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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南城的果实(1)

原来杨朔妈妈允许他去上绘画暑假兴趣班并不是平白无故的,这只是一种讨好罢了。这天杨朔下了兴趣班回家,才发现家里还多了一个张叔叔。张叔叔看杨朔回来了,赶紧起身连连问好。他讨好地说,哎哟,这就是杨朔吧?小伙子都这么高啦。

杨朔随口答道,我随我爸,我爸就高。说完后,他自己也察觉出了这句话中蕴涵的敌意,他可不是故意的。他看见张叔叔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地杵在原地,只好大度地安慰道,哦,您也挺高的。

张叔叔讪笑着点头,是,是。像鸡啄米一样滑稽可笑。

杨朔妈妈娇嗔地责备杨朔,你这个死孩子,张叔叔是橙市一中的老师,你怎么跟他说话的呢?

这语气温柔得让杨朔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杨朔指了指自己的房间示意说,我去写作业了。然后他就进了卧室关上门。

他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平静得很,这些对他来说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倒是大人们扭扭捏捏的态度使他不舒服。吃过晚饭,张叔叔走了。杨朔妈妈跟杨朔扯东扯西地说了好一阵子话,终于鼓足勇气问他,你觉得张叔叔人还不错吧?

杨朔挥挥手,你自己决定吧,你觉得好就好。

我说你态度能认真点儿吗?杨朔妈妈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她恢复了平日里更年期妇女的形象,提高音量数落杨朔来掩饰自己的尴尬:你爸死后,我一个人带你有多辛苦?现在我好不容易有个觉得还不错的对象,你能不能体谅一下我,认真考虑一下这个问题?平日里什么事都是我关心你,你有关心过我吗,你有替我想过吗……

所以我说你自己决定就好了,不用来问我。杨朔冷静地说。

在给我复述完整个事件后,杨朔低落地说,我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好上的。我想我爸爸了。

此时的我已多少能体会到成人世界的各自心怀鬼胎。我给杨朔出主意:如果你真的不愿意和那个张叔叔一起生活,你就直说不同意吧。你坚持不同意他们再婚,你妈妈也没办法的。

杨朔摇了摇头,何必闹得这么僵呢?有些事不管我同不同意,最后都是一个结果。他顿了顿愣神道,我爸爸去世……还不到两年。我其实有些感觉到,我妈并不是很爱我爸爸。

你爸爸去世的时候,她也很伤心的。我说。

她只是为自己伤心,为自己哭。她觉得自己可怜。

怎么会这样呢?

她有一个抽屉,一直锁着。说是放着一些她出嫁前的玩意儿,连爸爸也没能看过她那个抽屉。爸爸去世后,她就不那么严密地锁着那个抽屉了。我看到过她锁在抽屉里的日记本,里面夹着一张她年轻时和另一个男人拍的合照。那张照片上她笑得很好看,我从来没见她那样笑过。在我们家……她总是又唠叨又爱小题大做。以后我的生活……可能会更不好过一点吧。

关于他妈妈的这件事,我不知该作何评论,只好问,那这回的这个男的,对你不好吗?

是张叔叔,他姓张。杨朔朝我说,也不是对我不好。你知道怎么着吗?那次他来我家玩儿,你猜他送给我个什么?

我疑惑地摇摇头,并且在心中猜想各种比较怪异的礼物。

杨朔哭丧着脸说,他居然送我全套最新版的高中数学习题册!

本该一脸同情,但我忍不住苦笑出来。什么啊,这不跟那些笑话段子里讲的一样了吗?

还真是亏他想得出来。杨朔叹了口气,掰弄着手指关节。

你妈妈已经决定了吗?

杨朔说,如果我一定不同意,大概还有转机吧。但我觉得没有必要,我不想搞哭哭闹闹的那一套。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她去吧。

我们沉默了一会儿。沉默过后是我先开口问道,杨哥,那你们什么时候搬走呢?

