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焕顿时一惊魂亡魄失,伸手挡下了那碎瓷片,顿时鲜血如注。苏嘉研一击失败便又伸手刺向苏沐锦的胸口,却被苏沐锦紧紧攥住了手,动弹不得。苏沐锦挥手一甩,苏嘉研便直直摔在房间内盛放金漆香炉的方桌前,后脖磕在尖角上,惊叫了一声便晕了过去。
苏祁连忙来到苏焕身边查看他的伤口,苏沐锦将身上水色的纱裙撕了一块下来裹在苏焕的手上,一边吩咐自己的侍婢春祺道,“快去我屋里衣柜左侧隔间里地金疮药。”春祺赶忙跑了出来,苏焕见苏沐锦紧张地神色不由双目酸楚,内心盈满暖意,他想起自己以前练武受了伤,纳兰墨雨也是这样紧张地为他包扎。
“不严重的。”苏焕声音嘶哑地开口宽慰着苏沐锦,却忘了苏沐锦是个大夫并不需要她的宽慰。苏沐锦抬眼看了苏焕一眼,点点头道:“还好伤口不是很深,敷几天金创药就行。”
苏穆心中悔恨交加却又忍不住的设想要是刚才苏嘉研那碎瓷片划破的不是苏焕的手掌,而是他的脖颈。这样大逆不道的想法从第一次出现便根生地固的留在了他的心里。苏穆定了定神赶忙开口询问道,“大哥的伤势还好吗?”
苏焕一看见他的脸怒从中来,冷哼一声,“三弟教的女儿,真是特别。”特别二字一字一顿咬得深重,听在苏穆耳中无比讽刺。苏穆脸上露出尴尬地笑容却也不接话装作没有听懂的模样,开口道:“大哥的伤势应该不重吧。”
苏祁已经结果从锦阁拿了金疮药的春祺手中接过药,细心地为苏焕上着药,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一眼苏穆。这几年苏穆越发不成体统,最初与大哥和自己作对,现在教出的儿女一个比一个不争气。
秦氏早在苏嘉研刺伤苏焕时呆若木鸡,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自己的女儿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一瞬间苍老了十岁。秦氏扑通一下跪在苏沐锦身前,一下接着一下地磕头,涕泪俱下,“求求你,求求你高抬贵手放过嘉研吧。好歹她也是你的堂姐,绕过她这一回吧,我一定好好教育她,不会让她再犯的。求求你,绕过她吧……”
苏沐锦只是冷眼瞧着秦氏并不作声。不知从什么时候进来的苏凝雪从一旁扶起秦氏,开口宽慰道,“沐锦堂姐是个休休有容的人,自然不会太为难大姐的。你这样只会让堂姐难做。”秦氏一把挥开苏凝雪复又跪在地上,“沐锦侄女,求你大发慈悲绕过苏嘉研,她还小,不懂事,冒犯了你,求你大人有大量绕过她。”
苏沐锦好笑地盯着跪在地上的秦氏,大发慈悲?她从来都不是善良的人。大人有大量?不好意思,她一向眦睚必报,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她伸手扶起秦氏,眼眸漆黑深不可测,苏沐锦轻轻笑了起来,“三叔母说的哪里的话,这件事可不是由我说了算的。嘉研堂姐先是雇人谋杀自己的堂妹,在刺伤自己的伯父。如此大逆不道违背人常的事,我可做不了主。不如依三叔父先前所说的,上报京兆尹,按照西凉王法来处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