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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天黑时深井中的希望(1)

1.蓦然回首,蓦然发现

茫然中总是感觉混乱不知所措,感觉做事吃力且没办法做好,找不到好的途径能够缓解压力。像一个孤独的存在者,隔着时空和自己对话。这个时段,在压力下放肆地自由,不知道哪一刻会崩溃般散落,闹市成为天涯。有时候听着旁人的事,感觉好笑,而他们自觉话题高档而高谈阔论着,自己只好沉默。可是沉默又总让人讨厌,就这样一直碎碎念地待着。独处和自省,或许是一种莫可或缺的体验吧,是如同活跃一样珍贵的力量。

我努力寻找希望,深怕幸运就在身边,却被我粗心错过。

——《地下铁》

有些事,终究是要错过。如果我们早一点了解,也许就不会像当初那样不经意。可是就算是这样,只有漫不经心地路过了,才后知后觉,才知道原来我们一直拒绝幸福。

《乱世佳人》里,郝思嘉执意地爱着艾希礼,为了这种固执后来赌气嫁给了查尔斯,又为了塔拉的命运嫁给了肯尼迪,却忽略了一直在她身边的白瑞德。她与白瑞德不断争吵、冷战,并因此失去了他们的两个孩子。当失望的白瑞德要离开时,思嘉才突然明白自己真正爱的是谁。

《东京爱情故事》里,永尾完治沉默而热烈地爱着里美,从没有看到莉香所作的努力。赤木莉香带着执着透明的爱,带着全部的热情几乎投怀送抱,但是完治完全接收不到这种讯号啊。他羞涩内敛,视线里只有初恋的那个人。

我们常常就这样轻易地错过了好的。我们总是缺少一双善于发现的眼睛,又或者说,当内心被蒙蔽的时候,我们的眼睛是看不到任何东西的。日子如白开水一般的平淡……

也常常有这种场景,我们等待了许久,最终失望,可是却在一转身的时刻,事情却奇迹般地有了转机。

几米说:“所有的悲伤,总会留下一丝欢乐的线索。所有的遗憾,总会留下一处完美的角落。”

我们感叹命运的不公时,却常常忘了生活的恩赐。

父亲是个瘸子,有一次,父亲费了很大的力气到学校里,拿着我的作文本在办公室里念,我非常害羞,我觉得那是一件疯狂的事情,我觉得这是他给我的耻辱,每次经过办公室的时候我觉得所有的老师都在用异样的目光望着我,我一度强迫自己忘记这件事。父亲还背着我偷偷送一些礼物给我的好朋友,我一直以为那是被嫌弃的,觉得很丢脸。

后来我的朋友告诉我她的感觉,说连家长都能够赠送礼物,所以彼此才能算是真正的朋友吧。那次拿着我的作文在众人面前朗读,也是因为老师给了不公的分数,父亲要为我讨回公道。而我慢慢长大之后,才慢慢理解父亲,开始感激他对我的爱。

明明有些事,是自己在苛求,又因为苛求而失去了那些美好的感觉。

也许你因丑陋而烦恼,也许你因贫穷而自卑,这样你就真的会被幸运遗忘。也许你很有才华,也许你很善良,这是命运的另一种恩赐啊。你总是忽略了这些。

我们的眼睛在盯着自己的时候,不要只看到那些无法接受的缺点,这样你慢慢会被自己压垮,变得总在数落自己的不是。而别人,是看不起这样看轻自己的人的。更多的时候,学会公平地对待自己,看到那些好的,并且学会用这样的好包装自己,你会发现,这样的自己会越来越讨喜,你也会不断地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善于发现的眼睛,需要一颗温和的心。只有在不经意间,不带有那么强烈的功利性,也许你才会发现离你最近的美好。

2.在蜘蛛的陷阱里

掉入蜘蛛陷阱的那一刻,我松了一口气,开怀大笑。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说:

“恭喜你——再也不用担心害怕掉入另一个蜘蛛的陷阱里。”

——《听几米唱歌》

这一篇的题目叫做《避风港》,很奇怪的题目和内容。在随时可能被吃掉的陷阱里,几米却说它是避风港。

他赤身露体地掉进陷阱,身上没有任何可藏匿武器的地方,并且以一种开放的姿态黏着在蜘蛛网上,完全没有自我保护的能力,任何饥不择食的物种都有可能把他扯烂或者一口吞下去。

可是他的嘴角还留有向上翘着的完美弧线,他是真的不害怕并且把背后的网当成了他的庇护所。

在蜘蛛饥饿之前,在蜘蛛发现他之前,在别的猎人发现他之前,他暂时是安全的。

人们为什么会把那些最危险的地方当做最安全的庇护所?

