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好无望,连笑就抱上了“我不好你也别想好过”的念头。
她邵言言不是怕黎诺羿抢她孩子吗?她邵言言不是讨厌黎诺羿吗?那就将邵言言一直否认的事情当着黎诺羿的面说了出来。
不过连笑说得倒也不是很直接,他仍是以为了言归于好为理由,大打感情牌,如果可以唤起邵言言的良心爱心怜悯心当然好,如果不能,那就让黎诺羿去纠缠得她焦头烂额。
“言言,最初是你强迫我答应做你宝宝的爸爸的,我用心待你了,对你和宝宝有感情了,就因为一点儿做得你不满意,你就要分开。你不能要我时就要我,不想要了就一脚踢开。人是有感情的啊!就算你对我没有感情,我还有利用价值啊!你的宝宝不能生下来就没有爸爸啊!”
连笑的声音带上了些许哭腔,渲染得话语让听者伤感。邵言言的怜悯心没唤起,罪恶感却浮了出来。
当初确实是她先去招惹人家的啊,人家动情了,她又说要分开,还路易了人家那儿,好像是挺不对的。可是,连笑刚才做的事也确实过份了嘛,士可忍,女人不可忍啊!
邵言言的心也有点儿乱了,她不知怎么接连笑的话,微低着头,脑子里快速的找着说辞。
黎诺羿静静的听连笑说完,嘴角弧线越拉越大。虽然他早知邵言言怀的是他的孩子,也早知连笑是因利益驱使而答应做便宜老爸。只是,连笑与邵言言在人前的口径一致,他也不愿逼着邵言言三人对六面。现在让连笑主动把这个事实当面说出来再好不过了。
黎诺羿不会在这时以不知者的状态问连笑,以他对邵言言的了解,她就算是沉默,在连笑把她最不愿让人知道的事说出来,她还是会否认的。也是会和她争论到底的。真相是什么,谁都能明白。
如黎诺羿断言,邵言言对连笑说出宝宝和亲生父亲是黎诺时,她抵死否认。
连笑说得更详细了,几乎将邵言言对他说过的原话都说了出来。
对质下的事实面前,邵言言的否认越来越没底气。最后,她干脆承认,说得很是负气。“是,我是怀的他的宝宝,我就是不要宝宝认他,我就是要让他的亲儿子亲女儿认别的男人为爸爸。”
承认了,黎诺羿就不能再看戏了。他走过去搂住邵言言的肩,在她脸颊上轻轻一吻,宠溺的说:“别任性了,有什么气,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别委屈了自己,也别委屈了宝宝。”
邵言言下一秒就把黎诺羿的手打掉了,瞪着他说:“你知道了怎么样?就算我在我爷爷、我爸爸面前承认了又怎么样?黎诺羿,我不过是捡了你泛滥成灾的种子一颗,要显微镜下才看得到的东西,你就想要个人回去,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
“我付出是少了点儿,我很惭愧,不过你放心,我会给你很多很多。”好好的话,怎么经过他的嘴说出来就变了味呢?
邵言言除了说他无耻,也不知还可以赠予他什么词语了。
黎诺羿以一种如愿的语气跟连笑表示感谢,言语间透露出与连笑早己串通的意味。“谢谢你,连笑,言言终于亲口承认怀的是我的孩子了。我会履行我对你的承诺的。”
这两男人间有什么勾当?邵言言有被他俩耍弄的感觉,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眯起眼阴阴的问:“履行什么承诺?”
“哪有什么承诺?”那明明就是黎诺羿的栽赃啊,可黎诺羿说得很像那么回事,邵言言也相信了,他的否认哪有用?
尤其是在连笑还在想用什么语句的辩解能起到点儿作用,黎诺羿故作为难的和邵言言说:“言言,他也是为了我们好。”
连笑更加有口难言了。
“你们男人都不是东西。”邵言言抓过提包冲出了门。
黎诺羿才不会好心的留下来管连笑死活,追邵言言而去。
电梯口,他抱住了她,很紧。
邵言言没有挣扎,她很有自知之明,不再做那无功的徒劳,只冷冷的问:“你放不放开我?”
黎诺羿回答得很深情,也很有深意,“再也不会放了。哪怕你永远恨我,我也要你留在我身边恨我。”
“你以为你是谁?要我花时间恨你,你没那么重要。”
“不恨就爱吧!”
“更不可能!”
