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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子烈的身体,似乎和以前一样,有着健壮、结实的轮廓。体态笔直,躺在床上,看不出身上、腿上的伤来。他头发仍然是乌黑的,他的五官没有改样,也没有凹陷。在这么长的时间里,任何灾难都没能消除他那体育家的力量,也没能摧毁他那朝气蓬勃的青春。但是,在他的眼神里,我看到了一种变化,他显得绝望而沉思--这使我想起一只受了虐待,并且给束缚起来的野兽或者是鸟儿,更像一只笼中的鹰。他曾经有过一双搏击长空的硬翅,可现在,他的翅膀被紧紧地捆住了。

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想起在北京动物园里,经常看到过的一些情景来。为了防止水鸟的飞离,人们常把鸟翅尖端上的骨节剪断。这些鸟儿很少理会它们已不能起飞,总是一试再试。每当季节变换,应当迁徙的时候,它们总是一次又一次地游到池塘背风的那一面。这样,当它们临风而起的时候,整个池面就可以供它们飞翔。同时,它们试飞前相互呼唤的声音,是那么嘹亮悦耳,以至于很远很远的地方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可是,当这种壮观的场面一再因翅膀不全而草草结束的时候,就是心肠再硬的人看了也会辛酸。此时此刻,不知为什么,我便想起了那些被剪断翅膀骨的水鸟。

兰子坐了起来。他坐起来的时候很吃力。因为腿疼,不得不用手硬撑着,把身子向后拉,拉到勉强能够靠床头坐住为止。看他这样,我的心跳又急又响地撞着我的肋骨。他摸索着,就像一个盲人那样,抓起我的一只手。我立刻用双手把它握住了。我感到了他那男性的强悍有力的体温和气息,正在给我遮风挡雨。我很想在他那宽宽的额头上吻一下,却没敢。我和兰子好了已经两年多了,却很少接吻。我常在想象中吻他。在想象中,我们的吻就像是一江春水。他有一种一往无前的进攻性。但是却能够控制它,能够随自己的心愿加以克制,这正是使我迷茫而又倾心之处。他热情而又掌握得极有分寸,激烈得像一只箭,伴随着热情,没有丝毫的低级趣味。

“芽。”他又叫了一声。看上去很严肃,半张开嘴,仿佛要说什么。“告诉我,这些天你过得怎样?”

“还好,就是想你。”

“我也想你们。除了审问,大部分时间我都在想你,想你正在干什么。没有什么更重要的事情了,你不外乎在山上干活儿,或坐在宿舍里和人聊天,或是托着小腮帮子,聚精会神地看狗打架。”

说着,他又笑了起来,笑得十分悲苦。近日以来,我已失去了从前的那一股傻劲,也失去了从前的那一种洒脱。我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要兰子活着,恢复从前的那样一种光彩。而实际上,他差不多也就快恢复了。

“有时候我竟觉得,对于这个世界,我已不复存在。我心里惟一放不下的……就是你。你是使我坚持下来的力量。”他眼睛里流露出一种沧桑之感。似乎每一句话里都有含义,每一个眼神都不是平铺直叙的。看到他这样,我又想哭了。“做题了吗?”他问。我点点头,确实在做。这些天来,只有在做几何题的时候,我才能暂时把他忘记。“有不会的吗?”

“还没有,做得挺顺。”

“这就好。有问题时找单挑儿。我不在身边了,题还是要做的。”

“为什么非要找单挑儿呢?”

“他数学非常好,天赋极高。上高二时,就参加过北京市的数学竞赛了。”

他在这种时候,居然还能操心这些事情。这种近乎残酷的反差,随着他的询问,倒叫我愈加不安和羞愧了。

“做完这册做下册。小邵手里有书。他是我们这些人里,惟一带着课本来云南的。他比我们都有先见之明。”兰子似乎说累了,停了片刻。“芽,好姑娘。本来,我计划着今年帮你把初中读完,再忙,也不能耽误了这事。你不笨,什么都能一学就会,对自己要有信心……现在,是不能了。但你自己要做个计划。没别人监督着,更要知道自觉学习。世界上,没有一个国家不是靠科学技术进步来提高实力的。”

