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回春医馆,水流觞便迫不及待地开口询问身后的翠竹,“翠竹,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
水流觞一副带点严肃的语气,着实让翠竹心里微微一震。美目流转间,瞬息又恢复原状,恭敬道,“小姐请问。”
水流觞顿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你方才进去帮忙那会,可曾看见先生治病的手法有什么特别之处?或者说,与墨大夫的手法是否有相似之处?”
翠竹愕然,但很快反应过来水流觞说的先生是何人。虽然很疑惑水流觞的喊法,但是她也没有言明。细想了一会,她才开口,“大夫的手法倒是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不过经过小姐这么一说,我倒也觉得大夫与墨大夫的一些手法上有些相似。”
听到这儿,水流觞已了然于心,不禁一阵冷笑。果然如同她所想的一样,这个先生与墨大夫是相识的。或者可以说,这两个人的关系还不错。
墨大夫的那句无关紧要的话与九歌特别交待话联系起来,,就是最好的证据。经过再三的思考,心中已有了对策。
“我们去藏诗楼。”
水流觞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到访回春医馆。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她想找的墨如画。只见墨如画纵身一跃,轻巧如燕缓缓落地,一袭白衣随风拂起,玉冠上的发带亦是飘飘然,俊美的他潇洒自若缥缈若仙。
就在这时,雕花窗内突然间闪出一道亮亮的白光,白光的速度十分快,直直便往墨如画打去。墨如画一落入院子时,就灵敏地一直警惕着周围的情况,丝毫没有一丝放松。随着白光的逼近在风中形成的微弱的呼声,墨如画一下子察觉出有危险正向他靠近,双耳微微触动,灵敏地一个后翻身,迅速敏捷地躲过了这道危险的白光。
只见那道白光狠狠地打中了院子中的一根木桩子,那根结实的木桩子上,直直插着三根又长又细的银针,银针陷入木桩有三分深度,可见发针者的内力是多么深厚。
看着那三根插在木柱上的银针,墨如画十分平静。然而转过身往屋内走去时,却是故做委屈,可怜道,“师兄,下手不用这么狠吧?”
这时候,清风从屋内走了出来,笑着打趣道,“我还以为是哪个小毛贼这样胆大包天直闯进来,没想到原来是墨师叔大驾光临,真是失敬啊。”
墨如画依旧温愠的面色,一派温和,倒是对这样的场景习以为常。对于清风的揶揄,他不怒反笑,桃花眸眯成一条狭小的缝儿,透着丝丝危险:“清风,看你这样高兴,莫不是也想试试呢?”
“师叔,您一向大人不计小人过,我知道您舍不得的。”清风并没有丝毫退缩,继续笑嘻嘻道。
“你小子…….”墨如画伸出手作势要打清风,脸上却是笑意十足,压根就没有发怒的征兆。而清风似乎知道了墨如画会有这样的反应,他早早的侧身躲过了,还对着墨如画做了一个淘气的鬼脸。
正当墨如画的好脾气就要发作时,九歌的声音却在这个时候传来,“有事就进来说吧。”简短的一句话,让墨如画瞬间恢复平静。他甩了甩衣袖,径直走了进去。
九歌还是坐在窗前静看着那株海棠,就连墨如画来到他身后站着也不为所动,依旧没有回头,若无其事继续赏着窗外的景色。
然而,墨如画却是耐不住这样的沉寂,他走到旁边的太师椅舒服的躺下,边摇晃着边开口,“师兄啊,你整天盯着盆破花看不烦嘛?说真的啊师兄,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不该喜欢这样俗气的花,说真的,太不像你了。外面的世界多精彩啊,你何不……”
不等墨如画说完,九歌便打断了他,“事情进行的怎样了?”
墨如画先是一怔,反应过来之后,委屈道,“师兄你好无情哟,都不关心我,也不问问我有没有受伤,刚才要不是我躲得快,早就见阎王了,这一次差点要了我的命呢,你也不知道安慰我。”
“死不了。”九歌依旧谈淡淡说道,仿佛置身事外般不为所动。
墨如画如坐针毡般跳了起来,一阵抓狂,气急败坏道,“师兄,我好歹也是你师弟啊,你就忍心?”
“说。”九歌不带情绪的丢下这句话。
墨如画很适当的闭上了恬躁的嘴,他心里很清楚,这是九歌不耐烦的前兆。墨如画心里暗偷笑,其实他还是赢了,他师兄可以忍耐一切唠叨,包括他们的师傅的唠叨,但是却拿他这个师弟没办法。
墨如画恢复了正经的模样,不再是嬉笑的样子,他俊美的脸在阳光的照耀下更添几分柔和,“查到了,不过有点麻烦。”
“嗯?”
墨如画对九歌翻了一个白眼,面上却是一派严肃:“那件东西的做工十分精美细致,美轮美奂。我们之前以为是官家的,于是我去了各达官贵胄家查了一番,发现没有丝毫线索。据我推测,如果不是官家所拥有,那这世上就只有一个地方能有如此的手笔,我想,应该就是那个地方。”
墨如画说完后,视线便一直注视着正东方方向。白皙的俊脸越发清冷,朱红的唇畔漾着让人心惊胆战的冷笑。
九歌波澜不惊的眼眸,掠过一道复杂的亮光,很快的又隐去了。他微侧着头,淡淡道,“她方才来过,你若想见她,现在去追还来得及。”
墨如画一直思考着九歌所说的那个人,好一会才想起是何人。当他明白过来后,急得直往外冲,抓狂撂下一句,“师兄,你怎么不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