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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没有过去!他现在还在水工队当劳改犯,这事肯定和我有关!”

“和你没关系……”

“四姐,我一直把你当成自己的亲姐姐看待,你必须对我讲实话!你们再不讲实话,我这就到水工队问他去!”我声嘶力竭地吼了起来。

“他临走时不让讲。再说,你也没做错什么……”四姐仍然吞吞吐吐,可她一向是快言快语的呀。

“我肯定有罪!假如你们大家都已经判了我的罪,我只想知道这罪名到底是什么?”

“是害人!而且害的是自己最亲爱的人!”

大胖到底是大胖。她冷笑了两声,终于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地道了出来。

“在北京,你见过楚陵钧没有?”我点点头。“你倒挺勇敢,竟敢跑到火车站去送他!他是一个判了无期徒刑的犯人,你知道不知道?你们还给他又送吃的、又送穿的。正因为有了你们的帮助,他才能在昆明再度逃跑!”

我简直听傻了。这哪里是大胖的腔调,分明是营长的腔调啊。

“你恨楚陵钧?”我小心翼翼地问。

“我恨楚陵钧干吗,我恨你!”我不禁机灵灵地打了个冷战。“你倒是潇洒了一回,风光了一回。全营人都知道你在北京够哥们、挺仗义。可是兰子哥呢?你想过他没有?你想到过你惹的祸,一向都是由兰子哥来承担后果的吗?营长回来后,没完成任务,放跑了重罪犯,做了深刻的检查。然后,他就把这一肚子的邪火,全都发在兰子哥身上了。”

“可兰子,他招谁惹谁了?”我更加害怕了。

“废话!你说他招谁惹谁了?他跟你好,此事全营共知。他跟你好,就是招谁惹谁了。他们整他不需要理由,也不需要事实!”

我立即觉得天旋地转。阳光很灿烂,尚未收割的稻田依然是黄澄澄的,一派丰收的景象。我却险些晕倒在地里。四姐一把抓住了我。

“……当时,他还在生病,就开了全营的批斗大会,营长亲自主持。他说:‘楚陵钧跑了,就批兰子烈。反正都是一丘之貉。’”

我强作镇定,再难也得把这件事情听完。

“兰子哥是在病床上被他们拖到批斗会现场的。当时他高烧刚退,站都站不稳。两个人架着他,强按他低头,然后……”大胖突然说不下去了,我紧张得也不敢再听下去。“一个人用烧红的木炭在他胸前……兰子哥当时就昏死过去。”

我用力抓住一棵树,才没摔倒。以后的一切不用再猜了,兰子又一次因我而受刑。在重病中,又受到这么重的摧残。而且,没等他伤好、病好,就又被拖去了水工队。我确实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后果呀!我被回家的快乐冲昏了头脑,我……我……我简直不是人哪!之后,大家又开始干活儿了。我根本无法再干下去。手不疼,腰也不疼了,就是心疼。我几乎听到自己即将冲出胸口的心跳。我仿佛看见了那场批斗会,看见了病床上发着高烧的他,被人拖走了七里路;看见了站在台上的他,身体虚弱得根本支持不住;看见了他被木炭烫伤后的痉挛。他有多疼,没人知道,更没法体会。他不叫、不喊、不呻吟,就这么忍着、受着,直到被人抬回连队。这一切,全是因为我呀!为什么我会如此愚蠢?为什么我会如此不管不顾呢?如果我是爱他的,就应该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呀!我哭了,眼前的一切,顿时变成了一片空白。不知又过了多久,四姐劝我回去休息,可是,我能回哪儿去呢?如果可以走的话,我只想立刻到水工队去看看他。看他伤得怎样,看他心情是不是好一些,看看他的眼睛,看他能不能原谅我?

“死丫头,他根本就没怪你呀!”四姐说。“我们也没觉得你做错什么。是营长太可恶,是上海市局来的人太可恶,是这人整人的现实太可恶了。”

“四姐,事到如今,我该怎么办呢?”

我坐在地上嘤嘤地哭着,眼泪仿佛再也流不完了。我受不了这里的一切,受不了这一切!如果,能让我和兰子一块儿离开的话,哪怕只有九死一生的希望,我也想走了。离开这地狱,离开这本来非常美好,却被一些人故意制造出来的人间地狱!难道万物突然就失灵了吗?难道苍天真的就永远不开眼了吗?

