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房间内一张精致大雕花木床,床边围绕的淡粉色纱帐如流水下垂。帐中一女子轻轻嘤咛了一声,坐起身来。
那女子便是散芸,她揉了揉晕乎乎的额头,感觉身上酸酸的,每一个关节都在叫嚣着疼痛,全身如同被车轮碾压过一般,而且自己的下面的感觉更甚。
昨夜她似乎做了一场梦,梦到自己与阡十月在这张床榻上翻云覆雨,他结实的臂膀和有力的腰身让她承受不住。
现在复又想起昨夜那个梦,那火热的吻和真实的触感似乎还在,散芸脸上慢慢爬起一抹红霞,眸中微动,似沁了雾水。散芸正是少女怀春的年纪,总会在梦中与自己心仪的男子发生些什么,她倒也不觉奇怪。
她掀开被子,刚想要起身,手指忽然触到了一个温温热热的物事。散芸疑惑地将被子慢慢掀开……
她倏然一僵,全身的血液凝固不动,脸上的血色尽数退去,眼眸睁地极大,再也淡定温婉不了,尖叫着裹上被子跑下床。
她这才发现,自己浑身都是果着的!
散芸复又看了看床上,浑身都吓得颤抖不已。
她……她不是这两个人去泷琏房内吗!怎么……怎么会出现在自己榻上?还、还和自己……
散芸泪珠在眼眶里滚来滚去,一颗一颗落下来。她毕竟只是个****的孩子,遇到这种情况还是免不了害怕,脑中一片空白。
怪不得自己昨晚会做那样的梦!原来都是真的!自己同时和这两个陌生的男人发生了关系……
外面忽然传来群人的声音,嘈杂不已,散芸忽然回过神来,心中一惊。
不行,她绝不能让他们发现自己发生了这种事,否则不只是自己的清白问题,她以后想要嫁给阡十月也嫁不了了!
她眸中闪过狠厉。至于这两个人,留不得!
散芸抽出衣架上的剑,干净利落地削断了床上二人的脖子。也顾不得自己身上酸疼,快速套上衣服,打开窗子跳了出去,拿着那柄血淋淋的剑逃之夭夭。
与此同时,房门被一脚踹开,昨日那名紫衣的俊秀男子惊慌地跳进房门:“芸儿,芸儿……”
原来这名男子名散陆,是散芸的亲生兄长,昨日泷琏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还捧着肚子笑得惊天动地,让阡十月皱眉瞧着她如同看疯子。散陆……三鹿……大管事真有意思,以为他儿子是奶粉呢?还是有毒的!
现在这散陆嗅到屋子里的血腥气,慌乱地跑到床前掀开被子,却只瞧见两个衣衫尽无的男子尸体,散芸却不知所踪,一时愣在了那里。
这时外面传来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啧啧,这大早上的都围在这里干嘛呢,不知道的还以为咱药园出了贼……咦,十月,你闻到血腥味了没有?”
围在门前的众人皆站到一边,给那两个人让出一条小路。阡十月和泷琏并肩着走进来。泷琏刚想要先一步走到床前,却被阡十月拉了回来挡到身后。
她疑惑望了望他,想不通他抽什么疯。阡十月面具下的眸子斜瞥过去:“女孩子不要看这种场面。”
泷琏:“……”她在现代看的这种场面多了去了好吗!
她心中默默吐槽了两句,小脸在阡十月的后面悄悄钻出一点,瞄了瞄榻上,嘴里啧啧了两声。
还真是狠啊,人家好歹也是帮她做事的啊,怎么这么利落就把人家给结果了。还真是可惜了两条好好的生命。
阡十月危险地瞟过来,泷琏对着他无辜笑笑,别开了眸子。反正她也看到了,这种画面不值得再看第二次。
阡十月袖子一挥,一股黄色的粉末撒到床榻上,瞬间那两具尸体已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化掉,只余一滩血水慢慢渗入被子中。
泷琏睁大了眸子瞧。咦,化骨水,是个好东西,杀人不留痕。她仰头看了看阡十月,琢磨着能不能找他要一点。
阡十月却看也不看她,眸子不悦地看向床榻上的物事,拉起泷琏大步往外走。
忽然听到身后“噗通”一声,回头一看,竟是散陆跪在了地上。他满脸苍白无色,眼中尽是慌乱:“公子,求您帮我救救芸儿,芸儿肯定是遭遇了什么不测,公子……”
阡十月冷冷的声音传来:“她遭遇不测与我何干。”
这时门外围着的人也早已进来,一时都有些愣,似乎没想到阡十月这么冷血无情……
散陆也是愣在那里,一句话说的支支吾吾:“可……可昨天您,您和舍妹这么亲密……”他一句话再也说不下去,要论亲密的话,应该是他面前这两个人吧!
阡十月再也懒得理他,拉着泷琏头也不回地走出去。只留血珞庄一干人等和散陆在那座血腥**的房子里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