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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手术

“医生,医生,VV她怎么样了?”云川看到医生从手术里出来,立马像饿狼扑食一样扑上去。

“这个……”医生看起来很忧郁,好像在顾忌着些什么。

“到底怎么样了?你快说啊!”云川脸涨的通红,揪着医生的衣领大吼。

医生有点胆战心惊的看了看云川,他张了张口,却又不知道怎么说。

“臭小子你在干什么,李薇呢?”闻讯赶来的李子平正好看到这个场面,他急忙拉开了云川,又像医生道歉:“医生,真的对不起,我是李薇的父亲,请问,我女儿……现在的状况怎么样了?”

医生叹了口气:“李小姐……现在心跳和血压都很低……你们……要做好准备……”

“什么?!你说什么?!不可能是这样的,VV还要带着我们打区域赛,VV还要带着我们拿全国冠军,她怎么会……医生,我求求你,求求你一定要救救她!”云川激动的一拳砸到墙上,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此刻,云川的眼泪却毫不争气的流下来。

医生无奈的看着失控的云川,说:“我们一定会尽力的……但是……你们最好不要抱有太大的希望……”

“校长……校长……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让VV一个人回家,我应该跟她一起才对……如果今天我没有来看颖儿,VV就不会出事了……”云川颓废的靠着墙,他真的好后悔,刚刚看到李薇满身是血的那一刻,云川就觉得心里的一块东西一下子碎掉了,当听到医生让他们做好准备的时候,他忽然冒出了一个想法,如果李薇这次没能挺过来,他也会随着李薇而去的。

“好了臭小子,医生只是说可能,希望还是有的啊,李薇……最少现在还活着,哭什么哭啊。”李子平牵强的安慰着云川,他此时也是难过万分,毕竟李薇是自己唯一的宝贝女儿啊。

电话铃声响的总不是时候,云川不耐烦的按掉了电话,没想到,电话又再次响起,云川再次按掉,电话反复不停的响,云川最后终于恼了,他按下接听键就是一阵炮轰:“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啊我都不接电话了你还不停地打来……”

“云川,是我……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咕咕……哦不,殷晓婷?”云川有些惊讶,殷晓婷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哭腔,原本甜美的嗓音也变得沙哑,云川现在真是焦头烂额了,李薇这边还没有安定,殷晓婷好像又出了什么事。

李子平看出了云川的为难,说:“臭小子,你如果真的有急事,就去吧,李薇这边我来就好。”

云川看看李子平,很愧疚的说:“校长,对不起,你先在这边等我一下下,一下就好,我马上就过来。”

殷晓婷望着窗外来来往往的人群,她心不在焉的用调羹搅拌着咖啡,在看到云川急急忙忙赶来的那一刻,调羹,从她的手里滑落……

上官翔看看快要西沉的太阳,一个小时已经快要过去了,他却连一球都没有投进,这该怎么办才好,手肘上的痛,从剧烈到慢慢的没有知觉,上官翔,最终还是站了起来,拿着球,嘴唇被他咬的发白,那些街头球员都用恐惧的眼神看着上官翔,没想到他伤的这么严重,还能继续打球,要知道,上官翔和云川不同,他并不是天武人啊。

“啊。”膝盖上渗出的血迹与运动裤风干在一起,在上官翔站起来的时候,皮肤被一瞬间的撕裂,他痛苦的叫了一声。

“云川,我拜托你原谅我……拜托你……”殷晓婷长长的睫毛上挂满了泪珠,云川最看不得的,就是女孩子哭,他看到殷晓婷哭的那么伤心,马上就慌了,连连答应:“好好好,我答应你,不管你做错了什么,我都原谅你。”

“真的吗?可是云川……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好害怕你听完这件事的真相……你就不会再理我了……”

真相?云川皱了皱眉,他立刻联想到了上官翔的事.上官翔现在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算他可以被毁掉,也绝对不能毁掉霹雳烽火狼队的前途,这支队伍好不容易才成立,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的成绩,他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去把这份来之不易破坏掉。

“你是说,上官翔的事……其实……都是你做的?!”云川不敢相信的盯着殷晓婷,虽然他曾经怀疑过她,但是他一直都不愿意相信,和他青梅竹马的咕咕鸡会做出这种事。

“云川……真的对不起……我真的不想……但是为了尊……你知道吗,是上官朔害的尊永远不能再打球的……所以……我才会想到……要报复上官翔……”

上官翔战神的能力终于爆发了,他仿佛使出了毕生的力气,所有篮球的规则,在他的脑海里面都通通变不见,他夹着球,突破了一个个包夹他的人,最后,他不顾了自己身上累累的伤痕,运球,投球,灌篮,纪惆惊异的看着上官翔,他在玄武打了那么多场比赛,自己还从未见过他有这么强的爆发力。

“云川……你原谅我好不好……我现在……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殷晓婷埋头啜泣着,声音越来越大,云川心疼的摸了摸殷晓婷的头说:“我怎么会怪咕咕鸡呢,你不要哭了,现在误会解释清楚了……颖儿马上也快康复了……不是吗……”

