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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皇上定定瞧着妙玉哈哈笑问:“妙玉姑娘,来宫里可还习惯么?宫女们可有不周和怠慢?”

妙玉见皇上看向自己,早已低下了头,这时才轻声道:“谢皇上,宫女们都极好!只民女甚不习惯这里,只想早些儿回苏州去呢!”

皇上干咳了几声笑道:“这也不用急,慢慢就惯了。你和灵玉公主情同姐妹,就安心在这宫里多呆几日!”

妙玉低头不语,皇上暗吁了口气,因对水溶道:“溶儿,今儿中午朕宴请那个多央国的阿扎西王子,他对你可是推崇有加啊,这两天总说要找你陪的。这会子你就随朕一起去吧!”

水溶笑着应了,就听太后笑道:“皇上,晚上溶儿可得在哀家这里过节的!”

皇上笑道:“母后放心,晚上朕也在这里陪母后过节呢!”

水溶因与太后太妃告退,又走到黛玉跟前道:“黛儿,晚上再陪你在太后这里吃饭吧!”方与皇上去紫阳殿去宴请多央国的阿扎西王子。

紫阳殿中太子、郁善文、傅都督、五皇子、六皇子、柳湘莲、火炎等俱在。阿扎西见到水溶来果然很高兴,只要和水溶坐在一起。

美酒佳肴、歌暄舞美,皇上见阿扎西甚是陶醉,因笑问:“阿扎西王子,昨儿朕让你见的那些名门淑女,你觉得怎么样啊?”

阿扎西因含笑答道:“尊敬的皇上,汉家的女儿个个娴淑文雅,非我们草原民族女子可比。”

皇上笑道:“那你看上了哪个?朕为你们赐婚!”

阿扎西笑道:“多谢皇上。臣虽是败国之降民,幸得遇皇上英明圣裁,愿许以贵国女子,以促两国边界安宁。臣虽长在草原大漠,天资愚钝,从小却倾慕贵国文化,深知贵国文化博大精深,尤喜围棋。臣斗胆想对弈招亲,只要是贵国女儿能胜过臣,臣即娶为妻,不论贫寒贵贱!”

皇上听了只觉意外,道:“阿扎西王子,你这个想法很令朕意外,却也十分新鲜!呵呵,这也容易,明儿朕就让你对弈招亲!”

阿扎西忙举拳谢皇上隆恩。

皇上又细细打量了柳湘莲,端的秀美好相貌,也是世家出身,父母又已双亡,倒堪配妙玉,心下已有主意,却笑问:“柳公子有可中意的人,想不想朕赐婚哪!”

柳湘莲想着妙玉心内便怦然,因跪向皇上道:“谢皇上恩典,小民心中有中意的女子,只怕小民高攀不上!”

皇上笑道:“柳公子请说说看,朕替你拿主意!”

柳湘莲因道:“小民看上的女子正是皇上命小民去接的妙玉姑娘,只不知妙玉姑娘意下如何!”

皇上哈哈大笑点头道:“好,果然好眼力!你只须请北静王替你问问即可知道妙玉姑娘愿不愿意了!”

柳湘莲早已知黛玉和妙玉的关系,因转头向水溶抱拳道:“如此就有劳北静王了!”

水溶忙淡然笑道:“柳兄不必客气,柳兄只请皇上做主就是了!”

柳湘莲心下虽不很明白,却连忙向皇上跪拜叩谢!

皇上哈哈大笑,因又问火炎许多话。待知道火炎自小即为孤儿,因得着师傅的收养才有今日,也不由感慨万分。因看着火炎虽面色红黑,却甚是健硕英武,加之又救了水溶,心中也十分欢喜,也想给火炎赐婚。

谁料火炎却怅然说道:“小民谢皇上隆恩!小民六年前曾在泊岸上偶然见到过一个女子,至今念念难忘。若有朝一日能再度遇到那个女子,小民再求皇上赐婚吧!”

众人听了火炎这话均赞火炎是个痴情种子,皇上也叹道:“偶尔见了一面又不知乡音祖籍,茫茫人海如何能再见一面呢!且这么些年了,焉知她有没有嫁人,你这般痴心她又如何可知呢!”

火炎听了也神思黯然,因低头叹道:“只看缘份了,不然我就永远跟随师傅!”

皇上点头举起杯道:“来,共同举杯!一起祝愿有情人终成眷属!”