像这个在蜘蛛网里窃喜的家伙一样,他知道,至少,他不会误打误撞进入另一个陷阱。或许守在另一个陷阱边上的敌人更加强壮,毕竟未知的危险总是无穷庞大的。在蜘蛛发现之前,他能暂时地休息一下,恢复体力,要知道他甚至连挣脱这个网的力气也没有。可是,这个网是这么结实,结实到他粘连在上面的一瞬间竟然觉得那是一张舒适的床,他误以为自己可以在这张床上放肆地睡一觉。他甚至因此戴上了眼罩,不理会潜藏的危险了。还有的可能就是,他终于等到了实战的机会,等积蓄够了力量他就会和蜘蛛大战一场,有了这次经验以后,他就会在下一次战争中赢取主动。

好了,我终于把我能想到的这个蜘蛛网上的心理都假设了一遍。

但是,我还是觉得这些都得否定,我费了很大力气做无用功。

最后的含义未必高明,可是题目就是那么简单:避风港。避风港的意思是:供船只躲避大风浪的港湾。

所以他是先遇到了很大的危险,并且愿意掉进蜘蛛的陷阱里的,蜘蛛的陷阱就是他躲避这个大危险的港湾。

是什么样的危险让他心甘情愿落入蜘蛛的网?

是险象从生的生存环境,还是他被折断的翅膀?是不可抗拒的外力,还是无法发挥的自身的能量?也许都是吧。

总之,他的体力和脑力已经透支,哪怕落入圈套,他也愿意暂时停下来,休息一下,享受一下轻松自在。

我们绝不会像他一样,放下手中的工作,放下忙忙碌碌的生活,放下纷纭复杂的人际关系,放下所有的担忧与烦恼,在一处温柔乡里,躲避干扰。

我们始终以一个作战者的姿态出现,觉得这个世界有太多的东西需要我们去征服,我们被太多不可摆脱的东西负累,觉得忙里偷闲是一种罪恶。

也许有一天我们不得不停下来了,才会发觉透支是一种庞大到我们无法想象的危险。我们甚至连暂时的避风港都没有了。

3.头顶戴花的报废人

他的身体几乎完全报废,头顶却开出一丛美丽的花,蝴蝶飞过来,小鸟也飞过来,这时他才开始懂得玫瑰花的美丽,相信青蛙王子的浪漫故事。

——《又寂寞又美好》

在昭觉横路和中山西街交叉口的地方,这条老公上下班的必经之路,一个妇女对着街心,愤愤地在控诉,语调不激烈,像在陈述一个并不痛苦的事情。可能是有什么难以申诉的冤屈,没有其他可循的方法,只能用这种最原始的表达愤怒的方式发泄着。

老公告诉我说这已经是这个女人在这个路口谩骂的第三个年头了,每天早晚在上下班的时间总会遇到。

很多人把她看做疯子,我也是在回想起这件事的时候,脑海里突然出现一个名字——祥林嫂。可是她并没有像祥林嫂一样突然抓着你的手臂问,你见过我的阿毛没有。她明知道城市里也是有狼的。

她一直在这里待到第三年,并且总是上下班的高峰期才会出现,谁也不知道她的限期。

她穿干干净净的衣服,长发很规矩地束起来,带着个方方正正的棉布包,能装下A4纸那么大。

她应该是有正常的生活的,也可能还有家人和朋友。每天在工作时间平静的工作,然后在特定的时间里出现在这个十字路口,然后还会回到家里和锅碗瓢盆作战,准备一顿平常的饭食。

我想这样的人是可怕的。她心中有一种强大的力量,才能让她保有理智地完成控诉之外的所有正常的动作。

就像是漫画里这个报废的人,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是破碎溃烂的,但是他心中能开出花来。他甚至相信拆掉纱布那天他会重新变回王子,一定会有一位美丽的公主过来解救并最后嫁给他。

很可能生命中的某一刻会被突然而来的变故击败,溃不成军,可是哪怕最后碎裂腐烂成泥一样,只要保留好核里的种子,就会在春天来的时候发芽生长,变成新的美好的样子。

也许并不是什么突然的事件,单单是时间淡漠地消磨就可以让我们心中最坚定的信念变成透明的,变成不会被我们察觉的隐形事物。

麦克斯是《借刀杀人》的第二男主角,他有一个梦想就是要开一个小岛轿车公司,让每个人的在路上就像在度假一样自由舒适。但是在梦想完成以前,他不得不在每个下班时间开上清洁的出租车载不同的客人。他习惯在被人问起的时候简单说说他的梦想,有时候也固执地认为那是他一直在努力的目标。他把小岛的照片夹在挡风玻璃上方的遮阳板上,不时地翻开来看看,但是直到他载上了一个天生爱唠叨的杀手,他开出租车已经到了第十二个年头,却从没有着手去实现梦想。

