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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他吐出一口气,心中喃喃自语着:飘零啊!飘零!你一定要等我,我很快就会来到你身边。你一定要等着我!

子寒把球杆放回原位,来到叶情身边。当然,这也少不了思影的跟随。“子寒!”思影在嘴巴里轻轻唤了一声。他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然后,转回目光直截了当的对叶情说:“妈妈,这段时间我的心情很压抑,怕对自己的学习会产生影响,所以我想去赛涯岛住上几天。”

叶情没有直接回答子寒的话语,反而转头向一旁的思影望了望。思影赶紧轻轻点了点头,表示确有此事!并且也帮他说着好话:“Auntie啊!子寒这段时间确实被那个叫烟飘零的女人,缠的焦头烂额。而且子寒一直都很善良不想直接拒绝,所以才会鬼迷心窍地在那次顶撞Auntie您。”

赵怡露出了明朗的笑容,对叶情说:“小情。你整日打理着集团,已经很辛苦了。哪能分神呢?就让思影代替你多陪陪子寒散散心,这么聪明的一个孩子,要是闷着钻研自己的琴术而累坏了,该怎么办才好呢?”

“是啊!是啊!Auntie!难道你连思影也不放心吗?我一定会把子寒照顾的好好的!”

见两人在一旁一唱一合的,叶情也不好拒绝,但心里终究不放心,简短而明确地对子寒说,这正中他下怀。

“你很少离开妈妈身边。这赛涯岛来去也要2、3个小时。虽然是个休闲的好去处,但联络起来却很困难。妈妈这次就答应你。不过我会让沈贺哲随你一起,这样我会安心点。”

“谢谢妈妈!”子寒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

叶情的视线在子寒的背影上停留了一会儿,然后转头看了看站在一旁等待指示的沈贺哲,点了点头。他立刻微微鞠了个躬,就跟着子寒向门外走去。

到了门外,子寒转过头对身旁的思影问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你有事吗?”

思影愣了好半会,才回答他。“没有。”

子寒面无表情地说:“思影,那对不起,我有急事这次就不能陪你了。”

“子寒。”思影略微想了想,赫然醒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露出了一丝尴尬的微笑对他说:“你是忙着去见那个女人对吗?”

见子寒不语,她继续说:“你是在怪我起先不应该在Auntie面前那样说她?其实我也是想帮你。今天,见你一直愁眉不展,魂不守舍的样子,我才深深地了解到,你对她的爱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所以……我会在心底忘记你……也请你不要避开我……难道我们不是朋友吗?”

子寒深深吸了口气,沉默着不说话。这时去取车的沈贺哲已经把车开了过来,并恭敬地为他拉开了车门。

子寒走进车的那一刻,思影轻轻唤了他一声后,紧紧地咬住了唇。

子寒转过头来,低低地说了一句:“上车吧!这次我能顺利离开妈妈的身边,也多亏有你的帮忙!谢谢你!”

思影的眼眸里似乎飘过一丝温和的笑意,开心地走进去对他说:“你能相信我,我很感动。只要能让你和飘零在一起,我一定会尽力相助。因为我们是朋友,对不对,子寒?”

子寒点了点头:“以后也是!”说完,便对沈贺哲说,声音中竟然带了一丝焦急。“去文化广场。立刻!”

“是。少爷!”车子迅速地启动,飞驰在公路上。

飘零啊!飘零!

我已经来了,你感觉到了吗?

子寒心中喃喃自语。

车的速度已经接近飚车,可他依旧觉得很慢。恨不得有双翅膀能飞到她的身边。

5分钟后……

一张椅子上,堆满了大大小小的彭化食品的包装袋。卜咔坐在两人中间,嚼咬着肉肠,而没精打采的两人嘴巴里也吧嗒吧嗒地吃着薯片和喝着口乐。

“打个电话问问吧?”遥用胳膊顶了一下飘零,飘零点头的那一刻,子寒的叫喊声传入了她的耳中。

飘零眼前刷的一亮,精神立刻饱满起来,站起身对子寒挥着手,“我在这里。”

啊!多么美好啊!子寒不禁仰头看了看天,多美好的天气啊!多美好的城市啊!多美好的世界啊!连微风也是这么轻柔,轻轻的拂往人的面颊上。

他恨不得一把把她抱进怀里,恨不得想去亲吻她,不是淡淡地吻在脸颊上,而是想要吸吮她柔软的双唇。也许这中间还混杂着一种男人本性的冲动,幸好,在他丧失理智之前,飘零身边尾随而来的卜咔,把思影吓地刷地一下跳到了椅子上,抱住整个身子,开始哆嗦了起来,尖叫道:“狗啊!狗啊!离我远点。”

飘零一见到她就烦,不冷不热的说:“我家卜咔是一个很温顺的孩子,它不会咬你的!”

“她不是那个意思,她是对狗有恐惧!”子寒带着一脸温柔的表情向飘零解释着。

飘零听这话的语气觉得有些暖昧,心里瞬间感到了一阵强烈的愤怒:“那我不去好了!爸爸一直很忙,妈妈又没时间照顾卜咔。你们去吧,我回家了!”