不由自主地,我精神上安静了下来。虽然仍感到难过,但这难过不会使我受不了了。仿佛有一种神力在那里主持,用它那神秘的力量,平息着我们心中的委屈和愤怒。

“我最大的幸福就是看到你好,学到不少东西。我最大的烦恼就是……你令我失望。如果爱我,就要努力在一切情况下做好你的事情,成事全在你自己。”

“放心吧,兰子。我会努力的,我一直都在按你的要求去做……”

在这半个小时里,我们不能细谈。再说,我也不希望他心情过于激动。我只想给他安慰或者使他精神振作。我用双手握住子烈的一只手,尔后,又把脸贴在他的膝盖上。或许我是成功了,他的面容变得明朗热情起来。他把对自己未来的期待,完全融进了对我的期待里。贴着他的膝盖,我却情不自禁地哆嗦起来。

“如果,我不能在现实的生活中与你相聚,我也在想象中和芽厮守在一起。傻丫头,我宁愿受骗,也不愿不抱希望地活着……”

“你没有受骗,傻瓜。我们一直是厮守在一起的。怎么可能受骗呢?”

“有一次做梦,梦见我跟你在大森林里玩。我太累,不由自主靠在树上,竟睡着了。你却变成了一只小白兔,在我身边乱蹿,好像和我玩捉迷藏似的。玩着玩着,躲到树后,居然不见了。我真是急啊,到处喊你都喊不到。我太累,腿又疼得厉害,怎么也走不快,真怕把你给丢了,再也找不回来了。”

我忍不住笑了。这是我们第一次相视而笑,像风吹水绽,自成涟漪。我用抚摩来安慰他。我知道他在想什么,想说些什么,也很想快言快语,代他说出来,但是却不敢。子烈把脸转过去一会儿,我看见在他那紧闭的眼皮下,流出了一滴眼泪,顺着那男子汉气概的脸颊,滚落下来。我惊呆了。

我们就一直这样坐着,平静地不紧不慢地聊着。谁都不谈自己心灵上的创伤,更不提这可怕的现实,只谈一些最平常的话题。在这平淡之中,我们心里,似乎都好过了一些。没人暗示,没人点拨,在这一点上,我与兰子居然高度默契。

“……爱自己,是来自于真正的自我承担和自我尊重。接受过多的同情,只能表示出一个人的失败与脆弱。芽,我知道你是坚强的,我们一定要有活得比谁都快乐的勇气。”

他终于又说话了,就像嘱咐我什么似的。随后,子烈哼起歌来。我将头贴在他膝盖上听,声音很美,很悠长,很缠绵。他轻声哼,仍有很强的穿透力。他哼的是《梁祝》,听过不下一百次的《梁祝》。他哼着这首来自天国的乐曲,倾诉着自己内心深沉而朴素的情感。听着他的音乐,我总有一种神游太虚的感觉,既是天上,又是人间。而笼罩曲终的,是一层淡淡的哀愁。我们的一切情绪似乎都被这淡淡的哀愁所笼罩着,愈加凄婉动人,也愈加难舍难分了。那乐曲是抽象的,它不可能详细地描绘出我们分离、思念、相会的具体场面。然而,它所表达出来的感情却是很具体,非常具体的。

这一夜,我又没睡。兰子在受苦,我如何能安然入睡呢?天没亮,我走出宿舍,沿着田地、树篱和小径的边缘走着,走到我们经常散步的胶林里。我一直这样走。这里的黎明真是够安静的,没有鸟叫蛙鸣,没有人的争吵和口号,没有批斗或挑衅,甚至没有眼泪和啜泣。一排排将要开割的橡胶树,依然挺立在我的眼前,就像兰子在时那样。那时候,我们经常在这里徜徉。每一棵树都是最好的见证,每一棵树都该为我们哭泣。我太爱他,他也太爱我了。记得东蔚说过,一个男人,为了他所钟爱的女人,是什么罪都能受,什么事都敢做的。兰子就是这样的人。为了我,他把什么都承担了,都忍受了,也都牺牲了。如果能报答的话,我就是把整条性命还他,也补偿不了他所受的苦啊!

