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姑娘,我想对你打听一个人,不知道你认识与否?”沐弘宴直接打断了蓝玉烟的话,然后笑着问道。
不见蓝玉烟回答,沐弘宴直接说道:“爱新觉罗&;#8226;如玥!”
‘
倒吸一口冷气,蓝玉烟瞬间冰封住了。
如玥,如玥,如玥。
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还会说出这个名字。
蓝玉烟即将崩溃的样子,让沐弘宴很是满意,“蓝姑娘,不是任何事情,你都很了解的。我奉劝姑娘一句,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既然你一开始就决定帮我们姐弟保守这个秘密,我也一定会帮蓝姑娘保守这个秘密的,世界上的秘密太多了,你何苦一个一个的挖出来,受伤的,还不是你自己?”
说呗,沐弘宴拂袖而去。
只剩下痴痴傻傻的蓝玉烟。
整个人都没有了力气,失去了重心。
“蓝姑娘!”慕容景舒总算是找到了蓝玉烟,却发现她整个人都瘫坐了下来,他立即上前扶住她。
可是蓝玉烟的表情很是难看,脸色苍白,整个人发生受到了重大的打击一样,眼中还含着泪。
惊喜过度的蓝玉烟,这样的蓝玉烟,是慕容景舒从未瞧见过的,他整个人都慌了。
“蓝姑娘,莫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
“不。”缓了一口气,蓝玉烟咽了一下,“慕容大夫,你送我回去吧,回你的住所,可好?”
不知道蓝玉烟到底怎么了,但是慕容景舒二话不说便抱起蓝玉烟,快步离开。
沐弘宴到了客厅,对着段子墨轻声说道:“大哥,子浣身体不适,我带她先回去了。”
段子墨点了点头,“那丫头多由你操心了,明日有重要会议召开。”
瞧着沐弘宴离去的背影,段子烈笑了笑,“大哥,你放心,弘宴对三妹不知道多好,三妹总算是嫁对人了。”
到了家里。
段子浣进了房间,立即说道:“弘宴,其实我不是故意的。”
“啪!”重重的一巴掌,沐弘宴将段子浣打到在地上,嘴角立即出现,“你这个该死的贱人!” 蓝玉烟还是第一次来到慕容景舒的房间里,虽然段子墨是给了蓝玉烟绝对的自由,可是平日里,蓝玉烟除了呆在自己的宜春阁里,哪里都不曾去过。
在她自己安安静静的小世界里,却能够知道外面发生的任何一件事情。
可是踏入慕容景舒的书房,蓝玉烟不得不发出了“啧啧”的赞叹声。
“纪晓岚的真迹?明代的铜器?唐代的双龙像?慕容大夫,你到底是一位大夫呢,还是一位古董收藏家?”蓝玉烟每走两步都不得不见识到传闻中的宝贝。
而慕容景舒倒了一杯葡萄酒,递给了蓝玉烟,“蓝姑娘好眼力,竟然一眼就能够准确说出其时代,想不到蓝姑娘琴棋书画精湛以外,还能够鉴宝,那我想请教一下玉烟姑娘,在这房间里的古玩,可有赝品?”收集宝贝不过是慕容景舒的一个爱好,是除了学医以外最大的爱好,想不到今日来了一个志同道合的知己,他自然神采奕奕起来。
笑着抿了一口葡萄酒,蓝玉烟笑了笑,流连在每一个珍品中,频频点头,直到站在了一副画像面前,侧目而立,眼神,变得复杂了很多。
“这副画也是我最近才买来的,是当初西洋画师给慈禧晚年画的像,花了我很多银子,若是真品,我想,以后更是值钱。不过话又说回来,与钱财无关,重要的是,能够拥有中国最厉害最传奇女人的画像,应该是每一个收藏家的梦想吧。”
慕容景舒一个人深陷自豪快乐之中,良久,才发现蓝玉烟的不对劲,她眼角竟然湿润了。
“蓝姑娘,是为这位传奇人物而落泪么?其实在学堂里,我也听到过很多人都说大清是亡在这个女人手中。可是,没有慈禧,还会有别的太皇太后,历史不会因为一个人不同而改变的,正如现在我们国家有那么多变法者,那么多爱国人士,我们还生活在战火中一样,人的意志能够有多大?”
