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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他叫什么,都无所谓了。关键的是,你永远也抓不着他了。”李忠实相当沮丧。他肯定没想到,半路上,能杀出这么个程咬金来。

“为什么?”

“他死了。从北京回来没多久,就病死了。”

王征再能耐也没辙了。她不可能把个十年前就已经死去的人,刨坟扬尸,再批斗一次。

不管他们再说什么,我心里都有了不小的变化,我惦记着那颗镶嵌在云贵高原上的绿色宝石。还没见面,我就已经爱上了这片红色的土地。

这天夜里,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了一头大象。她不是那种上战场上的象,倒像是一位极慈祥的老妈妈。长着长长的牙齿,步履蹒跚地向我走来。

我问她:“是不是从缅甸来?”

她说:“是。”

我又问她:“这里,是不是您的窝儿呢?”

她说:“是。”还说,她是五年前离开这里的。如今回来了,可是窝儿却没了,全被我们人类给占上了,种了好些不能吃的树,这些树根本就不属于原始森林。

我吓坏了,赶快又问:“你……会把我也摔死吗?”

她摇了摇头,大大的眼睛里,流露出慈祥而悲哀的光。“你们也可怜,从那么远的地方来到这里,没有窝儿,可怎么活呢?”

“你可怎么活呢?”我问。

“……我走了,我是很爱这块地方的。它美丽富饶,是我们大象的家园。可现在呢,却不得不离开这里了。”她眼睛里流出了泪,每颗泪珠儿都是大大的,透明的,又沉又浓,这情景实在是太凄凉了。

“你能到哪儿去呢?”

“……去找原始森林。”

“可这里,也有原始森林呀。”

她又摇了摇头。“这里的原始森林,是长久不了的。你们人类,迟早要把这块最后的绿岛给毁掉。”她说得十分伤感,我又快哭了。

“别的地方,也有原始森林吗?”

“有,但迟早也会被毁掉的。当所有的原始森林在地球上统统消失的时候,我们大象也就绝种了。实际上,我们和你们一样,全是进化了亿万年,才到了今天这个模样。可我们斗不过你们人类,你们太霸道、太残忍、太贪婪、太无情无义了。你们好好活着吧。当地球上只有你们人类自己的时候,你们就会觉得,这个世界有多单调;这样的单调又有多残酷。你们毁了所有和你们相处的动物,最终,也会毁了你们人类自己。”她激动地说着。

这时候站在我眼前的,是一头充满了愤怒的大象,我怕。

“你别怕,孩子。我不伤害你,只是可怜你,恨你们人类。”说完她走了,是哭着走的。“……我走了。我的走,会使你们感到安全。而我,却没有家了。”

“能不走么?”

“我们可以商量么?你们能不再砍原始森林吗?”

“不能。”

“那我留下来干什么?让你们捕猎我,宰割我,抢走我的牙齿?”母象终于走了。

我一哭,醒了。火车仍在行进之中,天还没亮。

坐了四天四夜的火车,终于到了昆明。腿肿到膝盖上,居然没叫一声苦。昆明这城市简直绿得发亮,仿佛熟透了的绿苹果,上边绣着缕缕的金线。这金线,便是从云层上面,筛落下来的阳光。

在昆明休整了两天,又坐上了南下的汽车,日行夜宿,在四天里,走了数千里路。因为雾气很大,每天早晨开车时,老给人一种错觉,仿佛我们是在腾云驾雾。一边是陡峭的山崖,一边是深不可测的峡谷。我觉得世界上,再也没有比西双版纳的司机更勇敢,更沉着,技术更高超的了。经常是前边一片塌方,谁也不相信汽车能通过,可它硬是过去了。就像走钢丝绳儿的演员,他总在那里,战战兢兢地平衡着自己,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而我们的心,也早已提到了嗓子眼儿。逢到这时,大家都下来步行,车厢里只有司机一个人,他要用自己的牺牲去换取大家的安全。其实,他只是个司机,不苟言笑,更不会口出豪言壮语。而在我心里,他们就像英雄一样高大,我对他们怀有深深的敬意。一双握方向盘的手,推动了一个上山下乡运动。