等我清醒过来以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给赵叔叔写信,狠狠地告了关营长一状。而且,我明人不做暗事,要写就写署名的。我相信赵叔叔,相信他一定会帮我们的。几天后,姓关的营长突然被调走,换了个新的。听说是司令部的一个参谋。可赵叔叔却没给我回信,子烈仍在水工队干活儿。新来的营长刚一上任,就到四连来找我谈话,我本该受宠若惊的。偏不!他们不放兰子烈回连队,我就写信还告!

“小鬼,咱们见过面。”新来的营长姓张,笑眯眯地对我说。他分明知道我和司令员的关系,想和我套近乎。“上飞机那天,司令员送你和莎莎,我给你俩提的行李。司令员非常爱护你们年轻人,尤其喜欢你们北京知青。他说你呀,喝起酒来,简直比他都厉害。”

“咱们说正经的吧。你们什么时候能放兰子烈回连?”

“水工队的工程还没结束。我去那里,见过兰子烈了。别人对他反映不错。那边工程确实很紧,天天都在赶进度。又从其它营调去了一些人,不会再挑灯夜战了。”

“他身体不好,已经累坏了。您知道不知道?”

“我征求过他本人意见了。他说,还可以再坚持一阵。等工程完了,一块儿撤。”

“他昏头了!”我又想骂了。这家伙老毛病重犯,永远不考虑自己。

“子烈,是个不错的青年,我和他深谈了一次,很为他感动。”营长越说越诚恳,而这诚恳肯定不是假装的。“我这次下来,司令员特意交待了一个任务,让我好好观察兰子烈,如实反映他的情况。如果他是个好青年,是被冤枉的,我们就给他平反。”

这前后不到一分钟。一分钟前,我认为希望还远在天边;一分钟后,没想到希望就近在眼前了。

“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总不能不相信司令员吧?”

“他档案里的那些东西……”

“那些材料,我也全都看过了,是够吓人的。但是,我们更应该注重他现在的表现。”

“那主席像的事呢?”

就在这一刻,我的心情产生了微妙的变化,张营长比我想的有水平。

“这,才是最棘手的问题呢。这类案子一抓一大把,哪个单位都有。故意弄坏主席像的,毕竟是个别人。可现在上面有指示,此类案子一律不予平反。”

话放得出去,收得回来,不由我不服气。可照此推理,我还能指望什么?

“我用军人的名义保证,肯定给他想办法,但你们也得耐心等待。在这样的大环境面前,个人往往是无能为力的。”

我点点头,知道他没敷衍我。

“那以后呢?”

“以后,和你们一样,绝对不再开批斗会,更不会再挨打了。所有惩罚性的劳动统统取消。”

“什么时候批他探亲呢?不批探亲,批事假也成。往返路费,我们自己报销。”

“这不是钱的问题,小鬼。这么说吧,你容个工夫,我尽量争取,但不可能很快解决。”

我不能再强求了,强求也没用。给这类案子平反,似乎门都没有。

“就我个人的感觉而言,我同情兰子烈,非常同情。”一个现役干部能这样讲话,已经够我吃惊的了。“这次下去,我带了个医生,专门给他检查身体。检查身体时,我看见了,浑身上下,尤其是前胸和后背,全是伤疤,叫我这个当军人的都不忍再看……”

“他呢?”

“他一句话不说,一点苦不诉,就那么忍着。最后他告诉我,得等这个工程完了以后再走。我从没见过这样的人。这是一种怎样的忠诚呢?历史,在你们这代人身上浓缩了……”

我没想到张营长能说出这种水平的话来,估计他是上过大学的。可他却说,上大学什么也说明不了。在这样一个时代,做一个有知识的人并不难。在增长知识的同时,保持住纯朴善良的天性,做一个有知识、有道德、有社会正义感的人,才是最难最难的啊。说完营长走了,我终于看到了希望。夜是长了点,可曙光已经出现。现在,就等兰子回来了。

如张营长所说,半个月后,兰子烈终于回到连队。人虽然枯瘦得不成样子,精神却蛮好。多年的辛苦磨难,并没有损伤他的精神,反而使他的精神充满力量。他回来的那天,正好是星期天,所有的短期作物统统入了库,全连人正正规规地放了一天假,还杀了头猪,以示庆祝。他一经从公路上下来,就被人们发现。一群大男孩上去抢他的锄头、砍刀,高兴得胳膊、腿儿,几乎走成了一顺。

“兰子哥,有车送吗?”苏庭俊问。小上海一律称他为哥,这在男人们中间,是很少见的。

“有车送,一直送到营部呢。”兰子回答。

刹那间,他显得有些恍惚。好像人虽然回来了,心却留在了原地。原地,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啊!