我一个人在胶林里走来走去,像一个梦游人那样,总觉得他就在我身旁,跟我娓娓动听地说着什么。那一半是梦,一半是现实。我想着他,他就在我身边;我忘记他,他还在我身边。我走他也走,我停他也停。突然,我听到一曲勾人魂魄的《梁祝》。不是小提琴演奏,不是管弦乐合奏,甚至不是唱,只是哼,一个低沉的男音在哼。在那缠绵、哀怨的乐曲里,被揉进了那么多情感,兰子的情感和我的情感,使它里面回荡着那么多不是曲子本身而是我们自己的忧伤,这忧伤令我心碎。我闭上眼睛,旋转的黑暗在我周围浮动。我似乎躺在一条大河的干涸河床上,听到远处山洪暴发,洪水滚滚而来。我没有意志,也没有力量,虚弱地躺着,渴望去死,渴望在这荡气回肠的乐曲中死去。此刻,在我心中只有一束光,还像活着似的那样跳动--那就是他的影子。我想起他,就像想到了上帝一样。这引起我不由自主的祈祷。子烈在我绝望黯淡的心灵里来来回回地走着,仿佛是一种应该被低声说出而又找不到力量来表达的东西。

苦难就在眼前,他的苦就是我的苦。他所承受的每一次羞辱、拷打、凌虐和折磨,在我心中都被一次次反复地咀嚼着和想象着。我真想跪下来,合起双手,为我们共同的命运祈祷。求天上的神,保佑兰子和我;求我死去的父亲,庇护兰子和我;求我所能记起的所有的菩萨,关照兰子和我。让我们走出这场灾难,一块儿活着,一块儿回北京去!回家去!

我不停地走,像一个梦游人在梦中寻找着什么。可我又分明不是做梦。我意识到我的生活变凄凉了,我的希望越来越渺茫。如果我所祈祷的神不来救我们,我还祈祷什么?我还能相信什么呢?这痛苦的时刻是无法描述的。我绊了一跤,头晕得厉害,视线模糊不清,四肢软弱无力。我跌倒了,总以为有一条胳膊必能扶我起来,可是却没有。我朝上看了又看,兰子不在这里。如果我还想站起来的话,便只有靠自己了。以往,我也曾哭过、闹过,热泪磅礴地大喊大叫过。因为我知道这像雨水一样倾注的热泪,不会流在别处,它准会流在兰子的胸口上。他的胸口,永远是我的避风港,是一片最安全、最宁静的港湾。而现在他不在这里了,我的眼泪自然也就没有了。它们不应该流淌在毫无知觉的土地上。我一直走,一直走到日出之后。我相信,这一定是一个十分可爱的西双版纳的早晨,因为兰子还活着,我们还有希望。不管以后可能遭遇些什么,只要他还活着,就有希望。小吴还会帮我再见到他的。到那时,他在被拷打上刑时受伤的腿一定已经好了。不是没断么?兰子说,只要没断就没事。我看那初升的太阳,看那笑盈盈的天空,看那正在醒来的大自然。我相信这会儿,兰子也已经醒了,他一定正在屋里想看太阳呢。他能听到树上鸟儿的鸣唱吗?他说,鸟儿常会停下来,停在树枝上歌唱。这可能是雄鸟在求偶,也可能是雌鸟在应和。但它们大部分时间是为生命的存在和活着的喜悦而欢唱。如果可能,我真想变成一只鸟儿,只为他一个人歌唱。

雨季一过,营里又开始了大会战,吹响了向原始森林进军的战斗号角。我们连的目标是巴卡山,就是那片令雨航一直萦萦于心的最后的绿岛。它是地球上保留最完整,植物最丰富,气候最典型的亚热带原始森林。夏雨航为它而死,子烈、铁骏出生入死为它而战,少数民族以它为天地,动物们视它为乐园。而它不日之内,就会被砍光、烧光,变成光秃秃的一片。在这片光秃秃的山上,也许种橡胶,但更大的可能性是种些短期作物。这一切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养活我们这些从城里下来的知青们。有那么多张嘴得吃饭,得喂肚子,这,便是毁林的根本原因。幸亏子烈不在,幸亏他不了解这些情况,否则,真是会心疼死的。可就算是心疼死了,也保不住原始森林啊!

