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辰用充满笑意的眼神注视着她的脸,心情豁然开朗起来。他放下碗筷,带着一脸严肃的表情认真思考了几秒钟后,伸手放在了她的肩上,手顺着她的胳膊滑下来,抓住她的手腕,很认真很认真的对她说:“我尤辰。……烟飘零女士,我们结婚吧!就算你现在还没有到法律规定的年龄,但是我愿意等你!啊?我们结婚吧!”
飘零一惊,顿时傻了,表情也变得生硬起来。
这阵沉默远远超出了尤辰预计的时间。特别是飘零那生硬的表情,使他心中为自己的愚蠢感到一阵苦涩,并在心底无情的鄙视了一下自己。脸上立刻又换了一种满不在乎的神情,和笑容对她说:“上当了吧!逗你玩呢!哈哈哈!”
飘零抽回手,用手狠狠地戳一下他的额头,说:“你真是无聊!”
“确实,真的很无聊!”尤辰眼中掠过一丝淡淡的忧郁,然后把自己衬衫的扣子一颗一颗地解开。“我们睡觉吧!”
“你、”飘零蓦的一怔:“你疯了吗?”
“没有!我非常好!非常正常!”尤辰把衬衫扔在地面,表情坚定,不容分说地回答着。
捉住向外跑去的飘零,灭了灯,在昏暗的房间里,他用健壮的上身把她紧紧地压在身下。
飘零生气地低声命令道:“放开我!把衣服穿上!”可是尤辰没有听她的话。用一只手紧紧的握住她的胳膊,用另一只手拉过被子,然后靠近她的耳边低声说道:“我不是想和你做爱。只是想抱着你和我一起睡觉!不要吵,不要吵! ”
一直在挣扎要甩开他的飘零突然间不动了。是因为她感觉到压在自己身上的尤辰的身体好像抖得很厉害,似乎整个身体都在颤抖。而肌肤赫然感到一股滚烫又黏糊糊的液体滴落在了胸口上,这令她非常难受,就好象有人掐住她脖子一样难以呼吸。
飘零不知道他突然间为什么会哭,为什么会流露出这样压抑的痛苦?但也不敢问他。只能抽出手来,轻轻地拍着他的背,露出母亲对孩子般的关怀神情。
真的很奇怪!尤辰感觉着她的抚摸,感受着她的体温,听着她的呼吸声,瞬间,像委屈地倾诉一样,眼泪越来越来。
为什么哭呢?
为什么要哭呢?
现在泪水流下来也不能擦,鼻子也不能抽噎。
这样很难受啊!
如果我的人生没有你,还能剩下什么呢?什么都不剩!
飘零!
我是不是真的很没用呢?
连向你告白的勇气也没有,怕被你拒绝而伤心,才选择去挽回自己的尊严,而伤害你。
——尤辰。
清晨,尤家的后院弥漫着白雾,柔和的阳光轻柔地穿过百叶窗静静流淌了近来。
尤辰翻过身,嘴角挂着一抹温柔的笑容,伸手想把飘零搂地更紧些,却赫然发现身旁空无一人。他霍地睁开双眼,脑子里突然简直像是爆发了一场地震,猛力地搅动所有的感觉器官。
“这是梦吗?”他试着叫出声音,他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飘零确实已经离开了。柜子上还放着上次给她的卡,以及一些零碎的金钱。算起来应该有5千。
尤辰拿起卡和钱,恼怒地扔到地面。从床上走了下来,到院子里绕了一圈逢人就问:“飘零什么时候走的,去了什么地方?有没有人送她?”
刚从门厅走出来的夏舒纯,眼睛睁得圆圆大大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一清早便衣衫不整,四处打转,与疯人院里面的人真是不分伯仲。
“尤辰!你这是在干什么?”
“妈,飘零什么时候走的?去了什么地方?”
“走了很久了。我当时还打算留她在家里吃了早餐再走,但是她看起来很急。问她是不是回家。她说自己也不确定。后来又喃喃自语地说是要去见一位朋友,不知道她有没有去?不过,这丫头好象一夜没睡似的,脸色看起来挺憔悴的!”