身上带着云贵高原的红土,我们在一九六九年五月二十三日这天,终于到达了目的地,这就是李忠实所说的一营了。当时,我只穿着一件薄薄的学生装。

现在,我终于看见过黄河,看见过长江,穿过了一个个长长的隧道,来到了云贵高原。在五百里滇池上荡过一叶扁舟,在一条长得往前看不到头,往后看不见尾的公路上走过。这条公路直通缅甸。多少年后,我对云南的记忆,除了那莽莽苍苍的原始森林外,就是这条路了。我在这条路上走过数次。不管出现多少险情,每次都能化险为夷,平安到达。我总觉得,在冥冥之中,有一个保护我的神。他保佑我走完了这人生最艰难的旅途,我爱他、想他、敬他。

对于我,没有一个地方能比得上北京。可是每一个地方,都使我更多地看到了一些东西,更多地明白了什么是中国。中国,我现在才明白:有那么多不同的天气、地势、风俗、方言、民族、物产、城市、乡村……中国大得使我惊奇,使我狂喜!我几乎是从中国的一头,走入了另一头。我,一个十七岁的姑娘,走过了许多中国人一生都不曾走过的路,我没法不自豪!那澜沧江的滚滚波涛和那些小得可怜的山寨,似乎是原始的,一向未经人类开垦过的。可它们却因此有了另一种力量,是北京所没有的一种力量,紧紧地把天与地连在了一起,紧紧地把人和大自然连在了一起。假若那些人为的、精巧的建筑,可以被一把大火烧光,而这些河流山寨,却仿佛能永远地存在。从有记载以来,它们好像就没改过样子。它们从远古走来,永远不怕、也不能被毁灭。这些地方,在几千年以前就是这样,也许,在几百年后还是这样,而且永远这样。我不能说这样就好,但我不必为它担心。我高兴它们的坚实与淳朴。我想:中国有可能从一个又一个的灾难中走过来,大概依赖的就是这些坚实、淳朴的力量。而那些高级的城市,反倒负不起这个责任。

从北京到西双版纳,十天的路程终于结束。不管途中有多么艰苦,到了我们神往的地方,心里总是兴奋的,也值得兴奋!这里,确实有一番我们从未见过的天地。一营方圆几十里,几乎全是连绵不断的橡胶林,还有其它经济作物林。李忠实说:“我们一营是个老农场,五十年代就开始建设了。那时候,原始森林的覆盖率是百分之四十,如今剩下的,已不到百分之十。这不是巨大的胜利是什么?”他这英雄式的豪言壮语,立刻就博得了我们全体的掌声。

汽车刚开进一营属地,就看见公路两旁,站满了欢迎的人群,打出了横幅标语,甚至还有敲锣打鼓的。鼓声虽不热烈,但已经使我心中有了一种亲切感。不管怎样,这里,就是我的家了。也许几年,也许几十年,甚至一辈子,一辈子都要生活在这片亚热带的土地上了。我不敢想一辈子的事,至少现在不能想……我觉得我已经爱上了她,但我不知道自己爱她到什么程度。

“热烈欢迎北京知青!”

“热烈欢迎北京知青!”

只有这口号喊得十分清楚、响亮。我觉得在这里,我们还是受欢迎的。一下汽车,就被一群衣着整齐的男女青年给围住了。“阿拉上海人。”一个高个子男青年自我介绍道。“我叫黄寅聪,六八年这时候来的,是第一批来云南的上海知青,这里人叫我们老上海。”他边说边拿起我手里的行李。“你叫什么?”一口总带着上海腔调的普通话,听起来实在是很悦耳的。南人北相,前途无量。我觉得眼前的这个上海人,就属于这一类。

“我叫柳春芽。”不知为什么,脸突然就红了。没想到云南这么开化,眼前这个上海知青,又这么自然大方。好像我们根本就认识,好像我们压根儿就没有什么性别上的差异似的。可在北京,男女生界限是划得很清楚的。不但我们自己约束着自己,就连社会上也是如此。但凡好一点的学校,都是男女分校,不分校的也得分班。这个规矩由来已久。

“我们现在干啥?”我问他。

“找你的行李。行李车昨天就到了。”黄寅聪答。

“找完行李呢?”

