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回
入夜,夏琨婕苏醒过来。
徐奕其赶紧上前握住她的手“对不起,我是不是坏男人。我竟不知道你承受了那些,当真想把那些人都丢到边境去,一个一个都杀了才好。”
“没关系,不会比罗刹女的诨名更难听到哪里去,只连累你也要受人非议了。”
“他们懂什么,他们根本不知道你的好,能把你留在身边,我就很知足了。以后再有什么我们都一起承担,别在为了我去委屈自己了。不高兴了就要表现出来,你本来就算不是什么好性之人,我早就知道,以后不用在我面前装‘贤惠’憋坏了身体。”
“哈”夏琨婕煞有介事的说“那我就不再做戏下去了,我就说一点,你怎么有那么多姨娘,是不是你们家的传统,赶紧交代。”
“我爹还不是只有我一个孩子,那些都是我祖母逼着我爹纳的,做不得数。”
“那以后你娘要给你娶小,你娶不娶啊。”
“那我就把刘海掀起来给那姑娘看,吓跑她,这世间只有你不嫌弃我了。”
“嗯,这还差不多,如果那姑娘还不走,我就让她问问我手中的三尺青锋答不答应,我想京中的闺秀,应该还没有打的过我的。”
徐奕其听了这话很高兴“这才是我的夏琨婕啊,那我们以后都不吵了。我太难受了”
“好。以后都不吵了。”
这几日,徐奕其总喜欢与夏琨婕共乘一马,闹市中呼啸而过,偏偏要到人多的地方相依相偎一派燕俦莺侣情态。京畿提督想将纵马闹市的二人羁了,无奈这二人的军功大过天,启微帝眼瞅的就要大封三军,把军功最大的二位下了狱,这不是在跟皇帝陛下造不自在。
夏琨婕问“我们何须做到如此。”
“苦日子过够了,就想体会一下做纨绔子弟的感觉。”
徐臻揪住徐奕其后衣领问他这些日子何至孟浪如此。徐奕其原话回了亲爹,却不成想一向严肃泠然的徐臻听了这极放肆的回答,非但不气反而笑弯了腰“哈哈,好小子,倒是长大了。有你爹你娘当年的风采,只不过这么做之后有什么代价。你小子可要想清楚。”
“这有什么,即便我们什么都不做,那些有的没的闲言碎语一样会有,我就是让他们都知道,我徐奕其丝毫不在乎,随他们说的如何难听,我就会跟夏琨婕在一起。”
“说来你可能不信,我跟你娘认识那会,你娘可比这夏丫头跋扈多了。一言不合一柄长剑砸了别人家的店子,不成想那店家也是个练家子,一番打斗反被那店家擒住了。店家喊你娘赔偿,你娘却说没钱,大不了你斩了我的手臂去抵。那店家本事良善人又怎么真的忍心去斩了一个小姑娘的手臂。”
“彼时年少,总有些旖旎癔症,你娘只在人群中注视了我那么一会会,我竟乖乖的把荷包里的所有银子连同从小带大的长命金锁一并都赔给了那店家。后来你祖母非逼着我娶李尚书家的小姐。我绝食,我抗议,可你祖母却说就算是我变成了牌位,也要拿着我的牌位去跟那李家小姐拜堂。我想跑,可我当年没你这么俊的武功,拿根绳子把我一捆,我就哪也跑步了。我就想啊,等进了洞房,我就装作害了癫痫急症,鼻歪眼斜的口吐白沫,就算是用吓的也要把那李家小姐吓走。”
“可谁知,进了洞房,盖头下传来的却是你娘的声音。‘哈,徐臻你竟有羊角风急症,看来我是来错,这下便走了。’原来,你娘早在一天前潜入李家,打昏了李家小姐,李代桃僵上了花轿。第二天我牵着你娘的手对你祖母说,我们已然有了夫妻之实,说不定就是那时候有了你。这下不同意也得同意了。至于那李家小姐,因为根本就没上花轿,你祖母就一棍子怪到李家头上,最后李家小姐另嫁他人。”
徐臻的语气变得严肃“可是儿子,你现在还能看出你娘当年的样貌吗。不能了吧,在京中所有侯门贵妇中,不能教人轻视,一举一动也根本叫人挑不出错来,可是你娘原本就不是个循规蹈矩的性子,起初,我也不信,我跟你娘两个人好好的何苦要去管旁人的眼光,可是不行,除非抛家落户离开京城,不然怎么样都跳脱不了这个环境。就像你,以这样的肆意之举,标榜你的爱情,旁的人绝计不会多说你什么,但他们会想徐奕其原本不这样,是夏丫头把你变成这样,夏丫头就成了千夫指。”