午宴过后,皇上因命五皇子、柳湘莲、火炎等人陪阿扎西到京城各处逛逛。

自己和太子水溶商议起第二日给阿扎西对弈招亲的事情来。

皇上此次选出那么些女儿实属不易,因知道阿扎西是蛮族败军派来投降求和的,虽为王子说到实质也不过是个人质罢了。谁知道那些蛮族会不会守信,只怕会不顾这王子的死活又挑起战事,到那时能怎么样只有天知道了。且嫁给败国之臣也没什么荣耀可言,因此那些王侯世家都不舍得把女儿嫁给阿扎西。

皇上好容易责令南安王家选了些官宦之家的女儿,美貌虽不是沉鱼落雁,比起草原上的女子可是大为出色的。料想阿扎西定能看中的,却未料阿扎西竟要找个棋艺出色的,倒始料不及。虽为赏赐联姻,却也不能失了天朝大国的风仪脸面,因此对这对弈招亲之事也不敢小视。

因细细查问了那些女子可精围棋,有聪明不想嫁阿扎西的就说自己不会,有误以为被皇上水溶看中的只说精通。问下来竟有大半是不会的,只得又命了棋师来教那余下几个会的,凡此种种,竟忙了一个下午。

直到暮色浓重时,水溶才与皇上来至凤华宫内。皇上极其孝顺,每年的凡重要节日必在凤华宫内陪太后度过,太后也只要北静王太妃水溶和皇上皇后两个陪着。中秋节更不例外,只因玲儿是这天生日,皇上又极宠爱玲儿,便多了棠贵妃和玲儿母女两个。今年更多了黛玉妙玉两个,因此凤华宫内竟是难得一见的热闹喜气。

太后已教人在花园月台上摆设着起果月饼等物,焚香秉烛。待到月华初上时,凤华宫内月明灯彩,人气香烟,晶艳氤氲。地下已铺着拜毡锦褥,太后盥手上香敬拜月神,皇上皇后等皆依次拜过。

又在偏殿中摆下大大的团桌,太后居上中坐下,皇上水溶分左右挨着太后坐下,皇后挨着皇上,太妃挨着水溶,棠贵妃挨着皇后,黛玉挨着太妃,玲儿挨着黛玉,妙玉挨着玲儿一一落座,其乐溶溶和和美美的吃起中秋团圆之宴。

对妙玉而言所有的人都是陌生的,除了黛玉。皇上和皇后仿佛对自己格外的殷勤,想是因为黛玉的缘故么?只是看着她们笑语连连,招乎殷殷,自己的心却仿佛隔着千山万水,怎么也融不进去。

黛玉已察觉了妙玉的微妙而孤独的心情,因常拿眼神来安慰温暖妙玉。

一时饭毕,棠贵妃便带玲儿回去歇息。

太后因叫在园子里摆上茶果月饼,坐在假山旁边的临水池边的‘对影亭’中赏月。

皇上因见妙玉一直沉默寡言,独居一角,心下不忍。因笑道:“今儿这样好月色怎可无诗,你们几个何不即景作诗呢。”

太后皇后都说好,道该让黛玉水溶妙玉几个各做一首诗来。

妙玉仍淡淡的不言语,黛玉因笑道:“作诗倒不如联句。前阵子太后皇后和太妃做的诗黛儿可记着呢!太后奶奶领咱们一起来联句岂不热闹有趣!”

皇上惊奇道:“你们何时做诗了,朕怎么不知道!多少日子没见母后做诗了!”

皇后因把那日几人做海棠诗的事情说了一遍,又把各人做的诗吟咏了一遍。

皇上听了拍掌道好,兴致越发上来了,因道:“如此咱们今日就来联诗,以庆今朝团圆之喜!”

太后因笑道:“皇上即这么说了,哀家也跟着你们凑凑热闹吧!妙玉姑娘说说联什么句好呢?”

妙玉因淡然一笑,望着黛玉笑笑道:“回太后,五言排律如何?”

太后点点头,笑问:“林丫头,限何韵?”

黛玉笑道:“太后奶奶,咱们数这廊下的栏杆,这头到那头为止,有几根就用第几韵如何?”

不等太后笑着点头,皇上点拍手道:“灵玉这主意倒很别致!”

黛玉便拉着妙玉的手起身去数廊下的栏杆,从头至尾,恰好十三根。

太后点头笑道:“‘十三’倒是好数字,只这个韵少,少不得哀家抢先起一句了。”因念道:“……”

随后各人也轮着边评边联边说笑喝茶,倒也十风和乐。

月已至中天,越发晴彩可爱,太后因说:“如此好月,不可不闻笛。溶儿,奶奶好久没听你吹笛了,快快吹来咱们赏。”

水溶淡淡一笑,也没答应也没拒绝,只拿眼深情的瞧着黛玉道:“奶奶,须得让黛儿也抚曲琴,溶儿才好吹笛的!”

黛玉嗔道:“太后奶奶你瞧,溶哥哥又来欺负黛儿了。好好儿的吹笛子就是,偏又要拉上黛儿。”

水溶笑道:“呵呵,前儿我不是说过这辈子就要赖上你的么。你若不抚琴,我便不吹笛了!”

太后笑道:“溶儿是很会欺负黛儿,自来以萧和琴的多,倒没听过笛和琴相和的。”

水溶笑道:“今晚溶儿就奶奶听听,保管奶奶喜欢。”

皇上听了便笑道:“灵玉公主抚琴,溶儿吹笛,让咱们都听听难得一闻的笛琴和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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