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的选择呢?”尹安好吃着自己手中的烧烤,还不忘给我添菜。
“一个是我爱的人,一个是爱我的人,我的选择何其之难。一个让我伤心无数,一个默默为我做尽了一切。我的选择又能怎样?我在心里安慰着自己,一个肾而已,那不是人命,而挽救的却是凌河的生命。我不知道我生命为什么要这样的狗血,但是我真的受够了!我想要挽救凌河!这样我就可以和他结婚,和他生子,再也不用狗血下去了。”我望着尹安好,微微一笑。
“所以你的选择是救人?”
——
对,我的选择是救人,在那之前我很纠结,那毕竟是肾,是一个男人的命根,我怎么可以去动摇?但是我想为凌河做一些事情。
我找到了苏微凉,在一个废弃的工厂中,在一大群的混混中,我找到了穿着校服的苏微凉。我真的很好奇还是高中生的他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为什么会认识这些人,为什么会这样。这些年,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叼着嘴里的烟,望着我,有些惊讶:“你怎么来这里了?你找我有事吗?”
我愣住了,因为这不是我记忆中的,安静的,洁白的苏微凉。我的耳边充斥着一些嘈杂的声音,而那些声音中大多数都是对苏微凉说的话:
“凉哥,这是你家婆娘啊?”
“凉哥,你口味变了啊!”
“凉哥,这妞不错,借我玩玩啊!”
我呆呆的望着那些红毛绿毛黄毛,心里也很是紧张慌乱的。我从未来过这种地方,心里的害怕是不容想象的。但是我心中更多的却是震惊。我想起了凌河说的那些话,他说他变了,变成小混混了,会飙车了,会打架了,女朋友一个星期换两个了。我本以为是凌河对我开玩笑,没想到却是真的……
“去你们的,乱说什么呢?这可是初家的大小姐,小心她那脚一跺,你们的家庭全部都破裂了。”苏微凉望着那些小混混,开玩笑似的说道。
但是那些小混混却由此安静了下来,他们之中的人,大部分的人都在初家的事业做事,要是她真的跺跺脚,算不到他们就真的家破人亡了。
而我惊讶的却是苏微凉的说法去你们的,乱说什么呢?这可是初家的大小姐,小心她那脚一跺,你们的家庭全部都破裂了。
原来,这就是他对我的看法。
苏微凉把我扯出了那一个废旧的房子,扯到了一处小空地上,望着我,嘴角的笑容早就不是阳光的样子了,他那样子很邪恶,很邪恶:“说吧,你无事不登三宝殿吧,找我有什么事情。”
我望着他,不知道要用什么方法去告诉他这一整件事情,让他心甘情愿的献出他的肾脏。我吸气,呼气:“说吧,你是肾脏多少钱,我要买一个!”那时候的我想法是单纯的,我以为什么东西都是能够用金钱买到的。
听到我这话,苏微凉也有些震惊。但随后,他的嘴角就扯出了一抹嘲笑:“哦?我的肾脏?你还真的是大小姐啊?这肾脏也可以用来买卖吗?你要我这肾脏做什么我是不知道的,但是你准备花多少钱来买它呢?一万?两万?还是十万二十万?我告诉你,这肾脏在我身上,我不卖!”
语毕,苏微凉便丢掉了自己手上的烟头,准备转身离去。我望着他的背影,心里有些着急,也有些心酸。苏微凉的嘲笑一直在我的脑袋中熠熠生辉,那嘲笑是我这辈子都未曾见过的:“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原来不是这样的!苏微凉你给我站住!”
“我原来不是这样的?那我是怎样的?”苏微凉果然站住了,他回头,望着我,嘴角的嘲笑依旧:“我原来不是这样的,那你原来又是这样的吗?我在你的眼里就是一块鱼肉吗?你想要什么地方,就可以拿钱来买卖吗?我在你的眼中难道就是活在刀刃下的吗?我苏微凉是没有什么钱,但是也不至于缺钱缺到那种地步!”
我听见他说这个,我心里也是苦闷无比,我多么想告诉他不是这样的,我要他的肾脏只是去救人而已。我想要告诉他一切都不是这样的,我喜欢他,真的真的很喜欢,我喜欢了他整整五年之多!
而我不能说!我望着他,一笑:“难道你就不想想你的父母吗?他们的感受你想过吗?”我没想到我会邪恶到这种地步,我明明不想用这一招的。为什么?为什么这个世界要这样对待我!
苏微凉望着我,眼中的绝望是我不能忽视的:“你真卑鄙!”
是啊,我真卑鄙,这样卑鄙的我配不上苏微凉,更加配不上那如同杜衡的凌河。我望着他,嘴角也挂出了一抹邪恶的笑容:“是,我是卑鄙又怎么样?只要你能把你的肾脏给我,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你要是不给!抱歉,你父母的命运由我来做图画!”
我是一个坏孩子,我是一个坏姑娘。我在计算着所有的人,只为了凌河,我的计算中,我没想到也把我自己给计算进去了。
我恨我自己,是我毁坏了这一切,是我破坏了我们那一个小小的世界中的平衡。
苏微凉眼睛里有着绝望,我何尝不是呢?凌河是我的未来,我怎么可以就这样的放他走呢!
苏微凉望着我一笑:“好啊,那你做我女朋友怎么样?只要七天,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只要这七天一过,我随便你拿我身体怎么样!”
七天?如果七天可以挽回那凌河的生命,那我是愿意的,哪怕付出我的一切,我也是愿意的:“七天?”
“对,七天,我让你和我上床你就上床,我让你和我干嘛你就干什么,你干吗?初家的大小姐?”苏微凉嘴角的笑容比我的邪恶得多,他才是真正的邪恶的人。
但是我没想到,苏微凉变了,变得真多,让我都看不清他了或许我从未看清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