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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我的身体从出事的那天起,就不是我的了。老胖子,还站着干啥?熄灯,睡觉。”

这一夜,我几乎没睡。仔细捕捉隔壁房间的动静,却什么动静都没有。没有叹息声,没有呻吟声,更没有惊马一般的长嘶悲鸣。一会儿,居然传来了兰子的鼾声。他睡着了,而且睡得相当沉。最近以来,我发现他一直都在变,变得越来越让人难以理解了。过去他曾伤心过,痛苦过,而现在呢,他是彻底地认命了。他彻底地接受了这些差别,接受了政治上的差别和身体上的差别。别人给他什么苦果子,他都能心平气和地吞下,甚至连苦都不觉得苦了。在他那强大的决心面前,任何人都无能为力。

第二天,子烈果然又上山了。大家都知道他这是自己跟自己较劲,但谁也不能拦住他。王国侠一句话没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到山上分配任务时,班长把子烈、唐士浩、大胖三个人分在一起,没让他们继续往上爬。还没到酷热难当的时候,大胖的衣服却已经穿得相当短露了。她穿着一件轻飘飘的连衣裙,带着一个硕大的遮阳帽,就像头顶着一把伞。王国侠从不拿正眼瞧她,仿佛看了,就有一种犯罪感。那衣服太薄,领口挖得太低,里面的乳罩清清楚楚地露了出来。不但男人不敢看,就连我也不敢多看一眼。而她呢,反倒满不在乎。

“小唐,你俩砍保护带,让子烈一人砍林带。这地方不陡,速度慢点没关系。砍不完,我过来接你们。子烈身体不好,一起干活儿,要相互照顾着点。”班长苦口婆心地嘱咐着。

“哪个兰子烈?不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反革命吗?”唐士浩嬉皮笑脸地答道。他不可能不认识兰子烈,全营没有一个小上海是不认识他的。

“你和郑秀秀砍保护带,让兰子烈砍林带。”说完,班长带我走了。

爬到山顶时,我们才停下。这些天来,我天天和班长在一起。每次干活儿,对我都十分照顾。我说,我不是个新工人了,用不着这样。可他不管这些,照样把我当新工人对待。我的砍刀从来不用自己磨,一下山,他就把刀收走。再上山时,准保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好刀。

“班长,能不能让我和子烈一块儿干?”我求他。能与子烈在一起,成了我的一个心愿,甚至是一个理想。只要能和他在一起,我还有啥可求的呢?

“不能。”他说时挺严肃。

“你忘了那三个月啦,我经常到营部去。我俩的关系是公开的,连教导员都无法拆散我们,何况你呢!”我说。

“我没想拆散你们,只希望你谨慎点。上边一直让我做你的工作,不许把你俩分一块儿。还说,不能让个阶级敌人把咱们的知青拉下水。”

“那你呢?”

“我羡慕他。”

“你今天早晨没吃错药吧?班长。”我没想到,居然还有羡慕兰子烈的!

“因为他有一个和他肝胆相照的女友。你们才真正是我行我素,天马行空呢。”

“你纯粹是胡说八道呀!他挨斗时,你也羡慕吗?”

“芽,说真的,你很勇敢,而且对子烈一片痴心。不光我、老胖子、单挑儿看着感动,就连上海人,就连黄寅聪,都对你刮目相看呢。如果小胡也能像你这样,我们就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啦。”

我只管傻笑,并说不出什么。

“你知道,我为什么天天和你在一起么?”我耸了耸肩。“因为子烈托付过我,他要我照顾你、帮助你、提醒你。他说,你对我还是比较信服的。”我立刻不笑了。

“他还说什么了?”

“说的多了,但他从不谈自己。像他这样清醒的人,不好糊弄呢。所以,我要把你关照到底了。我和小胡都对子烈承诺过,只要有我们在,你是不会出任何问题的。”说罢,班长沉思良久,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子烈太可怜,也太让人敬重了。不管那些人说他什么,把他整成什么样,台下,没有一个有良心的人,会从心里轻慢他的。”

“还有什么?”