黎诺羿在此时的动作上也没有放开邵言言的打算,她言语不温顺动作温顺的让他抱着太难得了,他好喜欢这种感觉,陶醉其中。
邵言言可是陶醉不了的,她脸上本就疼,再在黎诺羿的衣服上蹭着,火烧火燎的真担心会被擦掉一层皮,那可就破相了。忍无可忍的吼了声:“黎诺羿,我的脸很痛。”
“哦!”黎诺羿想起了她被连笑打肿的脸,放开她,用手指轻触她的脸细看。
女人天性是爱美的,邵言言又哪会让人多看一眼她此时的丑陋,别过脸去,没好气的说:“你不是说是猪头吗?有什么好看的。”
“只要是你的猪头,都好看。”
黎诺羿嘴上是逗笑,心里却很难受。那几耳光可是他眼睁睁的看着重重落在她脸上。他后悔不该有那评估她应对能力的想法,作为男人,就该无条件保护好自己的女人,什么事都不能成为保护不周的借口,更不应该让女人去自保。
邵言言受的痛,他会从连笑身上加倍讨回来。
“言言,先到楼上我给你抹点儿药。”
邵言言知道他说的楼上是哪儿,那是她想都不愿想起的地方。
黎诺羿猜得到她的想法,那件事对他来说,也是爱恨掺半。爱的是邵言言,并且做了她的第一个男人,还让她怀上了他的孩子,也要生下来,虽然生的目的不是他所愿;恨的是被怒气蒙住了理智,一次就把她伤得太深,还不及时补救,兜着大圈没事找事。所以,他把那里全部改造了。现在,他是想邵言言去的,他相信现在的那里,会温暖邵言言的心。
黎诺羿不会直接告诉邵言言,就如让邵言言自己发现酒店里还有间与她卧室一模一样的房间一样,在潜移默化中柔软她的心,让她带着疑问,他在她心里出现的频率就会多一些。一个人一旦对另一个人想起多了,自然就很容易产生情感。
黎诺羿要邵言言对他改观,需要从点滴做起。他很有诚意的保证:“你的脸红肿得很厉害,回去会吓到童桐的。上去吧,我只是给你抹药,不会有别的什么事。”
“你的话有可信度吗?”
“要不,你自己上去。”黎诺羿把锁的密码告诉了她。
邵言言还是没有答应。那是他的密码,他更是可以进的啊!上次傻乎乎的去到那变态的房子里被他吃干抹净,收获了个赠品。她可没有送他赠品的能力,就算有,她也不想送。
黎诺羿见她还是没决定,在她耳边轻轻的说:“言言,我对你摸也摸了,亲也亲了,该做不该做的都做了,你又怀着我的宝宝,我就是再对你做什么,你也没有损失,对不对?可是,我的药膏是独门秘方,外面没得卖,抹一次就能褪红消肿,抹两次,皮肤比你以前更白更嫩更滑,你不去就是很大损失了。”
邵言言不相信有那么神奇的药,她只相信黎诺羿有把死马说活的本事。
“实话,我这就最好的证据。”黎诺羿捋高袖子,指着手臂上一条浅得几乎不见的细长白印,告诉她那曾是一条深可见骨的刀伤,就是抹的他的独门药膏恢复到这种程度。
“你就吹吧!”邵言言仍是不相信,“你怎么不说你一身娇肤就是抹的那些呢?你不入广告界真是一大损失啊!”
“言言,你的记性真好,还记得我一身的皮肤很怎样的。想不想……”后面的话在邵言言的怒瞪下顿住了,立将话题转回去,“那药真的很有效,你试试就知道了。”
为了她好,还要好说歹说的求她,这是个什么理儿?
可黎诺羿就是乐在其中,还牵她的手摇晃着撒起娇来,“言言,你去嘛,去嘛,就试一次嘛!”
嗲声嗲气的语调听得邵言言鸡皮疙瘩掉了满地。“你真对得起妖孽这个词。”
为了听觉神经不再受折磨,也想见识一下被他吹捧的神药,最重的原因还是她怕回去会吓着童桐,去医院,这点儿小伤会丢大面子。
“我去我去,反正我伤好前不想见人。”
黎诺羿又不是第一次不被她当人,习以为常的笑笑,拥看她下了电梯,穿过大堂,再从他的专属直达电梯到了顶层邵言言定义的变态房间。
电梯停止门尚未打开,邵言言身体有短暂的僵硬,旋即微微颤抖,靠到电梯内壁,下意识的闭上了眼。
这里有她的噩梦,她一直在努力的忘记,而今又要亲临,她害怕。
“黎总,我还是不进去了。”
从这个严肃且生疏的称呼上,黎诺羿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他要用事实转变让她自以为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