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杂役房的喜儿求见。”绿芜笑吟吟的进屋,福了福说道。
寒落月陪着寒缜逛了大半个梅园后,寒缜说乏了,就走了。此时,寒落月正喝着上好的碧螺春,吃着精致的小点心小憩。
绿芜是伺候她的丫环,也就是那个心直口快、仗义执言的蓝衫丫头。身边不能没个贴心的奴才,寒落月就把她留在近前使唤着。
“喜儿?快让她进来!”一听是喜儿,寒落月赶紧放下手里没吃完的点心,擦擦嘴坐好。要说这相府里,能让她牵挂的也就喜儿了。大夫人虽然是这具身体的母亲,可她总觉得她精神不正常,怎么都不觉得亲近。
“是,奴婢这就去。”绿芜抿嘴偷笑。府里人都说喜儿和大小姐感情深厚,看来果然不假。我倒是要和喜儿搞好关系了。绿芜来相府的时间虽然不是很长,对于相府的事情倒也知道不少。而对于忠心护住的丫环喜儿她是颇为敬佩的。当奴才就得对主子忠心,这才是一个好奴才。绿芜心里始终有这样的一根弦。而成为有气节的奴才,是她所追求的。
喜儿站在门外,看着不远处梅园内的景致,百感交集,这里可是相府最好的园子,想当年,大小姐没有被冠上废物称号之前,也是没能住进梅园的。想不到,现在居然住到这里了。世事无常,一定是老天开眼了。
“喜儿姐姐,快请进去。大小姐听说是你来了,可高兴呢。”绿芜接过喜儿手里的纱帘,引着她进了屋内。
“大小姐,”喜儿只喊了句,便哽咽的哭了起来。她真想扑过去,把大小姐抱在怀里,问问她这些日子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受什么苦?能赢了太子殿下的赌约,一定难吧?可绿芜在边上,她和大小姐身份尊卑有别,不能乱了礼数。尤其现在大小姐地位不一样了,她更得维护她的威信。这丫头可是用心良苦呢。
“喜儿,你好吧?我一回府就问你去哪了,可父亲说不知道,还得派人去查。刚送走父亲,正寻思着,待会自己去找你呢,你就来了,真是我的好喜儿!”寒落月上前给了喜儿一个拥抱。
“大小姐,呜呜。我很好,就是担心,担心主子你。菩萨保佑,大小姐你平安归来。呜呜。”喜儿伏在寒落月肩头抽泣起来。她哭了很久,寒落月不时的拍着她的后背以示安慰,自己眼里也蒙上了泪雾。心里有些酸酸的。这世上还是有人真心牵挂自己的,好,很好。
绿芜看着情深的主仆二人,心里热乎乎的,忍不住稀里哗啦大哭。她是个直率感性的人,看到这场面不由得被感动了。
“好了,都别哭了。”寒落月使劲眨眨眼睛,把眼泪转了回去,现在可不是流泪的时候,还有很多事等着她去做呢。
“大小姐,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喜儿终究是伺候寒落月的时间长,决出她有事要说。
“好,”寒落月拍拍喜儿的肩膀,看向绿芜:“把你们两个留下,就是把你们当自己人。但今后,在这相府,甚至在整个天亚国,我的路都不会风平浪静,你们可愿意跟着我?也许会掉脑袋的。”
“大小姐,喜儿誓死效忠。”
“绿芜誓死效忠!”
这两个丫头竟是毫不犹豫的人就跪下发誓。到让寒落月小小的感动了番。
“好,既如此,我会抽时间教你们功夫。只有够强大,才有资格跟着我。”寒落月冷冷的说道。不是她无情,只是太过柔和,无法锻造出利器,这两个丫头资质不错,性格也好,她刻意的雕琢一番,日后定会是得力的左膀右臂。
“嗯,大小姐。我们谨遵大小姐吩咐,一定加倍努力,做个强者!”清脆的声音却铿锵有力,身为奴婢的喜儿和绿芜,在这一刻有种破茧重生的感觉。体内热血不断地温热,沸腾。她们这么说了,也这么做了。在不久的将来,果然成为寒落月手下最得力的猛将之一。
寒落月让绿芜和喜儿一并回了杂役房一次,无非是收拾下她的私人用物,又跟葛管事知会一声,喜儿调到梅园伺候她。
葛管事已经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并没有遮拦,这是又把喜儿叫到一边,说了些替她美言的话。喜儿也一一的应允了。大小姐要在相府立足,没必要得罪的人就不要得罪,不管怎么说,少个敌人总比多个敌人更好。
身边有了两个可以信任的丫头,寒落月心里到是轻松了不少。接下来就是皇宫家宴的事情了。为寒缜,为相府,她自然没这么傻。去参加宫宴,是为自己。相府迟早是她的相府,而她也定会在凤轩大陆干出一番惊天伟业。
