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雯笑道:“自我掌了贾家的管家权后,我却是查到一些暗账,当初江南甄家被抄家之前,却是暗中托人送了一批金银珠宝到贾府的,当时只除了二太太和琏二奶奶,便是老太太都不知道。我细细的查点过,只这批金银珠宝折合下来,少说也有一千五百万两银子。”
“你是想打这批珠宝的主意?”柳湘莲听了晴雯这话,便也自猜到了一些。
晴雯听了,只笑着继续道:“我知道这批珠宝,二太太一直收着,就在她那小佛堂里,一分也没动过。而开那小佛堂机关的钥匙,便是二太太经常戴在头上的一根金簪。你只拿了金簪开了小佛堂后,金银太多,自不能动,只多拿几件珠宝,拿到薛家的当铺去当了。当的时候,你只拿了二太太的印鉴做个假的按了便成。”
听了晴雯这话,柳湘莲却又问道:“办法虽好,只那金簪既然那二太太常戴在头上,又怎么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它取走呢?”
晴雯听了柳湘莲这话,只瞪了柳湘莲一眼,道:“你可别瞒我呢,我可知道你那里是有不少乱七八糟的药的,你只想法子弄了,给那二太太吃了下去,再不会不得手的。若果然有人怀疑,我只命人散布谣言,说是二太太被花神树精什么的给冲撞了,再无人不信的。毕竟如今府中谁都知道这园子中闹鬼怪,那二太太身上也是背着人命官司的,谁还能不信不成?”
柳湘莲听了晴雯这话,饶是柳湘莲亦是不得不佩服起晴雯的聪明,因而只笑了笑,道:“既然如此,事不宜迟,我这便去那二太太的房中走上一遭儿。”
晴雯听了,因想夜长梦多,如此倒也是好的,因而便点了点头,目送着柳湘莲消失在了那苍茫的夜色之中。
次日,黛玉因听到荣国府中王夫人因冲撞了花神,从而被魇住了的事情,因笑着看了一眼一脸云淡风轻的玉晚楼,之后便自问道:“你只说罢,这事儿是不是你让人做的呢。”
玉晚楼听了,只眨了眨眼睛,一笑道:“我可是不明白玉儿的意思呢。”
黛玉听了这话,却是撇了撇嘴,道:“你可是别想瞒过我去呢,那大观园闹妖怪的事情,定是你派人捣的鬼呢。”
玉晚楼听了这话,却是一脸委屈的样子,道:“玉儿,你这可是冤枉我了呢,我可没有派人捣鬼,只是让人撒了一些药粉,让有的花木长得特别好,而让那些不怎么样的花木却是很快的枯萎了,另外我还为着怕大观园里太过冷清,为了给他们添添人气,所以只让人在里面养了许多鸟兽罢了,却是没有派什么人去捣鬼呢!”
只在旁边侍候着的雪雁春纤诸人听了玉晚楼这话,却是不觉一阵恶寒,这还叫没有捣鬼,只住在这样的地方,却与住在一个荒郊野外的鬼屋里有何区别,再加上大观园中本来就死过不少丫头,到了晚上,更是阴气极重,也难怪贾家的人会一个个吓得病了。
思及此,雪雁春纤等人却是暗自为贾家的人感到悲哀,谁叫他们自作孽,却是犯到这么一个煞神手里,看来却是离死期也不远了。
而黛玉听了玉晚楼的话,却脸上只是淡淡的,并没有太多反应,毕竟如今贾家的那些人对她而言已经没关紧要了,他们死也好,活也罢,跟她都扯不上半点关系。
过了一会儿,玉晚楼又笑道:“不过我倒是没想到的这,那个晴雯竟是个极有些本事的女子,贾家的那些个暗账,我也派人查了不少时候,只竟然却是被她给查了出来的,而且竟然还使了一招绝妙的连环计,让我日后收拾那四大家族,却是省了不少的气力。”
黛玉听说,因笑道:“在那府中时,我便看着晴雯是个极爽利能干的,比琏二嫂子也不差什么,而且最重要的是,晴雯虽是个丫头出身,却是识字的,在这一点上,却又比琏二嫂子强上许多。”
玉晚楼听了,因笑道:“听你这话,好似你极欣赏她的样子。”
黛玉点了点头,道:“在那府中,上至老太太,下至端茶送水的小丫头,门房,都无不是戴着一张面具过日子,只她,在那府中,却是真性情,也正是因此,才会不容于二太太,叫人给带病撵了出去。当时我听闻她的死讯,却是着实扼腕叹息了好一阵子,不过好在上天垂怜,却是躲过一劫,而且还得了个一心一意待她的男子。”
玉晚楼见黛玉似乎有些伤怀,因忙岔开话题,问黛玉道:“玉儿,什么时候可跟我进宫去一趟,可好?”
