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可真干净,他这样干净让她感觉到了自己的肮脏。我抬头望着天花板,只觉得那就是凌河,凌河在天上一直看着自己,而自己的肮脏一定会污染了他的眼睛。我不由得一笑,低下头,拿过了那一张照片。我望着照片中的凌河,在医院中他也是那样的淡然,仿佛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为之屈服一般。
“对啊,他真干净,那淡淡的笑容直到死都一直挂在嘴边。他在死之前的一天我还见过他,他微微笑着对我说抱歉,说他这辈子没有福气迎娶我,他笑着对我说让我好好活着,活着等待他的来世,到时候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我绝。但是,都这么多年了,他还是没来找我。”我把照片放回了钱包里,“你别笑我傻,说什么相信来世的话,可是现在的我也只能相信来世了,要是没有来世,我也许连活着的理由都没有了。”
尹安好一笑,递给了我一根烧烤:“吃吧,我没有说你傻,我也没有说你怎样,你怎么就自己承认了呢?这样对号入座是不道德的,因为你手中的号码是错误的,你坐到了别人的位子上。”
我接过了那烧烤,不得不说尹安好作为一个明星,那烧烤的功底倒是顶顶的,每次和她来这里,我都会折服在她的烧烤之下。我望着她,不由得赞了她的烧烤:“你这烧烤是越来越好吃了,我告诉你,我今天中午见到我爸我妈了。今天早上我爸打电话给我,那时候苏微凉就跪在凌河的照片面前,我爸对我说让我过去演戏。因为我妈妈从外国回来看我了。前几次他都找理由敷衍过去了,这次敷衍不过去了,就想找我去遮掩一下。”
“你同意了?要知道让我去演那么一场感情大戏我都不一定演得出来。”尹安好依旧翻动着手上的烧烤,撒着孜然。
我点了点头:“对,我同意了,因为这是我唯一一次叫他们父母的机会了。我当时差点就在他们面前哭了。我妈老了,但是容颜依旧年轻。你知道吗?你现在喜欢用的化妆品,就是韩国的那个,那竟然是我妈名下的产品。那时候你知道我有多惊讶吗?毕竟我妈只是一个十足的贵妇,我不知道她还会那么多的东西。”
“真的吗?没想到你父母还都是有名人。但是,你真的不去相认吗?你可是初夏啊,你这辈子都不能逃离的你的身份的,那是你的血缘。”听我说起这个,她也是很惊讶的,毕竟那是她最喜欢的化妆品,而她没想到的是那化妆品的主人就在自己的身边。
“然后我们就去吃火锅了,那是我这几年来吃的最好的一顿饭,到不说有多么的豪华,但是我很幸福,因为那里有我最爱的两个人。”我闭上了眼睛,仿佛眼前出现了中午的一切。然后狠狠咬了一口烧烤,“唉,吃着烧烤,想着火锅,我是怎么想怎么奇怪啊!”
“你够了,还好意思嫌弃我呢!”尹安好白了她一眼,“说吧,你不会就为了说这些吧,我还等着你的故事呢。”
我一愣,笑了笑——
那时候的时间是越过越快了,而我和苏微凉见面次数却是屈指可数。我对苏微凉的感情却和见面的次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对他的感情就像是发酵了似的,原来越浓烈了。
那时候我已经满了十八岁,是一个刚刚进入高三的孩子。那时候的凌河本应该是大学生了,可是他却放弃了录取他的名校,选择了和我在一起,再读一年高三。他说这样重要的时候,他要和我在一起,共度难关。
虽然我实在是不知道那难关是什么,又有什么难的。可就在高三上学期冲刺的时候,凌河却在上课的时候被送入了医院。他在体育课上晕倒了,谁都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等我放学后去医院的时候,却被告知了凌河得了尿毒症,而且还是重症了。我望着坐在病床上对我微微笑着的凌河,心里的苦闷又涌现了出来。他照护了我十多年,而我却不知道他的身体状况。我望着他,有些气:“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你是不是瞒着我了?”
而我庆幸的是他微微的对着我笑了笑:“我也是第一次知道的,我怎么会瞒着你呢,只是我不能再陪你坐在那教室里了,你要在学校把我的那一分一起努力了才是。”
他的脸色苍白,却笑颜如花。我偷偷的跑去问了医生,医生却说一定要换肾。我问医生要是不换肾他还能活多久而答案却是四个月。四个月对于我们来说并不长,甚至很短。但是对于凌河来说,却是生命最后的一段时间。
那时候又有什么人去捐肾呢?不会有的,也不可能有的。那时候的人还有着入土为安的想法,别说以前,现在捐肾的人又是何其之少啊?
而就那个时候,我想起了凌河曾经对我说的一句话!他说苏微凉的血型和他的是一样的。于是乎,我动了歪心思,人有两个肾,要苏微凉一个肾相信他也不会出什么大事情的吧。
我就这样邪恶的想着,在学校为了考试而体检的时候我买通了体检的医生,让她多弄来了一份苏微凉的血。我拿着那血,心里也是不平静的,甚至相当的忐忑。我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但是为了我的凌河,我愿意做一切的事情!
我把那血拿去了医院,给了医生,就说我找到了志愿者,只是他不愿意出现,就拖我带来了血。医生也是疑惑万分的。但是面对那小县城中最大的两户人家,他还是选择相信了我。因为他知道,他的身份还不足以与我抗衡。
三天后,我得到了消息,那消息让我高兴,也人我忧伤,面对那消息,我不知所措,因为他们的****配型成功了!我到底是要对不起其中的谁呢,苏微凉?还是凌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