杨朔说,就这个周末。

我哦了一声,不再多说什么。杨朔朝我交代说,如果你还能碰见罗雪莹,代我向她问声好。我怕是很少再回南城了。

罗雪莹是一个我们很长时间没有提起过的名字了。我刻意回避提到她,也从没对杨朔讲过她那次给我的纸条。我避重就轻地忽略了罗雪莹的话题,只是问杨朔,你不会再回南城住了吗?

杨朔说,我妈嫁去橙市的话,就相当于是在那边安家了。除了我偶尔过来看看姥姥姥爷,可能真的没什么机会回来了。

我点点头,突然觉得心里有点儿空。罗雪莹不辞而别,现在杨朔也要搬走了。我望着重机厂小区整齐的楼房,感到十分忧愁。忧愁是什么呢?它不是几句话能说清楚的,也不是矫情地仰望一下天空就能装出来的。我发誓那个时候我并没有矫情,但我确实感到了忧愁。就像暴雨将至的夏日傍晚,所有的一切都沉闷而低矮。那一瞬间,我想起罗雪莹说的话。

她说得对。

我们,总是要习惯一个人的。

杨朔看出了我的低落,他给了我一拳说,你发什么愣呢,放心吧,我会经常给你写信打电话的。有机会回来,我也一定找你玩。

我用拳碰了碰他的胸膛,想说点玩笑话,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出。

搬家那天清晨,我帮着杨朔把大包小包的东西朝楼下的卡车上送。搬完后我出了一身的臭汗,便回家冲澡。刚冲完,杨朔就来敲门了。他笑容可掬地站在门外,手背在身后。他说小歪,我送你个礼物留作纪念。嘿嘿,你猜是什么?

我一边用毛巾擦头发一边心不在焉地说,不知道。是什么?

你看。说着,他从身后抽出手,手里握着一张卷起来的素描纸。我赶紧抹干手上的水接过来,拉开系在纸卷上的细绳,将它摊开,看见画面上是我把手插在裤兜里的模样。画上的我穿着大外套,戴一顶鸭舌帽,表情很酷。我觉得事实上我没有这么酷,不过我还是很高兴。画的右下角写着:像个男子汉一样吧。

我感到心中所有的柔软塌陷了,随后那些塌陷的柔软很快重组,成为坚强的一块。这句话杨朔以前也对我说过,现在它写在我的画像旁边。画像上那个我就像个男子汉一样。我知道这是杨朔对我的期许。

杨朔有些不好意思地咧嘴笑着。我在画背面的四个角抹了胶水,把它贴在我书桌前的墙上。我说,杨哥,现在我把你的画贴这儿了,我每天做作业累了的时候,一抬头就能看见。我会记住你对我说的话。不过你可也不要太得意啊!得意的人干不成大事,我还等着你真正功成名就的那一天呢。

他一巴掌削在我脑袋上说,你这个臭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油嘴滑舌的,我怎么不知道?

哪儿能什么都让你知道。我笑着说。插科打诨一番后我正色问道,杨哥,那去了橙市,你怎么安排呢?

转到橙市一中的初中部上初三,然后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会直升进橙市一中读高中。张叔叔当我班主任。杨朔回答说。

他的语气迷茫而缥缈。我从未面对过生活状态的巨变,而对于杨朔,这是自他爸爸去世后的第二次巨变了。他讨厌这种巨变,却也有些麻木,只是随波逐流地被生活推着向前。唯一不会放下的,大概也只有他的画笔。

那应该管得很严吧。我担忧地说。我知道橙市一中,那是省重点,再加上继父当自己的班主任。这种生活想想就可怕。

杨朔愁眉苦脸地点点头:有什么办法呢?去了再说吧,船到桥头自然直。听说张叔叔还有一个女儿,比我大一个月,只是念书早,高我们一届。我还要跟她住在一起。我从来没有跟陌生的女孩住在一起过。

这真是最奇怪的事。两个毫不相干的人,只因为父母重组了家庭,便要开始当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我们不知道未来是什么样子,但很快抛开了这些令人不快的细节,谈论起和画画相关的事。我们洋洋自得地畅想起未来,说了很多大话。

杨朔说,没准儿以后你考去了大城市念大学,北京上海什么的。要是有青年画家作品展,你一定要去看啊!说不定就是我的画展。

他看上去很神气,我顺着他的话往下说,那你一定要送我几十张门票,我把我的同学都带去看。你要是发达了,可别忘记我啊!

