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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崇俭鄙奢以和为本(1)

“家范”法

家范,即指一家之规法。曾国藩克勤于国,也克俭于家,思不辱先门,不辱己身;尊高年,慈孤弱,兄友弟恭,真真是立身百业,齐家治国平天下。

严正家规,家兴族旺

原文

家中兄弟子侄,惟当记祖父之八个字,曰:“考、宝、早、扫、书、蔬、鱼、猪。”又谨记祖父三不信,曰:“不信地仙、不信医药、不信僧巫。”余日记册中又有八本之说,曰:“读书以训诂为本,作诗文以声调为本,事亲以得欢心为本,养生以戒恼怒为本。立身以不妄语为本,居家以不晏起为本,作官以不要钱为本,行军以不扰民为本。”此八本者,皆余阅历而确有把握之论,弟亦当教诸子侄谨记之。无论世之治乱,家之贫富,但能守星冈公之八字与余之八本,总不失为上等人家。

译文

家中兄弟子侄,应当牢记祖父训戒的八个字“考、宝、早、扫、书、蔬、鱼、猪。”又当谨记祖父的三不信“不信地仙,不信医药,不信僧巫。”我日记中又讲到八本的说法,是“读书以训诂为本,作诗文以声调为本,侍奉长辈以让其欢心为本,修养身心以戒怒为本。立身以诚信为本,居家以早起为本,作官以不要钱为本,行军以不扰民为本。”这八本,都是我亲身经历、行之有效的经验之谈,弟应当教育众子侄谨记实行。无论治世还是乱世,家贫还是家富,只要能遵守祖父星冈公的八字与我的八本之说,总不失为让人尊重的上等人家。

解读

曾国藩的齐家理论自成体系,至今在民间仍享誉甚广。可以说它是家庭教育的张本。曾国藩的齐家理论以“和”字为中心,铺陈开来,总结出了八个“本”字格言,八字家规。尤其是他反对奢侈,主张勤俭持家,反对给子女留下大批遗产,培养子女自立精神,还说子女不指出长辈之错也是不孝行为等等。这些真知灼见在今天仍熠熠生辉。它已经突破了儒家的狭隘圈子,吸收了西方文化的有益成分。

让我们从曾国藩的齐家智慧中吸取营养,实现家和事兴!

咸丰十年二月,正是曾国藩反守为攻的大战初期,这位统兵大帅,却一面辑录经史百家杂钞,一面作书寄家,名其所居曰八本堂:

读书以训诂为本;

诗文以声调为本;

事亲以得欢心为本;

养生以少恼怒为本;

立身以不妄语为本;

居家以不晏起为本;

作官以不要钱为本;

行军以不扰民为本;

这八句话,是曾国藩从经历学识各方面得来的妙谛,也就是曾国藩家庭教育的张本。曾国藩终身行之不懈,亦愿其子弟终身行之不懈。

我国古典书籍,十分繁富,因为时代久远,多少古字古音古义,必须从训诂学中求之,始可明晓,清代训诂之学,至为发达,而以王念孙怀祖集其大成,使学子读阅古典,节省不少精力,厥功至伟。因此曾国藩作《圣哲画像记》,竟将王念孙列入中国圣哲三十三人之一,足见曾国藩对于训诂之学,十分重视;而曾国藩能够贯通经史百家之学,实基于此。

中国诗文,最讲声调。声调铿锵,则敲之有声,呼之欲出。曾国藩诗尊山谷,文法昌黎,其所作诗不多,佳篇亦少。惟其文,摆脱桐城羁绊,特树一帜,时人尊之为湘乡派,谓为欧阳修后一人,则其得力于昌黎韩氏者至大。曾国藩亦自承学韩有得,韩文具阳刚之美,能阳能刚,皆声调之美有以使然。

子夏问孝,子日色难。色难者,就是永远和颜悦色,承顺父母的旨意,而不专在饮食的供奉。曾国藩夫妇侍奉父母,均以得欢心为本,故一家融融泄泄,上下欢愉,养成一团和饩。所以说:事亲以得欢心为本。

养生之道,最好的就是“惩忿窒欲”,所谓“惩忿”就是尽量避免恼怒。佛教所说的“降龙伏虎”,“龙”指的是火气,“虎”指的是肝气。降龙就是“窒欲”,伏虎就是“惩忿”。佛和儒家虽然不同,但在避免恼怒的养生之道上却差不多。一般来说,不能控制自己脾气的人,全凭血气、意气、戾气、火气来欺凌别人,这不仅误了事,而且不利自己身体。所以曾国藩力言少恼怒以养生机,教诫子弟。

