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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空气非空,心伤成殇。

直到胸腔中再也不剩什么,才能体会空气的压力如此巨大。楚姜窈直觉肺叶一片一片渐被压破,心房一寸一寸渐被碾碎,完全没有了气息,她终于淡了痛,空了心。

她慢慢从身体中解脱,一丝一缕往地狱沉去。

地狱……她知道自己会被投入第十八层无间阿鼻。她曾有父母,有国家,但父母家国都容不下她的背叛;她鲜有朋友,更无爱人,想来没有人,甚至没有鬼,能托救她一下。

在漆黑的隧道中往下坠去,眼睛只是摆设,因为什么也看不见,她便双眼轻阖,亦不挣扎。这隧道那样长,她像一片枯叶,无风轻摇,不知何时才能到底。原来无间,真的在地下那么深的地方。

“砰”的一计重重落下,她背部猛地砸上硬物,震得她浑身似被撕裂。好在她现在已经不怕痛了,她心中苦笑,自己已经跌到最底层了么?

似乎是的。周围好像有光亮,她缓缓睁开眼,这里就是地狱了吗,她看不太清楚,好像有红色的墙,黑衣的鬼吏,远处,有金属在地火中烧到沸腾的霹雳声。

众鬼吏似乎料见她会在此刻落下,慢慢向她走来。当中那名,身量最高,气场沉郁且慑人,他盯着她看。

他是阎殿之王吗,她微微眨了眨眼,努力让视线清晰一点。

那如云轮廓渐渐有了线条,她看见他的脸,突然又惊又喜,是她幻视了吗,他长得,真的很像从舟,那琦玉般的面庞,赭石般的瞳眸,美得让人忘记惧怕。竟然,在地狱中也有如此美好的事?

早知如此,她这些年来又何必苦忍“命追”剧毒,又何必担惊受怕地受主人摆布,她早该自裁了断,逃入无间,若日日都能见到他,转不转世并无所谓。

她只剩一个虚空的躯壳,但她竟然还可以笑,她难以自控地,为这绝后风生而绽出一抹痴笑。

但她的笑显然激怒那位王,他双眼如炬火灼烧,怒喊一声,“你莫以为我真的不会杀你!”

他短短一句,她怅怅一惊,为什么连他都这么恨她呢?难道她不论在人间,还是地下,都这么惹人厌恶么。

“杀我?”她眼中满是疑惑不安,怯怯地说,“我……不是已经死了么?”

她心中有种不详的预感,惊惶中,向四周打量去,左边是绞架,右边是火凳,这景象曾经见过,难道,她还在骞岭的地牢中?

越想要逃避,却越被囚在掌心。一个黑面虬髯的粗汉向她走来,那分明是她最惧怕的樊大头。她霎时失去最后一点希望。

楚姜窈忍不住,眼泪哗哗落下,沉入她的两鬓发丝,她失控哭道,“明明已经死了,明明那么痛……为什么还是活着!”

轮回不成,只剩辗转。她晕晕沉沉地被拖去一间囚房。恍惚听见虞从舟说,他给她最后一次机会。但若明日辰时之前,她还是不供出同伙,聚点,暗语……就要被压至校场,在三军之前当众杖毙

骞岭城外,白云道边。虞从舟立于马上,行至残崖。

他垂眼西方,见碎云沉入山谷之中,被强迫着梏刻出山脊的棱线。

此处雁雀绝踪,声渺息凝,连云也不自由。

远处,两人两骑似乎等他很久。是晁也和沈闻。他不回头,他们不敢上前。

一阵风飒飒从谷底吹来,微卷的发缕在他鬓额边翻旋。衣袂,披风猎猎飞扬,在身后飘荡。他听见一人催马近前,在他身后停住。

“公子……”是沈闻的声音。他迟疑断句,半晌方言:

“在下原以为,公子对楚二小姐……动了情。”

动了情……他恍然戚笑,迎着夕阳,笑尽谷间微凉。

他和她之间,是谎言丛生,还是狭路相逢?从前不察,如今方知。这究竟算是动了情,还是生了恨?

