还寒的时候,如清还是穿着薄棉裤的。此时褪去的薄棉裤已经被血染红了。
白晟风看着触目惊心的红色,深吸了一口气,心也随着砰砰的乱跳了起来。
白晟风迅速回忆着昨日的缠绵,虽然如清有些神智迷蒙,但是自己却是万分清醒的,自己做事情是有分寸的,尤其是对待如清,更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上怕摔了的。
昨日之事,虽然那蔓藤花的毒效持久了一些,但是自己对如清是很小心的,应当不至于弄出什么外伤。
如果不是外伤,难道是蔓藤花的毒也想情竹草的毒一样,除不尽,尚有余毒残留在如清体内,才导致如清身下血流不止?
白晟风越想越恐惧,便停止了继续褪去如清的中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