子寒哪会轻易地让她离开,他甚至连最重要的话也没有问清楚,就这么放过她?子寒伸手拉住了她,露出一副有些为难地望着思影。思影哭丧着一张脸,对众人尴尬地笑了笑,哆嗦着从椅子上走了下来,僵硬地说道:“这狗看起来挺可爱挺温顺的!我一时对它好象也没那么恐惧了。”

“那我们就快上车吧!”子寒把卜咔从地面抱了起来,带入车内。

为什么还要带上她?飘零用余光瞄了一眼身旁的思影,思影似乎察觉到了飘零的目光,转过头的那一刻,她却突然幽幽地哭了起来,惭愧地对飘零说:“飘零对不起。我以前太不懂事了,才会在言语上对你说出那么刻薄的话。不过,我现在是真心的希望你跟子寒能在一起,所以请你原谅我好吗?我很想跟你成为朋友。还有遥!”

“没关系!我早就忘记了,你也别放在心上。”思影非常懂礼貌的在脸上带着感激的微笑,垂下了头,心里寻思着。遥瞥了思影一眼,不知不觉地深吸了口气,脸孔也冷漠了起来。

而车子穿过前面的那个隧道后,周围的景色令人美好的在嘴角自然地漾起了一抹笑容。群山好像集体在阳光下做着深呼吸,一缕缕蒸汽从山间升起。

车子很快就在赛涯岛停了下来。

“下午好!”子寒从车内走了下来,笑着朝坐在一间小屋外的老爷爷打了个招呼。

老爷爷对他露出了笑容,点了点头后,又低下头继续看起了报纸。

子寒领着四人向岛上,挂着工作室的小屋走去。小屋是两楼一底,空间十分宽敞。墙上

画着黑色的彩色抽象图案,而四周围镀金华丽的框子上,在闪光的棱柱之间点缀着一切电灯泡。这样的装饰真是别具一格。

而楼下的院子的地上是春草和垂落下来的椰子树。这里的一切都是这样的令人满意,连这个偏院都是非常崇高的休闲。

飘零不禁深吸了一口远离浑浊的城市中的新鲜空气。但脸上却露出截然相反的失望神情,对子寒说:“好可惜哦。没带画架,不然可以把这里的风景画下来,留作纪念。”

“确实遗憾!”子寒微微抬眸望着她,拉着飘零来到一间小屋的门外,停了下来,嘴角微微一笑,“不过我会变魔法。”

思影似乎有些惊讶,但一瞬间,她的脸上掠过了一丝无奈与伤感,扔下一句话就往一家小型超市走去。“我去买几瓶水。”

谈话的两人也没去在意她。

飘零撅着嘴,说:“我才不相信呢?”

“真的!”子寒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笑意,“不过你得先回答我一件事情,我就把你所需要的东西全变出来。”

“你?什么时候也喜欢耍嘴皮子了?”说到这,飘零迟疑了一下,“好吧。你说。”

子寒静静地瞅着她,犹豫着说:“昨晚你去了那里?”

“我……我……”飘零见子寒那不寻常的尖利眼光,有些结结巴巴起来。索性干笑了几声,强制镇定,连眼都不眨一下地说道:“我在家睡觉啊!怎么了?”

“是吗??”子寒狐疑。

飘零的脸顿时像一面假面具一样的僵硬。半晌,嘴角不由自主地扯了扯:“当然了!难道我还会骗你不成?”

这是飘零第一次对子寒撒谎。他很清楚,只是不想揭穿她,令她难堪罢了。但胸口就像戳开了一个洞,让人喘不过气来。

子寒沉默着取出钥匙打开了房门。但飘零明显感觉到,他眼中那丝淡淡的笑意中似乎还夹杂了一些捉摸不定的情绪。

“子寒。”她一边整理的工具一边对他说:“如果有一天你知道我有事情隐瞒你,或者明知道答应了你,却无法守约,你会原谅我吗?”

“看情况而定。但不能超出我的原则范围之外。否则一切统统都不能原谅。”飘零顿了顿,意识瞬间被凝固了似的。子寒把画架摆放在靠窗的地方回过头来问她:“放在这里可以吗?我觉得这边的光线很充足。”

她依旧愣愣地站在那里,好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于是子寒轻轻唤了一声,把起先的话语又重复了一遍。

“恩?……可以……”

“你怎么魂不守舍的?”子寒来到她身边,紧紧地搂着她。把下颚放在她的肩上。两人的肌肤相贴,飘零的脸“腾”的一下热了起来,浑身颤抖了一下,脸上的肌肉本能地跳了几跳。

他对她说:“我很想你和我在一起后能开心,所以请你开心点好吗?”