“你说这段话,倒是惊世骇俗。”蓝玉烟顿了顿,笑着瞧着慕容景舒。慕容景舒摸着头,“那是倾寒妹妹以前上学堂里说的,她那丫头,不管说话做事,都是如此惊世骇俗的。”
“倾寒呐…”蓝玉烟叹了叹气,“不过,你这幅画师假的。”
“假的?”慕容景舒擦点呛住。“怎么可能是假的?我可是请了很多师傅来鉴证过的,不管是做工还是年代,绝对不是假的。”慕容景舒斩金截铁。
蓝玉烟叹了叹气,走到画像前面,指着画轴中的一小块地方,“太皇太后,是绝对绝对不会佩戴绿色的玛瑙,她说像猫的眼睛,阴森,她喜欢大红色的玛瑙,就此一样,便可以证明此话是假的。”
慕容景舒反而笑了起来,“蓝姑娘可真是开玩笑了,你好像很了解慈禧一样,竟然还知道她的喜好,真是好笑。”
“如果我告诉你,我真的知道呢。”蓝玉烟转过头,瞧着慕容景舒,很认真地说着。
从未瞧着蓝玉烟如此的认真和严肃,慕容景舒打了个寒颤,“蓝姑娘你…”
“如果我告诉你,紫禁城也好,慈禧也好,我都很熟悉呢?那皇宫,阴森的可怕,那里的世界,其实很是幽怨。”蓝玉烟悠悠地走到了窗户外面,瞧着皎洁的月光,目光开始迷幻起来。
“我是太皇太后死的那年出生的,我出生的时候,太皇太后赐给我了一个月牙儿状的配饰,说我是在满月的时候出生的,赐名为爱新觉罗&;#8226;如玥。”
慕容景舒已经完全不能够镇静了,他如同听到了一个巨大的爆炸新闻一样,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蓝姑娘你…”
“这个秘密,我从未告诉过任何人,任何人。是啊,我是大清朝的格格,是金枝玉叶,但是在我十岁的时候,发生政.变的紫禁城,我被一个老太监送出了宫,一路颠沛流离,却没有想到那老太监为了活命,将我卖给了宜春阁。很好笑吧,本来是娇贵的格格,竟然,竟然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婊…子…”蓝玉烟说的很简短,很简短,云淡风轻的,仿佛她此刻叙述的,不是她的故事,而是别人的故事。
是啊,她用尽了力气,就是忘记自己,忘记那些过往,安心做蓝玉烟,而不是爱新觉罗家的格格。
但是,今夜,穆弘宴竟然再次提醒了她,她的过去,她那荒唐可笑的身世。
“我不允许你这样说!”慕容景舒一把抓过蓝玉烟,眼神中全是害怕和心疼,“不管你是格格也好,还是蓝姑娘,你都是如此的高贵,如此的矜贵,如此的才情,你和倾寒妹妹,就是世间中数一数二的好姑娘,这乱世中的娇艳玫瑰!”慕容景舒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那么的紧张,那么的诚恳。
而蓝玉烟却被如此认真的慕容景舒逗乐了,“慕容大夫严重了,方才玉烟不过是跟慕容大夫,说了一个故事而已,故事嘛,总是带有传奇色彩的,只是故事中的人,却要在现实中,好好的活着。”
将自己的杯子和慕容景舒的杯子碰了碰,“谢谢你,我现在,好多了。”
抬头瞧着满月,月亮,真的有让人脆弱的魔力。
可是,相同的月亮,不是所有女人的命运都是一样。
“啊!”脸上流着血迹的段子浣尖叫了一声,沐弘宴抓着她的头发,将她整个人都提了起来,“我说过多少次?让你忘掉汐月,让你忘掉那件事!你没有听见么?你没有听见么?”
段子浣哭地跟个泪人似的,“我知道,我知道,只是我昨晚上又梦到汐月了,她说她很痛。我想着今晚上要回家里,便跟她烧烧冥钱,让她安安心,我真的不知道蓝姑娘会看到我,会听到我说的话。弘宴,你别生气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以后不敢了,不敢了不敢了,真的不敢了,我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段子浣的恳求,是那么的真诚,又是那么的无助。
从小到大,她是个高高在上的段家三小姐,有段子墨和段子烈照顾她,让她生活的如同小公主一样,更别说是被殴打了。
“你不敢啦?你跟我说过多次你不敢?啊?”沐弘宴将段子浣踢到了角落里,拼命地踢着,“在你嫁给我的那一天,你就发誓,你绝对不会把这个秘密告诉给任何人,你说你爱我,你爱我可以欺骗你最爱的亲人,你可以欺骗全世界,你会保护我,你会永远保护我!结果呢,你还是瞧不起我,你根本不爱我!你是故意的,你是故意的!”
肚子上,脚上的疼痛,也没有心中的痛楚来的强烈,段子浣紧紧地抱住沐弘宴的腿,“不是的,真的不是,不是的不是的,弘宴,我爱你,我真的爱你,我可以为你做一切的。”
“不是的?是,我承认,汐月是我杀的,是我杀掉后嫁祸给董芊芊的,你以为我想?汐月那个丫头说她爱我,她可以为我做一切事情,你知道么?她真的做到了,她知道她只有死,我姐姐才可以振作起来,才可以和董芊芊斗,才可以再次得到段将军的爱!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跟我姐姐身份很卑微,没有你们这些公子小姐命好,我拿什么跟你们比,拿什么比?我能够娶到你,必须得到段将军的认可,你知道不知道?我做的这一切,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你,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啊?”
沐弘宴大喘着粗气,踢着段子浣,他也累了,也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