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见南安王火烽怒视着自己,心中自然也极害怕的,再加上知道黛玉的身世后,他的心中亦早已经是惊涛骇浪了,不觉冷汗都湿透了衣衫,因忙跪倒在地,道:“都是卑职思虑不周,还请王爷恕罪。”
南安王火烽冷瞪了贾政一眼,若不是现下里留着他还有些用处,自己早就一剑将他给杀了。这般没用的奴才,死了也是活该!
不过,南安王火烽自然不会将自己的心中的想法表露在脸上,只冷冷的道:“起来罢,只这件事情,你得尽快拿个主意,若不然,且看本王怎么收拾你!”
贾政忙点了点头,又看了南安王一眼,方忙自退出去了。
离开了南安王府,贾政便自往出云楼去了。出云楼的老鸨见了贾政,忙上前嗲嗲的笑道:“哟,贾老爷,你可有一阵没上我这出云楼来了呢。”言罢,又向里面吆喝了一声,道:“文翠,贾老爷来了,你还不给出来侍候着?”
不多时,便听到里面答应了一声,而后便自飘飘然走出来一个削肩膀,水蛇腰,样貌却是与黛玉有上一二分相似的女子,只气质完全不同,想来是久落风尘,因此早已经少了当初为良家女时独有的纯净。而这女子便是这出云楼的头牌姑娘文翠了。
见了文翠,贾政原本有些不悦的目光便开始变得有些迷离起来,仿佛透过文翠,却是看到了另外一个人似的。
文翠久落风尘,自认为早已经看透了这世间所有的男子,因此对于贾政这般模样,也早已经见怪不怪,现在的她,只是在游戏红尘,谁出的价码高,她便以谁为主罢了。而贾政是她最近见到的最大的金主,因此最近一段时日,只要贾政前来,她自是百般承迎的。
不过贾政却似是等不及了一般,也不待文翠自己上前来,便自走上前去,将文翠打横抱起,往楼上的房间里走去。
过了没多久,便听到里面传来“嘶啦”几声裂帛之声,之后便是女子那放浪的吟叫声并男子粗重的呼吸声,若是在平常,让人听了却是不由得让人脸红心跳,只在这出云楼里,这却不过是司空见惯了的事。
要说这贾政,虽说也是这年纪一把的人了,只在这房事上却是丝毫不输给贾琏这一辈的年轻人,因此饶是文翠这般最懂得安抚男人的青楼女子,也差点儿承受不住,直与贾政几番缠绵之后,便自软倒在了床上,而贾政亦是没有了力气,便也就整个人倒在文翠的身上睡着了。
待到贾政醒来的时候,却已经是日暮时分了,贾政因此穿好了衣裳,便自离开了出云楼,回荣国府去了。
刚进了荣国府,便听到有人来传,说是贾母请自己过去。贾政闻言,因敛了神色,便自迈着方步往荣禧堂去了。
“不知道母亲唤孩儿来可是有什么要事?”进了荣禧堂,贾政向贾母行了礼后,便自开口问道。
贾母看了贾政一眼,似乎有些满意的样子,只问道:“政儿,你告诉我,林丫头真的是茜香国的下任女皇吗?怎么整个京城里传得沸沸扬扬的,说是茜香国的女皇和东蒙国的长公主附马原是林丫头的祖母和叔叔,因着府里把林丫头的画像传了出去,要皇上办你和宝玉呢?”
贾政闻言,只叹了一声,道:“孩儿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只当初我给那渤海国的使者送和亲备选人的画像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竟是把宝玉给外甥女画的画像给混在了里面,也是渤海国的使者选出来之后孩儿才发现的。”
因着贾政从不违逆自己的话,所以贾母对于贾政这话自是深信不疑,听了贾政这话之后,因叹了一声,道:“既然你是无心之失,想来只要向茜香国女皇并东蒙国的长公主附马说明了缘由,再加上两家原是姻亲,想来也不会多怪罪于你的。”
言罢,又问道:“你可知茜香国女皇和东蒙国的长公主附马的住处,若是得空儿,便带着宝玉去拜会拜会,也顺道去看看林丫头,林丫头离府这许久,我却是极想念的了。”
贾政闻言,只答应了一声,又问道:“母亲可还有别的吩咐,若是无事,孩儿便要去书房处理公务去了。”
贾母听了,因笑道:“也没别的事了,你只忙你的去罢。”贾政闻言,向贾母行了一礼,之后便自退出了荣禧堂。
待贾政离开荣禧堂后,贾母的眼中闪烁了一下,口中喃喃的道:“没想到林家还有这样的背景,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该让敏儿去死,不然现在也可以多一个人辖制住林丫头了。”
贾母说这话的时候,荣禧堂中除了鸳鸯之外,却是再无其他人的,因此贾母才这般放心的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秘密,却没有想到的是,此时荣禧堂的房顶上,一个身着红衣的男子却是将她说的话全部都听了个清清楚楚。
那红衣男子听了贾母的话后,一张俊逸的脸上露出了一抹邪魅的笑容,一身红衣在暮色中更加显得格外的妖娆。
“原来师娘却是这般去世的,贾府,你们的胆子还不是一般的大。既然如此,你们就给我好好接着我送你们的‘大礼’,到时候,你们便会体验到什么叫做真正的求生不得,求死无门!”
