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松开了君临墨的手腕,转而行了一个礼,才面向众人,缓声道:“皇上只是受了凉风,有点低烧罢了,待老臣去开一副药,分三顿熬制,便能调理好龙体。”
“有劳太医。”凤曦舞轻轻颌首,面上依旧是淡漠的一片,太医很快便领命下去了。
凤曦舞看着太医远去,这才回过眸子看向君临墨,悠悠的启唇:“皇上好生歇息。”
说罢,凤曦舞便欲告退。
君临墨启唇,抬手制止了凤曦舞的举动,转而将小未也遣退了去。凤曦舞一时之间有些不明所以,只能暂且依言留下,缓缓坐在了一旁。
“皇上,可是还有什么话要说?”凤曦舞首先开口问道。
“无碍,反正也是闷得慌,爱妃陪朕解解闷,如何?”君临墨金口玉言,凤曦舞哪里有拒绝的道理?
不过,凤曦舞心中暗想,实在是与君临墨没有什么可说的,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现在,将来,目的十分的明确。
“凤曦舞。”君临墨少有的连名带姓的唤她,“你是我见过最奇特的女子。”
君临墨自称的是“我”,而不是“朕”。生病中的人,似乎都变得有些多愁善感,变得感性了许多。意识到君临墨言语之间明显的变化,凤曦舞并未答话,只是安静的听着,等着君临墨接下来的话语。
将疑惑的眸光投落在君临墨精致的轮廓上,凤曦舞抿紧了妖艳的唇瓣,玫瑰色在灯光下显得愈发的妖娆魅惑,引人入胜的妩媚。
“细细想来,我在小时候便见过你了,那时我还是一个无权无势的皇子,前去拜访左丞相,也就是你的父亲凤亦城。路过花园之时,见到一个小女孩正在弹琴,那个女孩小小年纪便很美,美的让人发狂,美的如同雪山上的雪莲花,让我几乎不忍心亵渎,不敢前去打扰。”君临墨说着,幽邃的目光投向凤曦舞,细细的流连在凤曦舞的面庞上,“那个女孩,就是你。”
不可否认,那时他是心动的。他曾立志要配得上那样的女子,不为别的,就为了心中的那一丝自傲,若是能够与之共结连理再好不过了。只是后来,她却消失了?众人都说她早已死去了。自然,他是无法接受的。
他强大的足以匹配那样美艳的女子之时,却发生了凤亦城弑母之事,当初的动心瞬间被颠覆。他在恨,滔天的恨掩埋了自己的内心。报仇,报仇,他看到母妃死去的模样,红了眼睛,立誓要凤亦城一家血债血偿!
他渐渐沦为一个闲散皇子,一面为了迷惑众人,一面为了打探她的消息。
终于,在十年之后,他与她再次重遇。君临墨的眸子如同无底洞,深不见底,连凤曦舞也探寻不到君临墨此时究竟在想些什么。
“呵。”凤曦舞轻笑,做出了感慨:“一切不过是孽缘罢了,皇上何必执着于儿时的记忆?”
就当两个人从未见过,从未认识。仇人,就是仇人,何必掺杂太多的情绪?不过是徒增羁绊罢了。
凤曦舞的心中,莫名的变得惆怅起来,为君临墨突如其来的一番感慨,竟然有一丝,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