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宋两家的婚事,让司徒旪对郡主大人的干(刁)脆(钻)利(狠)落(辣)佩服的五体投地!
“再将赵晴的事解决了,我们就该启程去余杭了。”
“我倒是不知殿下心肠这般柔软。”猛然突起的火药味,司徒旪额角一抽,然而心里觉得有好戏可以看了。
余光一扫没有收敛‘我要看好戏’表情的司徒旪,懒得理会司徒旪的景宜妧把玩着盖碗的盖子,时轻时响,语气却是淡淡道,“此事本与我无关,殿下一心要从长汀县入手江南官场偏将我拉入局中。只因我是女子,事后完全不必担心赵晴闺誉?”
景宜妧一想起她在牢房之中数日与蟑螂老鼠作伴,吃着连王府下人都不会吃的东西,脸色当即一冷,哪有方才的清贵娴雅之色。
秋闱,夏汛,整顿官场。
知景宜妧聪慧,玲珑剔透若为男子堪为朝之栋梁;知她早已猜出他来江南真正意图的的司徒晟不动如山,低头看着扇面上不甚精致的画作,他并没有回答,景宜妧亦是不想理会司徒晟,偏头道,“朱温什么时候斩首?”
“明日午时。”
“到时候我也去瞧瞧热闹。”
好戏没看成的司徒旪耸了耸肩,道,“我同你一块去。”
翌日,午时未到却有百姓手里提着篮子早早的将去菜市口的路给围住,而那些地段不好生意颇为冷淡的茶肆酒楼今日也格外的热闹。
换回男装行动的郡主大人身后也坠着一个大尾巴司徒旪,两人双手空空,在街尾遥看着怎么也望不到街头满满的人头。
与人挤着看,这是郡主大人不能接受的,何况她只是围观而非让自己变成其中之一。是以两人找了间两层楼的酒楼,打算包一间临窗的房间看着就好,没想到今日竟是一间都没有。
“殷公子,我家小姐请您过去。”花红柳绿的丫鬟笑嘻嘻的跑来拉着司徒旪就往里间包厢走去,全然没有看见压着司徒旪一头的景宜妧。
司徒旪反应不及,只扫了眼景宜妧就被看着身娇体弱的丫鬟拉走。
被遗忘的景宜妧脸色不变,手里是司徒旪的扇子却不知何时到了郡主手里,唰的打开,摇着扇子驱散热意又不急不缓的跟着司徒旪身后。
推开门便有一股沁香袭来,不浓郁也意外的好闻。
临窗而放的四方桌子,三张凳子,窗户大开才进门景宜妧便能看到窗外的场景,依旧是人山人海但中间却是空出一条道如同一条奔流不息的河水隔断了去路。
“灼姬姑娘。”
“景公子。”
疏离有礼打了声招呼,郡主大人毫不客气的坐下,为自己沏了杯茶,袅袅烟雾飘起,一点点的模糊了视线。
“灼姬姑娘也是来看朱温行刑的?”好生无聊的话题,景宜妧低头轻抿算作可以的茶叶,司徒旪惊异的看着景宜妧手里眼熟的扇子,最后只能挠着后脑勺敢怒不敢言。
“若非景公子,长汀县也不知何时才能有今天。”眉目妖而不艳,嘴角含笑羞涩又有感激,丝毫没有那日在大牢制止狱卒欺负绿拂时的行事果断爽利。
“我可没有这等本事,若非司徒上佐赶得及时,恐怕他们可就要继续无法无天了。”侧头,很是无辜的眨了眨眼,好一个不谙世事的清俊少年公子。
“楚阳此人,我曾和他有过接触。”转头看着窗外,下面的百姓窃窃私语满是解气,“此人心志虽不算十足的坚定但也不是普通可以动摇的。”
“敢跟着李苓做那些事,自然不是一般人。”
那日公堂之上,楚阳爆出前两任长汀县令虽满三年调走但总是在不知名的某处被盯住劫杀,不留痕迹找不到线索,只能推断是流窜匪徒作案。但实际上却是李苓带人亲自动手,之后一把火全部烧光,一点线索都不留。
已经尝到了权利的味道怎会甘愿拱手让人?
司徒旪装作这里没有自己这个人,默默的扑着窗棂上看着由远及近的囚车,但耳朵早就竖起,原谅上佐大人有一颗八卦的心却只能偷偷的听。
景宜妧吹了吹熏到她眼睛的白烟,复而笑道,“不知灼姬姑娘有没有听说过付亚草?”
眼底亮光一闪而过,灼姬紧了紧茶杯,敛谋浅笑,“不曾。”
“真可惜,我以为灼姬姑娘在江湖里行走见识颇广,没想到你也不知。”景宜妧笑得纯粹,脸上满是可惜,“这长汀县里若是姑娘不知道,想来也只有大牢里的周牢头知道。”
闻言,灼姬紧盯着景宜妧,那张妖而不艳的脸泛起寒霜,站在她身后的小丫鬟脸色同时变化。
房中气氛变化明显,司徒旪怎会无所知,然而他却惊喜指着下面一排穿着皂衣的衙役道,“朱温来了!啧啧啧,我还好奇他们篮子里放着什么东西,没想到是剩菜臭蛋。”
好似没有察觉紧张的气氛,景宜妧走到司徒旪旁边,看着底下百姓情绪激动的往朱温身上扔剩菜臭蛋,折扇敲了敲手心,眼眸不明情绪,道,“倒是便宜了他。”然而眼光一转,竟是在下面看到了司徒晟以及赵家。
“后天我们可就要离开长汀了,你在这里和灼姬姑娘好好聊。”折扇在手里耍了个花式后再次打开,景宜妧不慌不忙的摇着但总是恰到好处的遮住她嘴角透露的情绪。
一双杏眼意有所指的笑看抽了抽额角的司徒旪和面无表情的灼姬,“灼姬姑娘这般的品貌世上不好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