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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这鸡,到底是哪里来的?说实话,我不怪你。”

“如果单是我自己馋,还受得了。可现在你已经瘦成人干儿了……我只想让你吃些好东西,高兴一次。我知道自己毛病很多,但这一辈子,从没偷过东西,连想都没想过……”什么叫此地无银三百两呢?恐怕这就是了。

“继续说,统统倒出来。”

“你别害怕,别紧张,我保证做到了天衣无缝,不留痕迹。我是在营部把鸡炖熟的。临走时告诉四姐说,我去营部拿药。这一天里,我根本不在连队。”

“那么,这鸡是偷的了?”我只好点头。“我的天,我的芽会偷东西了!你居然会偷东西了?”他用一种怪怪的声音叫道,眼睛里却像冒着火。我更怕了。

“这也不能算偷啊。是那鸡自己进我屋的。”我还想辩解,但知道这个理由根本无法成立。

“为了让我吃上口好东西,你居然去偷?芽,你简直叫我无话可说了。”

“那就什么都甭说了呗。”

“想过小时候,妈妈对你的教导吗?”

“没有。我现在从来不想小时候的事,过眼前的日子,已经够累了。妈妈的教导,只适合在正常的生活里。可我们现在已经山穷水尽了。”

“你真是个货真价实的傻瓜。”

“你还不如干脆说,我是个货真价实的贼呢。为了肚子饿,为了你,也许,什么事情我都能做得出来。所谓的道德,不过是代价问题罢了。”这几句话一经说出口,我立即觉得痛快多了。不过是小事一桩,根本没必要小题大做的。可他却偏要没事找事,没完没了。沉默了片刻后,他总算又开口了。声音里是责备之中带着温婉的。

“你真是让我又恨、又爱、又气、又恼,怎么也想不到你会偷东西。谁能想到,你会偷东西呢?你把小时候受的教育……全都忘光了……”

“现在偷的不过是只鸡。再有些力气,我还会去偷狗、偷猪、偷更多的东西!这种不是人过的日子,几时才到头呢?”我也急了,收拾东西,准备走人。在我这方面,论战已经结束。

“一个人可以失败,因为你还有机会反败为胜。名誉是绝对重要的。名誉完了,你可就彻底烂锅了。”我怎么也没想到,一个反革命,竟会把名誉看得如此重要。

“不是烂锅是砸锅。连教训人都不会。”我气恼地回了一句。

最近以来我发现,子烈变化确实很大。任何一件小事,在他眼里都成了大事。他变得瞻前顾后,婆婆妈妈,探头探脑,阴阳怪气的。再也不像以前那样潇洒勇敢,那样超凡脱俗了。这样的举止和神态,十分影响他男人的形象。

“锅都砸了,还能不烂么?”他半嗔半笑地反驳我,希望我承认错误。而我决不讲下不为例的话。现在什么不丢?小到芒果、芭蕉,大到金钱、猪牛。凭什么别人能共产,我连只鸡都摸不得?

“你别走。再耐心听完我这最后两句话:奸懒馋滑不能坏,低三下四不能偷。人,一沾上这两个字,就下贱了。”

“你敢说我下贱?”我怒气冲冲,决不再忍。

“我说偷下贱。”

“你还有良心没有?我可是为了你才偷的!”

“以后,为谁也不许再偷了。芽,不要再耍小孩子脾气了。就是再难,我们也不能偷啊。”他固执地看着我,可我坚决不和他对眼神。兰子长长的一声叹,使我终于感到自己做错了什么。但又不便当面承认错误,姑妄听之吧。然后,就再也不言声了。

这天晚上,老方家收到子烈送来的五块钱。鸡是他家的,理当还他,权当是买的。可老方坚决不收钱。“不就是一只鸡嘛,谁吃了都一样。”老方这么解释。可白天,他骂得有多厉害呀!

“是我对不起你们。不光为这五块钱,我是特意来向你们赔礼道歉的。”兰子说得再诚恳不过。

“猪肉贴不到羊身上。世间拣金、拣银、拣什么物件的都有,就是没有拣骂的。子烈,你不用再往自己脸上抹黑了。别人冤枉你,我们管不了。但我老方一家人,是绝对不会冤枉好人的!”