“云川,你真的原谅我了?”殷晓婷抬起头,眨了眨眼睛。

云川苦笑了一下:“是的,我原谅你了,我曾经欠了你那么多……所以……我是不会怪你的……”

还剩一球,还剩一球上官翔就赢了,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体力极度透支的他,拼进最后一丝力气,把球灌进了篮筐,随后,他自己,也随着球,重重的摔到了地面上,四肢,已经痛到了麻木,只有身后被血液染红的土地,还是那么真实。

“对了,云川,上官翔现在可能有危险了。”费了好大力气才止住眼泪的殷晓婷像想起了什么似的。

“上官虫有危险?你怎么知道?”云川从殷晓婷的表情上看出来,她说的话,是真的。

“中午的时候我去纪惆家说要和他终止合作,他前面说的话,我听不懂,但是,他最后还说了一句,如果上官翔不能被他利用,他就要毁掉上官翔。”

难道,上官翔真的有危险?云川马上转身跑走,上官翔可是他的兄弟啊,他不能让上官翔出一点问题。

“云川,你等等我啊。”殷晓婷在云川的背后叫。

上官翔就这样瘫在地上,他觉得眼睛快要睁不开了,身体,好像变成了一团雾,耳边,却还环绕着纪惆邪邪的声音:“上官翔,刚刚我忘了说,如果你输了,我是毁掉霹雳烽火狼队,而你赢了……那我就要毁掉你!”

“哪里呢,上官翔在哪里呢?”云川像无头苍蝇一样满大街乱转,殷晓婷气喘吁吁的赶来,她回忆着,终于想到了,上官翔,可能在那个地方。

上官翔好像看见了一群人慢慢的朝他围过来,他想反抗,却没有力气。

“住手!”是云川的声音,云川先是扶起了上官翔,随后挡在上官翔前面,他拾起篮球,向纪惆狠狠地砸去,篮球火又一次出现!纪惆害怕的看着那颗带火的篮球,连闪躲都忘了。

一路把上官翔扛到医院,云川又急急的赶往李薇的病房,经过这一场车祸,云川终于发现了,对于咕咕鸡,他只是爱上了小时候的一段回忆而已,对于颖儿,他只是爱上她身上与咕咕鸡相似的味道,而对于李薇……他才是真正发自内心的爱她,李薇,才是他心里最重要的人。

云川决定了,就算这次,李薇真的醒不过来了,他也不能为自己留下遗憾,为李薇留下遗憾。

第二天清晨,李薇的病房内全部用白色婚纱罩着,病床上方的墙壁,贴着一年前云川和李薇回老家时的合照,云川站在李薇的门外,手捧着鲜花,花心,是一枚精美别致的戒指,云川穿着有些别扭的正式西装,定了定神,还是走了进去。

李子平按下了录音机,播放出来的音乐,是轻快的婚礼进行曲,但是此刻,云川却觉得这首乐曲,格外凄凉。

他静静的俯在李薇床前,把鲜花放在李薇的身旁,又在李薇高挺的额头上吻了一下,然后用他从来没有过的正经温柔的语气说:“VV,我拜托你醒来,等你醒来以后,我不会再惹你生气了,只要你愿意……等你一醒来,我们就举行婚礼……拜托你,快醒来啊……”

李子平惊讶的发现,呼吸机上,李薇原本快要变成直线的心跳有了一点点起伏,他激动得看着李薇,云川也紧紧握着李薇的手,不停地喊着:“VV,你快醒来啊,拜托你,快醒来,等你一醒来,我们就举行婚礼……”

这时,云川忽然觉得,李薇的手指动了动……

“VV,VV,VV……”云川感到李薇的手,在他的手掌心里有微微的挣扎,会不会是自己握的太紧了?云川下意识的把手松开了一点点。

忽然,李薇的手指缓慢而艰难的扣住云川的手指,云川看着呼吸机上起伏越来越大的线条,急忙大叫:“VV,VV你听的到吗?医生,医生,快点过来啊!”

医生闻言匆匆赶来,在观察了一下李薇的状况后,医生脸上也露出了会心的笑容:“李小姐真是我见过的最神奇的病人,之前她到了肺癌晚期,癌细胞还能被完全清除,现在受到这么大的撞击,居然还能挺过来,李小姐的意志力,是极其顽强的啊。”

“云川……”李薇觉得眼前一片混沌,她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也不想知道,她现在只想找云川,她只想让云川握着她的手。

“VV,VV,我在这里呢。”云川听到李薇喊他的名字,急忙奔过去,李薇的嘴角好像笑了笑,又睡过去了。

云川欣慰的看着面前的李薇,回想着第一次见到她,她恶狠狠的问“你是谁啊”,再后来,他和她,成为朋友,再后来,她努力的帮他实现篮球梦……没想到不知不觉,他已经和李薇度过了这么多有笑有泪的日子。

