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彘”(zhì)是中国历史上最为惨绝人寰的一个事件。“人彘”这个词是吕后发明的,历史上也只有她一个人制造过如此有想象力的东西,因此,吕后对于“人彘”享有独立的知识产权。
“人彘”也就是人猪,也可以称为用人做成的猪。做“猪”所用的“人”是个女人,她就是戚夫人。吕后是刘邦的原配夫人,刘邦娶吕后时尚是微不足道的泗水亭长,等他得到天下,吕后已经年老色衰,自然不为所宠。而填补刘邦感情空白的就是戚夫人。戚夫人貌比西施,会弹奏各种乐器,舞技高超,擅跳“翘袖折腰”舞,舞时只见两只彩袖凌空飞旋,娇躯翩转,极具韵律美。当时有《出塞》《入塞》《望妇》等曲,一经戚夫人的娇喉,抑扬婉转,让刘邦十分销魂。受冷落的吕后在暗暗等待机会。
刘邦因病去世,吕后的儿子刘盈即位,是为惠帝,吕后被尊为皇太后。从此吕后开始了疯狂的报复。凡刘邦所宠爱过的宫人“皆幽之不得出宫”,戚夫人更是重点打击对象。吕后钳光戚夫人的头发,把她驱入永巷内圈禁,并让她戴枷舂米。尽管这样,吕后犹未解气,“遂断戚夫人手足,去眼,耳,饮喑药,使居厕中,命曰‘人彘’”。在《史记》中,司马迁没有具体描述成为“人彘”之后的戚夫人的模样,只是通过第三人汉惠帝的眼睛,交代了“人彘”带给人的震撼:“居数日,乃召孝惠帝观人彘。孝惠见,问,乃知其戚夫人,乃大哭,因病,岁馀不能起。使人请太后曰:‘此非人所为。臣为太后子,终不能治天下。’孝惠以此日饮为淫乐,不听政,故有病也。”一个皇帝就这样被一个“人彘”给彻底击垮了。
权力就这样将一个女人心中的恶外化为了“人彘”。与其说是“人彘”恐怖,不如说作为发明“人彘”的吕后,其内心何等险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