曾国藩谓立志学做好人:第一贵勤劳,第二贵谦恭,第三贵信实,莫说半句荒唐之言,莫做半点架空之事。修此三者,虽走遍天下,处处顺遂矣。李鸿章初入曾国藩幕府,装病不吃早饭,曾国藩正色诫之曰:“此间所尚者,惟一诚字也”。李鸿章为之悚然。能诚则不妄语,能诚则不架空,学做好人,必自不忘语始。

早起,是农业社会中最优良的习惯。宰予昼寝,昼寝就是晏起之谓。日高三丈,尚未起床,故吼子斥之,谓为朽木。曾国藩祖父曾星冈每日黎明即起,家道以兴。早起三朝当一工,故曾国藩以早起为居家之本。

岳飞说:“文官不爱钱:武官不怕死,则天下治矣。”曾国藩说:“我从三十岁以来,就认为通过做官来发财是可耻的事,如把做官所聚集钱财遗留给子孙既可羞又可恨。因此发誓不靠做官所聚钱财遗留后人,神明鉴临,决不食言。”我国历代名臣名将,几乎无不以此为戒,谁个不爱钱,爱之甚,则贪字生。贪字一生,则身败名裂,不仅官做不成,连头亦难保。故曾国藩告诫子弟,做官以不爱钱为本。

活学活用

曾氏家风从曾国藩的曾祖父就开始营创,到曾国藩手里更臻于完善。良好的家风对曾国藩的成长起了重要的作用,这一点曾国藩念念不忘,正是有感于此,他对家庭倾注了毕生心血,使他的家庭成为大清的“第一世家”。

然而历史上播下龙种,生出跳蚤之事无不存在。

比如,历史上的隋文帝杨坚使用阴谋诡计,由独揽朝纲到取而代之,成为隋朝的开国皇帝。他自认为吸取了前朝的教训,巧妙处置大臣,慎重策立太子,不料遇到个草包儿子,弄得后宫起火,上演了一幕弑父弑兄,血染隋宫的政治悲剧……

杨坚是东汉太尉杨震的后代。“弘农杨氏”世任高官,是汉、魏、北朝至隋唐时期最著名的门阀世族之一。西魏大统三年(公元537年),杨坚的父亲杨忠追随独孤信投靠在西魏专权的宇文泰。由于宇文泰执政和宇文觉建立北周过程中功勋卓著,杨忠被赐姓普六茹氏,位至上柱国、大司空,封隋国公。

西魏大统七年(公元541)六月,杨坚出生在冯翊(县治今陕西大荔)般若寺。虽然史书载杨坚生来就有天子气象,却不见其青少年时期有过人的聪明。依靠家庭背景,杨坚曾在王公贵族子弟的专门学校里念过书。至于学习成绩,后世多讥讽他不学无术,他也自称“不晓书语”,大概当时不是用功的学生。

杨坚从14岁就开始了做官生涯。15岁,依靠父亲的功勋被授予散骑常侍、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的荣誉职衔。杨坚很受当时执政者宇文泰的赏识。第二年,北周取代西魏,杨忠为开国功臣,杨坚又升骠骑大将军、加开府。同年,周明帝继位,又封杨坚为大兴郡公。公元560年,周武帝继位,19岁的杨坚被任命为隋州刺史。公元566年,鲜卑大贵族、柱国大将军独孤信认识到杨坚前途无量,便把自己15岁的七女儿嫁给了杨坚,更提高了杨坚的地位。公元568年,杨忠死,杨坚继承了隋国公的爵号。公元577年,北周灭北齐,杨坚立下战功,又进封柱国。第二年,出任定州总管,不久转亳州总管。

杨坚并无突出的功绩,地位却扶摇直上,逐渐引起一些朝臣和贵族的忌恨。

北周初年,宇文护专权,多次想除掉杨坚,都因别人的阻拦而没有得逞。周武帝亲政后,宇文宪曾劝他尽早把杨坚除掉,内史王轨也认为杨坚有反相,但都没引起周武帝的重视,且又以杨坚的长女作为皇太子王妃,进一步巩固了杨坚的地位。