“鸡,就是我吃的!”他急了。

“这话叫谁能相信呢?就算全连人都成了偷鸡贼,你也是清白无辜的。钱,你拿回去;鸡,我送你吃。就是骂也没骂你。”

“我保证这鸡是我偷的。”他更着急了。

“不光你,你们北京人绝对不干这号事。只有老胖子馋极了,可能会控制不住自己。可我们家与老胖子是吃喝不分的。早知他馋成这样,我真该自己把鸡宰了,给他送去。”

争来争去,钱,老方总算收下了。第二天,一大锅热气腾腾的鸡,端到了男生宿舍里。

雨越下越大,连里开始考虑我们几个北京人的探亲问题了。如今,全连所有的北京人里只有老胖子、单挑儿、钱福禄、鲁莎莎和我没探过亲。当然,子烈也没有探过,但他不属于这个范畴。因为李忠实曾再三强调,谁敢批他回北京,谁就是敌我不分,谁就犯路线错误。这天晚上,连长亲自找我们五个人开会,决定分两批走,还得叫我们自己表态,自己争出个子丑寅卯来。这个会幸亏是老金主持的,倘若换了别人,我非说他挑动群众斗群众不可。

冷了会儿场,老金说:“这么多年,早该让你们回家了。今天才放你们走,实在是我对不起你们。”这几句话,说得令人感动。老金六年没回过家。他上有老娘,下有孩子,谁又对得起他呢?这么一想,我心里立马没气了。“我的难处嘛,就不说了。我知道你们也有你们的难处。这次前后只差两个月。两个月后,不管发生什么情况,就算山上着了大火,我也不耽误你们回家。我金连长说话,不算数的时候居多,可这一回,指定算数!”言尽于此,我们五个反而没话可说了。大眼瞪小眼,不知该如何表态。我原本是想舌战一番,斗个你死我活的,现在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谁先走?别不好意思,自己表态。”连长再三催促。

“我先走吧。我奶奶八十多了。家里来信说,她近来情况不好,让我尽快回去。见一面少一面。”钱福禄有些羞答答的。自从兰子出事后,我俩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你算一个。还有呢?”

“我也想早点回去。我爸妈的干校,提前放了假,现在都正在北京等我呢。”单挑儿说。再往后,就只剩下我们三个了。老胖子看看我,我也看看他。而首先沉不住气的,反倒是老胖子。

“芽、莎莎,我是老大哥。本该你们先走,我留下……”

“既然是老大哥,你就捷足先登呗。还客气啥?”我非常痛快地回了句。

“我不是客气,是不好意思,没脸……”

“哪儿有这么多想法?又不是回去就不回来了?不就是早一天晚一天吗?老大哥,我留下。我原本就没想和你们一起走。要是两个月后,李忠实开恩,能批我和子烈一块儿回家去,我的夙愿就实现了。这可是我们做了多少年的梦啊!”

老胖子顿时如释重负,深情地看着我和莎莎。

“莎莎,你家就没事吗?”

“我……等下批走。我家没事。另外,我也想跟芽搭伴。”莎莎说。

三年过去了,每个人都变了样,唯有莎莎变化不大。话还是那么少,那么静,那么含蓄,又那么温柔。本来很棘手的问题,很容易便解决了,连老金都没想到。

“关于兰子烈探亲的问题,我也会积极争取的。有用没用都得去说。说多了,自然管用。他表现好,大家有目共睹。按连里的意见,早该转成人民内部矛盾了。偏营长死咬鸭子不撒嘴,连教导员做工作都没用。子烈是个好青年。不客气地讲,比你们哪个表现都好。如今,却落了这么个下场,我心里能踏实吗?从一开始,我就没相信过那些罪名。可结果呢?他还是成了反革命。但他的克制、他的忍耐、他的坚韧不拔,都是你们的榜样。老金我现在就把话搁在这儿: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自古以来,都是这个理儿。我相信这个,希望你们也信这个,子烈一定会有好结果的!这次,你们先后探亲,对他的触动可能很大。要好好做他的思想工作,相互要多关照着点儿。该怎么办,我就不絮叨了。”

