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黑衣人潜到旦庆和晓绾两个房外的窗下,另十人分别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各埋伏下来。领头的在星夜之中,一挥手,窗下的四人,鱼贯破窗而入。喀喇两声尖耳的破窗声,在静夜中尤其显得刺耳,客栈中其他房中房客都惊醒了,有人推窗问:“什么事?”
而领头却没有听到闯入的两间房有预想中的动静,跃入的人在地上一滚,噗噗几刀砍在被裖上的声音,却没有人惨叫,也没有听到打斗的声音。头领立时感觉到不妙,大吼道:“快出来!”
其中一房的两人从房中一跃而出,另一房中这才传出打斗声音,铛铛几声刀剑想击的声音,随即两声惨叫传出。
推窗问事的人,一听这种响声,急忙将窗又关上,一声不响。
领头见惨叫之后,无人从窗中跳出来,大声喊:“射箭!”
紧接着嗖嗖,噗噗噗,十几支箭射进了间房内,紧接着几条火线窜入房内,呼的一声,火势大起。
来人竟然放火,旦庆大怒。他们见有两人闯入,等他们一击被裖发现没人时,正准备退出,旦庆和晓绾同时从梁上跃下,各取一人。滚入的两个黑衣人也武功奇高,在两人全力偷袭之下,竟能各甩刀架住两人的武器。
旦庆的枪被挡住的同时,旦庆将手一拧,枪从刀隙中一穿而过,黑衣人一身冷汗,急忙就地再一滚,躲过旦庆的一击,不过旦庆早已把枪一横,当成棍子一样,击中此人的背部,一声惨叫扑到在地。同时晓绾也将另一人的刀磕落,刀落的同时,被剑刺在胸口,倒在血泊之中。
这时两人听到“射箭”喊声,又一跃身回到了房梁上,从窗外射进来的箭,将两个黑衣人射成了刺猬。
火光中,房顶砰的一声,被人震得瓦片四飞,两条人影窜出。
领头再一声:“放箭”,八支箭射向两人。八支箭组成一张大网,向两人罩过去。“该结束了。”他心中想道,他们几个人配合过无数次,江湖上无数高手,都被他们配合得天衣无缝的刺杀所击杀。八支箭有四支射向飞到尽头的两人,四支箭落后一线,稍低一些。如果前四支箭不能将敌人射伤,轻功再好的人在跃到最高处都要落下来,这样正好被下面四支箭射穿。
旦庆和晓绾听到风声,知道下面的路已被封住,旦庆喊了一声,“起”。两人呼的再腾空飞起十多丈。
十二个黑衣人都愣住了,没想到两人可以飞在天上。
旦庆见下面火光一片,他们两个人的客房已经一片火海,很快就要蔓延到旁边的房了。
旦庆一伸手将弓招过来,嘣嘣射出几支箭,箭迅如飞矢,分别射向在周边房上的黑衣人。这几个高手一听到箭支破空之声,急忙用弓去格挡。
铛铛,有两支箭被领头和另一人挡落,另外两人却没有这么好的功力,射还未触到,就已经被箭贯穿。
领头见一下就伤了四人,喊到:“射箭!”
从房中回来的两人也已取出弓箭,仰首向天下射去。不过他们根本看清楚十几丈高处的旦庆和晓绾,那十人胡乱射了几箭,根本没有影响到旦庆和晓绾。
而旦庆两却在黑暗之中,将在火光之中的十人看得一清二楚。再次一轮射出四支劲箭,这次射中三人。
领头的一顾四周,见形势突然逆转,急喊道:“点子太强,扯呼!”
剩下七人向房下一跃,四面八方逃去。
旦庆见他们化整为零,一下子都不知道去追哪个好,愣了一下的工夫,七个人就不知踪影,看来这些人自有一套潜藏的方法。
旦庆赶忙扯着晓绾飞下来,大喊道:“着火了,快点来救火啊!”