他哂笑道,“是,我是对她动了情。我或许中过她的蛊,喝过她的毒……”痛感在心底漫涌,他苦苦地摇了摇头,“可惜动了心才知道,她的好,她的笑,全都是假的……她一直都在欺骗我,利用我!”

“公子……公子有没有想过,网开一面?”

虞从舟故作狠厉,似乎亦在逼迫自己,“就是因为我对她动了情,我才更不能留她。”

“这又是何苦?”

“我绝不能留一个,能够操纵我心境和决策的敌人活在这世上。”

沈闻沉默了。他早就明白,纵然是秦云赵风,若天际相逢,也会叆锁叇封,何况是人。

他握起马缰,向虞从舟又行近几步,望着夕阳云海说,“但假若,她……真的只是个单纯的女子呢?”

“若她真能单纯地生活在我身边,我自是……”虞从舟心底的渴望,呼之欲出,涌到嘴边,反令他紧锁眼帘,“我赌不起……她若有异心,我留她在身侧,岂不是拿万千将士的性命做赌注,甚至,会累及王的一国兴亡”

地牢之底。

想到活活被杖毙之痛,楚姜窈心里极度恐惧,只盼有谁能给她饮一杯鸩酒,让她烟消云散,再无痛苦。她想到平日存毒药的小瓶子,但那藏在衣襟深处,此时她双手被反剪,绝不可能取到。幸好她曾将其中一颗自我了断的小毒丸“血红缚”缝在衣裙裙褶里。只是听说,这毒服后要过六个时辰才能发作。此时她隐隐听见军营中传过戌时鼓声,距离明日辰时,应该正好还有六个时辰。

她立刻挪了挪身体,努力想要摸到衣服右边的小布缝,取出那颗“血红缚”。

无奈两手被链锁拴在背后,她用尽气力挪着右手,尽量去身侧摸索。但越使劲,就越撕扯着左臂,尤其是牵动箭伤的地方,痛得她满身冷汗,喉间哑嘶。

摸过层叠布缝,好不容易探到了那毒药,她咬着牙忍住痛,小心翼翼地将小毒丸抠出。但毒丸在被锁住的手上,如何才能放进嘴里……

她不得不把那“血红缚”轻轻置于地上,地面不平,小毒丸呜喇喇滚远。她朝着那方向,一寸一寸匍匐着蹭过去。寻到毒药后,她低下头,嘴唇凑在地上,双唇轻抿,喰进那颗小毒丸。

当嘴唇触及冰凉的石板地面时,她脑海中一下子又蹦出小时候在街上乞讨,被逼趴在地上吃食的日子。她自嘲地苦笑一下,本以为那样的日子早已过去了不会再来,没想到今日境界更加不堪

“悲伤有雾,心窒无风……”

虞从舟心中盘旋着这一句话。是她曾经唱过的么?那时似乎是在秦国山岭,渭水水畔。

此时已经三更天,他站在夜幕下,只觉自己浑浑噩噩,脑中空无一物。

他信步走去,夜风凌厉,果然只在耳边,进不到心里。

走到地牢口,狱卒给他开了门,门里门外,都是黑暗世界。

他曾在这样的黑暗中,每夜拢她而睡,只是她的梦里并不知道,那时的温暖臂弯,并不是她的淮哥哥。而他也不知道,那时的暗喜欣悦,为何如此短暂。

狱卒递给他一个火把,他隐约看见她躺在左边的一格囚室里。他心中如插刺梗,不揉生疼,揉过却愈深。

她昏迷着,嘴唇干裂,眼眶深陷,睫毛微微颤抖,眉间时紧时缓。火把的光亮似乎刺激到她,她愈发向墙角蜷缩了几分。她颚下一道深深的淤紫勒痕怵目惊心,她的肩背,因鞭伤竹刺而高高肿起,破碎的衣裳遮挡不住。

他的手紧紧握上木栅,捏的骨节骷骷作响。为何自己竟逼她至此?即使她不是江妍的妹妹,即使她不是赵人,即使她是魑是间,自己也应该为她寻一条转圜之路。

她胸口忽然剧烈起伏,身上的镣铐随之铿铿作响,眼角眉梢难掩悲伤,旋而不停悸喊,

“不能睡!醒醒……淮哥哥,你要撑住,你一定要撑住……”

虞从舟手中火把微抖,她在最后的梦里,仍旧担心淮,担心范雎,担心他的哥哥?