“听说,今年的稻谷长得格外好。为了抢收,你们经常加班加点,累坏了吧?”呆怔片刻,他非常诙谐地问道。不少人迎了过去,他们边走边说,一会儿就进了屋。

“当然。你不在,差点把我们给累趴下。水工队的活儿,没有连里这么紧吧?”

“没有。而且那里不用开会。晚上实在没事干时,我们就讲鬼故事,比着赛地讲,一个比一个吓人。”

他绘声绘色地描述着自己在水工队的生活。把一段倒霉的、令人沮丧的经历,讲成了一段有趣的、人猿泰山般的探险。好事可以变成坏事,坏事也可以变成好事。这就是生活的辩证法,你不信都不行。

“在那里碰上过蟒蛇,大得让人难以想象。大尾巴一甩,足有两米高。浑身上下的蛇皮漂亮之极。我们全体停止劳动,立即打蛇。那场面真是刺激得很,也壮观得很。人与蛇斗,以多胜少,却仍很难斗过它。我们自以为把它弄死了。刚走到跟前,它突然又活了过来,三下两下,便扫倒了一大片。急得战士们拿冲锋枪对付它,一连好几梭子子弹,都没能把它打死。没想到一条蛇的生命力,竟如此顽强。”

似乎他在水工队的经历,比在连队还有意思,甚至比他回北京探亲都提气。

“那蛇肉呢?蛇肉很好吃吧?”小苏已经馋得垂涎欲滴了。

“是啊,当晚我们就饱餐了一顿。每人一大碗蛇肉,鲜美之极!听说广东有道名菜叫‘龙虎斗’,实际上,烧的就是蛇肉和猫肉。能吃上这道菜的,非得是有钱人不可。我没吃过猫肉,可我吃过蛇肉了,是我今生今世吃得最好的一道菜。”

他讲得是那么精彩生动,听的人是那么羡慕不已,甚至连他自己有一刹那都听呆了。如果能把这些话记录下来,准保是一本引人入胜的探险小说。

“我们还见过孔雀。西双版纳翻译过来,就是十二个坝子,孔雀的故乡。来云南后,从没见过孔雀。直到到了水工队,才真正开了眼,白孔雀、蓝孔雀都有。只要有一只开屏,一群孔雀全都张开尾巴,比着赛地展示自己的美丽。”

他之所以要这样说,表明曾经有过那样的生活。那样的生活在他的叙述下,竟显得十分美好。

“后来呢?你们就没捉一只?”又有人问。

“假如孔雀会说话,它肯定要问我:你们抽什么疯呢?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个好端端的自然风光,变成了寸草不生的大坝。说是为了拦洪,可洪水在哪儿呢?当时,我觉得挺不好意思的,很想跟它解释解释,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被一只鸟儿看成了笨蛋,当然不好受。因为它们太美丽,也太聪明了,享够眼福之后,让它们飞了。孔雀是自由的鸟儿。没必要让它们和我们一样,也生活在枪口之下。”

他以自我调侃开始,自我揶揄收场。所有的人,仍沉浸在那神秘的遐想里。虽说都是在西双版纳,可他们那个地方的西双版纳与我们连队有多大的不同啊!

“真有机关枪看着你们?”这个情况,未曾身临其境的人,是难以相信的。

“那当然啦,要不,怎么叫二劳改呢?而且机关枪保证不白架。在枪口下,没有一个敢偷懒的。要是天天都有机关枪架着,咱连的生产任务还能提高。你们说是不是?”

