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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离开辽都

此时的清谷正在大辽的地牢与凌霄下棋,清谷为了牵制凌霄领兵伐宋,一连多日都吸引凌霄过来与他下棋。

凌霄除了练武之外,最大的爱好就是下棋,常把棋盘当战场,下起棋来相当认真投入,在大辽凌霄已经找不到能与之匹敌的对手,颇有种独孤求败的寂寞。没想到清谷与他第一次下棋,就赢了他,而且赢得非常干脆利落,杀得凌霄没有半点回旋余地。

凌霄终于遇到一个势均力敌、甚至比他还强的对手,哪有不欣喜若狂的,只要一得空,凌霄就会跑来找清谷下棋,如果清谷输了,凌霄就会沾沾自喜地回去,若是清谷赢了,凌霄便会一连好多天都过来找清谷博弈,直到赢一盘为止。

清谷棋艺奇高,如果全神贯注地与凌霄下棋,凌霄可能一盘都赢不了,但是清谷需要经常与郭士鹏和赵海平联络,凌霄在的话十分不便,所以常常故意输给凌霄。自从得知大辽可能再次伐宋后,清谷明里暗里都劝阻过凌霄不要出兵,可是凌霄并没有明确回应他,于是清谷便用下棋来拴住凌霄。

这日清谷与凌霄正下得起劲,突然耶律铁菁跑来说道:“大宋元帝驾崩了!”

清谷骤闻噩耗,顿时气血翻涌,眼前一阵发黑,凌霄见他神色不对,忙握住他的手助他稳定心神。清谷强忍住悲痛,颤声问道:“可知是几时的事?”

耶律铁菁也发现了清谷神情有异,暗自懊悔把消息说得太快了,毕竟清谷是大宋人士,怎么受得了大宋皇帝突然驾崩的事,此刻听清谷急问,只得答道:“就在昨日。”

清谷深吸了口气,勉强说道:“皇上勤政爱民、仁慈宽厚,百姓无不爱戴。请允许我为皇上守丧三日。”

凌霄点点头,和耶律铁菁一起离开了地牢。

清谷待他们远去,才掩面痛哭,轻声呼唤:“父皇!父皇!孩儿不孝!”哭了良久,才慢慢缓过神来,心想无论如何也要尽快回到大宋,去送父皇最后一程。

清谷开始准备越狱,其实他早已研究过地牢的地理位置,正好在塔尔巴哈台山脚下,虽然地牢四周守备森严,但是塔尔巴哈台山脚却几乎无人防守,也是因为塔尔巴哈台山过于险峻,萧太后认为无人可以翻越塔尔巴哈台山来侵袭大辽。清谷算好地理位置后,一早便安排了郭士鹏等人在塔尔巴哈台山脚背面挖一条地道直通地牢居室,地道挖了几个月后,已经基本打通。

清谷为了牵制住凌霄,才没有立即从地道逃走,此时听到元帝驾崩的消息,他再也不能呆在叶密立,于是第二日便通知赵海平自己打算二更时分越狱。

到了二更时分,清谷确定门口的守卫都已入睡,便掀开墙上的画卷,钻入了墙后的地道,然后回身重新贴好画卷,以便凌霄等人来时不会立即发现墙上的地道口。

赵海平和郭士鹏等人已经在地道的另一端守候,见清谷出来了,便立即带着清谷出了大辽京都叶密立,与相候在叶密立城外的武林义士会合,众人骑上快马,迅速离开了大辽。

三日守丧期满后,耶律铁菁和凌霄一起来到地牢看望清谷,却发现地牢中清谷的居室早已空空如也。二人大吃一惊,忙问守卫,守卫说负责送餐食的卫兵并没有报告说清谷不在里面,再去叫那卫兵时,却被告知此人早已不知去向。

凌霄冷哼了一声,已知那个负责送餐食的卫兵必是清谷那边的人,可能早就有宋人偷偷地潜入了叶密立,目的就是为了营救清谷。可是地牢居室的门锁完好无损,清谷又是怎么出的牢笼呢?

凌霄和耶律铁菁在清谷的居室里四处查看了一番,未发现有任何异常,难不成清谷有缩骨功,直接钻出铁窗逃走了?

耶律铁菁对于清谷的离去,既是欣慰又是惆怅,不管怎样,清谷在她的心目中就像雄鹰像飞燕,若一直用黑暗潮湿的地牢关住了这只骄傲的雄鹰美丽的飞燕,耶律铁菁始终于心不忍。

凌霄虽然失望生气,但是也真心为清谷高兴,毕竟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总比被关在敌国的地牢里强,他望着清谷留下的画卷,不禁怀念起两人一起下棋交心的岁月,伸手轻轻地抚摸着墙上那幅清谷亲笔描绘的塔尔巴哈台山图,突然觉得图卷异常柔软,不似贴在坚硬的墙壁上,再伸手用力一指,图卷上立即出现了一个指洞,凌霄忙撕下图卷,一个深不见底的地道惊现面前,原来清谷是从地道逃走了!