她侧匐在地上,全身挣扎着,眼角渗出大滴大滴的泪水,口中哀道,“求求你们救救他,求求你们……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做什么都可以……他早知她心有眷恋,却没有想到,在她心中,哥哥的安危已比她自己的性命更重要。

虞从舟越来越不能理解,人间阡陌究竟是如何网尽尘缘?最初,他因为她的姐姐遇见了她,后来,又因为她寻到了自己的哥哥。但如今,哥哥不肯与他相认,而她,宁愿与他站成生死两界……

几番挣扎,几回求喊,她似乎渐渐没了气力,萎在地上一动不动。

火把上的脂油倏忽燃尽,一缕灰烟在从舟眼前缭绕了几圈,随火光一同隐去,整个牢房陷入纯净的黑色。他在这个失去维度的空间,听见她轻声吐出一句,

“淮哥哥,快走……我没事……”

从舟喉咙酸梗,似有一丝冰冷沿着脸庞滑落。时至今日,她还可以对范雎说,她没事……她满身是伤,刚从绞架上被卸下,仍在鬼门关受羁缚,即使这般,她还强撑着要对范雎说,她没事……

是不是,自己永远也走不进她梦里,看不到她梦里最初的那一桢?

楚姜窈慢慢清醒时,牢狱里依旧暗黑一片,她不知道自己还剩几个时辰。

她呼吸难畅,是因为喉间的血已凝成血块,想咽咽不下去,反而呛得她猛咳不止。一咳一震,她立觉浑身炙痛,仿佛荆棘绕骨,又似荼毒螫肤,每一寸都是煎熬。

她艰难地喘着气。忽然狱门“喀”一声推开,地面上的光亮刺进地牢,耀得她睁不开眼。

原来已经天亮了,马上就要到辰时了吗……她忽然觉得身体苦冷,忍不住,一丝一丝恐惧还是漫过心底。

不知道“血红缚”之毒能不能赶在杖刑之前发作……她就剩这点奢望。虽然已经想好了,熬过这一回,就不会再难受了,但此时此刻,她内心还是极度惧怕杖毙之痛,全身浅浅深深地伤口都开始作痛,吞蚀她的勇气。

来人是谁?是来提她去校场的吗?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但肌骨无力,手脚被锁,挣扎也只是徒劳。

那人打开她的牢门,走过几步,把她扶起来,让她可以靠在木栏上。

她抬起头,发觉原来是沈闻。沈闻看了她两眼,目光又移向别处,不愿再直视她。楚姜窈暗想,自己现下的模样一定很狼狈吓人。

二人半晌没有言语。楚姜窈不明白他既然是来提囚犯,为何只是立在牢门边。

“你……”沈闻忽然开口了,“你真的是秦国暗人?”

她闻言惊讶,这军营当中,杜宾怀疑她,樊大头厌恨她,连从舟也不相信她,难道,只有沈闻,还对她存了一点怜悯?

她仰头看着他,悒悒冉起一丝感激之情,无语言表。却在这当口,她看见他左手三指在腰间隐约做了一个手势,那分明是秦国暗人之间互通身份的手势,难道沈闻……原来沈闻……他居然,也是秦国暗人?!

她心头大怔,思路却明晰起来。狭荣道的行军路线,应是沈闻传回秦国的。沈闻在赵军中潜伏已久,位至大将,必定曾忍常人所不能忍,深藏常人所不能藏。他所做的,同她父亲一生奋求的如出一辙。

但现下,他为何竟肯在她面前暴露身份,他深藏了这么多年,就不怕功亏一篑?

难道是因为……他想要救她?