就在这间小屋里,他像孔雀似的,旋转着开屏,把那身绚烂的羽毛,尽情地展示在每个人的面前。我看到大胖的目光,一刻不离地追随着他,全屋人的眼神,都跟着他转,好像他有什么魔力似的。这一切,挽回了他的自信。子烈用一种热情而倾心的目光看了我一眼,我也还了他一个眼神。我的眼神表示理解。既然已经到了连队,何必还要去回想那些惨兮兮的日子呢?即使已经瘦成了人干,也得是一个快活的人干啊!

“这次去水工队,真是眼界大开。不但看见了孔雀开屏,还看见了变色龙……”他谈得神采飞扬。不但小上海们好奇,就连老职工也统统被吸引住了。“我还研究过穿山甲……”

云层上的天空,是那么湛蓝;门前的菠萝花,是那么娇艳。他的话就像春风一样,温暖了他自己的胸怀。现在,他终于可以自由自在地活动了,这感觉真好!他甚至没来得及洗澡,就被热情的上海人拉上了餐桌。他们也确实能干,不一会儿,就整出一桌子菜来。班长坐在床沿上,高高兴兴,一点不像个失恋的样子。喝第一杯酒时,班长刚想说点什么,却被唐士浩抢了先。

“我能否说两句?”姓唐的问,颇像座谈会上的发言。“我不是诚心惹你们心烦的。在这个集体里,尤其在子烈面前,我晓得自己是没有资格说三道四的。”此话说得非常准确,却是一副干巴巴的样子。

“知道没资格就甭说。没人请你来,是你自己自作多情,非要来的。”大胖挑衅似的站了起来,立刻回了句。空气顿时凝固了。

“想说什么?”我问。虽然他对我十分热情,但我仍忘不了当初的情景。

“以前,我做了许多对不起人的事,现在……非常后悔了。我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对不起子烈了。这第一杯酒,是我的赔罪酒,我诚恳向你道歉……”唐士浩说。兰子疲惫地靠在床沿上,似乎没听见。“您大人有大量。如果能原谅我,就请喝了这杯酒。”

子烈沉默片刻,终于反应过来,沉重地说道:“我是个反革命。打过我的人很多,不光你一个。我没责怪过任何人,更不敢要谁赔礼道歉。如果,你真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以后不做就是了。不用给我赔礼道歉。”他说,冷峻的目光渐渐变得柔和起来。

兰子回来的这一天,似乎是我人生中的一个转折点。他不但回来了,而且像个英雄似的,屹立在这块土地上,这是我始料不及的。

“我们天天在一个班里干活儿。风里来雨里去,久了,彼此都有感情。有时候,上边让你们和我划清界限,你们是可以做做样子的。即便动手打了,我也不恨。谁让我是反革命呢。但只求一点,请不要扇耳光。脸是人的尊严。这些年来,我最怕被人扇耳光了。”说到这里,似乎没话了。大家都把目光对准了他,兰子好像变了个人似的。以前,听他这么说时,我会觉得他很窝囊、很怯懦,甚至是很没有骨气。可现在听起来,情何以堪?

“我出身小业主。刚来时,一心一意,想混出个世面,好给家里争口气。没别的法子,一是靠自己卖力地干活儿,二是靠领导的赏识和提拔。结果如何,你们全都看到了,我成了人见人恨的小丑。如果兰子哥你不和我计较,就请喝下这杯酒。日后,咱们以兄弟的情份真诚相待。就算他们再一次把你打入十八层地狱,我小唐也是你的亲弟弟。阿拉上海人,都以能跟你结为兄弟而自豪。”

我们都被这番话打动了,谁也不知说什么才好。子烈一言没发,接过酒杯,一口气,喝了个干干净净。气氛顿时缓和多了。

“子烈,我来云南比你早,去过的地方比你多,可从没见过孔雀。你这家伙真走运,又是雪儿又是孔雀的。早知如此,真该我到水工队去。你知道当地人对孔雀开屏怎么讲吗?”班长问他。

“吉祥如意,是吗?”兰子脸上有一种满足的表情。

“不光这个。白孔雀开屏代表爱情,蓝孔雀开屏代表幸福,两种你都看到了,爱情幸福就全有了。这叫柳暗花明又一村啊!”几句话,就把气氛搞得热热闹闹,仿佛过节一样,就连唐士浩也自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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