他打包票说,没问题。

吃过午饭,杨朔搭上满载的卡车,和他妈妈一起离开了我们的重机厂小区。我看着那辆卡车沿着铁匠街南下,到了路口后就向西驶去。我知道,往西去,过了季河没多远就上大件路了。大件路上总是有无数奔驰的大车,南城人都经由它出城。关于杨朔即将开始的新生活,我了解得并不多。我一直担心地想,他到底会不会给我写信呢?他该不会忘记了吧。重机厂小区里没有杨朔了,闲下来时我不知道该去找谁,只好天昏地暗地看书看电视,或者拿着笔发呆在本子上乱写乱画。这是最最无聊的一个暑假了。

在开学一个月后,我终于收到杨朔的来信。那一天,秋季又一次地降临。生活委员递给我一个白色的信封。我认出了上面歪歪扭扭的字迹,不用看落款我也知道是杨朔写的。我赶紧拆开。

他在信里说,他的新学校每周数理化各九节课,把初三搞得跟高三一样紧张。不过,这个学校很少有王俊杰那样的混蛋,大多数同学都拼了命地做着数理化试卷,以解出各种奇形怪状的题为乐。他们的目标很单纯,就是考上一所好的高中,然后考上一所好的大学。

他还说,他的新家是一间三居室。妈妈和张叔叔一间,那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姐一间,他自己一间。妈妈忙于应付新家庭,维持着自己和蔼可亲的模样,这使得他能有不少时间关在自己的房间里作画。他说,姐姐是个很简单的人,并没有排挤他。

我又想起罗雪莹。在往后的数年里,任何一个女孩都使我想到罗雪莹。我想,我们经历了罗雪莹那样神秘而复杂的女孩,所以其他女孩对我们来说都是简单的。我再也没有遇见一个像罗雪莹那样的女孩,她像雪一样冰洁,又像烈火一样炽烈。她决绝而坚定,焚毁着一切。当然,彻底了解她,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了。

看着信,我脑海中就浮现出杨朔的境地:十五岁的杨朔挎一个斜肩书包走进陌生的教室,找到一个角落的座位坐下,这个过程对他来说就像泅渡一条幽暗的河。他偷偷打量他的新同学,大家彼此交换姓名,每个人都像是善意的谎言。他孤独地坐在座位上,盼望每天放学的时光赶紧到来。没事儿的时候,他就握一支铅笔埋头画素描,铅笔的碎屑涌向他,令他感到幸福。

周日我陪我妈去织女街买毛线。我妈说这几年气候越来越不好了,夏天越来越热,冬天越来越冷。她说冬天就要来了,她要买几斤羊毛线给我和我爸织毛衣。她吹嘘说,人工织出来的厚毛衣,比棉袄还暖和。

到了毛线店,我顿时被五颜六色的线团晃花了眼,就示意我妈自己在门口等她。我站在这里打量着织女街的街道,远远看见一个女孩子飘向这边。

那个女孩子穿着牛仔裤和宽大的白色衬衣。她的脸像一片雪一样苍白。她离我越来越近,我看清了她的五官。她眼神空洞,神情漠然。她直直地看着前方,我甚至怀疑她到底有没有在看路。她像是失魂一般飘摇地步行着。

她没有看见我。但我的心脏已经停跳了。

我有大半年没有再见过她。我刻意不去想起她。但我一刻也不曾忘记她。

她的名字在我脑海里嗡嗡地盘旋。

罗,雪,莹。罗雪莹。罗雪莹!

