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员外听了,因笑道:“这位公子好才华,只我这里还有一联。”言罢,又开口道:“曲溪曲曲龙戏水。”
众人听了,只觉这联比之前那联更难一些。要知道,曲溪是广东揭阳府的一个地名,只那里最有名的便是粤曲,而粤曲中又有一出《龙戏水》是颇有些名气的,再加上水又与前面的“溪”字相呼应,真可谓是一个妙联。
“陇埔陇陇凤簪花。”玉晚楼略加思索,便自脱口而出。
众人听说,不觉惊呼。原来这陇埔却又是曲溪之下的一个村庄,虽只是个村庄,但知道的人还是有些多的,只因这陇埔每至夏天,田陇之上便会开出形似凤簪的凤簪花的缘故,而且这花也与前面的“埔”字相呼应,只让人觉得非此联不能对。
(关于粤曲《龙戏水》和凤簪花都是断崖胡乱杜撰的,如果哪位亲是曲溪陇埔那边的,看了断崖的文后发现与事实不符,还请亲们不要怪断崖。只这文是架空历史,许多地方都是半真半假的,亲们千万不要当真。)
杨员外听了,脸上却是露出了一丝满意之后,而后又笑道:“接下来还请公子再对一联。”
“员外爷请讲。”玉晚楼听了,只淡淡一笑,道。
杨员外点了点头,而后便自开口道:“花花叶叶,翠翠红红,惟司香尉着意扶持,不教雨雨风风,清清冷冷。”
此联中多用叠字,而且暗藏深意,却也是难对的。玉晚楼思索了片刻,而后便展了眉头,自信的笑道:“蝶蝶鹣鹣,生生世世,愿有情人都成眷属,长此朝朝暮暮,喜喜欢欢。”
听出玉晚楼对中真意,黛玉不觉羞红了脸,心中却是甜蜜无限。
杨员外闻言,眼睛中略微发亮,而后便自笑道:“这枚玉佩是公子的了。”言罢,便让侍女将托盘送到玉晚楼的跟前。
玉晚楼从托盘中取过玉佩看了,发现这玉佩上却是正面雕着一条龙,只背面却是一株小草,跟黛玉送自己的荷包却是有些相似,不觉有些奇怪。
虽这般想着,玉晚楼倒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只当是巧合罢,因递给黛玉,笑着道:“玉儿,你瞧瞧这玉佩,竟似跟你送我的荷包是一对儿似的。”
黛玉接过玉佩,却是一惊,你道是为何,原来这枚玉佩是林如海身前之物,上面刻的图案,正是林家的图腾。因此黛玉若做针线,只多在上面绣上小草,以表示是自己独有的,只那次送玉晚楼的荷包,因想着玉晚楼是皇上,方在上面多绣上了一条龙。
如今见到这枚玉佩,黛玉只觉得怔惊,只因她记得当初这枚玉佩是随着林如海一起入了棺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做为了诗才大会的彩头呢?
因察觉到黛玉的脸色不对,玉晚楼只道黛玉身体不舒服,也不及多想,便自向那杨员外道了一声“失礼”,而后便自扶着黛玉离开了人群。却是没有发现那杨员外眼中一闪而逝的复杂光芒。
回到英亲王府后,黛玉只觉头昏昏沉沉的,好似脑子里有一团乱麻一般,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玉晚楼见黛玉如此,心中担忧,不觉有些后悔起自己今天干嘛要带黛玉出去,只在家中不就没事了。因而一边忙命夏华过来诊脉,一边则是不停的责备着自己。
夏华听了黛玉病了,便急急忙忙拿了药箱冲进了屋来,把了好一会儿脉后,方开口道:“姑娘无事,只不过似乎受到了惊吓。”
“受到惊吓?”玉晚楼却是有些不解,黛玉一直都好好的,何曾受到了惊吓了?目光忽然触及到黛玉手中的那枚羊脂玉佩,似乎玉儿是见到这枚羊脂玉佩后便有些不大舒服的样子的,莫非这羊脂玉佩却是藏着什么秘密的?