只这般想着,那红衣男子便冷笑一声,身形一闪,倏忽间便消失在了原地。若不是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那红衣男子身上淡淡的龙涎香,真的很难令人相信,他刚才就站在这里。
且不提贾府内即将到来的暴风雨,只说此时的英亲王府内,华严子听到消息,也是吓了一大跳,他怎么也没想到黛玉会是茜香国的下任女皇。
不过等他冷静下来后,他也就理解了当初林如海为什么要瞒着这件事,又为什么当年知道自己与先皇的皇子身份后,便与他们疏远了许多。
的确,以华严子的性格,或许不会有太多想法,只当时先皇却是一心想要当上皇帝的,而当时父皇又极看重他,如果林如海是茜香国皇子的身份暴露了,想来必定会有人借机大作文章,而他们彼此之间的友情怕也不会变得这般纯粹了。
不过,想来先皇后来还是知道了的,不然恐怕也不会留下一道让黛玉为茜香国皇后的遗诏,而林如海怕也是因此而没有告诉黛玉这道遗诏的存在。只没有想到,最后兜兜转转,楼儿和玉儿还是两情相悦了,这也许也是天命所至罢。
想到此,华严子也放下了心,只要玉晚楼和黛玉都是真心喜欢对方,想来这些父辈们之间的小小私心想来也都是能够包容的。
“姑娘,你说女皇干嘛非要在那种场合大大咧咧的公布你的身份啊,没得惹一些甩都甩不掉的麻烦!”这日一大早,春纤刚侍候黛玉梳洗完毕,连早膳都没来得及用,便见到雪雁一脸不高兴的走了进来。
“怎么了?可是发生什么事情了?”雪鹰见雪雁如此,不觉有些不解,便开口问道。
春纤毕竟跟黛玉雪雁待在一起的时间比较长,因此见雪雁如此,便也就猜到了几分,于是便开口问道:“可是贾家的人来了?”
雪雁点了点头,恼怒的道:“当时姑娘住在那府中的时候,倒没见他们来得多勤快,只如今听说姑娘是英亲王爷的义女,又是要当茜香国的女皇的,便连早膳都不用,巴巴儿的跑了来,说是要接姑娘回那府中,多叙叙骨肉亲情的!真真是个不要脸面的,果然当初晴雯说的便没错,那府中的人,都是整一个西洋花点子哈巴儿!”
听到雪雁最后一句话,众人却是都笑了起来。只黛玉抿着唇,因问雪雁道:“那你可将他们都给打发了?”
雪雁道:“我本待要打发了他们的,只华老爷子说,来者是客,只这般撵了去,却是有违英亲王府的待客之道,因此只让人将他们带到了小花厅里,在那里用早膳呢!”
言及此,雪雁又愤愤的道:“不知道华老爷子只那般好心留他们用什么早膳,依我的脾气,只将他们都打一顿,用大扫把扫了出去,看他们还敢登门!”
黛玉笑道:“只在那府中待了那几年,我只当你这性子也改了许多,哪知还是这般暴烈的脾气,比晴雯那块‘爆炭’也不差什么了。”言罢,又顿了顿,笑道:“你还不了解那府中人的脾气么,只你越这般对待他们,只怕他们反而越发来得勤快!”
雪雁听了,登时沉默不语。其实她也知道自己果然这般做了,只会越发坚定了他们要算计姑娘的心思,只是自己一想到姑娘在贾府受的那诸多委屈,她就怎么也忍不住,只恨不能跑过去,将他们个个都一顿痛打,然后再丢到护城河里去喂鱼。
“好了,姑娘也没责备你的意思,其实在那府中时,我也几次三番差点便忍不住要去教训他们一顿的!”这时,春纤因看雪雁沉默不语,便笑着对雪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