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方才对待廉辙为何不是如此?”
不是如此?步清楚无语了,这明明是一样的口气,为何到你这儿就能感到有了差别待遇,你这酸溜溜地口气。
突然步清楚睁大了双眼,不解地看着皇甫珝,想来近些日子来皇甫珝十分奇怪的话语还有举止,越想越觉得似乎是在……吃醋?
皱着眉头不确定地问道:“王爷,您这是吃醋?”
这是步清楚第二次这样问皇甫珝了,也是步清楚第二次脑子里有了这个念头。
比之第一次的犹豫,这次皇甫珝却没有再皱眉沉思,只是定定地看着步清楚,不再言语,那神情充满了凝重。
许久,饶是平静淡定如她,犹自双眉紧蹙,久久无法舒展,因为从皇甫珝的神色中,以她八年来对皇甫珝的了解,那所表达的意思就是:是,我吃醋了!
步清楚冷冽着气息,一步一步地靠近皇甫珝,当两人的脸近在咫尺之际,步清楚张了张口,一字一顿的,语调森冷地说道:“王爷这玩笑似乎开大了。”
“你说这是玩笑?”
看着步清楚眼里明显的排斥、不屑、讥讽,种种情绪却惟独没有皇甫珝想要的,眼前少女的精致脸庞,清冽,无温,那份无动于衷彻底激怒了他。
尤其是那未点朱自红的小巧樱唇吐出的那讥讽话语,皇甫珝眼里的凝重渐渐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隐隐闪动的怒火,邪肆的丹凤眼,看着那眼前的步清楚,猛地搂住步清楚纤瘦的腰肢,重重地撞向自己,低头便擒住了那吐露无情话语的樱唇。
皇甫珝的举动是那般的快速,快到步清楚还未反应过来便已被皇甫珝夺去了呼吸。
唇上柔软的触感,男子身上传来的淡雅莲花香,还有倒映在自己眼里皇甫珝那闪着怒光的俊美面容。
不知道为何,步清楚有了片刻的愣神,毕竟不论是前世的自己还是今日的自己都未曾亲身遭遇过这种处境。
少女的身上淡淡的幽香,唇上的触感,皇甫珝不由得双眸暗了暗,心头有些莫名的思绪,浅浅的又似乎是深深的,是眷恋,是喜欢,这是他第一次吻一个女子,这感觉让他有些迷茫,只是吻得越发深了。
皇甫珝的吻,粗暴毫无技巧,生疏毫无其他,似乎昭示着所有的错都在自己,想到这,步清楚猛地回过神了,运力与掌就要朝皇甫珝的后脑劈去。
似是料到步清楚会如此,皇甫珝早先一步便将要动作的双手钳制住。
唇齿相交,步清楚紧闭贝齿,双眼愤怒地看着眼前无理霸道的皇甫珝,目光越发森冷。
“嘶。”
唇上传来的同感,还有口中的血腥味,皇甫珝倏地放开步清楚。
见手重获自由,步清楚狠狠地擦了擦自己有些红肿的唇,冷冷地看着皇甫珝。
皇甫珝的内力是房渺子所亲授,比之一般人的修炼要高出许多,而自己不过是短短五年的内力修为,再说前世的自己学的本就是一刀毙命的本事,那近身搏斗才是自己的强项,而如今,自己还不能对皇甫珝下手,除掉卫彦必须借力皇甫珝。
不过一个吻罢了,她步清楚从不小家子气。
日后,一同计算!
今日的一吻,让自己换回了一个很有价值的情报,皇甫珝对自己是动心了,虽然自己并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事,但是这个结论就足够了。
皇甫珝抬手附上自己的双唇,看着手上的血迹,看着已经站远的步清楚,低哑的而带蛊惑的嗓音说道:“你咬本王。”
“那是王爷不自重,自找的。”步清楚冷冷地说着,虽然理性在,自己不能杀了皇甫珝,只是这待会儿的殿前封赏,自己现在这副模样,皇甫珝也绝对不能好过,看着皇甫珝此刻还在溢出血丝的唇,步清楚算是稍稍平衡了。
轻哼一声,步清楚转身便要离去。
“只是如此而已?”皇甫珝皱着眉看着正要离去的步清楚,沉声问道。
步清楚停下脚步,缓声道:“王爷觉得我难道是一般的女子看不开么,那王爷也未免太小看我步清楚了,不过一个吻罢了,就当被狗咬了!”
被狗咬了?
这话彻底激怒了皇甫珝原本将平不平的怒火,一个念头闪过脑海,皇甫珝开口说道:“司徒莲楚,有时候太过自负只会招来杀生之祸!”
步清楚面对着皇甫珝的目光冷冽似箭,皇甫珝的话让她不由得笑出声来。
果然他是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的。
“王爷既然知道我是司徒莲楚,那么对于九死一生过的人还说还会畏惧杀生之祸么,我本就从地狱而来!”
至始至终,步清楚未再转身,独自一人,朝着那万盛宫大殿的方向而去。
唇上传来的轻微痛感,倒映在皇甫珝眼里渐远的那抹月牙白的纤瘦身影,那明明纤瘦却隐隐有着一股不畏一切的狂傲暗藏其中。
皇甫珝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只是重复了少女的那句话:“我本就从地狱而来……”
偶尔传来的鸟鸣声轻快而欢愉,对于此刻静立不动的皇甫珝视若无睹,自顾自地在柳树枝桠上蹦跳着。
季永刚一踏进这珝翔宫中,便瞧见了皇甫珝独自站立,目光悠悠,似乎在寻思着什么。
“珝王爷……”
皇甫珝将眼看向季永,开口道:“事情办得如何?”
季永走至皇甫珝的身侧,低声回答:“一切都妥当了,今日难得我能凭着武考六甲的身份入宫,便将一切的事宜确认了一番,三日之后的太子登基所有布局会照常进行,此外,殿下,方才陈公公讲起,今日汉皇不会入金銮殿,太子会替汉皇对此番武考的六甲进行封赏。”
“若是猜得不错,此番的殿前官赏将不同于往。”皇甫珝邪魅地眼透着几分暗意,看着季永,笑着问道:“若是没记错你家妹子茹儿那日武考三甲比试之后便找阿步质问了一番,现今倒是如何?”
看着皇甫珝带着揶揄的表情,季永连连叫苦:“还真别提了,自那日之后,茹儿如今还是‘身患风寒’闭门闺中,今儿早上我去瞅了一眼那丫头,结果那丫头的一句话还真是让我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