同时,杨坚也积极利用已有的社会影响,广泛拉拢各种名士,以扩大自己的势力。

杨坚在做隋州刺史时已与骡骑将军庞晃结为莫逆之交。后来,杨坚做定州总管,庞晃任常山太守,二人交往更密。杨坚将转亳州总管时,庞晃劝他就此起兵,建立帝王之业。杨坚握着庞晃的手说:“时机还不成熟啊。”

至此,杨坚取周代的愿望溢于言表。

宣政元年(公元578)六月,周武帝死,宣帝继位,以杨坚女为皇后,任杨坚为上柱国、大司马。第二年初,杨坚又转大后丞、右司武,旋升大前疑(相当于丞相)。在宣帝外出时,由杨坚主持日常政务。

周宣帝虽年少,但昏庸荒淫,又修建洛阳宫,致使上下怨愤。杨坚便开始做取代周室的准备工作。

有一次,杨坚与好友宇文庆谈论当时形势,预感到北周统治即将结束,对可能出现的动乱局面进行了充分的估计,并已经做好收拾北周局面的思想准备。

杨坚积极为代周做准备,也曾引起周宣帝的警觉,甚至曾想杀掉杨坚,但杨坚始终不动声色,周宣帝既找不到借口,也不愿随便杀死自己的岳父。

杨坚尽管表面不露声色,但内心对周宣帝的猜疑也感到不安,为逃避周宣帝的猜疑,也想在北周动乱中握有实力,杨坚决定暂时离开朝廷,到地方上去掌实权。他把这种想法告诉了自己的同学、内史上大夫郑译。大象二年(公元580年)五月,周宣帝决定南伐,郑译乘机推荐杨坚。周宣帝做太子时郑译即以讨好得宠,言无不从,遂任命杨坚为扬州总管。

大军未出,周宣帝病重,召见内史上大夫郑译、御正中大夫颜之仪,准备托以后事。二人到时,周宣帝已经不会说话了。

这时,宣帝的长子宇文衍年方8岁,根本不能真正做皇帝。为以后飞黄腾达、颜之仪便与郑译商议,共同拟定一个假诏书,声称周宣帝遣,让杨坚以皇太后父亲的身份总揽朝政,辅佐周帝。

宣帝死,颜之仪、郑译等人暂不公开,首先宣布由杨坚总管中外军事大权。杨坚又以诏书的名义控制了京师卫戍军队,基本控制了朝廷。

三天后,杨坚等人才正式宣布宣帝已死的消息。8岁的周静帝即位,以杨坚为假黄铖、左大丞相,掌握军事、政治全权。杨坚深知自己的地位还不巩固,需要采取一系列措施。

首先是建立自己的统治核心。杨坚在颜之仪、郑译等人的拥戴下才得以上台的。颜郑二人都借助杨坚捞到好处,他们建议由杨坚出任大冢宰,郑译做大司马,颜之仪任小冢宰,实际上就是要三人共掌朝政。

杨坚不愿让他们分割自己的权力。在亲信李德林的支持下,杨坚拒绝了他们的要求,自任丞相,设丞相府,以郑译为相府长史兼内史上大夫,颜之仪为相府司马,李德林为府属兼仪同大将军,把他们置于自己的控制之下。

杨坚又拉拢真正具备政治才能的高颖等一帮人作为自己的亲信。相府实际上已代替了朝廷,成为真正的决策机构。杨坚利用掌握军权的司武上士卢责,用军队的力量压服了尚未完全清醒过来的朝廷百官。

接着,杨坚全力除掉宗室宇文氏的势力。杨坚刚刚执政时,周宣帝的弟弟宇文赞仍以皇叔身份居上柱国、左大丞相职,在朝廷中与杨坚平起平坐。杨坚支使人把他劝回家中,不要过问朝政,答应以后由他做皇帝,只须在家里等待。

宇文赞年轻无才,信以为真。杨坚排除了潜在干扰。

但这时真正的威胁是已经成年并各居藩国的宇文泰的5个儿子:赵王宇文招、陈王宇文纯、越王宇文盛、代王宇文达、腾王宇文遒。他们既有实力,又有影响,一旦起兵,杨坚根本无法控制。在还没有公开宣帝的死讯时,杨坚便借口召集他们回到长安,收缴了他们的兵权印符。五王与雍州牧毕王宇文贤联系,请他起兵。但宇文贤很快就被杨坚击败。