“找完行李开联欢会。”

“然后呢?”

“然后是聚餐。”

这是我到云南后认识的第一个人。他高高大大,谈吐不俗。关键的是他很热情,也很能干。他帮你时,双方都感到很自然。我再看看其他女生,也全都有人接着。接张海曦的是个四川女知青,接沈虹的是个女上海,她俩用上海话聊得挺热乎,而我们却一句也没听懂,比听英语都困难。没想到,在我们这群北京丫里,有一个杂毛的。确切地说,她是个上海丫。王征不用谁帮忙,自己就找到了行李。她的行李也简单,只有一只小皮箱。而男生的情况可就没这么乐观了,他们得自己动手。

“云南十八怪,三只蚊子一盘菜,火车没有汽车快,鸡蛋用草穿着卖。据我看,还要再加上一怪,北京丫头比得上黄花菜。”讲这话的是个北京男生,生得极胖,浑身上下肥肉乱颤,很像是笑口常开的弥勒佛。我们在一个车厢里熬了四天四夜,因为不知他叫啥名字,所以,大伙只管叫他老胖子。这家伙特别怕热,嗓门极大。又因为他出奇地胖,所以,大伙谁也不愿挨他坐,他反而因祸得福,始终是一个人占了两个人的位置。总和他在一起的,是个极瘦的青年。坐着还算正常,只要一站起来,人就显得晃晃悠悠。因此,我们管他叫“单挑儿”。据说,他俩还都是高三的,一胖一瘦,形影不离。胖的显得益发胖,瘦的也就显得益发瘦了。这会儿,老胖子肯定是话里带话,指桑骂槐,他嫉妒我们。黄寅聪可比他们老成,找完我们的行李后,立刻又去帮他们找。老胖子毫不客气,支使他,就像支使个小力巴似的。直干得他汗流浃背,干完了所有的活儿后,才放他走。我对黄寅聪很快便有了好感,总觉得他不一般。不仅比我,甚至比那些高三的同学,都要成熟得多啊。

“你在几连?”我问黄寅聪。我看好多人都在搞调查研究了。

“我在四连。离营部七里地远,是个老连队。”黄寅聪说。留一营的北京人统共不超过二百个,可这会儿,不知他们都跑哪儿去了,向黄寅聪打听情况的只有我,海曦,莎莎和老胖子他俩。

“这里,哪儿的生活条件最好?”老胖子问得直截了当。

“当然是营部喽。营部是全营的指挥中心。有学校,饭馆,医院和小卖部,是首脑机关,不是生产单位。”

“你是说,我们不能留在营部?”单挑儿是想留营部的。趁我们乱的时候,他已经转完了一圈。回来后对我说,这里的环境简直太美了,宛如人间仙境。前面是山,山上有郁郁葱葱的橡胶林。后面是水塘,比北京的昆明湖小不了多少的大水塘,水光潋滟,清澈照人。他还在这塘里洗了脸。营部的家属宿舍,建造得也很别致。四周全是树,有油棕、香蕉,还有一蓬一蓬的剑麻、金鸡钠。末了他说:“你去过无锡的谐园么?”我摇摇头。“我去过。”他又说:“当时,我就被那园子给迷住了,真想住上他几天。只要在这里面住上几天,就等于过上了神仙的日子。现在呢?我就想留营部。小柳,这地方比谐园好,比谐园大,比谐园气派,真是要多美有多美了。而且这里交通方便,天天都有南来北往的车,伙食也还可以。我问了,总比分连队要强些。”

“不可能。”黄寅聪毫不犹豫地回答。

“如果我们死乞白赖非要进营部呢?”

“那也不可能。我们是来边疆建设的,不是来享福的!”黄寅聪还在微笑,可眼神已不那么和善了。

“建设和享福并不矛盾!”老胖子决不示弱。他说话声音本来就大,一激动,简直就像吵架。

“至少现在是矛盾的。毛主席号召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就是要战天斗地,就是要准备吃苦。”黄寅聪张嘴就来。我不能说黄寅聪说的没道理,时下,大家都是这么讲的。可吃苦的,干吗就该是我们呢?