连长说完后散会。我们各怀心事,离开了办公室。甭管走的还是留的,想的全是兰子的事。他什么时候才能走?什么时候才能和我们一样呢?他像只折了翅膀的鸟儿。不仅折了翅膀,还得忍受孤独,让捕他的人都感到震惊。重获生命后,又失去了往日可以自由飞翔的天空,这该是多么悲哀的人生啊。

老胖子一行人定在星期日上午走,有从营部直接开往县城的拖拉机。到勐洪后,再坐四天汽车,就能到昆明了。我和莎莎、铁骏为他们送行,早早就到了营部,找到了去县城的车。听司机说,原本是打算上午走的,可现在情况有变,上午不走,改成下午走啦。

“为什么?”老胖子心急如焚,恨不能一下子飞回北京去。

“问营长啊。咱当兵的只管听令,从来不问为什么。”司机也没好气。“全是磨坊里的磨……”

“当什么不好,非当一盘磨?”我问。同时注意到这司机的目光一点也不木讷,相反,活泼得很呢!

“磨坊里的磨,听驴的呗。见过推碾子拉磨吗?驴咋拉,你就得咋转。”

我们全都哄然大笑。一辈子,从来没听过这么幽默的话,绝妙的比喻!简直是绝妙的比喻!这么一路合计下来,我们都是磨,当官的则成了驴。而且是那种可以吆五喝六的驴。

“河南大兵,我算服了你了。”老胖子不动声色地夸他。

天下雨,没处可待,我们几个人,只得进了米干铺。这是全营地界唯一的餐馆,而且,只卖米干。一天卖一次,卖完为止。老板娘是个老四川,外加两个湖南青年,便是这所米干铺的全部人马了。房子是茅草房,又脏又破。门口一只大黄狗,龇牙咧嘴,吐着热气腾腾的舌头,像是随时准备咬谁似的。我们在这里消磨时光,丝毫也感觉不到回家的快乐。衣服透湿,我感觉很冷。我们全体陷入沉默。就连老胖子,也改变了平日那咋咋呼呼的作风,一根接一根地抽烟。弄得本来就很暗的屋子,变得更加乌烟瘴气。门关着,我看不见雨。但我知道,雨在下。漫天地落在房顶上和池塘里,落在扫干净的院子里,落在这远远近近的公路上。经过几个雨季之后,我渐渐明白,再也躲不过西双版纳的雨了。无论我蜷缩在哪间屋子里,还是远在雨季之外的另一个地方,这飘飘洒洒的雨,都会落在我正经历的一段岁月里。当一个人的岁月,像荒野一样敞开时,他便再也无法照管好自己。生命本身有一个雨季,它已来临。

老板娘不停地忙上忙下。用肮脏的抹布,揩干净桌子上的汤汤水水。又从摇摇欲坠的破柜子里,掏出两摞粗瓷碗。另外两个人,一直都在拉风箱。灶膛里的火苗,始终都烧不起来。他们不拾闲儿地忙碌,使我们显得更加百无聊赖。就连门口的大黄狗,也感到闲极无聊了。它一直伸着长长的舌头,嘴里冒着热气。这架势,比它狂吠还令人害怕。

老胖子脸上的神情很复杂。米干还没出锅,他倒先咽了好几口唾沫。本来想说点什么,可一时又想不起说什么才好。脸上的各种表情,都找不到适当的归宿。他很想拿出点平时的外场劲儿来,半笑半恼,半真半假地打几句哈哈。

“芽,听说你妈是街道干部。天天都在街道干活儿,比拿工资的还辛苦。”

一听这话,我顿时感到羞愧无比,甚至是下贱。就像被谁当众揭了衣服一样。我家的事情,我只对子烈一人讲过,并再三嘱咐他保密。

“我妈是家庭妇女,一辈子从没工作过,更不配当什么街道干部,哪儿有你妈忙?”

我立刻回击道。所有探过亲的北京知青,都到我家去过,都晓得我妈忙。而这忙,肯定和革命群众无关。因为我妈是资产阶级太太,所以,哪次街道劳动也少不了她。这种劳动,绝对是惩罚性的。

“可我听说,你妈在修防空洞哪。”老胖子又来了一句。这家伙,他还有完没完,还想再说些什么?我坚决不能再忍。

“不管修什么,那也是劳动改造。没见过劳动改造是怎么的?老胖子,你还想知道些什么?”