刚才缩回去的房客,见没有了打斗,再不出来,自己也得烧死,赶紧都跑出来救火,周围的居民也怕受到牵连,一起出来救火。
很快官府的人过来查探,有七个人死亡。天还未亮,一队人马跑过来,有人喊道:“萧王驾到!”
客栈掌柜惊喜交加的跪在烧毁的客房之前,旦庆和晓绾站在一边。
不一会儿,黑暗中马上跳下几人,领头是一个身材高大,手臂比一般人长出一截的人,来人大袖一摆,步阀有力的走过来。
客栈掌柜高呼:“草民张有金叩见萧王。”
刘秀长臂一伸,将掌柜扶起说:“免礼!起来说话。”
刘秀问早已到了的府衙:“查明什么问题了吗?”
府衙忙行礼回道:“禀王爷!小人查到是有刺客刺杀两位住客,因住客武功高强,贼人放火烧店。有七人反被住客所杀,损毁了两间房,周围有七间房受到波及,所幸只是伤了些屋瓦,并无其他人伤亡。”
刘秀听此人汇报详细,点头道:“好!被刺的住客在哪里?”
府衙赶紧推出站在后面的旦庆和晓绾,说:“还不拜见王爷!”
旦庆和晓绾都皱了一下眉,行上前,抱拳施了一礼,并未行叩拜之礼。
刘秀不以为意的说:“免礼,没想到是两位小英雄。不知你们为何被人行刺?”
旦庆仔细看了看刘秀,刘秀果然和传闻中一样,口阔鼻高,印堂宽而眉粗,两耳厚实而两颊红润。两膀宽厚,胸堂坚挺,一副威严而慈的模样。
旦庆答道:“禀王爷,我们并不认识这些刺客,也不知道为何为被他们刺杀。”
刘秀问道:“两位到邯郸所为何事?”
旦庆道:“王爷,我们两个是炼武之人,师傅要我们到处历练,以增长见识。”
刘秀并未再追问,摆头对府衙说:“此事务要追查到底,还客栈一个公道。还有让张掌柜到府衙按规定领取补偿。”
掌柜一听,跪倒山呼万岁,叩头谢恩。
旦庆和晓绾等刘秀走后,正想去向掌柜要过两个房,府衙过来说:“你们两个,跟我们回衙府一趟!”
旦庆皱眉道:“我们两个是受害者,现在已经将事情原委交待清楚了,为何还要去衙府?”
府衙说:“我们尚要核对你们的身份,还有要画押等手续。”
旦庆说:“我们不再想追查刺客了,也没有时间再去府衙。”
府衙一瞪眼,喝道:“哪轮到你们说不查就不查?萧王懿旨已明确说要追查,你反倒说不查了,是否成心想与官府做对?”
旦庆和晓绾摇头苦笑,没想到这事还这么麻烦,旦庆神识传音给晓绾说:“我们走!”
反正两人也没有东西在客栈,两人一拱手对府衙说:“我们告辞了!”说毕一跃身,不见了踪影,留下了一堆目瞪口呆的人。
旦庆和晓绾飞出城外,在一个树林背风处,一落地,两人对视哈哈大笑。
两人还是没经验,如若是老江湖,遇到这种事早已脱身走了,哪还会再和官府的人去扯这些。
旦庆和晓绾笑了一会儿,旦庆说:“绾儿,你有没有觉得这事很奇怪?”
晓绾说:“这事当然奇怪了,还用你来说。”
旦庆说:“我是说,按道理,我们被人刺杀,乃至客栈被烧,都不算大事,为何刘秀这么快就知道了,还特地赶到现场来看一下。”
晓绾点点头:“你这一说,确实令人怀疑,本身我们被人刺杀,就是莫名其妙的了,刘秀出来掺和什么?”