“他说,他再也不能和你一起干活儿了……但他非常非常爱你。因为爱你,所以要经常疏远你。他希望在目前的境况下,你没有受太大的苦。他知道,要你快乐那很不容易,他已经办不到了。但是,他要你平安……”心为之碎,肠为之摧。不用班长再说一句话,我早已泪流满面。

收工时,我们一块儿从上面下来,又到了子烈他们砍的那条林带上。一条林带只砍了十几米,而又宽又陡的保护带,却已经砍出很远了。保护带上干干净净,上面没有一根竖着的高草。而林带上却横七竖八,有近一半的高草没动过,直楞楞地立在那里,宛如一排绿色的围墙。王国侠顿时火冒三丈,没见过这样干活儿的!

“郑秀秀!这是你干的?”他大吼一声。大胖立即从草丛里钻了出来。

“不光是我,还有小唐呢。”小姑娘不服气,马上顶起嘴来。

“你俩一整天就砍了这些?”

“林带不好砍。”

“胡说!兰子烈呢?”

“他在前面。”

“这些,全是他一人干的?”大胖老老实实地点头。“唐士浩,你给我站出来!是你让子烈一个人砍保护带的?他身上有伤……”

“轻伤不下火线。更何况,他身上的伤是咎由自取,让革命群众打的呢。文化大革命,不仅触及灵魂,也要触及触及某些人的皮肉嘛。”唐士浩嘻嘻哈哈地回道,王国侠顿时气晕了。他不怕打架动粗,也不怕胡搅蛮缠,但他从没见过像唐士浩这样灵牙利齿的上海小开。

“你给我把这段砍了!”王国侠拿出他当班长的架势来训道。

“我不砍。”姓唐的决不示弱。

“你不砍谁砍?”

“叫反革命砍去!得给他些立功赎罪的机会。”

“你,上海小赤老,狗日的,混账王八蛋!”

“你还敢骂人?”

“我还敢打人呢!”

“我知道你向着兰子烈。一条藤上两只瓜,拉着何仙姑叫舅妈。你俩本来就是一丘之貉,全是地主阶级的孝子贤孙。”

“唐士浩,你小子才来几天,就敢猖狂成这样?我不收拾你,自然会有人收拾你的!我是地主出身,兰子烈是现行反革命。但这会儿,你就得听老子指挥!”

“这就对了。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大胖,你现在就把那反革命给我揪过来。我不让他砍,我让他把这些高草一根一根地给我拔掉。拔不完,他甭下山。”

“你这叫欺负人!我早就说过,这些草全都长在林带上,本该我们砍的。兰子烈早就砍到前面去了,他哪能晓得,你还给他留了这些?”大胖指手划脚尖地叫起来。

“反革命就不叫人!这些,全是给他留的。你把他揪过来,揪他过来!再借他三个胆,他也不敢说声不。敢不服,有大板带等着呢。”

“姓唐的,你现在就给我砍了。不砍,我是班长,没我的命令,你休想下山!”

大胖和我马上干了起来。没几分钟工夫,就把这点活儿干完了。

“柳姐,你真好。你快去找找兰子烈吧,他一整天还没休息过呢。我不知道他身上有伤。”

听到这里,我立刻朝前面跑去。已经跑出一里多地了,才看见他。这时,兰子早已干得大汗淋漓,脸色苍白,已经很难再往回走了。

“你怎么啦?子烈。”他浑身都在颤抖,却咬牙还要再砍。“你究竟怎么了?快告诉我。”我心里一惊,真怕他有个三长两短。兰子僵硬的脸上,抽动了一下,软绵绵地靠在树上,再也没有精力逞强了。

“喝点水。”我把水壶递到他嘴里,看着他喝。喝过水后,他的虚弱缓解了。

“芽,刚才,我……没晕过去吧?”这声音仿佛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发出来的,我不由得害怕起来。

“你再喝一点水,我扶你过去。”

