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庆到兵营再次见到东方玉,将王娟的事说了一遍,东方玉一口应承下来,答应把王娟他们娘俩安排在平原城,由东方家照顾。
旦庆大喜,将东方玉带到平原客栈,旦庆大声叫晓绾把王娟带出来。
东方玉和旦庆在客栈坐在大厅之中等三人出来,旦庆问东方玉:“东方兄,你听过坚镡这个人吗?”
东方玉想了一下,皱眉说:“应该没有听过,没有印象。”
旦庆说:“你知道崔德这个人吗?”
东方玉点头道:“这个人外号‘催命鬼’,在清河是有名的恶霸,崔家与我们东方家齐名。其家族出过不少名人,最近一位是新莽时期的大尹崔篆,见牢中人满为患,忍不住流泪叹息,于是一个人将两千人多人的罪责揽下来,为百姓平反,深受百姓爱戴。崔德就是他们崔家家主之谪孙,却没有一点族叔崔篆悲天闵人之风,依仗家族的势力,收罗了一群地痞,到处寻衅滋事,已然被人列为清河一害。如若不是怕引起家族的冲突,我定要出手除去此人。”
旦庆低声说:“这个人你不用苦恼,昨天我已经将他武功废了,十年八年休想站起来。”
东方玉脸露喜色说:“真有此事?”
旦庆点头道:“这事怎能随便揽在身上,不过我说的不是他,就是刚才说的坚镡这个人,他是崔德的武师,武功却很高。我听说他和刘秀关系密切,像是为刘秀做事。”
东方玉沉吟道:“你说这句话很耐人寻味,你是不是认为坚镡是刘秀故意安插到崔德那里的?”
旦庆点点头说:“我怀疑是这样的。”
东方玉问:“为何这样推测?”
旦庆正欲回答东方玉,这时见晓绾带王娟他们出来。
王娟换了一身长袖紫花袍,虽然冬天穿了棉衣,可是凹凸有致的身材还是掩饰不住的显示出来,头上梳了一个高髻,显得脸瘦长精致,竟然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美女。之前王娟穿着一身农妇的衣装,脸上也是灰尘满布,头发散乱,现在梳洗一新,旦庆才发现,王娟竟然不输于姬凤,二十五六的年纪,更加让人觉得韵味十足。
东方玉和旦庆两人都一下子看傻了,晓绾呵呵笑道:“两个坏蛋,看见美女都不收敛一下的吗?”
东方玉和旦庆两人都尴尬的起身说道:“请坐。”
晓绾也换了一身女装,风姿绰约,别有一番风情。
晓绾将王娟可爱的儿子拉到桌旁坐下,谢进也被打扮一新,乖巧的和旦庆和东方玉打招呼。
王娟早已听晓绾说过东方玉,知道他是安排后续生活的人,盈盈一礼,说:“以后麻烦东方将军了。”
东方玉摆手道:“举手之劳,无须客套,旦庆吩咐的小弟定然办妥。”
旦庆对王娟说:“娟姐,东方兄会安排你们在平原东方家,你看如何?”
王娟说:“东方将军,我们娘俩想独自居住,不想太过劳烦将军了。”
东方玉心想王娟定是要强之人,不想就这样平白接受别人的施舍。点头道:“那我就为娟姐在平原找一处僻静之所,平时让家丁照应一下。”
王娟大喜,又是一礼,谢过东方玉。
东方玉早已遣人将他在东方家的心腹叫来,吩咐去安排之后。旦庆也向东方玉道谢,东方玉摆手谦虚了几句。
他们几人如果不是东方玉是本地名人,光王娟和晓绾两名美女,就能引起轰动,何况还有一个玉娃娃一般的谢进。
东方玉让客栈上了一些酒菜,招呼四人一起边吃边聊。
不久心腹回来说,在东方府周边不远的地方找到一个小院子,正合适他们两人居住,东方玉点头,又吩咐从府中遣了一个婢子去服侍两人。
安排妥当,旦庆和晓绾一同去看过之后,嘱咐谢进好好读书练武,两人才回到客栈。
回来之后,旦庆才知道,原来晓绾见他们两人衣装破烂,就在平原为他们各治了一套衣服,王娟也早知道了晓绾是个女儿身,也软磨硬缠要她也换了女装。
晓绾问旦庆:“蛋清,你看是我好看些,还是娟姐漂亮?”