杨坚明知是五王从中捣鬼,却假装不知,并允许他们剑履上殿,入朝不趋,以此安定他们。

五王看到外面指望不上,寻找直接暗杀杨坚的机会。

有一天,赵王宇文招借口请杨坚吃饭,安排其信卫士手持兵器守护左右;并暗伏兵士于后。杨坚到后,所带随从均被挡在外面,只有杨弘与元胄跟进去,并且只准坐在门口。元胄看出势头不对,便说:“相府有事,丞相不宜久留。”催杨坚赶快脱身,并强行拉杨坚离开座位,赶快出门,护送杨坚回到相府。

杨坚赏赐给元胄大笔财富,并以谋反罪杀死宇文招、宇文遒,其他三王也很快被除掉。宇文氏的势力基本被消灭。

然后,杨坚宣布废除周帝时的严刑峻法,停止洛阳宫的营建,以此取得广泛支持。这样,杨坚在京师的统治已基本稳固。

杨坚以外戚专权,引起北周一些地方势力的不满。杨坚本想寻找种种借口,逐步用自已的亲信去控制地方,把原来的将领召回京师,或杀或用,就可兵不血刃地控制全国局势,但都没有成功。

杨坚执政刚一个月,尉迟迥便在相州(今河南安阳)发难,王谦在益州起兵,司马消难在郧州(今湖北安陆)起兵,局势异常严峻。杨坚一方面利用自己已经取得的政治优势拉拢地方将领,对反对者进行分化瓦解;另一方面,投入自己所能控制的全部军队,经过半年的战争,三方武装反抗被全部平定,杨坚控制了北周政局。

从辅政之日起,杨坚要做皇帝已是公开的秘密。在平定三方武装反抗的过程中,杨坚又为铺平做皇帝的道路采取了下列措施:宣布自己由左丞相改任大丞相,废左、右丞相设置,不久改称相国;让自己的长子杨勇出任洛阳总管、东京小家宰,监督东部地方势力;杨坚由隋国公改称隋王,以20州为隋国,封钎孤氏为王后,杨勇为世子,隋王位在诸侯王之上;为进一步宣扬自己的家世,追封曾祖杨烈、祖次杨祯、父亲杨忠;为进一步消弱宇文氏的影响,废除所有对汉人的赐姓,令其各复本姓,这一措施得到汉人的普遍拥护。

公元580年底,杨坚做皇帝的准备工作已基本完成。公元581年正月,杨坚唆使人为周静帝写退位诏书,内容极称杨坚功德,希望杨坚按照舜代尧、曹丕代汉献帝的故事,接受皇帝称号,代周自立。

诏书由朝廷大臣捧着到隋王府送给杨坚。杨坚假意推辞,经过朝廷百官的再三恳求,杨坚才假意同意接受。仪式结束,杨坚穿戴上早已准备好的皇帝服装,在百官簇拥下坐上皇帝的宝座。

隋文帝从孤儿寡母手中夺得天下,自己也感到太容易了些。他怕人心不服,常存警戒之心,力求如何固权保国的方法。他总结历史经验,得出两条保国法,其中最主要的一条就是要节俭。从辅政时期开始,隋文帝便提倡节俭生活,积久成为风尚。当时一般读书人例服多用布帛,饰带只用铜钱骨角,不用金玉。隋文帝本人生活也很俭朴,姬妾都没有华丽的服饰。有一次,他患痢疾,需配制止痢药,要用胡椒粉一两,宫中竟找不到胡椒粉。独孤皇后曾想赏赐给某大臣的妻子一件织成的衣领,宫中也找不到。秦王杨俊(隋文帝第三个儿子)因生活奢侈,多造宫室,被隋文帝发现,便勒令禁闭。大臣杨素劝谏,说罚得过重,隋文帝说:“皇子和百姓只有一个法律,照你说来,为什么不另造一个皇子律?”没有接受杨素的意见。

隋文帝曾教训太子杨勇说:“历观前代帝王,没有喜好奢华而能长久的。你当太子,应该先崇尚节俭。”然而,杨勇却辜负了他的希望。

隋文帝称帝那年,即立杨勇为太子。杨勇性格宽厚,直率,处理问题也有一定的能力,隋文帝起初还是信任他的。但后来杨勇便逐渐奢侈起来,声色犬马,无所不为。有一年冬至,百官到东宫朝贺。杨勇违犯礼制,大讲排场。隋文帝知道后,对朝臣说:“内外百官,都跑到东宫去朝贺,这成什么礼?”从此,他对太子的恩宠有所衰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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