而这时,黛玉却已经回过神来,看见玉晚楼一脸担忧的眼神,只笑了笑道:“我无事。”言罢,又对夏华道:“你且下去罢,只我叫你的时候再进来,我现在有话要同皇上说。”
夏华闻言,只答应了一声,便自退出去了。
“**。”黛玉因轻轻唤了玉晚楼一声。玉晚楼忙答应了,因握住黛玉的手,道:“玉儿,我在这里呢,有什么话只同我说,我和你一起分担。”
“这枚玉佩是爹爹的东西。”沉默了半晌,黛玉方才开口道。
玉晚楼闻言,只“啊”了一声,方才想起林如海生前腰间却果然是日日都带着一枚羊脂玉佩的,只在天翎皇朝,男子佩玉多示其“君子”之意,故而也不是稀罕的事,玉晚楼自然也就没有放在心上,也不曾去看林如海那枚玉佩是个什么模样。
不过,如今听了黛玉这话,却是有些明白了,而后又自劝慰道:“既然是岳……老师的手泽,拿回来了,玉儿你该高兴才是,如何反难过了起来?”其实玉晚楼却是想说“岳父的东西”,只怕唐突了黛玉,因此便改了口。
“**,你不知道,这枚玉佩是爹爹死后,在装殓时,我亲手挂在他的腰间的,应该早已经随着爹爹入葬了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莫不是……”爹爹的墓葬被盗?只这话却是说不出口,想自己进从进了贾府,只爹爹重病临死之时方才回了一趟姑苏,自那以后,便再也没有回去过,也不知道爹爹娘亲的坟茔如何,可是已经萋草遍布了。
只黛玉不说,玉晚楼又何尝猜不出来,心中想叹一声,又似乎想起了什么,因笑道:“玉儿,只咱们大婚之前,莫不如先回一趟姑苏的林家老宅,也让我这个丑女婿拜见一下未来的岳父和岳母大人可好?”
黛玉闻言,刚才的愁绪不觉一扫而光,只羞红了脸,啐道:“你想得美,谁要嫁给你了?”
玉晚楼听说,只霸道的一把搂过黛玉道:“你不嫁给我,却是想嫁给谁?”
黛玉笑道:“只嫁谁都可以,偏不嫁给你,谁叫你后宫中有那么多女人的?”
玉晚楼听了,忙对黛玉道:“玉儿,我那后宫中的女人,只是摆在那里好看的,我可是连一根手指头都没有碰过的!”
黛玉闻言,心中不觉欢喜,只嘴上却道:“谁知道呢,只在贾府的时候,凤姐姐可说过,你们男人从来都是吃着碗里的,瞧着锅里的,你们说出来的话,是最不可信的了。”
玉晚楼听了,只急得赌咒发誓,道:“玉儿,若我有一句骗你,只叫我天打五雷轰,永世不得超生……”
言及此,却是被黛玉急忙捂住了口,道:“你信你就是了,好好的,却干嘛非要拿自己的性命赌咒呢,要知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若有个损伤,你怎么对得起先帝先皇后的生身之恩,还有当今太后的养育之情?”
玉晚楼闻言,只道:“我知道我是不会应誓的,却是怕什么!”言罢,又认真的道:“玉儿,你且等着,终有一天我会放下这天下,只跟你一生一世一双人,携手到白头。”
黛玉听说,只笑了笑,却没有想到,果然有一天,玉晚楼竟然真的离开了那张龙椅,撇下了万里如画江山,只跟自己在一起。
因着黛玉思念姑苏,玉晚楼便不管政事有多繁忙,日日都到英亲王府来陪伴黛玉,每日里或是一块儿下棋,或是一起吟诗论词,弹琴赏画,日子倒也过得十分逍遥自在,也渐渐的让黛玉暂时放下了心中的忧思。
这日,玉晚楼又到了英亲王府来看黛玉,同时还带来了一只红嘴绿毛的鹦哥儿给黛玉。那鹦哥儿见黛玉,只扑楞着翅膀,口中叫道:“姑娘,姑娘……”言罢,又学着黛玉往日里的口气,叹道:“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
黛玉见了这鹦哥儿,不觉红了眼,因强笑道:“竟是这小东西,当初离开贾府的时候却是忘了带走它。”言罢,又问玉晚楼道:“**,你从哪里得来的?”
玉晚楼笑道:“我知道这鹦哥儿是老师留给你的,你心中自是舍不得的,因此昨儿个晚上我偷偷去了一趟贾府,从潇湘馆给你拿来的。只这鹦哥儿倒是个有情义的,你不在,虽有小丫头子喂它,却也并不怎么吃,我见到它的时候,已经是奄奄一息了!”
黛玉听了,因叹道:“禽鸟尚且如此有情有义,只为何人却反不如它了?”
玉晚楼听了,知道黛玉说的是贾府中人,因忙劝慰道:“玉儿,反正你跟那府中之人也没甚干系,又何苦去伤心?”
黛玉闻言,心中微微一怔,问道:“你知道了?”这话虽未问得全,但黛玉知道玉晚楼听得懂。
玉晚楼点了点头,道:“我早就怀疑了,因此便让人去查了,再加上后来皇叔也告诉了我,自然是知道的。”
言罢,又想了想,问道:“玉儿,如果我办了那贾府,你可会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