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找我,莫不是想我了?”长汀轻佻而言,目光平缓似隐忍。
“你所说的可还算数?”他不同平日里的面色,令烟花心底生惑,面上却不动声色,轻言开口。
“自然,怎么想从了我了?”长汀眼底诧异划过却很快被掩盖过去,只徒留表面的情绪氤氲在眼眸中,不多不少。
“嗯,但我有一要求。”烟花垂眸轻道,不曾想竟是以这样的方式纠葛在一起。
“何事?”长汀眉梢轻抬,似有些了然,如若无事,她怎会深夜来此。
“我需要你手中的九峰百转丹。”
“就一粒丹药罢了,你要我便给你就是,何须将自己也捆绑起来送给我?你当我如此饥不择食?需你这般委曲求全的嫁于我?”长汀面色突变,噙笑的容颜凑到她的眼前,唇角微挑,似讽然,似自朝,轻轻淡淡。
“我知那丹药的价值,如此你也不亏,还如你所愿,岂不是很好。”烟花睫毛轻颤却缓缓趋于平静,淡淡说。
“我不需要。庸伯将药给她,送客。”长汀执着她的下巴瞧了三分,猛然挥袖转身,声若寒冰沉硬而道。
“烟花小姐,请。”庸伯从门外走进,手里拿着药,眼中似不满的瞧了她一眼又一眼,终是叹气将药送到她的手中,然后垂身俯首而指。
烟花看着那挺直的背脊,终是什么话也没说,拿上药便离开了。
翌日天初亮,剑卿就从昏沉中转醒,摸着腰腹间的纱带,缓缓牵动身体中的真气,眉轻抬,耳间似有浅言在细语着:“都将自己放轻了,毒刚解,别扰了公子的清净。”
他扶着腰从榻上下来,缓缓的推门而出,绒光透过沉闷的红木大门落在地板上,初升的太阳谦和温润,不骄不躁,煦煦的散着光,他站在光怪流离的石像一旁,细矮的门就嵌在石像中,起伏不平随石雕而走。
“公子,你醒了?”
剑卿刚走出,就见一人从暗处中走出,五官平淡无奇,却因脸颊上一截长有小指的疤痕而令人心寒,他眸色未变,轻嗯一声,继续向前走去,来人见此俯首说道。
“小姐今晨便离了府还未归,公子所托之人在二楼,被小姐点了晕穴,还未醒。”见剑卿无应之理,垂身缓缓退回了暗处,继续做一个有心的影子。
药阁离主楼并不远,只一个背面一个正面,从大门所进之地瞧不出任何蹊跷,可若从侧看,会发现这楼正反相对,形成两面,楼前两层,分厅卧书房,而背面只一扇大门,门高两米还多,粗重的闭合着。
走到楼前,不过片晌。
可对此时的剑卿来说,却有些许的困难,只见额间泛着浅浅的汗渍,在荧光下透亮,他面不变,手垂在两侧,似没事般,一步一步的走着,上楼开门,榻上的人还在睡着,纵有安抚的晕穴在,可眉头却紧紧的锁着,手指无意识的抓着锦被,似要扯出一朵花来。
他缓缓坐下,那般静静的,眼睛似看她,又不似看她,只凝在那里,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