“得,得,算我没说。这回,我头一个就去你家里,非得向伯母讲清楚咱俩的关系不可。既然我当了你这么多年的哥哥,你妈,就如同我妈。不但你家的活儿我全包了,就连你们街道的活儿,我也全包了。这还不行吗?”

老胖子这样戏谑我。屋里的冷清,使这几句话显得十分洪亮。知道他没恶意,我更加难堪了。屋里的气氛更加沉闷。雨仍在下,没有一点晴天的意思,而我们则更加百无聊赖。正在这时,门突然开了。子烈一步迈了进来,一脸笑容。跟在他身后的,是一阵风和一片飘洒进来的雨。而我们每个人心里,却都产生了一种错觉,以为天已经放晴了,好亮的天啊!

“啊哈,你们全在?”他欢快地问道。我一下子站了起来,极快地跑到他身边。

“你怎么也来了?”老胖子简直惊呆了。

“当然是来给你老胖子送行啊。单挑儿、福禄,今天是天赐良机,让你们晚走了四个小时,让我们在此一聚。我还带了两瓶酒来,让我们在这里干杯吧!”

老胖子顿时满面春风,钱福禄一连说了好几声谢谢,单挑儿拉起他的手,一句话没说,可眼圈已经红了。

“你怎么知道我们没走成的?”

“我会算啊。你忘了,我有未卜先知的能耐。我不但算出了你们没走成,还算出了你老胖子指定就要发脾气了。你想骂人,可又不知骂谁才好。这不,我就来了。你尽管骂。以后想听你骂,也不容易了。有气别闷在肚里,高高兴兴地走吧。”

“子烈,叫我说什么好呢?”老胖子非常激动,非常感动,样子像哭又像笑。就要回家了,哭和笑这两件事情,使他不知先做哪一件才好。

“这不是我留你,是下雨天,天留你啊。”子烈也很激动。显然,他克制着,不让自己的情绪外溢出来。这时,米干终于出锅了。老板娘又拿出几只杯子来,放在他们面前。

“这酒,是早就为你们买下的,就等着今天给你们送行呢。老胖子偏不让喝。还美其名曰,给我省着。省下,你不就亏了吗?这是咱云南的特产。回北京,你能喝上二锅头、五粮液,可你喝不上这种酒了。你上哪儿找这酒去?”

渐渐的,整个屋子的气氛都变了,人人都变得容光焕发,嘴角上绽出了青春的笑容。老胖子、单挑儿非要和兰子干杯不可。

我和莎莎站在一边,只管笑。莎莎竟对我说:“你看子烈,他有多漂亮啊!”

我第一次听人说他漂亮。说他漂亮,就跟说我漂亮一样。这些年来,他总是被人骂惯了,打惯了,受欺负受惯了。人们只有工夫谈论他的罪名,再也没有工夫谈论他的相貌了。现在经莎莎这一说,我分明觉出他不仅漂亮,身上更有一种使人振奋的东西。不仅使我振奋,甚至可以使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精神起来。他是能够吸引女人的,不仅莎莎和钱福禄,就连坐在一旁的老板娘的目光都一直围着他转。他一经走进这门里来,屋里就像亮了天。一种让人提气,让人就像过大年一样的热烈情绪,使我们都大笑起来。

“这第一杯酒,祝你们旅途顺利,早日到家!……这第二杯酒,祝你们假期愉快,吃好、喝好、玩好!这第三杯酒……”

兰子连饮两杯,每一杯都喝了个底朝天。好豁达的人啊!我仅仅是想想,心里就都要膨胀起来呢。大雨天,他跑了七里路,赶到这里,就为的是给他们送行。他高高兴兴地为别人干杯,仿佛回家的是他自己。他笑着,始终笑着。那脸上的光彩在我看来,足以照亮这阴云密布的天空。

“这第三杯酒,希望我们能早日在北京见面!”老胖子接过来说。他身高一米八零,体重八十公斤,像个相扑运动员。而此时脸上的表情,就像就义前,与亲人诀别的烈士那样。

“你这是啥意思?老胖子。”我好生纳闷。

“酒后吐真言,现在不保密了。我已和子烈说好,这一走……就是永远。”

“什么?什么?你永远都不回来了吗?”

“永远都不回来了!”

“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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