“别,我们先喘口气儿。”他吃力地说道。稍休息了一会儿后,我才扶着他,慢慢走到了路口上。这时,全班人马都等在这里了。

“我们立即就开现场会。”唐士浩气势汹汹,声音十分响亮。“兰子烈,你站好!”我们大家谁都懒得理他,就瞅他自己像个跳梁小丑似的胡闹着,可他竟然没完没了。“兰子烈,你给我站出来!态度放老实点!”我顿时将子烈紧紧扶住,惟恐发生意外情况。子烈什么都不知道。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在他干得就快累晕了的时候,居然有人还要开他的批斗会。

“不开!你们长眼睛的看看,子烈干了多少活儿,还要开他的批斗会,还有良心没有?”老凌是个老工人,一向不参与知青们的是非争斗。看到这情景,他也忍无可忍了。

“开!一切反动的东西,你不打他就不倒。扫帚不到,灰尘照例不会自己跑掉。兰子烈,你自己站过来。识相点,免得我动手。”唐士浩仍然纠缠不休,全班人就这么僵持着。

“要批就批我。开吧,谁先发言?”王国侠怒目圆睁,比门神还威风。

突然,姓唐的像条疯狗似的,一下子蹿了过来。“啪!”的一记耳光,狠狠地打在子烈的脸上。他毫无思想准备,几乎摔倒。苍白的脸上,明显地留下了五指红印。他二话没说,掉头便走。

我不知道这一记耳光兰子是如何当众承受下来的,但我知道一切都变了。他的心脏还在健康地跳动,血液还是那么热,那么新鲜,可如今的子烈已经不是过去的他了。他成熟了,也疲倦了。当他把一切不堪忍受的,全都忍受下来的时候,唤醒的,岂止是我一个人的感动?然后,我跟子烈走了。已经走出很远了,在我们身后,依然是上海人“叽里呱啦”的吵架声。吵得最凶的是大胖和小苏。他们用上海话吵,我们谁也听不明白。但唐士浩像只斗败了的公鸡似的,耷拉下脑袋,一言不发了。

恶人先告状。晚上全排开会,解决这次阶级报复事件。指导员亲自坐阵,唐士浩第一个发言。这小子很会讲,帽子扣了一大堆,可没有一句是讲在理上的。最后他说,兰子烈挑动群众斗群众,这不是阶级斗争新动向又是什么?第二个发言的是班长。他讲了事情的全部经过,最后说:“兰子烈干活儿是好样的。他浑身是伤,比我干得都多。人都快累死了,可有人还要斗他。就算他是反革命,也有休息和养伤的权力!我说,离地三尺有神灵。人善人欺天不欺;人恶人怕天不怕。老天爷有眼,看得清楚着呢。谁要为这事逼他作检查,谁就是混账王八蛋!”言尽于此,会场的气氛,更加紧张了。那些想批判子烈的人,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极不自然。只有指导员泰然处之,行若无事。这时候,谁也不敢再乱讲话了。说错一句,就可能引起一场严重的打斗。班长他一般不惹事,可事真来了,他也不怕。冷场了几分钟后,老尹对兰子说:“子烈,你自己先说两句吧。”我一怔,绝对没想到指导员会这样处理问题。谁在这时候逼他发言,谁就是逼他做检查。人已经委屈到这份上了,还查什么?

子烈抬起头来,环视了一下会场。顿时,整个屋子都鸦雀无声了。

“今天的事情,怪我不好……”他低声说,举起一只手,擦了擦脸上的汗。“我没有什么理由可以解释,愿意接受大家对我的批评帮助。”

“你有理由的,兰子!”我再也控制不住,嚷了起来。“你干在前边,他们干在后面。你是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儿,而他们是两个人干一个人的活儿。你又没长后眼,怎么知道还会留下一段呢?”

“我是应该照顾到后边的。他们都是才来连队没几天的新工人,没干过砍坝这种活儿。一个人的能力有大小,他们尽力了,就是好样的。是我没尽力照顾到别人,我道歉。”

只在瞬息之间,会场的气氛变了样。就连指导员也没料到,一个年轻人,在挨过一记耳光之后,竟会做出这样的检查来。没有一个人承认兰子烈说的在理,然而每个人都能体会出他的诚恳来,体会出他的厚道来。他是诚心诚意做这番检查的,不觉得一点儿委屈,只说自己不对。

“子烈,你……回去休息吧。班会继续开。”指导员发话,他退出会场。大胖马上做检查。她几乎是哭着做自我批评的,这态度令我十分感动。

“今天是我的错,我做深刻检查。我不知道兰子哥身上有伤,要知道的话,我不会……”小姑娘哭得更伤心了。

“秀秀,你说什么?”我真是难以相信啊。

“柳姐,你就叫我大胖吧。我说,我检讨自己的错误,向兰子哥诚恳道歉。”

“你管子烈叫什么?”