飘零眨了眨眼睛,笑咪咪地点了点头。

小屋外的沙滩上,遥正懒懒地靠在椅子上,一手执杯,一手抚摸着卜咔。椰子树下,沈贺哲倚杆而立着,不管在那里,依旧保持着自己的风范。一道不寻常的,尖利的眼光从遥的身旁射来,她心里咯噔了一下。那是一张一般人见了都会后背飕飕冒凉风的冷酷脸孔,甚至令人感觉他根本不是人,而是个机器人。

“嗨!”沈贺哲表情木然,却很自然地向她打着招呼。

“嗨!”遥取下墨镜,回头望着像一座坚硬的雕像的他,竟不由自主地说道:“你长的很像,我和飘零儿时的一个伙伴。”

沈贺哲感到自己的身体开始逐渐变得有些僵硬。可沈贺哲是谁?他可是从十一岁以后就知道应该如何调整和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因此他并没有显露出任何神情,至少从外表看来依然是冷冷淡淡的。

“人有相似,这个很正常,并不为奇!”

遥换上了一种很无耐的表情,对他说:“或许,你说的对!”然后轻拍了一下卜咔的屁股,卜咔夹着尾巴,摇摇晃晃地向小屋走去。

“那么,你口中所说的朋友,离开了你们吗?”

遥没有回答他,只是轻轻点头。这时买水的思影走了回来,见到沙滩上的二人,略微露出了一丝讽刺的笑容,“哈!没想平时沉默寡言的沈贺哲,今儿居然和遥聊起了天?”

说完这话,沈贺哲表情依然如故。

遥的眉毛不由自主地抬高了,向思影说道:“现在是娱乐休闲时间,一起坐下来聊聊天很奇怪吗?”

思影一张小脸被遥反问的话语,给气歪了嘴,但一瞧见从小屋内走出来的子寒,单眼皮的她,脸立刻笑成了一朵花,“子寒,我买了你喜欢喝的百事!”

子寒接过,把盖子扭开才递给飘零,思影见状笑容刷一下沉了下来,并送上‘你怎么可以接’的惊奇目光给飘零。飘零对她惊讶似乎并没什么反应,喝了一口可乐,润了润喉咙,看着大海对子寒说:“我们去海上玩?”

“可是你的脚有伤!”思影特意提醒着飘零!“不如我们玩排球!”

“可是我不会!不如你跟遥玩吧!”飘零说:“遥当初在高中时,可是女生校队的。”

校队?笑死人了,很厉害吗?思影自信地边微笑着边回答道:“好!”

沈贺哲到小屋把工具拿了出来。

子寒对飘零说:“我们去超市看看有什么菜。这里的东西比较少?去晚了就没有了。”两人一边说一边向超市走去。

思影和遥坐在椅子上,把高跟鞋脱了下来,穿上运动鞋后就开始了她们之间的火拼。

而这时,在超市的两人看着新鲜的蔬菜,飘零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还没开口说话,电话的另一头传来了方晓晓焦急的声音。“飘零,我现在在你家,阿姨晕倒了!叔叔的电话一直打不通,你赶快回来!”

“妈?”飘零的心“砰”的一震,表情也沉了下去,立刻抓住子寒的手说:“快送我回去,我妈晕倒了!”

“什么?”子寒脸色一变,拉着她就向外走去。由于车钥匙在沈贺哲手里,时间又紧迫,如要拿钥匙来回的路程也需要10来分钟,子寒和飘零索性放弃了,跑去公路拦回城的车。

此时,外面的天色由明媚转为一种藏青色,但由于这一路仍然留有微弱的光,靠这微弱光线的照耀,两人不断奔跑着,正好有一辆巴士正在马路上行驶了过来。

“师傅,停一下!”

子寒握紧飘零的手跟着巴士拼命地跑着。不知跑了多久,那辆巴士停了下来,两人气喘吁吁地上了车。刚坐下,子寒便看见飘零的眼泪一颗颗地掉了下来。子寒的心直往下沉,并握紧了她的手:“放心。阿姨不会有事的!”

飘零没有说话。这一路两人不知转了几次车,才抵达城中心。那一瞬间,飘零突然由于一种不祥的预感使得她全身颤栗,跑回家去,可家里空无一人。她从包里拿出手机想询问方晓晓母亲在什么地方,可手指颤抖地根本无法拨号码。

子寒拿过电话,一边向对方询问着,一面喃喃地安慰着飘零,而飘零则是不发一语地沉默着。

两人在赶去医院的路上,飘零突然开口对子寒说:“我妈妈的身体一直不好。”

“不会有事的。相信我!”子寒把她抱在怀里,就把眼睛闭上。

而在赛涯岛的三人见两人去了足足有两个小时都未回来,不禁开始担心起来。特别是思影,当子寒的离开,她便丢了魂,心不在焉地和遥打着排球。当球越过排网后,在空中旋转数圈后,她才慢吞吞地走上来,脑中却幻想着两人单独在一起的情形,未注意到球像装了探照雷达一般在半空突然转变了方向,遥微微一愣,想前去救她时已晚,只见球猛力砸到了思影的脸上。思影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沈贺哲立刻站起身来,“思影小姐!思影小姐!!”见她无任何反应,立刻从地面把她抱起来往医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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