睿阁,宰相寒缜的住所。临近晌午的时候,他起床,随手拿了本书看。按说大小姐荣光回府,他该组织一次家宴的,但他没有这个打算。欢迎仪式是欢迎仪式,对于寒落月身份和地位的确认,都要等到皇宫家宴之后。
“父亲!父亲!”书刚翻了一页,二小姐寒落冰和三小姐寒落心就喊着跑了进来。这两位,一边一个,把寒缜围住了。
“父亲,宫里的宴会,我也想去。”二小姐寒落冰摇着寒缜的左胳膊央求。
“父亲,我也想去,父亲。”三小姐寒落心晃着寒缜的右胳膊撒娇道。
“你们?唉,不是父亲不想带你们去。皇上严明只能带你们的大姐去。这是父亲也没办法。圣命难为啊。”寒缜温和的笑着,看了看寒落冰又看了看寒落心,这两个女儿怎么看都比寒落月顺眼。
“哎呀,父亲,其实我和三妹想进宫,也不是为了自己。还不是为了您和整个相府。您看,那个废物……大姐,能不能真的做成太子妃还不一定呢。我和三妹若是有人能搭上别的皇子,那我们相府不久多个保证吗?”二小姐寒落冰忍着心底的嫉妒说道。
“呵呵,落冰,什么时候你也长脑子了?说的很有道理。”寒缜大笑,这个女儿天赋不错,但行事冲动,这番话却叫他刮目相看了。他哪里知道,这些话都是三小姐寒落心交给寒落冰的。
“父亲,就算大姐能当上太子妃,二姐和我要是在加入皇家,那我们寒府可就是权势滔天了。”三小姐寒落心压低声音说道。
“……嗯,落冰,落心啊,你们说的父亲也考虑过了。落月这丫头,我总觉的她跟我们不是一条心。这次的皇宫家宴,非比寻常。不然皇上也不会这么命令,不许庶出的去。不过父亲倒是有个权宜之计,但得委屈你们两个了。”寒缜示意让两个孩子坐下。
“父亲,您说。我和二姐不怕受委屈,就怕没有机会为您和相府出力!”三小姐寒落心一听有些急了,也顾不得维持她温婉懂礼仪的形象。
三小姐寒落心这小话说的,可是叫人窝心。
寒缜听了脸上笑开了花,皱纹立马多了好几条:“好,好,不愧是我寒缜的女儿!有责任感,大气!这方面你和你二姐确实比你们大姐强。你们两个不仅遗传了你们母亲的聪慧,也遗传了我的好性格啊!”
寒缜大言不惭的说了起来。这两位小姐在他眼里那就是天上的凤凰,而寒落月,在他眼里只是能利用的工具或是没有利用价值可以随其丢弃的物件。
“就是啊,父亲,我和三妹是最像您的。您可得帮我们啊。”二小姐寒落冰赶紧加了句。
这两个人,自己的母亲失踪了,不见着急,也不去找,却一门心思的琢磨去宫里参加宴会的事。这份薄情,还真是像足了她们的父亲寒缜。
“呵呵,父亲知道。这是父亲早想过了,但是担心你们受委屈就没说。现在既然你们主动提出来了,那父亲就直说了。”
寒缜欣慰的看着自己的两个女儿,仿佛已经看到了相府未来的辉煌。
“女儿全听父亲安排,受多大的委屈都没事。”
二小姐和三小姐温顺的说道。这父女三人凑在一起耳语片刻后,二小姐和三小姐满意的告退回了自己的院落。
午饭,寒落月是在梅园吃的。她对这异世的人情世故并不是太懂。只是隐隐觉得,寒缜迎接她回府的仪式,看着热闹,却透着寂寥的味道。当然这些她并不在意,对那个薄情的奸诈之徒,她和他无非是互相利用而已。
他想利用她和太子的婚约,重振相府,而她想浑水摸鱼,巩固自己的地位,建立自己的势力。
饭菜品种不少,仅是凉菜就有八道。
绿芜和喜儿忙前忙后为她洗手、布菜。她让她们坐下一起吃,这两个丫头却是宁死不肯,非说什么宰相府内决不能乱了尊卑,不然不利于大小姐威信的建立。这两个丫头这么说,寒落月倒不好拂了她们的一番心意,也就由着她们去了。
待吃饱喝足,喜儿才轻声的跟她说:“大小姐,照理说,相爷是该召集府里的主子们一起吃顿饭,正式宣布一下大小姐您回府了。可是相爷没这么做,这分明是还没把大小姐的位置给摆正。我担心……”
“是啊,大小姐,喜儿姐姐说的极是,这也是奴婢担心的。相爷这分明是留了一手。宫宴上万一出现什么意外,大小姐怕是在这相府有呆不下去了。”
绿芜附和道,心里也满是担忧。这次若不是寒落月赢了和太子的赌约,救出了相府所有的人,此时还是那个被众人欺凌的废物大小姐呢。在这相府里,谁有用,谁强大,谁的地位就高。这默认的生存法则,绿芜也是深知的。
“放心,我是寒落月,但绝不是废物大小姐!你们就看着吧!”寒落月勾唇冷笑。
吃过午饭,休息了有半个时辰,寒落月就睡不着了。想起放在空间戒指里的地魔琴和琴谱,便拿了出来,想仔细的研究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