黛玉闻言,因疑惑的看了玉晚楼一眼。玉晚楼见了,因叹息一声,道:“玉儿,我是想着让母后再见见你。实话告诉你罢,只母后她素有痼疾,便是英皇叔也说母后已经没多少日子了,只母后因担心待她去后,我却是没人照顾的,因此才一直强撑着罢了。
后来母后知道你我真心相许,也自放了心,只想着等到我们大婚了,她也就能安心的去了。偏偏你是茜香国的太女,眼看着再过不久便自要回茜香国,到时你当了女皇,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再回天翎,因此我才想着让母后再见见你,也好让她老人家在这世上没了遗憾。”
黛玉听说,因不觉落下泪来,好半天方拭了泪,笑道:“好,我知道了。”
这般说着,黛玉便自转身进了房间,再出来时,却是换了一身鹅黄色曳地长裙,领口上用西洋白蘑菇边儿镶了几粒珍珠,每走一步,珍珠便自莹然生光。头上却是挽了一个松松的飞月流仙髻,鬓上只簪了一朵进上的淡粉色宫花,并插了一枝水色十足的翡翠步摇,虽然简单,却愈发衬得黛玉清灵脱俗,宛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玉晚楼看着这般的黛玉,却是早看呆了,好半天方自反应过来,只痴痴的问道:“玉儿,你这身打扮却是……”
黛玉看了玉晚楼一眼,只拿帕子往玉晚楼眼睛上一甩,道:“好一只呆雁,适才不知道是哪只呆雁要我随他进宫去瞧瞧太后的呢,只过了这会子,偏就忘记了。也罢,既然如此,我便不去了罢。”
言罢,黛玉便自作势转身欲走。只玉晚楼见状,忙一把拉住,笑道:“好玉儿,适才是我唐突了,快些随我进宫去罢,只母后却是日日盼着要见你呢。”开玩笑,若是玉儿果然这般走了,被母后知道,自己还能有好日子过?因此忙这般笑着对黛玉道。
黛玉看着玉晚楼一脸谄媚的笑容,想起他一个皇帝,估计还从没有这般低声下气对一个女子说这般的话,因此只“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玉晚楼见黛玉如此,知道黛玉刚刚必定闹自己呢,因道:“好呀,玉儿,竟然连我也敢戏弄起来,今儿个定要叫你知晓我的厉害!”言罢,便自拿手来胳肢黛玉。
黛玉素来触痒不禁,因见玉晚楼如此,忙笑道:“**,好**,可饶了我这一回罢,我再不敢了。”说着,眼睛里只笑得涌出泪来。
玉晚楼见黛玉如此,也不忍再闹她,因只重新帮黛玉整好衣裙,又重新拢了鬓发,方才同黛玉一起坐上马车,往宫中去了。
慈宁宫中,太后正喝着华严子命人给熬的药,只听人说玉晚楼和黛玉来了,因忙自起身,连药也顾不得喝了,便自要去门口相迎。
紫铃见状,因忙劝太后道:“太后,这药英亲王爷吩咐了,只让太后您趁热喝了,只凉了,便没多大效验了。再者皇上和太女过来还有段路呢,您还是先趁热喝了罢。”
太后听了,因不觉皱眉,道:“天天喝这些个苦汁子,也不见得有多大效验,却还不如不喝呢。”
只嘴上虽如此说,到底还是端起药碗喝了下去,紫铃见了,因忙取过案上盛着蜜枣的托盘递给太后,太后看了,只拿牙签挑起一枚放入口中,方才觉得口中的苦味略略散了开去。
只这时,听见一声“皇上驾到,茜香国太女到”,便见玉晚楼抓着黛玉的手走了进来,因见了太后皱着眉头的模样,玉晚楼忙松了黛玉的手,上前问道:“母后,可怎么了,又是哪里不舒服了?”
言罢,便欲开口斥责紫铃,却见太后摆了摆手,道:“我无事,不过是那药汁子太苦,偏那蜜枣又太腻,只酸得我牙疼。”
黛玉听了,因上前笑道:“祖母从茜香国来时,却是带了茜香国的一种独有的水果,叫甜甜果的来,这甜甜果汁多味甜,最是可口的,而且更妙的是,却是能与百药搭配,回头黛玉给太后送些过来,太后只让人将它晒干了剁成泥,再合了药汁做成药丸,却是再不苦的。”
太后听了,因笑着抓住黛玉的手,道:“倒是你这个孩子,心思却是极巧妙的,皇上能有你一生相伴,哀家也能放心的去地下见先皇和先皇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