旦庆低声说:“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晓绾问道:“说来听听。”
旦庆说:“我们这样推测,刘秀或吴汉见我们救走了谢躬的妻儿,坏了他们的大事,于是请江湖高手来刺杀我们,如果一击得中,那就万事大吉,偏偏我俩没被杀掉,反而打死了几个杀手,刘秀收到消息,亲到现场来查看,又可巩固亲民的形象,一举两得。”
晓绾说:“你这样推测也不无道理,只是刘秀真的是因为谢躬妻儿的事来灭我们,那显得他这样也太心胸狭窄了一些。”
旦庆也点头道:“当然这只是猜猜而已。”
晓绾说:“先不管这么多了,现在这些杀手也无从寻找。今天我们也是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我们直接一溜了事。”
旦庆哈哈笑道:“这也是我们出来历练的目的嘛!现在先想办法今晚怎么过才好吧?”
晓绾说:“看天很快就要亮了,我们就这里将就一会儿吧!”
旦庆说:“干脆我们再练一会儿神识。”
晓绾点头。
旦庆找了一棵大树,两人在大树杈中坐好,神识潜入玉精之中,再以阵法锻炼。
不多久,太阳从天边升起,透过枝叶,照到旦庆和晓绾身上,两人浑身一震。
再过了半刻钟,两人同时睁开眼,旦庆说:“刚才我们阴差阳错之下,又发现了一个大秘密,哈哈,这回被人刺杀也值了。”
刚才两人在玉精中锻炼时,太阳一出来的一刹那,天地灵气蜂拥而致,比平时多出数百倍不此,此一刻,两人吸收炼化的精气比平时要多出数十倍,比在长清玉床的效果都要好几倍。虽然日出的时间很短,但是差不多要比寻常一天的进展都大。
以前他们在泰山上看日出时,也有偿试练过功,但从没有像今天那样在玉精中感受那么明显,没想到玉精还有这种功能。
晓绾说:“我也明显感觉到了,要不然我也不会和你一样到现在才出来。你说青龙前辈知不知道这事?”
旦庆说:“我们去问问。”
两人再次回到玉精之中,见青龙似乎永不疲倦的在游动着。
旦庆施礼道:“青龙前辈,刚才你感觉到了异常吗?”
青龙点点头:“刚才一瞬间我感觉到天地灵气异常浓厚,以前好似并未遇到这种情况。”
旦庆说:“前辈,刚才正好是日出的时辰,我想这个时候天地灵气是阳光带来的精华,刚好被玉精捕捉到。”
青龙说:“你说得有理,以前我把玉精交给螭龙时,它们一直在山洞中,没有在日出之下使用过。以后即使有人用过这两块玉精,大家唯恐被人知晓,都是子时才用,从没在日出时用过。只是没想到日出之时才是灵气最重的时刻,而玉精竟有这样的能力,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两人证实了玉精的功能,辞了青龙出来。
旦庆将玉精收好之后,说:“我再去邯郸,不过今天得换一个门进城了。”
两人飞到高空绕到太行山那一头,早晨的天空异常清新,今日也没有一点云雾,在天上似乎可以看清千里之外的东西。两人飞到太行山边缘,正准备落下来,忽然晓绾指着北面遥远的地方说:“看,那边好像有一条气柱的样子。”
旦庆仔细看到北面太行山如一条巨龙一般卧在大地之上,巨龙蜿延起伏,几处深壑处一条条白雾从下向上慢慢飘起,在远处一片白雾的山上,似手有一条巨大的气雾柱子,气雾旋绕着数百里宽广向天上延去,旦庆拉着晓绾继续飞高了数百丈,看到气柱还是毫无尽头的直冲上天。
旦庆说:“你听说过太行山中有这样的柱子吗?我看就和天柱一般,只怕真是撑天柱吧!”
晓绾说:“真是壮观,怪不得说行千里路,破万卷书。不到这里来,还真看不到这种奇迹啊!”
两人浮在天上,见地上浊气慢慢升起,那条气柱逐渐被雾气掩盖,直至雾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见。