第一次进原始森林,总有一种头重脚轻的感觉。十分神奇,十分阴森,更十分害怕。这片林子究竟有多大,没人说得清;里面究竟有多少珍奇植物,也没人说得清;它们究竟已经生存了多长时间,更没人说得清。全营拉开距离,横排好几里。其实,也只占了这森林的一角。我深吸了一口气,便已感到大森林空气的纯净和清新。混合着新叶的芳甜,树皮的辛涩,流动在早晨湿润的风中,再一丝丝渗透到我们的肺里。使我觉得,只消吸上一口,便可以长生不老。这片森林很像是比山影更加阴暗的墙。在墙的那边,热带植物千姿百态,藤上有树,树上有藤。在墙的这边,便是严阵以待的兵团战士。一棵不知何年何月折断的望天树,倒横在前方。班长猫腰从树干下钻过,又用砍刀敲敲树干,木头没朽,“当当”脆响,也许它根本还活着。在这里,自然规律常会发生紊乱,无穷无尽的生殖压倒了死亡。除去鸟叫水鸣,森林里还有各种各样的声音。风一直在刮,浓密的树干摆动不止,像筛子般筛落下点点光斑。而四下里却是黑沉沉,阴森森的一片。这就是鸿蒙未开的亚热带原始森林了。和它相比,任何森林都成了公园,任何人工林都不过是排列整齐的一些小树而已。然而,这片巍然壮观的林海,很快就要被我们砍倒荡平了。一想到此,我心情顿时难过起来。

“任何人不准乱动,一切行动听指挥。”连长严厉地命令道。

其实不用他嘱咐,我们也没人再敢乱说乱动了。在这里,每一个人都有一种被罩在天罗地网里的感觉。兰子说过,森林并不属于人类自己。任何人进入森林,就等于走进了大自然。大自然是属于所有生物的。我想起他的话,就仿佛看见了他人一样,他一直都是这么说的。他还对我说过,人走进森林,犹如鱼儿游进大海,鸟儿飞上蓝天。不但很难找准自己的位置,甚至很难感觉到自己生命的存在。在森林里,你和其它生灵没有区别。从能力上讲,你还不如这林子里的一只鸟,甚至一只虫。

“这棵树叫桫椤,也叫木蕨。是如今仅存的几棵木本蕨类。”杨铁骏指着一棵树对大家讲解。“这是一种非常古老的原始植物,恐龙年代曾遍及世界。后来,由于地质变迁,绝大多数已经灭绝,埋在地下,成了煤炭。只有少数幸存下来,而且大多为草本。像桫椤这种木本蕨类是极其珍贵的,全世界也没有几棵。”听到这里,我们都沉默了。除了沉默,还能怎样呢?我发现,此时的原始森林变得更加深邃、幽黯和阴森。幸亏子烈不在这里。如果在的话,他能亲手去砍这些两亿年前就有,如今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几棵木本蕨类么?毛主席说,与天奋斗,其乐无穷。可其乐无穷的,只能是他老人家,绝对不是我们啊!一想到这儿,我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惟恐在自言自语中,把这些想法说出口。

“女同志砍藤,男同志砍树。”指导员吩咐道。

排长和班长两人合砍一棵树,在这里只能算小树,直径也有三十公分。却出奇地高,树冠也很大。他们在上面砍树,我们在下面砍藤。干了两个小时后,王国侠下来,让女人们走开,他们就要放树了。直到眼见我们每个人都离开后,才开始放。就像有死催着似的,正在这时,我突然发现自己竟把砍刀落在了原处。这是一把极好的刀,老文送我的。他给开的刃,后来,又经子烈一次次打磨,成了全连最好使的几把刀之一。平时,谁借我也不给,在恍恍惚惚中,竟把它给丢了。一想到刀,我立即跑回原地去找。刹那之间,只听见“咔嚓咔嚓”的巨响,是木头劈裂的声音。我本能地闭上眼,感到那棵大树正笔直地朝我砸来。只有一个念头一闪而过,完了,便昏死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微微动了动,似乎还有气,在发抖。

“芽,……你醒醒……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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