很快他被杀手用各种激将法告知他这个理想快死了,慢慢因消磨而死,麦克斯的小岛轿车公司是不会实现的。

如果不是因为杀手最后的目标是麦克斯刚刚载过的并悄悄对其产生情愫的女乘客,可能麦克斯又要回到以前那种死气沉沉的生活,每天把出租车擦得干干净净,开到大半夜挣两三百块钱,然后心安理得地回家等待另一天的生意。

结果是麦克斯在杀手枪下解救了那个女乘客,拉着她的手离开了。这种勇气也许只是着手实现梦想的某个开端。

是的,完美蜕变可能需要一个契机,让你发现自己原来有那么坚定的信念,也有能力把这个梦想实现。

4.小猫的矛盾

我羡慕那一间爬满绿叶子的小石屋,蝴蝶、蜜蜂、知了、小燕子天天拜访。

我害怕那一间爬满绿叶子的小石屋,毛虫、蟑螂、蟋蟀、黑乌鸦天天拜访。

——《听几米唱歌》

在一个大排档里吃饭,旁边的保安在大声呵斥一个衣着褴褛的老人。那是一个拾荒者,常常来大排档里捡拾人们吃剩的饭菜。有一个小孩子咕哝着慢慢说:“老奶奶真可怜!”没想到孩子的妈妈并没有完全同意孩子的观点,她说,保安虽然粗暴,可是那是他的工作啊,如果不那么做,可能他会受到顾客投诉,也可能会被开除。老奶奶确实挺可怜的,可是她也有做错的地方。如果她能够自己带一只碗,也许就不会被驱赶了。

就像这位妈妈所说的,所有的事情,不只单纯的一面。

在我们所学过的哲学课本里,事物的两面性是个绝对的真理。

在某种程度上,事物的有利和不利是矛盾的统一,既有同一性,又有斗争性,相互依存,相互转化。正像这个小石屋上,如果没有毛虫可能就没有了蝴蝶,如果没有了蟑螂可能就没有了小燕子。

12月3日国际残疾人日的时候,中国新闻周刊发表了一条评论:“有时候,缺陷和天赋是一对可置换物质。”在同一条评论下,周刊提到了舟舟。这位先天性愚型儿,会随着音乐舞动指挥棒,像个真正的指挥家一样。世界上的事情,确实比我们的想象力更加奇妙。

同一件事物,有不同的角度。

在同一座房子里,有人看到阴暗角落里的蜘蛛网,有人看到窗外阳光明媚的风景。照镜子时,有人会看到自己漂亮的大眼睛,有人只盯着额上的一颗痣。任何事情都有两面,何必一定要被负面所捆绑。

台湾有两个观光团到伊豆半岛旅游,路上坑坑洼洼,非常难走。一个导游形容路况说简直像麻子一样,而另外一个导游则说:“我们现在走的正是赫赫有名的伊豆迷人酒窝大道。”前者是抱怨,人们听了自然不舒服,后者诗意盎然,不知不觉中就提高了人们的游览兴致。

小石屋是快乐的游乐场,也是布满爬虫的恐怖屋。事物总会有不同的另一面,而我们有时候容易放大了坏的一面而不自觉地放弃了好的一面。我们无法抵挡诱惑力,但又非常害怕付出。或者总带有一种期待而又害怕的矛盾心理,带着这种心理的时候,总让我们犹豫不前。

硬币有两面,不管怎样,只盯着坏的一面就容易看不到好的一面,错失了机会,只看到好的一面却忽略了坏的一面,事情便做得不够完满。同样的事物,看不同的角度会产生不同的态度,如何去想,决定权在你。

有时候,单纯的看待问题容易束缚我们,挫败我们的创造力。如果总是惯性地按照根深蒂固的观念设定某件事物只有一个确定的答案,往往让人只盯着这一面止步不前,从而丧失了创造的可能。

所以,坚信事物隐藏着的另一种可能,学会规避坏的,利用好的,这才是正确对待事物的方法。只有看到的事物的各种可能,才会让勇气战胜矛盾和恐惧,出色的完成任务,得到你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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