云川离开了李薇的病房,这家医院,除了李薇,还住着两个对他极其重要的人呢,他先来到颖儿的房间,颖儿躺在床上,眼睛直直的盯着天花板发呆,云川在她床边坐下,颖儿,显然还不知道上官翔的事情,他刚要张口,颖儿已经抢先说了:“云川,如果是关于上官翔的事,你就不用说了,我不想听。”

“可是……这件事,我一定要告诉你啊。”云川看着明明很心疼却还装着强硬的颖儿,就明白她对上官翔的误会一定很深很深了。

上官翔疲倦的睁开眼睛,窗外一片黑色,应该已经是半夜了吧,他的头还是好痛,一段一段的片段闪过,他只记得和纪惆找来的街头球员激战了一场后,自己就昏过去了,这边,看起来好像上官家的医院哦,是谁把他送过来的呢?

“你是说……上官翔是为了救我……才……离开霹雳的?”颖儿惊讶的望着云川,云川点点头,颖儿一下语无伦次起来:“上官翔……上官翔不是说我只是操劳过度吗……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得那种病……为什么他为了我……宁愿被你们误会……也不解释……上官翔……他就是个傻瓜……”

云川扶着颖儿来到上官翔的病房,上官翔好像已经睡着了,他的呼吸很安静,完全看不出几个小时之前他曾经受过那么重的伤。

颖儿看着上官翔俊朗的侧脸,眼泪就簌簌的落下来,其实,上官翔只是闭着眼睛小憩一下而已,他知道颖儿来了,但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所以只好继续装睡。

“上官翔你这个猪头……”颖儿趴到上官翔的身边,紧紧抱住上官翔,还好,上官翔的身体,还是那么温暖,刚刚听云川说上官翔受了重伤,还以为他会死掉呢。

“好了……颖儿……没事了……”上官翔的声音沙哑而又温柔,他伸出双臂,搂住颖儿,颖儿看着上官翔像水一样能把人溺毙的眼神,哭的更厉害了,她边哭边说:“上官翔……你为什么都不告诉我……你为什么都不告诉我……”

上官翔有点手足无措的看着颖儿哭,抬起头,才发现,原来云川也在这里。

“你们……”

“上官虫,我全都知道了,你记不记得你以前说过,如果是兄弟的话,有什么事就应该说出来,那你呢,为什么没有告诉我们这件事。”云川有些歉疚的说。

“纪惆那个人,其实很可怕,他背地里干过多少事情,就算是我爷爷,也未必能全部查清,如果我说了这件事……霹雳烽火狼不就有危险了。”

“好了兄弟,你现在什么都不用说了,好好养伤,明天,我们还有对玄武的比赛,你难道真的忍心让颖儿替你上场?”

上官翔浅浅一笑,说:“你别忘了,我从来没输过,这次,也是。”

“好啦,你这个猪头,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骄傲。”颖儿擦干眼泪,拍了拍上官翔的头。

“刚刚……不知道是谁哭的稀里哗啦的啊……”上官翔宠爱的抚摸着颖儿的发丝,颖儿打掉他的手,有点吃鳖的说:“我才没有呢……你乱讲……”

云川看到他们那么甜蜜,悄悄退了出去,把自己和一片欢声笑语隔开,他又想到了李薇,李薇现在,应该睡的很熟吧。

第二天,早晨又是阳光明媚呢,李薇连睡了两天,觉得这些光线,太过刺眼,她,这是在哪里啊?云川,怎么会在自己身边啊?奇怪,李薇使劲摇了摇头,脑袋里面怎么会一片空白?好像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该不会是自己……

李薇有点惊恐的想到了那个词。

云川打了个呵欠,看到李薇幽灵一般的坐在床上,只穿着单薄的病号服,赶紧脱下自己的外套,给李薇套上,想要扶着她睡下。

“云川……我这是在哪里啊……”

“当然是医院啊,VV你知不知道你出了很严重的车祸啊,你先休息一会,我去叫校长过来。”

“校长?”李薇努力思索着,刚想问云川校长是谁,云川已经走了。

不一会,一个矮小的男人出现在了病房里,李薇看到他的样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李子平被她弄得摸不着头脑,他问:“诶诶你笑什么啊,我是哪颗扣子扣错了?还是领带打歪了啊?”

李薇并不回答李子平,她只是轻轻的问云川:“这个人是谁啊,长得真的好好笑,为什么我觉得我好像……认识他啊?”

“喂,VV,你在开什么玩笑啊,他是校长啊,他是你爸,李子平。”云川看到李薇像个小孩般笑得灿烂,反而感到背后冒起一股冷汗。

“我爸?云川……怎么可能,如果他真是我爸,我怎么会一点印象也没有?”李薇茫然的望着云川,云川看着李薇这个样子,急坏了,赶紧叫来医生。

医生给李薇做了脑部扫描,沉默良久,最后终于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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