萧太后得知清谷跑了,大为震怒,立即命哈扎带人去追,耶律铁菁和凌霄不约而同齐声道“且慢!”萧太后奇怪地看着他俩,耶律铁菁看了凌霄一眼后,对萧太后说道:“他们已经走了二日,未必能追得上。”

凌霄附和道:“公主说的不错。想那清谷为人心思缜密,既然他要逃走,必是预先做好了周密的安排,岂会让我们轻易再抓到。我倒有个提议,不如趁这次大宋皇帝驾崩,我们也偷偷潜入大宋去探查敌情,毕竟现在司马阴震已死,重要的情报还需要我们自己去获取。”

耶律铁菁一听凌霄这个提议,心想自己正好趁机去中原找清谷,于是不待萧太后回答,抢先说道:“表哥这个提议甚好!此时大宋正处在新帝登基、朝纲待整之际,定会对外人疏于防范,我们就化装成商人悄悄地潜入中原,去打探大宋的虚实,也好为下次伐宋做好准备。”

萧太后和凌霄都吃了一惊,齐问道:“怎么,你也要去?”

萧太后脸色一板,沉声道:“你是大辽的公主,怎么可以随便跑去敌国做打探虚实这样危险的事情呢?万一被擒,你可知道后果会有多么严重。”

耶律铁菁哀求道:“太后,正是因为去敌国探虚实危险重重,我才更要身先士卒啊,您常教导我做一名领袖要事必躬亲,鞠躬尽瘁,我怎么能因为事情危险就退缩不去做呢?”

萧太后坚持道:“那不一样啊。总之,我不允许你去大宋冒险。”

耶律铁菁只得暗中向凌霄求援。凌霄明白耶律铁菁之所以提出要亲自去中原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去见清谷,他犹豫了一下,朗声说道:“太后,你就放心让公主去吧。我凌霄保证,定会竭尽全力护得公主周全。”

萧太后见凌霄开口为耶律铁菁说话,开始略有动摇,凌霄的武功和才能她是非常清楚的,有凌霄在耶律铁菁身边,应该不会有多大危险,不过她决定趁这个机会把耶律铁菁和凌霄的婚事先定下来,也好让耶律铁菁对清谷死了心,以免到了中原又生事端。

萧太后便对耶律铁菁说道:“既然你坚持要去,又有凌霄帮你说话,我也无话可说,不过在你去中原前,我有个要求,你做到了,我才允许你去。”

耶律铁菁见萧太后终于肯松口让她去中原,不由得喜上眉梢,忙说道:“是。请太后尽管提出要求,我一定能做到。”

萧太后见她如此兴奋,心中更是担忧,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耶律铁菁答应与凌霄的婚事,于是缓缓说道:“在你出发前,我要你先跟凌霄订婚,待你们回来后,便为你们举行婚礼。”

耶律铁菁没想到萧太后提出的会是这样的要求,心中顿时慌作一团,要先跟凌霄订婚?这可如何是好?

凌霄也一愣,虽然萧太后的要求正是他日夜期盼的,但是耶律铁菁她会肯吗?凌霄忍不住看了一眼耶律铁菁,见她神色慌张,似乎并没有预备好与自己订婚,不由得心下黯然,对萧太后说道:“太后,订婚的事要不等我们回到大辽后再提吧。”

萧太后脸色一沉,对耶律铁菁说道:“订婚的事不容商量,如果你不答应,我便不允许你去中原。”

耶律铁菁咬了咬牙,最终点头道:“我答应跟凌霄订婚。”

凌霄喜出望外地看着耶律铁菁,萧太后也神色一松,温言道:“这才是嘛,好好的一桩姻缘错过了岂不太可惜了。等你与凌霄订婚后,你们未婚夫妻一起去中原也更妥当,免得别人说闲话。”

萧太后当即命人去准备耶律铁菁和凌霄订婚的仪式,耶律铁菁低着头默不作声,凌霄也不去烦她,自回府邸去打点一切。

到了吉时,耶律铁菁和凌霄一起在萧太后和众位皇室成员面前完成了订婚仪式。唯耶律普速没有前来,她听闻凌霄与耶律铁菁终于订婚,气得一直呆在卧房内大发脾气,摔碎了一大堆的珍贵古玩,却也无可奈何。

订婚仪式一完毕,耶律铁菁便催促凌霄动身去中原,凌霄也不耽搁,两人收拾停当,就辞别了萧太后,带着一男一女两名亲随,四人化装成出行做买卖的商人主仆,离开了大辽,奔赴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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