沈闻甘冒风险,入狱见她,应该是想确认她的身份。但虞从舟既然要全军都知道她将被当众杖毙,只怕就是想引出其他秦国暗间。若沈闻确定她是秦国暗人,一旦施救,必定是正踏圈套,难逃一死。

楚姜窈渐渐想清楚他们二人的处境,她本就是个犯下叛逆之举的死士,即使逃回秦国,也是要被主人处死的,但若今日在赵国因‘伏间通敌’之名被杖毙,或许还能减少此间其他秦国暗人的嫌疑。自己心魔入窍,已经愧对族人,无颜见泉下父母姐姐,此番更不可再连累沈闻了。

她缓了胸中一口气,轻轻答了声,

“我……不是秦国暗人。只是熬不住刑……不得不认。”

沈闻即刻隐去手势,眉峰略紧,双手背于身后。

世上的事,有太多她看不通透。比如沈闻,他也曾同虞从舟一起出生入死,也曾为了救他身受重伤,但原来他和她一样,都是暗人,都背负着家国之命……他似乎并非隶属王稽的死士。若之前从舟与她持和氏璧由小路绕回赵国的消息也是他泄露的话,他或许听命于公子市?

人间的缘,亦有许多她想不明白。比如那枚匕首玉,那分明是淮哥哥最珍惜的父母遗物,但为何她会在虞从舟手中看见一枚一模一样的?

“所以,你是被冤枉的?”沈闻的声音打断她的杂乱思路。他眼中掺杂一点内疚,一点怜悯。

她捻碎心中最后一点求生的贪念,默默地,点了一下头。

沈闻沉默了,叹了口气,背身说道,“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害你受冤的人,会把命来偿你。”

姜窈闻言怔怔地看着他,不知他何出此语,听来似乎藏着萧索绝望。

沈闻一招手,示意地牢口的两名士兵下来提走囚犯。楚姜窈趁着最后的间隙,急切恳求道,

“沈将军,我怀里有件要紧的东西,能不能请你取了,转交给……”她忽然止住。

沈闻问道,“谁?”

她终是怕连累他,不敢说出他的名字……但也自知没有资格再唤另一人一声‘哥哥’,迟疑未几,方说,

“能否替我转交给……虞将军?”

辰时将近。虞从舟独自立于高岗,夜露染身,湿袖湿袜;血丝布眼,涸思涸念。

他望向校场,楚姜窈已跪在沙台中央,面向场中三军士卒。她微伛着背,目光空洞,面色惨白,原本缚在左臂上的那根止血的布带,松垂在肘节上。她身上衣衫褴褛,血色发黑。腰间凌刑之伤似乎还在渗着血,染出新鲜的红色。

几声鹤鸣划空而过,她随声缓缓仰起头,望向那双闲云野鹤。

它们愈飞愈远,她眸色渐淡,浸润出落寞的眷恋,简单的向往。

那一点自由,那一份依偎,她一生都没有得到过。连幻想,也不敢。

微风拂过,她额上几缕零乱发丝散逸下来,随风撩拨着她苍白的脸,也撩拨着,从舟心中脆弱的海防线。

他看见杜宾走近她,给她最后一次机会,问她是否愿意据实以告。

她垂了眸,眼角似有泪水渗滴,但她终是默默低了头,并无言语。

从舟心中冰透,等过这长长一夜,她还是宁愿选择死。

也罢。这一低头,抹尽爱恨余念;这一垂眸,刻断生死牵连

虞从舟拂袖擎袍,转身远去,身影决绝却又脆弱。

空寂的风在校场肆意吹过。一声‘行刑’令下,楚姜窈身形微颤,不由自主地咬紧唇瓣。

第一杖拦腰砸下,震得她五脏六腑似坠似裂,她随着杖力猛然摔倒,在空中掠过一道弧线。

杖棍一棒一棒接连而下,遽痛刺骨,不给她一丝喘息的机会。她匐在沙土上,左脸抵地,在杖下浑身抽搐战栗,地上石砾尖锐,很快在她脸上,身上挫出道道血痕。

她心中哀忖,那毒药“血红缚”为何还不发作,难道是她算错了时辰?还是从前谎言说多了,连天都要罚她生生痛死。

楚姜窈此时最后悔的,是昨日在狭荣道中,为何没有多挡过去一些……只差五,六寸,那箭便能直接射入她心脏,而不仅仅只是射在手臂上。

如果那时一箭穿心,她是不是就能像姐姐那样,在从舟怀里死去?是不是就能赢得他一点点的怜爱,和一生的怀念?是不是他对她就不会再有怀疑,而只剩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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