“什么人有资格住这里?”老胖子也是高三的,他想哪儿说哪儿,绝不含糊。

“营级干部和家属。”黄寅聪答。

“他们凭什么?就凭他们是官?”北京学生就有这份胆量。甭说营级干部,就连中央文革,他们也敢当面顶撞。“就凭他们是当官的,就该吃好的,喝好的,住好的,作威作福?共产党讲官兵一致,上下平等。说了不做等于没说。”

黄寅聪也没词了,一言不发,愣在了那里。

“还有哪个连队在公路边上?”单挑儿问。他不能让局面总这么僵着。这里不是北京,上山下乡也决不等同于红卫兵造反。那时候是改造世界,现如今是改造自己。对象不同了,身价自然也不同。

“一连、六连、机务连,全在公路边上。一连、六连以短期作物为主,机务连则是名副其实的运输连。”

“我们能不能去机务连?”

“不能,那里全是各连选派的骨干。如果将来你们在连队里干好了,也有希望。”

“一连和六连呢?”

“可以。”终于还有能去的地方。

“什么叫短期作物?”听他们吵了这半天,我才插空提了个问题。

“水稻就叫短期作物。全营的水稻,就全靠这两个连队供给了。”

至此,我终于明白,一连和六连同样也不能去。这里的水稻一年收三季。这就是说,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你都得泡在稻田里……

“你再给我们说说其它连队吧?”我恳求道。

“全营一共有十三个连队,七个老连队,六个新建连。你们这拨人,大部分是要去新建连的,在那里容易出成绩。”

“新建连干什么?”我不失时机地又提出了问题。

“从无到有,把一片片原始森林,改造成为一片片的橡胶林。我们来云南屯垦戍边,就是为种胶的。”黄寅聪始终微笑着,笑得很正规,可就是没有笑本身的含义。

新建连,绝对也不能去,在这一点上,我们认识一致。有些人,一贯唱高调。高调加虚伪,已经构成了一种很合潮流的生存方式。而不唱高调的一方,有时也会有些道理。此时站在这里的这几个,正好都是不唱高调的。这种气氛让我感到很惬意。黄寅聪又恢复了他的老练。他知道我不会提出让他难堪的问题,讲话时,总眼睛对眼睛地看着我,生怕老胖子他们再来搅和。

“那,你就给咱们说说四连吧。”

他聊四连就像李忠实聊西双版纳一样,也有说不完的话题。通过黄寅聪这一介绍,四连给我的印象大体上是不错的。首先,这是个老连队,有房子住,有菜吃。虽说不在公路边上,但距离公路只有六七里地远。这六七里路,在北京得有六七站地,可在这里,却是小菜一碟。是六七里的公路,而不是几座山梁。黄寅聪特别强调了这一点。他说:是凡有公路,能跑得开拖拉机的连队,便是上好的连队。它的生产任务主要是种胶、割胶,也有其它经济作物,比如金鸡纳什么的。

“就不种短期作物么?”这会儿我可全明白了,这里管庄稼叫短期作物。

“也种水稻、花生和黄豆,自给自足。可四连的自然条件好,更适合种橡胶。”

这一下我放心了。拿种稻子和割胶比,我更喜欢割胶。这活儿轻巧,不必整天泡在水田里,我决定去四连。人总得实际些。努力,也只能朝着可能实现的目标上使劲。如果四连能收我,我的目标就实现了。

“我想去四连。”这会儿啊,天是那么地蓝,阳光是那么地亮。我心里头就像阳光下刚刚绽放的花蕾。

“你们两个呢?”黄寅聪又问。

“我们也去四连。”莎莎和海曦立刻表态。她们明白,我柳春芽虽小,但正是这最小的,做出了最正确的判断。

“我俩呢?”老胖子问单挑儿。在这里他俩最大,情况也了解得最多,可优势反而没有了。

“别的连队也不错,七连的条件比四连好,有一半是土坯房。”

“在哪里?”

“是四连的近邻。到了四连,再翻一座山头,就是七连了。”

“我们也去四连。”老胖子一声吼,表明了他的态度。他并没有一张利口,可他有一种气势,一种非叫别人听他指挥的气势。

黄寅聪只说了两个字:“欢迎。”可他脸上明明写的是不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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