我上前招呼也不是,假装没看到她躲开也不是。何况我身上所有的力气都流失了。我只能像一尊雕塑一样呆在原地,看着她渐渐走过我身边。她的眼神直直地看向前方,一点也没有看到我。

但她还是看到了我。她走出去好几米远,像突然找回了魂魄一般身子震颤了一下。然后她回过头若有所思地打量了我一会儿。她转身走回来,走到我面前站住。她轻轻地叫我的名字。她说,蒋树遥。

我挤出一个又像哭又像悲伤的微笑。

我们就这样站着呆了一会儿,她看着我,她的眼神像水一样流淌在我身上,最后又凝结成冰,将我整个人冻结了。她看完了我,然后说,你看到那张纸条了吗?

我记得那张纸条。虽然我为那张纸条魂不守舍了很长一段时间,但我觉得,那已经是一件不重要的事了。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问我那张纸条。我结巴道,我看到了……但我跟你说过,那天……我忘记去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忘记了。

她明显愣了一愣。很多年以后,我才知道她此时为什么会愣一愣。但这个时候我还并不知道。我看见她眉头微微蹙起,疑惑地看着我。半晌,她露出一个凄楚的笑容。她说,哦,是吗?你忘记了……对,你那天忘记了。

我的心里怨愤起来。明明是她不辞而别,是她选择跟王俊杰在一起。但她却抓住我的一点小错误不放,还问我那张无关紧要的纸条。想到这些,我的声音开始不受控制,问出了那个令我后悔的问题。我问她,你转学,真的是因为你怀孕了吗?

天知道我为什么要问出这个问题。刚问出口我就后悔了,但是覆水难收。罗雪莹看了我一会儿,她说,已经打掉了。

那就是怀过了。之前的后悔转化为一股更为怨愤的冲动,我开始不加修饰地质问她,你为什么这么不自爱?你为什么要跟王俊杰好?你怀的孩子,是王俊杰的吗?

她说,是的。但是,你根本不懂。

我当然不懂。我怎么可能懂呢?我无言以对,看着这个永远复杂的罗雪莹,只能沉默,再沉默。

然后她说,算了。她自嘲地笑了几声,说,算了。

我看到她悲伤到了极点,我希望她放声大哭,希望她生气,希望她骂我多管闲事跟我争吵。但她从来不会像我想象的那样行动。她只是说,既然是这样,那就算了吧。我先走了,再见。

我想叫她别走。我仍旧想问问她,她和王俊杰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搬到了哪儿,我还可以怎样联系到她。但我发不出声,只能看着她落寞的背影继续飘摇着离去。我心里有种强烈的预感,这一次,她是真的要融化了,再也找不到了。

她就这样走了。很多年以后,我终于明白了她为什么会这样悲伤。但事情往往是这样,如果当时没有明白,那后来再明白也没有用。一旦错过,永不重来。

回到家,我翻箱倒柜地从抽屉中翻出了罗雪莹很早之前送给我的那个笔记本。那些蓝色的字迹看起来已经变淡了。我突然对那些表意不明的句子感到厌恶,希望自己能忘记关于这个本子的一切。

我感到一种恨。不管有什么理由,我都不会原谅她的选择。事实就是事实,她和王俊杰谈恋爱还怀了他的孩子。带着恨,我点燃了这个本子,那些蓝色中性笔写的诗,在火中化为灰。

很多年后我为此捶胸顿足。那些诗是罗雪莹的少女时代。我把它们统统烧了,就像让十四岁的罗雪莹消失了。此后我再想怀念,却无可凭吊。

后来跟杨朔的通信中,我没有告诉他我再次遇到罗雪莹这件事。我们只是谈论别的。杨朔说,橙市一中是全省招生的,只要参加他们的自主考试,测验语数外三科,成绩靠前就可以上。他鼓动我去参加橙市一中的统考,他说只要我考上那里,高中我们就又可以在一起了。他说张叔叔是数学组的出题人,到时他打听一下参考书目是什么,然后寄给我,只要数学弄好了,我的语文和英语都没有问题。

老实说,之前的十几年,我从来没想过走出南城这件事。我也从来没想过改变自己的生活状态,去一个陌生的地方继续生活这种事。我一直以为人在一个地方出生,就会在这个地方成长、变老,直至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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