旦庆脱口而出:“都漂亮!”
晓绾哼了一声,说:“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人。”
旦庆大呼冤枉,喊道:“我发誓就事论事而已。”
晓绾白了他一眼,说:“以后我就穿女装,不改男装了。”
旦庆手一摊,说:“随你吧!”
两人在平原休息了一夜,第二日,一路快骑,一天时间跑了五百里,到了邯郸城外。
邯郸是原赵国的政治中心,经过赵国二百年的建设,城墙异常坚固,城西有一条要道可以穿越太行山,这条道是中原除了潼关之外,唯一可达长安的要道,道路险峻,极难行军,不过要将这条道守住也千难万难,只能在上党和晋阳布署重兵,扼住咽喉。上党虽有壶关却无险可守,易被攻破。
刘秀当初被更始派到河北来收伏铜马军,刘秀让人先把上党和晋阳收伏到了麾下,这也使得刘秀能够第一时间在听到赤眉进攻关中时,可以让人迅速的从晋阳出兵,将函谷关给占领了。
旦庆和晓绾两人缴税入城,邯郸在刘秀的治理下,一点也不像是经过多次战乱的城市,街上人来人往,不断有乡农带着农货到城里换取生活必需品。
两人骑着马在街上行走,一个美若天仙,一个玉树临风,好一对金童玉女,引来一片艳羡的目光。街上不时有军队巡逻,却克守职责,对街上的百姓秋毫无犯,街上的百姓也一点不怕这些军队。即使见到有队伍过来,也不用刻意避让。
旦庆和晓绾找了一个客栈,让小二将马牵到后面马棚,两人安排妥当才到大厅来吃饭。大厅中有不少人在边吃边聊,见他们两个人过来,也不以为意,继续高谈阔论。
旦庆和晓绾点了些酒菜,等菜上桌的当儿,晓绾说:“我看刘秀确实是争夺天下的大豪杰,你看他才将邯郸收伏不久,就把这里治理得井井有条,百姓也没有受到多少影响。”
旦庆点头道:“这和赤眉和铜马治下有天壤之别。”
厅内已有好几桌的客人,大家都在边吃边谈现在的局势,传播着自己听来的消息。
这时有个大嗓门的人说道:“听说邓禹将军和寇恂前后夹击,取下了箕关,不日将要击败河东郡了。”
另有一人说道:“萧王真是雄才大略,听说河北很多义士又来投了。”
大嗓门又说:“听说赤眉的两路大军分别抵达了宛城和陆浑关,正在日夜攻城和破关。”
同桌有人问:“武兄,据你所知,赤眉能否攻入关中?”
武姓大嗓门汉子说:“不好说,如果是萧王,那大家不用猜,必定可以攻入关中,但是赤眉军的话,胜负可能五五之数吧!”
同桌又问:“但是赤眉从齐地绕洛阳而过,打到宛城也才花了两个多月而已,如此势如破竹之势,只怕打到关中也不是易事,为何才五五之数?”
武姓汉子说:“李兄,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刚从洛阳回来,听人说,赤眉军之前从齐地兵分两路直取豫州。这一带地势平坦,利攻不利守,而绿林军也没有抵抗之意,现在退回到宛城,如果再退一步就是武关了,就是利守不利攻了。如果赤眉不能一鼓作气将敌一直击退到武关之后的话,一旦被绿林军守住武关,只消拖住赤眉几个月,赤眉军就会后继乏力,不攻自乱了。”
其他桌有人不同意说道:“武兄,我听说赤眉已经攻下陆浑关了,正准备杀入弦农呢!”