徐奕其道“我不在乎。她若不是在乎我,也根本不会计较那些庸庸之辈的眼光。”
徐臻又道“你可以说你不在乎,也可以说,那些‘庸庸之辈’越是指摘,你就越是肆意。但是除非你离开京城,舍弃徐这个姓氏,不然你根本跳脱不了这个环境,纵然你权势喧天,圣眷优渥。但是你不能想象,在京城侯门贵妇的圈子里,夏丫头被一直视作异类,一直被排挤。”
“我跟夏琨婕本就不喜欢那样的场合,既然这样一概不理便是了。”
“这是完全不可想象的,你可以固执说你做的到,可以如果有一天,你跟夏丫头有了孩子,你们的孩子因为你们现在与京城这个大环境的格格不入,而视作异类。他的玩伴的娘亲的会跟他们说,你孩子的母亲是个野丫头,她的孩子也不是多么有教养的侯门公子。”
“所以儿子,摆在你面前只有两条路,带着夏丫头离开京城,从此也不要说自己是什么徐家嫡子之类的,我相信,纵然你同意,夏丫头也不会忍心你这么做,二就是适应这个环境,叫人对你们的行为再挑不出错来,就像我跟你娘那样。”
徐臻的话让徐奕其想了很久,次日对夏琨婕复述了这番话,艰难道“看来还是要委屈你做这样不喜欢的事,去迎合那些庸庸之辈的喜好。”
夏琨婕拥住徐奕其发颤的身体“没关系,我学东西很快,而且进步神速。”
徐奕其觉得自己很难过,为什么夏琨婕就在他的身边,他却不可以牵她的手,为什么还要带着夏琨婕对那两个那日一度想一掌毙命的庶母客客气气。他心疼夏琨婕,那样明朗不羁的人,在鞑子的千军万马前都不曾低头的人,却要在一群什么都不懂的斯文败类的无聊妻子面前显得那样恭顺。在历经千辛万苦后仍然不能随***。
不知不觉,日子又过去半月,转眼已经快入秋了,战事资料的整理也到了尾声,或许这样兢兢生活真的有用,夏琨婕觉得说不定只要自己一点一滴的做是可以融入,就像张明钰一样。张明钰可以为了徐相做到如此,自己没有道理不为了把自己从鬼门关背回来的徐奕其做。有一个夏天都没有肆意大笑了吧,虽然自己早就想好了,可是为什么还会觉得如此憋闷,压抑到不能呼吸。
这日午后,徐奕其以外的在徐府的院子里,意外的看到夏琨婕。
“丫头,你来这里这什么,怎么过来也不跟我说一声。”
“伯母,叫我来挑荞麦壳上的刺,好做俩枕头。”
“你这双手是用来拿剑作诗的,我娘怎么能喊你做这个,我找她去。”
“不不不,不是她叫我,是她教我,教导我”夏琨婕对徐奕其耳语道“她说你的那两个庶母娘家在朝中也算有些势力,她说嫡子的媳妇能亲手挑了荞麦壳上的刺,再缝了枕头给送过去,传出去是有多孝顺啊。”
“那也不需要对那两个恶妇如此担待。”
“你这样说就不对了。”夏琨婕笑得眉眼弯弯,手上的活却没停。“不过是表面上的事,你看这里。”夏琨婕将她的钱袋一个小逢,徐奕其一看里面满满的都是荞麦壳。
“就这样一天带一袋进来,在稍微挑一点,不用很久也就成了。没多费事。”
徐奕其想起那个在武当山上缝几针就会焦躁的发脾气的小丫头,如今也做着这样烦闷的事情,于是也抓了一把荞麦壳在手上剥了起来“我也剥这个,指不定传出去就成了新二十四孝。”
“想到美呢。”午后的阳光打在夏琨婕的脸上,仿佛退镀上一层金,徐奕其突然觉得跟夏琨婕一起剥荞麦皮也是一件,不错的事。
他伸手揉乱她额前的刘海“会辛苦吗?”
(PS:更别问我,章回体的节名去哪里例如‘刁蛮女痛扁无良商不肖徒泪别授业师’之类的,一气更了五章,你还指望我再给你憋出统共80个字的节名,想多了,你就当是被我吃,被我吃了,我吃了吧,快被这玩意逼疯了,我会说本人的语文成绩其实渣吗,最差的就特么是文言文了。如果不写节名,我相信我会写的快一点,以上,从此不写了,任性。随便,反正也没几个人看,看的人也不会在意我的节名具体是个什么鬼。要看就继续看,前方高能,后期可能戳中你的萌点,也可能毁了你的三观。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