“难道她急着去见叶子寒?”尤辰不被夏舒纯察觉地做了一下深呼吸。身体也随之而摇晃了一下。
“要是她敢去见叶子寒,我就掐死她!”尤辰一拳重重打在墙上,非常的痛,但是再痛也是麻木的。
“叶子寒?”夏舒纯听他这么一说,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是叶情的儿子吗?”见尤辰点了点头,她眼眸中闪过一丝担忧,“你们三人?”
怎么会有这种事!夏舒纯紧紧地皱起了眉头,忽然听见尤振平的声音从厅内传了出来。“尤辰到我书房来一下!”
尤辰不由抱怨了一声,跟着尤振平走了进去。尤振平坐在书桌前,仔细打量着自己的儿子好一会儿后,从抽屉里拿出一叠文件包放在他面前,说:“知道爸爸今天为什么找你谈话吗?”
面对着自己的父亲,尤辰依旧是那副德性,“有什么你就直截了当的说,别拐弯抹角的!”
尤振平心中不由暗暗一叹,“我们与叶家一直有生意上的来往。并且两家之间的关系很良好。我不希望你为了一个女人破坏掉。而且,你现在的年龄也不小了。不可能整日无所事事的在社会里打滚。读书,你是学不进去。那么就学做生意。”
这话使尤辰不禁有些好笑,讽刺道:“关系很良好?不就是金钱和利益的维持嘛。”
“是!”尤振平语重心长地说:“但尤辰你要记住,一个集团的财富不能只依靠自然资源。而且,一个健康的集团和一个病态的社会是很难共存的!”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尤辰脸上闪过一丝犹豫的神色,尤振平并没有放过他那转瞬即逝的表情,马上继续说道:“我跟你妈妈不指望你能成龙。但百年归逝之后,尤氏集团始终会交到你手中。只是爸爸不希望”
“毁于一旦,对吧?”尤辰神思恍惚地打断了他的话,放膝盖上的手也在轻微的颤动,“你的意思是想我现在收敛自己性情,学习如何管理集团吗?”
见尤振平点了点头,尤辰皱了皱眉,脸上明显露出一丝悲伤的神情。“答应你可以。不过在此之前你得答应我,无论用任何办法都要让烟飘零嫁给我!”
听完这句,尤振平只是静静地望着他,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半晌后,吁出了一口长气,是对自己儿子荒唐的想法而感到痛心。不知过了多久,尤振平终于开口,却只说了几个字。而他脸上的表情却已经完全说明了这件事情,是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婚姻不是儿戏!在你没定性前,不要害了别人。”
接下来,两人之间便陷入了一阵略显尴尬的短暂沉默中。简单的话语之后,竟找不到可以聊的话题了,这就是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虽然各自都十分熟悉对方,但由于离多距少,就显得比较疏远。
尤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有些犹犹豫豫的,直到走到门外,才对尤振平说:“那么,给我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就够了!”
“好,一个月后到天宇的办公室来找我!”这一个月,你到底要做些什么呢?
尤振平凝望着尤辰的身影在视野里逐渐消失。
而此刻,飘零身处文化广场的花园中,坐在椅子上,手里抱着行李和遥还有卜咔在一旁打着盹。
10分钟过去了……20分钟过去了两人摇摇晃晃的头猛力地撞在了一起。痛得一瞬间睡虫都全跑光了。
“搞什么?”飘零揉了揉头,伸了个懒腰对遥说:“你有没有记错地点啊?都这么久了,还不见子寒的身影!”
“错不了。再等等吧!要是他还没来,就打电话摧摧他,我们一直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困死了!真希望身旁有张床,能躺上去舒舒服服睡上一觉。”
“你昨晚没睡觉啊?”飘零问她。
遥抬眸看了她一眼,“睡什么觉,整夜都跟那个男人大眼瞪小眼地坐在沙发上。你不会也是吧?”
“呵呵呵!”飘零露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仰头望着天空发起了牢骚。
“啊嚏——”远在蓝夫高尔夫别墅的子寒似乎感应到了飘零对自己喋喋不休地吐着牢骚,双眼中泛起一丝心慌之色。他望了一眼坐在咖啡厅的叶情正愉快地和思影的母亲赵怡聊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