武姓汉子摇头道:“我看是谣言吧!我刚从洛阳过来,还没有听到陆浑关已被攻破的消息。”
那人说:“我听说徐宣手下有一员猛将,绰号斧鼠王的盖延,力不可挡。”
旦庆听到赤眉的消息早已竖起耳朵听着,现在突然听到盖延,更加集中精力。
武姓汉子说:“我早前就听过此人,据说三个多月之前在姚家举行的比擂中,打遍群雄无敌手,确实勇猛过人,确实在徐宣的军中。”
其他在场的人听到他们几个人议论,都露出关注的神情。
那人点头道:“听说此人在陆浑关斩杀了数员绿林大将,一时赤眉军威大振,不日就将破关了。”
武姓汉子说:“你可能听到传言有些出入,我听到的说法是,盖延数次攻上了陆浑关,都被人击退,最后还受了些小伤,现在要休息一阵才能再次上场了。”
那人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说:“怪不得还没有攻破呢!原来他受伤了。”
旦庆心中奇怪,以盖延的武功,怎会在这样的战斗中受伤,难道他有这么卖命。
武姓汉子又接着说:“刚才说到为何只有五五之数,我听说赤眉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人人思归,无心打战。徐宣和樊崇等人也很烦恼。”
旦庆小声对晓绾说:“怪不得刘秀不担心赤眉攻入长安。”
晓绾点头道:“嗯!赤眉军如果失了锐气,还真有可能吃了败战。”
旦庆说:“不好!那盆子不是危险了?”
晓绾说:“我不这么认为,说不定还得让盆子出来提振士气呢!”
旦庆若有所思:“你说的也不无道理,我们再听听。”
后面这些人又议论说公孙述前不久在蜀自立为王,定都在CD。而隗崔、隗义密谋判乱,回到天水时,右将军隗嚣害怕受到牵连而告发他们,更始诛杀了他们,封隗嚣为御史大夫。
旦庆和晓绾再没有听到其他有用的传闻,两吃过东西结账后回房去休息。
这两日一直在马上,两人都没有好好修炼,趁这个机会,两人一同在房中取出玉精锻炼神识。青龙在玉精内不断游弋,玉精空间在青龙的游动下,也缓缓的在扩充,而青龙在玉精空间的滋养下,以肉眼无法识别的速度渐渐变大,两万年来,青龙由最先的一条青蛇大小,长成一条巨龙。这也是青龙发现这个空间之后,为什么还留有一点神识在这里的缘故。
旦庆和晓绾借助法阵,不断吸收天地之精华,补充慢慢转化神识的真气。之前旦庆和晓绾都不清楚神识为何会由法阵加速增强,那天听风伯说过道的境界之后,两人不断探讨,几经试验,终于弄清楚,什么叫炼精化炁,什么叫炼炁化神。现在他们在法阵中,先把炼化来的精气,用青龙的法门再次和自身的真气一起杂合,交织缠绕之后,像炼药一般,将精气中的精华抽丝剥茧,慢慢抽取出来。
半夜,法阵中旦庆忽然睁开眼,说:“绾儿。”
晓绾也惊醒过来,她感应道有人从四周屋顶上摸过来。旦庆和晓绾两人从玉精退出来,旦庆用神识对晓绾说:“我查探到有十四个人,像是朝客栈来。”
晓绾说:“先别动声色,我们到梁上去,看看这些人想干什么。”
旦庆和晓绾无声无息的趴在房梁上,两人趴好,神识逸出,将来人的动向查探得一清二楚。
这些人蹑手蹑脚,在瓦顶悄无声息,要不是旦庆两人根本不是听风声来感知,被人摸到近前都不知道。
旦庆对晓绾说:“奇怪,如此高强的盗贼实在少见。”
晓绾也奇怪,身手这么好的人,不可能来他们客栈打家劫舍,难道他们有其他目的?而且一来就有十四人之多。
这十四人从四面八方围到客栈周边屋顶之上,旦庆神识看到他们都是黑衣蒙面人,其中一人对着客栈虚点几下,意思让大家集中对付其中一个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