“叫兰子哥呀。柳姐,您能原谅我吗?”

“当然啦,好妹妹,我从来也没生过你的气呀。”话没说完,指导员立即宣布散会。

我们出来一看,子烈根本没休息,正给新工人磨刀呢。他没法坐,只能蹲着磨。大胖登时又哭了起来。班长把没磨的砍刀统统收走,说:“这会儿,我教你们磨刀,以后谁的刀谁自己磨。磨刀不误砍柴工。时间长了,你们自然会明白这个道理的。子烈,你回屋去吧。”他还要再干,被小上海们推回了宿舍。

这天晚上,我又进了隔壁房间。老胖子和单挑儿见我进来,马上撤了出去。我和他面对面坐着,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能说些什么。无论说什么,也减淡不了我内心的苦闷啊。我已经很久没笑过了。很久没笑过的人,不知道开怀大笑是啥滋味。我只想哭,可又不便在这时候流眼泪。此刻,寝室里没有灯,外面也没有月亮。他坐在黑暗中,沉静得就像冬眠在水下的一条大鱼。我仿佛在梦里,又仿佛进入隔世。无论在哪个时间段上,我都把他看得比自己重,这是千真万确的!坐在我面前的这个男人,我是多么爱他,又难以理解他呀。他的每一个行动都是我预料不到,而又缺乏常理的。就连爱的力量,也是不可用常识来估量的。几年前,他想当贝多芬,想当梁思成。来云南后,又想周游全国,写一本关于热带雨林的书。如今,这些愿望早已不复存在。他现在所求的,不过是一块小小的栖身之所和一点点时间,让他多读几页书,多进一次林子。如果还敢再奢望点什么的话,那便是少开几次批斗会,少打他一些。一连几小时地坐“飞机”,他确实已感到力不从心了。然而,就连这些,也显得太不现实了。

“还看童话吗?”他坐在黑暗中问我。

“不看了,很久没看过什么书了。”我没精打采地答道。他居然还能提到童话!我觉得我们看童话的年代早已经过去,现实生活中没有童话。

“生活中不能没有童话,更不能没有梦想和憧憬。所以,芽,我常会想起《海的女儿》来。最近翻到一些书,发现世界上还真有美人鱼这样的哺乳动物,它的学名叫儒艮。”

我深叹了一口气,不晓得该如何反应。

在这座茅草房的外面,有我熟悉的凤尾竹。这些植物就像疯了似的,长得是那样茂盛。就在这蓬竹子的下面,我们谈到了童话中的美人鱼和现实中的儒艮,这是一个多么遥远的话题啊!儒艮,虽然在形态上似人非人,似鱼非鱼,但它们抱子喂奶的形象却非常像人。它们像鲸一样,早年生活在陆地,随着陆地变海洋,儒艮也就入水生活了。它们的形体变得越来越像鱼,但雌儒艮一对高隆丰满的乳房却依然如故。当她抱子喂奶,把身体浮出水面时,极像一位慈祥的母亲。兰子娓娓细语,神情益发沉静。白天所发生的一切,在他心中似乎并没留下什么痕迹,而我又被他的故事给吸引住了。我想象不出雌儒艮的形象。但我相信,它肯定是伟大水族中的巨人,风度优雅,饱经沧桑。它们一直生活在那个不为人知的世界里。它们当中的一个,如果尝试着上岸做人,就一定是个极其善良的人。在这丑恶野蛮之地,用自己的身体和灵魂,容忍着人类的残忍。

“我记得,那篇童话的结尾是这样写的:太阳升起来了。小人鱼看到在水天相接的地方,有天使向她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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