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谷梁正便回到了自己的小木屋中。床上一角,小白狐正如所料已经回来了。
当日小白狐受伤时,谷梁正每日出门前都要给它留下鱼干,每次回来,那鱼干或多或少的都会被吃掉一些;如今这小白狐伤好了,那鱼干再也未动分毫。想来这小白狐白天出去,或许是自己找吃的了吧。
眼下已有圣哲山庄的消息,只是刚与这小白狐重聚,心底有些舍不得,强留白狐非他本性,心中暗道:我不能因为自己的喜好就强掳小白狐在身边,但师叔所托乃是大事,罢了罢了,由它去吧,只要它活着便好,已经耽误了这么多天了,我得赶紧赶路去永泰城了。心中暗定,稍一准备,翌日便前往永泰城。
准备了些旅途必备之物后,谷梁正坐到了床上,对着那小白狐说道:“我要出去一段日子了,这房子就先让给你住吧,我办完事之后还会回来,你可别把屋子弄的太乱啊。”说完自顾憨笑起来,也不管那小白狐是否听懂。
之后便开始盘坐入定,重温师傅教他的那不知名的心法,许久之后便有灵台清明的感觉,这会已近巳时,谷梁正卧床睡去。
……
夜深之时,半山腰一木屋之内不时发出炽盛红光,只见屋内一人身呈侧睡状悬浮在床的上空,周身被炽盛的红光包裹。细看那红光之下,竟还有一白绒之物,身形若隐若现,竟似在吞噬那红光。
木屋之外,天空之上雷云滚滚,大风吹的树叶哗哗直响,不时有雷鸣之声刺破夜空,伴随闪电照亮整个大地,而木屋之内,却是一片的祥和。
忽然,那白绒之物睁开双目,尖耳凤目,双目赤红,分明是只妖狐,这会妖狐之体忽隐忽实,朦胧中似乎浮现出人面。
募然间,一道金光从天而降,径直穿透屋子,眼看便要打在那妖狐身上,忽然间,妖狐周身迸发出一阵红光,与那金光触及便一同消散的无声无息,而那狐妖身上,刚要浮现的人面也消失不见。
木屋之内,谷梁正依旧酣睡,周身再次发出一阵耀眼的红光,那红光径直被妖狐引去,片刻之后,妖狐身上又浮现出人面,只是那人面依旧模糊不清。
“轰隆隆!”天空中一道雷光划过,照亮整个大地,瞬间大雨倾盆而下,雷声的铿锵、风声的呼啸、雨声的迅疾连同哗哗作响的树叶声,都没有影响到小木屋之内的宁静祥和。
只见又一道金光穿透黑云瞬间打入木屋之中,金光又一次拍到妖狐身上,刚刚浮现的人面再一次消散下去,妖狐周身迸发出的红光再次与那金光相遇,一同消散于天地之间。
片刻之后,谷梁正周身红光大盛,将狐妖与自己全部包裹在红光之内,那妖狐好像得到喘息之机,拼命的吞噬着红光。
天空中一连降下八道金光,每次金光打在妖狐身上,都将那人面拍散;每次金光过后,妖狐都借谷梁正发出的红光之力,再次凝聚人面…
此刻天空中雷云翻滚之声不绝无耳,不时有闪电照亮大地,“咔!”一道金色雷光劈空而下,径直打入木屋之中,只听“嘭”的一声,谷梁正重重从床上飞跌出去,直接摔到屋内另一边的卖面的扁担旁,与此同时,木屋中红光尽去,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
“哎呦!”谷梁正痛叫一声,一手捂着脑袋一手撑着身子,朦朦胧胧中睁开双眼,此刻屋外闪电划过,谷梁正摸了摸身边之物,扁担、竹筐、碗筷…浑噩中有些迷糊,自己明明睡在床上,怎么跑到屋内另一边来了。
屋外雷雨大作,谷梁正爬起身来,只道自己或许是被这雷雨惊到了,起身便向床上走去。
刚到床前,恰巧天空中一道闪电照彻大地,只床上惊现一雪白胴体,谷梁正吓得双腿发软,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虽然只是瞬间,但谷梁正确信自己确实看到了一个人躺在自己的床上,这会惊神未定,双腿发软,本能的向后爬去,将那扁担握在手中。
东胜神州近些年妖邪频出,这些年虽未曾亲眼看到,卖面之时却耳闻不少妖邪的杀绝屠戮之事,这会心中忐忑,“莫非明年今日,便是我谷梁正祭日?”谷梁正心中暗道:“师恩未报,师叔所托还未完成,我谷梁正怎能做一个无义无信之辈?师傅平日教导做人要尊信守义,我要是这会儿死去,更是有辱师门,如何有颜面见师傅!”
心中悲觉之气涌起,濒临死地时忘了害怕,谷梁正暗道:“今日便是遇到妖邪,我也不能堕了太玄威名!”只觉胸中热血上涌,双手握住扁担,沿着墙壁悄悄向床边走去。
谷梁正潜到床边,猛喝一声“啊!”挥起扁担卯足了力气向床上砸去,恰是时,天空中又一道雷光划过,再次照亮床上的胴体,那酮体顿时开声“咳咳咳…”
“人?”谷梁正脑海中闪过一念,赶紧收手,只是这挥扁担的力气太大,扁担飞掷出去,一头扎在木墙上,谷梁正也控制不住身体,转了半圈摔在了地上,慌忙开口道:“你是人?”
那床上之人并未回应,只是不时传来咳嗽之声。谷梁正依旧紧绷神弦,半响过后,床上之声终于轻微回应一声:“嗯…”那床上之人似乎受了重伤,声音极为轻弱,但在谷梁正耳中却犹如天籁,“是人就好!是人就好!”这会不知不觉竟憨笑起来。
谷梁正赶忙摸到桌边,找出火石,点燃了烛台,屋内之象尽入眼底,这会只觉热血上涌,惊得合不拢嘴:床角此刻卧着一披头散发之人,此刻虽看不清容貌,但酮体全露,峰谷玲珑,肤若凝脂,明眸映霞,分明是一女子,仅是蜷坐墙边靠双手遮住要害,****的谷梁正如何禁得住诱惑。
“咳咳咳…”那人又发出咳嗽之声,谷梁正才猛地回过神来,挠了挠头,暗道自己怎能如此失态,慌忙吹灭蜡烛,开口道:“你怎么…”后半句终究难以开口,借着屋外雷光,辨清了此刻被子落在了屋角处,赶忙过去拿起被子,拍了拍,便想递给床上的女子,手在半空中,忽然停住了,心中暗道:“你一邋遢之人所用之物,多少年未曾细细清洗,今又落到了地上,这会儿予她人用,有失君子之风;”赶忙将被子放到桌边,脱下自己的里衣,扔到床上:“你…先穿上这个吧。”言罢便回过身去,看着窗外雷雨大作,心中也是雷雨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